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静静躺着,只是睡着了。
鼬本该长舒一口气,放下心来。可不知为何,看到此情此景,他却忽然更提起心来了。
数月之前,周琅不也是睡着了,怎么叫也叫不醒吗?
鼬慢慢靠近床铺,提着气不敢呼吸,连脑门上都出了汗。
“琅儿?”鼬轻声叫了一句,轻纱帐中,没有人回应,更是几乎感觉不到呼吸声。
鼬撩开了轻纱,一眼便看到了周琅祥和的睡颜。他的手指颤抖地伸向她的鼻尖,没有呼吸!
他的手指霎时间变得冰凉冰凉,仿佛心也变得冰凉,快要停止了跳动。
不,不要慌!
他闭了闭眼睛,镇定了心神,又将手指伸向了周琅纤细的脖子。
呼——幸好,脉搏虽然微弱,却还是有的!
干脆坐在床边上,鼬看着周琅的白瓷般的脸出了神。
怪不得几次提起成亲的事,师姐都不同意,原来她生病了。可恨,他竟然偶尔还会怀疑,她是不是喜欢上了别人。
她一向只喜欢他,他不是很清楚的么?
想了半天,鼬又摸了摸周琅的脉搏,替她掖好被角,便从密室中退了出来。
“师姐她……一直都是这样吗?”鼬问那农民。
“哪样?”农民无辜着眨了眨眼睛,一脸茫然,“每次东家进了密室之后都是一个人呆着,她说不许我们进去看。”
鼬茫然地点点头,不知该说些什么。
周琅生了病,连对他也不说,这些老实巴交的农民能知道什么呢?
“这些银子给你,师姐醒来之后,你不要告诉她我来过。”
既然周琅不想让他知道,那他便装作不知道罢。
“唉,这不好吧?”农民捧着银锭子,不知自己该收下还是该还回去。
“无事,师姐不会怪你们的。”说完,鼬抬脚便出了这间小瓦房,一边走一边想:该挑几个人来守着这地方,师姐究竟得了什么病,也得找人问问。
动不动就睡着了,这世界上有这种病吗?还是说是中毒了?
--***
周琅醒来回襄阳的时候,一进门,没看到鼬,倒是看到了天竺大师在院子里喝茶。
一个总是到处游历救人的人,如今却还在襄阳,真是有点奇怪。
“您……可真悠闲。”周琅看了看乐呵呵的天竺大师,生生地压下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小丫头,快来快来,一起喝茶!”天竺大师微笑看着周琅,时不时抿一口茶水,赞道:“这茶好,滋味不一般啊!”
周琅在桌边坐下,端起茶杯正要喝,却被天竺大师一把抓住了手腕,“先莫喝,该闻闻这茶香!”
周琅点点头,闻了闻茶香,却没有注意到天竺大师顺手摸了她手腕脉门。片刻之后,天竺放开了周琅的手腕,却是暗暗摇了摇头。
周琅的身体分明没有任何异样,可鼬却偏偏说有问题,真是奇怪。
他又观察周琅面色,见她额头亮堂,眼睛有神,面色红润,且气息绵长平稳,分明再健康不过。
周琅陪了天竺大师喝了几盏茶,便被黄蓉叫去帮忙。
傍晚,鼬回来了,天竺便悄悄和鼬说了情况:“周姑娘的脉象很正常,既没有生病,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