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睡到天昏地暗的样子,半张脸陷在被子里,另外半张脸上倦意浓浓,仔细看眼睛下方还有一圈青紫。
替他脱了袜子,把脚用被子裹好,又把制热空调打低两度,还稍微缝了一点窗户。
换好衣服走到门口,听到餐车快来到门口的时候推门出去,婉拒了服务生将餐盘送进门的服务,自己端着早餐走回房间。
她特地点了两杯热牛奶,一杯用杯罩罩起来,和其他早餐一起放在床头柜上空调口下方,让它不要那么快冷掉。另一杯自己就着从家里带出来的面包一边吃一边喝,吃完后拍拍手,拿出《浮香如泪》的剧本继续研究。
她已经把剧本吃得很透,但有几个片段她很喜欢,有空就会拿出来反复研读,揣摩个中角色的心思,亦或是如何用最细微的表情传递最深层的情感。
研究完剧本又开始研究下午宣传会要作的回答,虽然片方都给了固定的模板,但从头到尾照本宣科总归不是办法,又不是只会刻板复制程序的机器,所以夏翊开始在稿子上添添画画,看看能不能想出些漂亮的答案。
心情在不知不觉中放松到极点,她从未有过这般的体验,觉得未来不再是既定的结局,或者即使有着无法改变的结局,过程也不再需要她用脆弱的小身板硬扛。
心中藏着不为人知秘密的人,大多毕生都没有归属感。
因为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够知晓、理解和拥有完整的他【她】。
交出秘密,相当于交出灵魂。
因为足够信任,所以必将足够爱。
陆新安一路上和浓妆艳抹的女子卿卿我我,除了一只手始终握着纪以愿的腰外,和她全程零交流。再加上纪以愿一副避人耳目的装扮,又见他身材窈窕,曲线玲珑,暗中男男女女忍不住向她投去打量的目光。
但没人敢上前搭讪,毕竟陆新安道上的名头还是很响亮的,就像陆爵燃在商界的名头同样响当当一样。
不过人群中的窃窃私语不曾停下,好几个曾经纸鸢的粉丝看出了那根本就是纪以愿,心中大呼幻灭,女神皮下原来是这样一副脸孔,心中痒痒地想要拍照片发微博,但陆新安带着警告的眼神扫过人群,掐灭了骚动者最后一点小念头。
陆新安领着她坐电梯下到地下三层,一出电梯门是一片安静到极致的长廊,墙壁上挂满了抽象的油画,借着昏暗的灯光可以看到走廊两侧是一个个包厢,虽然门把手上挂着“有客”的标志,但里面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隔音效果好到逆天。
纪以愿知道这个酒吧,幕后老板是谁不知道,但传说是某个政客的亲戚。
消费贵得惊人,一个卡座就要上万,加上各式高档酒水和漂亮的小姐,玩一场下来没有几十万根本打不住。
当然这区区几十万对纪以愿来说不成问题,但她毕竟是公众人物,这种毁形象的场所,能不来则不来,唯一觉得可惜的是,没能把夏翊踹进这趟浑水。
若夏翊被忽悠到这里,与裸着上身的肌肉男来一场纠缠,就一定会被她安排的狗仔拍下照片和视频,第二天网上一公布,只怕她连哭都没地儿哭。
纪以愿笑得阴森,不留神陆新安回头用蛇般阴冷的眼神将她钉在原地。
“小姑娘,在我面前不要露出这种算计的表情,就算你心里算计的不是我,叔叔也会很不爽的,知道吗?”
中指上戴着的朋克风金属制品邦邦两声敲在纪以愿的额角,清脆无比。
“如果有下一次,我就找人轮了你。”
纪以愿捂着额头,虽然眼前的老男人还没把他的话付诸实施,但他毫不掩饰的欲望,已经一层层撕开她的衣服,让她心中的黑暗赤条条得暴露在他的面前。就像被人扼住了咽喉,但不仅无力挣脱,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力量和头脑都相差悬殊。
无奈只得搬出纪佑,同样的话说多了也心虚,但还是佯作恼怒地开口:“你要是敢这么做,我爸爸不会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