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便是王启了。
与王启闹翻,一是因为气他仗势欺人,强压蒋钊一头,二来也是气自己,蒋钊和其他人融不到一块,他早看出来了,可还因着自己的私心,总是为他引见,酿成悲剧,有自己的一份推力。
如今他与王启却真是不再说话了,即便路上遇见,项景昭有心应酬几句,都被王启冷着脸避过了。
两人六年朋友,王启什么脾气项景昭早该知道,可怪就怪这事牵扯到蒋钊,两人一时半会,怕真要和解不来了。
一想到此,项景昭的心里顿时又升起一股子火,差点要将他的肺脏焚尽。
鸣蝶进来看到项景昭一脸烦闷地摇扇,担心道:“少爷这么怕热可不行,别真是有什么病了,要不再找大夫看看?”
项景昭烦躁地摆摆手:“看什么看,早不就找人看过了?啥病没看出来,倒是破药开了一大堆,这大热天还叫我吃药,我看不是治好我,是要补死我!”
小雀儿听到这话忙冲过来打他的手:“说什么呢说什么呢,我的祖宗,求您快改了这毛病吧!你只嘴上贪爽快,可想过我们做下人的心拧巴呢?”
若是平常,项景昭或许还能开口说几句软话安抚安抚,可近日他实在烦躁地狠了,实在没功夫安慰别人,此时只不耐烦地摆摆手:“快别说话了,我这会子听到人说话心里比你们还拧巴。”
小雀儿与鸣蝶对视一眼,都有些担忧。
他们跟了项景昭这几年,是看得明明白白的,项景昭这人说和气,是真和气,即便心里存着气,也不会将这气撒到底下人身上,就这一点,已经强过外头那千万人了。
可是项景昭生起气来,也有自己的毛病,那便是,一生气,就瞬间变成了一个极犟脾气的人,那时候他心里若认定了一个主意,还真是把头牛都拉不回来了,你若看他不翻脸,就就着事情狠劝,他绝对能当场翻脸走人。
所以此时看着小雀儿这里吃了瘪,鸣碟知道丫鬟们往日常用的撒娇伎俩今日是不管用了,忙端了切好的苹果上来,摆在项景昭面前签起一块喂他吃。
这个时候不能反驳,也不能顺着,只能把这事当没发生似的揭过,项景昭才能平和些。
果然项景昭看到果子,长出了一口气,伸头将苹果含了过去,含糊不清地问:“有没有提子、葡萄?我记着今年只吃过一回。”
鸣碟在旁轻声说:“北方那边起了战事,阻了官道,一些水果运不过来。”
项景昭奇了:“非得吃北方的?我记着南方不也有果园子?”
鸣碟一边打着扇一边轻轻地瞪他:“少爷还说呢,之前倒也送给咱们这的果子过来,少爷都说不甜,尝了一个便不吃了,白瞎了那些好东西。”
项景昭哼声笑了起来:“怎么是瞎了?不都赏给你们吃了吗?”
“倒不是这个,只是您这嘴也忒刁,若是遇不着喜欢的,那便能一整季都不吃那水果,也亏得您忍得住。”
项景昭闭着眼睛扇扇鼻子,不欲与她在这个问题上多讨论,便转了个话头,问:“你先头说起北方战事,怎么?这事在你们丫头里面也有流传?”
鸣碟倒不妨他突然问起这个,却也老老实实地说着:“不过是听了些风流八卦罢了。也是近几个月才流传出来的,说当今不宠爱六皇子,派他去西北那荒蛮之地守着。若是有几分战功还好,现在他又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