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陶勋急忙上前去扶着,他也知道乾缤兰有高血压,不由得十分紧张:“伯母您别太激动,您血压高啊,来坐下坐下慢慢说。”
乾缤兰喘着粗气,手指着陈医生却说不出话来,实在是太让她意外了,一石激起千层浪,她无论如何都淡定不下来。
陈医生也不好受,这秘密在她心里憋了十九年,她担了十九年的思想包袱,那种滋味太难熬。陈医生老泪纵横,哽咽着声音说:“当年,你被送来产房的时候已经昏迷,医生为你做剖腹产,有人将一个死婴抱来产房,跟你生下的那个孩子调了包,你被蒙在鼓里,之后你醒来就以为那个死婴就是你生的孩子你受不住打击,又晕了过去。那天本来不该我值班的,我是跟同事调班,如果不是这样我也不会无意中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事为你主刀的医生在那晚之后第二天就出‘意外’死了,可我总觉得那不是意外,一定是主使这件事的人在行凶!我很害怕,我不敢声张,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这个秘密我还知道那个被调换的死婴当晚就被人偷走,也许是主使的人怕被你醒了会发现不对劲,所以就制造出假象,让你以为医院的人处理了死婴并且火花了放在公墓里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陈医生一口气说完这些,已经是泪不成声,积压在心头多年的秘密终于吐出来,她感觉像丢掉了一个沉重的大包袱。
乾缤兰呆呆地靠在椅子上,脑子里混乱至极一件被认定了十九年的事情在她意识里已经根深蒂固,如今却突然被彻底颠覆了,她所受到的冲击是难以言喻的,悲喜交加,混合着愤怒的情绪在身体里冲撞,她没昏过去已经算是够强悍了。15174626
“呵呵调包我的孩子没死还活着活着可是他却被人带走了,他在哪里,在哪里!”乾缤兰低哑的嘶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每个字都是那么惨烈,凄凉,哭到肝肠寸断,撕心裂肺,但是现在的她,除了哭还能做什么呢,十九年了,去哪里找孩子!
陈医生悄悄地退出了办公室,她一刻都呆不下去了,强烈的恐惧和自责在折磨着她,她只想逃得远远的,至于乾缤兰会不会保守这个秘密,陈医生只能听天由命了。
乾缤兰从陈医生那里能得到的就只有这些线索,陈医生不知道是谁调包的,事隔多年,想要找出主使人,这希望几乎为零。乾缤兰瘫软在椅子上,神情恍惚,只剩下低低的啜泣知道了这件事的真相,真的就算是好吗?以前她以为孩子夭折了,纵然伤心痛苦,但起码孩子的去向是明确的,可如今,一下子得知当年那还在没死,却又不知道他的下落,在同一片天地中,明知道有个人活着,可就是不知道在哪里,这种感受岂是一个痛字了得!
陶勋也觉心中异常压抑,同是身为医生,他为陈医生当年的行为感到羞耻,要不是因为陈医生害怕,要是她当时能揭露这件事,说不定乾缤兰还有希望追回她的孩子,可另一方面,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谁不怕死呢,陈医生为自保,不敢站出来,不敢让人发现她知道那个秘密,她怕跟主刀医生一样地“死于意外”
“伯母,您喝水”陶勋将一杯温热的水递到乾缤兰手里,看她瑟瑟发抖的样子着实让人心酸。
乾缤兰满脸泪痕,嗓子都哭哑了,一口气喝下这杯水,却还是感觉不到一点温度,心都是凉的,好比被扔进了千年寒渊,看不到一点光明,得不到一点温暖,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折磨老天爷,一个人年轻的时候做过的事,是不是要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偿还啊!这是报应吗?那个主使调包的人究竟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
乾缤兰想到陈医生刚才说过,医院不会那样处理死婴,那是谁将石粉放进骨灰盒?这个人,很可能就是那个主使的人!
乾缤兰脑子里蓦地闪过一道灵光她记得,当年,她产后昏迷三天醒来,是一个熟人说她的孩子已经被火化,骨灰在公墓那个人就是当时文家的园丁,这个人也是当晚陪她一起去医院的人,他不知道孩子被调包的事吗?乾缤兰还想起一件事,文菁从太阳国回来之后不久,曾跟翁岳天一起来家里,让她看了一张照片,问她认不认识照片上的人,那个人就是园丁。只不过乾缤兰当时装作不认识,她也不敢追问为什么文菁和翁岳天要打听场场着公突。
乾缤兰沉浸在自己的悲恸中,浑然不知身后的门开了,走进来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随着一股涔冷的气息弥漫在整个空间翁岳天脸上布满了乌云,他真的不想再听到关于那件往事的任何消息,但是如果当年那孩子没死,那就另当别论了。(今天就这一章了,这几天就要全文完结,大家都懂的越到结尾越难写,我得好好整理整理思路,希望大家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