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着牙,纪安瑶怒目而视,活像一只炸毛的鸡。
瞧见她这幅模样,白斯聿却是笑了。
天生一张精雕细琢的脸,挑不出一丝毛病,哪怕只是染上一星半点的笑意,都能让人心花怒放,惊艳不已,怪不得全城的女人都要为他陷入疯狂!
纪安瑶疯狂不起来,刚刚差点着了他的道儿,眼下仍是心有余悸。
指尖发颤,脊背发凉,一摸全是冷汗。
方才那架势,但凡这个男人有半分的邪念,她都讨不得好,这禽兽说话虽然不好听,却是切中肯綮……今天是她太冲动,被那新闻头条烧坏了脑子,不管不顾地就这么冲了过来。
一脚踩进了火坑里,白受了那么多委屈。
“多少女人想要爬上这张床,都没那个机会,你也太不识货了。”
“啪嗒”。
点起一支烟。
白斯聿叼在嘴角抽了一口,靠在床边的墙壁上吞云吐雾,眼帘半垂,头微微低着,额前的碎发有一下没一下滴落着细小的水珠,在俊酷的面庞上投下阴晴不定的暗影。
窗外细雨方歇,从晦暗的阴霾中泻下一束金光,斜着从窗口打了进来,照在男人紧绷的肌肤上,春色盎然,性感而销魂。
不经意间瞥见这样撩人的一幕,纪安瑶差点招架不住。
立刻扭开了脑袋,神色有些微微的不自然,语气却是十分生硬,显然余怒未消。
“你要演戏,有那么多女人任凭差遣,只要你勾一勾小指头就会前仆后继蜂拥而来……你不从她们里头挑一个,却偏偏要到我这儿犯贱?”
“犯贱?”
白斯聿冷笑一声,从嘴里呵出一道白烟,不近不远地喷在了纪安瑶的脸上。
趁她偏头避开,两片冰薄的唇瓣就已经贴上了她的耳根。
声线压低,充满了邪魅和蛊惑。
“你好像忘了,不管是昨天晚上,还是今天……都是你主动投怀送抱,自己送上门来的。你说我犯贱,是不是不太合适?……嗯?”
绵长的尾音,低哑的腔调,听着耳里透着些许讥讽和轻蔑。
纪安瑶自知理亏,别说还击之力,就连招架之功也所剩无几,一把抓起扔在床头的睡裙,逃似的转过身夺门而出。
“你最好——别忘了自己说过的话!”
片刻后。
听到由远而近的急促脚步声,白斯聿掐灭指尖的烟头,回过身。
原以为能一饱眼福,结果就只有床上一个凸起的小山包,外头露着一个脑袋,连脖子都被紧紧地捂着,双颊绯红,潋滟欲滴。
总算不再张牙舞爪,露出了女儿家的娇羞来,夹杂着咬牙切齿的愤慨,看着很是滑稽。
对上那两道暗含戏谑的目光,纪安瑶羞愤交加,忍不住张嘴骂了一句。
“死变态!”
白斯聿不以为意。
“骂我没用,睡衣不是我挑的,长什么样儿……我也没细看。”
一边说着,就迈步走了过来,随手掀起被子的一角,俯身便要躺进去。
不想拽了两下,却是拉扯不动。
抬起头,纪安瑶死死抓着被子,不肯放行。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