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苍白,仅一天他就觉得苏圆瘦了不少,脸上的婴儿肥没有往日的丰满,掐起来手感估计没以往的好了。
视线落在脸颊两端的红印子,黑眸眯了起来,回想起当时的场景,依旧胆战心惊。
他去过苏圆家,当时带着怒气准备将她抓来当面骂一顿,没想到走到四楼时,突然看到一个人影匍匐在地,走进才发现是宝傻。
当时他已经神志不清,但嘴里还反复念叨着三个字“带走了”。
他当即就意识到苏圆出事了,打电话借用步云的势力很快找到了窝据点。
当他赶到时,看到的画面这辈子估计都忘不了。
披头散发衣服凌乱,额头上鲜血淋淋,可想而知她经历了什么。
他将人抱起时,才发现苏圆很不正常,无论是谁靠近她都拳打脚踢,情绪奔溃,无奈下他只能将人敲晕带去医院。
所幸的是经过检查,并没有骨折,只是皮外伤较严重,休息十天半月会自动痊愈。
大脑有不同程度的震荡,需留院观察两天,至于她的情绪,医生诊断很可能患有“创伤后应激障碍”。
这是一种精神方面的疾病,是人在遭遇生命威胁、严重物理性伤害、身体或心灵上的胁迫时留下的后遗症。
这种病可以治愈,但复发率也高,当脑海里某段记忆点被唤起,就很容易引发。
这么粉粉嫩嫩长得跟个芭比娃娃似的女孩,到底经历了什么,会在她心里留下如此创伤。
思绪回旋,项牧霄看着病床上睡得很不安稳的苏圆,她眉头紧皱,好似梦中有什么恐怖的东西。
抬手将她眉间的皱起抚平,一下一下轻轻的,直到她脸色不再紧绷才放下。
夜深人静,周边清冷的环境让人的思绪也安静下来,项牧霄将手覆在自己心口,此时心脏平稳跳动。
殊不知当他意识到苏圆出事时,这里慌乱失序;当他看到苏圆满脸鲜血时,这里瞬间窒息;当他听到苏圆痛苦呻吟时,这里揪紧发疼……
所有这一切都与苏圆有关。
这是他近三十年来都不曾有过的感受。
以前他还可以自欺欺人,把苏圆当做自己的幸运星,对她的关怀会多些,但是现在他必须意识到他的关怀太过了。
这种情绪的牵动已经超出了上下级、朋友关系,变成了一种陌生的情愫。
一种男人对女人的靠近、欲望与占有。
头有些疼,对于项牧霄来说,这是一个全新的领域,在这他不再是一个经验老成的商人,而只是一个新手。
没有任何经历、没有前车之鉴,不需要排兵布阵,只有一个对手——苏圆。
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项牧霄抚了抚额,越想头越疼,这估计是他表现最差劲的一次,连到现在都不知道“对手”使了什么法术,就将他迷得“神魂颠倒”。
算了,不想了。
正当他刚准备起身离开时,病房门响了。
来人是步云,他没进来,只是站在门口,晃了晃手中的文件。
项牧霄将点滴调慢,看了看暖气温度,不放心又将被子拢紧,才离开。
步云看他这么婆妈的动作,露出了一个饶有意味地微笑。
“查清楚了吗?”
轻轻将房门关紧,项牧霄斜靠在墙边,胸口有些郁闷,深吸了一口气,吸进来的都是带有冷意的消毒水味道,心情更加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