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空气忽然就变得冷清而又静止，莫希月和齐夜两人对视着，彼此的心情都是复杂地难以形容。

但是，有一样心情是相同的——痛苦。

“觉得自己做这一切很应该被原谅吗？”莫希月唏嘘出声，“顾安爵，当你面具被摘下的那一刻，齐夜就已经死了！你不是他，我永远都不会承认你是他！我是你仇人的女儿，你跟我在一起，你爸妈也不会原谅你的！”

“月儿！”他疾声痛呼。

她的话就像是在剜他的心。

她竟然那么残忍，用这种理由将他排斥在她的生活之外？

而他，竟然还没有反驳的理由。

莫希月看着齐夜，他原本以为，这种没有实际意义的报复会让自己很愉快。

毕竟，她让他痛了。

可是，为什么，她竟然没觉得有一丝丝的愉悦呢？

她内心的苦闷反倒是变得更多更多了。

“该听的，我都听完了。”她的声音冰冷刺骨，“如果你觉得自己很值得被原谅，那对不起，我并不觉得我会原谅你！”

顿了顿，她又冷声：“不过，我很好奇，当时你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就没有任何迟疑吗？你就没有想过，我，根本就接受不了你的这种安排吗？”

“身为顾安爵，要复仇的同时，我根本就保护不了你。”他很真诚的回答，“但身为齐夜，我能为你做的事情，很多。”

所以，他并不后悔。

他只是遗憾。

遗憾自己的人生为什么要遇到这种做什么选择都是错的难题。

“齐夜……”她如泣如诉，脸上的表情很绝望，“我要你保全的，从来就不是我的性命，而是我的爱。”

“月儿……”

“无论你是顾安爵还是齐夜，我都深深地爱过。”她哽咽着，浑身依旧止不住地颤抖，“但是，我不要再爱你了。因为，我不知道某天你突然又有了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又要离我而去，然后，下次，是不是要整个容，又以另一个身份出现？”

“……”

“谁给你的把握，我一定会爱上你？而爱上你之后，又一定会原谅你？”

“……”

“被顾安爵伤得透透的之后，我的状态你全部都看在眼里。”她含泪看着他，“我那么那么难受，难受地好不容易才活过来，你竟然……觉得自己做得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