想到这里,安老太君已经气得一佛出窍,二仙升天了。便口不择言地恨声道:“好好好,这就是我们王家娶的好媳妇儿。竟敢指摘起长辈的不是了。就算你是中山王的掌上明珠,太后娘娘的心肝宝贝那又如何?只要你嫁进了王家,就得遵从我们王家的祖训家规,遵循三从四德。旁的先不说,不顺父母,是逆德;保不住孩子,是绝后;善妒霸道,容不下屋里人,为乱家;口舌多言,挑拨是非,为离亲。七出之条你已然占了四条,我随时都可以代远儿休了你”
雨霏脸上露出一副不屑一顾的神情,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冷笑道:“老太君这会子倒想起自个儿是侯府的一家之长了?想用长辈的身份来压本,好啊,既然您老都发话了,本这就命人去里请了郡马回来,拿了休书本就走,保管一分钟也不耽搁。”
安老太君手捂着口,喘着气儿怒道:“你,你别得意。我就不信远儿会不顾孝义和兄弟的情分违逆我这个亲祖母的意思。”转头连声吩咐下人:“还不快去请回世子,这样嚣张跋扈,无视尊卑长幼的媳妇儿我们王家承受不起。”底下的丫鬟嬷嬷只管答应着却没一个人敢迈步子。
雨霏甩了甩手中的帕子,抿嘴笑道:“别怪本说句不好听的。郡马被赶出侯府送去魏国公袁家寄养时,老太太可曾说过一句挽留不舍的话儿。这下面跪着的人,他们的亲娘不仅害得郡马十几年来有家不能归,有祖不能认,寄人篱下受尽苦楚,还三番四次陷害他的妻子和肚子里的孩子。您以为,郡马和您,和他们两兄弟之间还有什么情分可言吗?”。
一旁的江嬷嬷也附和道:“老太太,这一层薄薄的遮羞布您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捅穿?真的撕破了脸,对您又有什么好处?”
安老太君听了这话,顿时如同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软在地:是啊,自个儿是远儿的骨至亲又能如何?人都说生娘不及养娘大,更何况当年大媳妇的事儿,自个儿确实袖手旁观,听之任之。远儿的心里怎么能不恨?不怨呢?
安嬷嬷忙扶着安老太君在耳边低声劝道:“老太太,大局为重哪。今儿中设宴,太后和皇上都在,若是冒冒失失地去请郡马爷,上头一旦问起来,怕是不好交代啊。太后娘娘本来就对您有了误会,如今再这么一闹,怕是您有理也变得没理了。”
跪在地上半天不言语的王念义见老太太和郡主闹得不可开交,又明显落了下风,急忙跪行向前,对着雨霏和安老太君咚咚咚磕了几个响头,哭得声泪俱下道:“郡主赎罪这件事儿都是我的不是。担心母亲,一时情急出此下策,让您和老祖宗都生了大气。老祖母年事已高,又心疼儿孙,难免急躁些,郡主您大人有大量,就看在二哥的面子上消消气吧。俗话说母债子偿,不管母亲做错了什么,她总生我育我,我这个做儿子的愿意替她领受一切罪责。就请郡主使人绑了我吧。”
雨霏斜睨了跪在地上犹自痛哭流涕的王念义一眼,冷笑道:“四弟这是做什么?肖氏只是个姨娘,你可是侯府的正经主子。为了一个奴婢在本面前哭闹不休,成何体统。你满口母亲母亲的,让本来告诉你,侯府嫡妻袁夫人才是你的母亲。为了一个害自个儿母亲的奴婢求情。你心里还有一丁点孝义伦常吗?如今婆婆仙去,长嫂为母,本义不容辞。来人,请四爷,五爷去祠堂,在祖宗牌位面前好好儿反省反省。”
话音刚落,安老太君便不管不顾地冲上前去,紧紧地搂住王念义两兄弟,一边对拥过来的下人高声怒喝道:“我看你们谁敢?要是敢碰我的孙儿一下,我就立刻撞死在这里。”
又转头对雨霏凄然泣道:“郡主好大的威风,您是金枝玉叶的尊贵之身,我们这些无权无势的孤儿寡母自然不能与您对抗。那就请郡主将我们祖孙俩一同发落了吧,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说罢,便放声大哭,泪如雨下。又是哭老侯爷走得早留下她一人在世间受苦,又是哭王念仁英年早逝,口里直喊:“若是你活着,便死一百个我也不管了。
祖孙三人抱头哭作一团,安老太君乖孙一声,一声,淌眼抹泪儿道:“你们两个若能替仁儿早死了,留着仁儿,我也不白这份心了。这会子你们倘或有个好歹,都丢下我,叫我又能靠哪一个”……
184:善恶到头终有报(六)【六月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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