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三四颗,说吃多了会头疼。”
听到若愚说到妈妈,袁隶顿觉不妙,如果说若愚有什么不能提及的回忆的话,那一定是和妈妈有关的。
那边若愚还是沉浸在回忆里,烤的白果到底是什么味道他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他很喜欢。每年都只吃一两次,每次都只能吃三四颗,慢慢的什么味道也就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想得到。
而且这个只有妈妈给过他,在之后的年岁里,谁都无法再给他。
若愚站起来,走到一颗银杏树下,仰头看着树梢。袁隶不知道他在看什么,跟在他身边,一直盯着他的脸。
“可能是执念太深吧,后来我每年都希望能在这些树上看到白果,就经常过来找。观察的时间久了,我才知道原来银杏树也会开花,只是从来没看到果子。一直到我九岁那年,那年九月刚开学不久,我终于在这棵树上看到了两颗白果,果皮还是绿色的,像两颗绿色的樱桃。”若愚用两手比划了一下,继续道:“那时候这棵树就只有这么大,我围着这棵树又找了一遍,就只有两颗。”
总感觉后面像是有什么要发生,不然若愚不会记得这么清楚,袁隶伸手拉住若愚的手。
若愚偏头对他笑了一下,“那时候我就想我一定要天天过来看着,等到它一落下来我就捡回去。”
“不过。”袁隶看到若愚脸上闪过的伤心和落寞,心也被刺了一下,“白果的果皮都还没黄透,妈妈没了,我就再也没过来看过它们。”
“不想了,不说了。”袁隶扭过若愚的头,让他看着自己。若愚的眼眶泛起水光,眼角泛红,却依旧对袁隶扯出了一个淡淡的笑。
“然后我就再也没睡好过,一到晚上我就忍不住要想我再也没有妈妈了,再也见不到她了,我该怎么办?”那种无助和迷茫根本就说不出来,就像在黑暗里途行,明明有一双眼睛,却什么都看不见。
若愚整个人被笼罩在一层消极的迷雾里,袁隶却感觉他连挣扎都没有,直接放弃。
捏着若愚的后颈让他抬起头,袁隶忍不住亲亲他的眼角,把他揽进怀里,“再也不想了,你现在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
“以前我睡不着害怕的时候也会对自己说‘别想了\',可是从来都没有用,我还是会想,因为这里它从来都不受控制。”若愚用头撞袁隶的肩膀,滚烫的泪终于落下来,滴在袁隶的脖颈。
袁隶深吸口气,把涌上来酸意压下去,心疼的感觉遍布全身。
抬起若愚的头,袁隶毫不犹豫的吻下去,想吧,他总能找到方法让他停下来。
不复以前的温柔,袁隶一手扣着若愚的脸颊,强迫他张开嘴,舌尖毫不犹豫的探进去。若愚的泪蹭到袁隶脸上,一阵风带着凉气袭来,吹的脸上更凉了。唇齿间却是烫人的,袁隶撕咬着若愚的下唇,像是要将他吞了下去。
若愚终于伸手环住袁隶的脖子,开始回应他。
一吻过后,袁隶拥着若愚,手在他脸上碰了碰,确定若愚的没哭了,转移话题:“这下真的蹭成小脏猫了。”
若愚的嘴唇红艳艳的,动了动没说话,挑衅般的在他胸前蹭蹭,闷闷的半天不理人。
“几年前我爷爷去世的时候我也很难过,但是人就是这样,能走多远从来就不是自己控制的,但是我们可以让自己过得更好,你妈妈肯定也是这么希望的。”妈妈可能永远都是若愚心里的一个结,但是他今天愿意说出来,至少说明若愚愿意面对,愿意和他分享他的过去,分享他的难过。对袁隶来说,这是个很好的开始。
“袁隶。”若愚抱着袁隶,抬起头看他,眼中尽是无助,“幸好有你。”
袁隶低头飞快的在他唇上亲一下,瞬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