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用高频率的碎碎念来保持清醒——
擦你大爷为什么这么痛!
本魔女到底做错了什么苍天你要这样对我!
嘤嘤嘤本宝宝好痛!
啊我去本魔女受不了了苍天有种来战!
“现在知道受不了了,早前把我的话当耳旁风?”陆爵燃凉凉的嗓音传进耳朵,夏翊浑身一僵。
这、这是幻觉吧,对,是幻觉。
夏翊停了两秒钟,又暗戳戳地往前挪了两步。
巨大的阴影兜头笼罩下来,陆爵燃的眼中熊熊燃烧着两簇小火苗:“夏!翊!”
吞了口口水,慢慢抬头:“陆爵燃,我保证不影响路演,真的,我发誓。”
“呵。”
一个华丽的单音节,留给了夏翊无比丰富的想象空间,但不管怎么联想都逃不过一个字——死。
夏翊用亲身经历证明,冰敷并不会减轻疼痛,冷到极致后肌肉产生的酸痛感,那才是真正的一言难尽!
“陆爵燃,二十分钟了,不要敷了吧,好痛啊!”
“陆爵燃,真的很疼!你赶紧把冰块拿下去!我好了!真的好了!”
陆爵燃淡定地打着蛋液,金属碰撞的声音清脆好听,嗯,装作听不见某人的呼号,但是下一句话,却让他不得不作出反应——
“陆爵燃,老娘告诉你,你这样泡不到本魔女的!太残忍了!”
加粗加黑的井字出现在额角,陆爵燃重重放下手中的碗,骨瓷磕在桌上,夏翊一阵心疼,好贵的那碗,磕破了她要哭的。
“我对你残忍?谁也比不上你对自己残忍!看看你自己的背!和灾难现场一样!要是放着你不管!没几天就要去医院了!到时候别说路演泡汤!告别公演都要完蛋!然后你夏翊还要落下病根!年纪轻轻成了小老太婆!”
听着陆爵燃对自己一通狂轰滥炸,知道他是替自己心急,扁了扁嘴不再鬼喊,趴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煎熬地忍受着痛楚。
她其实没有那么娇气,相反她很坚韧,受苦受累,受冻挨饿她都不在乎,只要不再活在阴谋算计里,只要不再连掌控自己命运的机会都没有,她就感到很满足。
她喜欢看陆爵燃替自己心疼着急的模样,让她觉得自己不是孤身一人在战斗,她有一个最好的医护人员,最好的烂摊子收拾员和最好的厨师。
他是一盏灯,她就是灯下等着被照亮的黑暗。
爱情原本的模样,就是一方从另一方身上汲取温暖,寻找慰藉,纯粹而质朴。
至于细水长流还是轰轰烈烈,不过都是附丽。
“陆爵燃,你说你想泡我,是认真的吗?”夏翊将脸埋在沙发里,闷闷开口。
“嗯。”看着锅里的粥煮沸,将打好的蛋液倒进去,又加了点猪油,盖上盖子。
“是以结婚为前提?”脸埋得更深。
“嗯。”打开盖子加入少许盐,将长柄勺伸进去搅了搅,清香粘稠,关火。
“如果我身上有很多匪夷所思的秘密,你还会要我吗?”
“嗯。”盛了满满一碗蛋花粥,放到桌上,“过来吃饭,起身的时候慢一点。”
“噢,”夏翊小心翼翼地爬起来,冰块掉到地上,咕噜噜到处乱滚,一如她忐忑的内心。
粥有些烫,软软的蛋花和有嚼劲的粳米混合,鲜香可口,倒是让她有了些食欲,吹着勺子一小口一小口吃得很满足。
想着今天早上看到的段子,夏翊忽然问陆爵燃:“你的手机能给我看吗?”
陆爵燃刚舀起第一勺粥,听完顺手将桌上的手机推过去:“密码是你第一次发行专辑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