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里并不明亮,灯光透过巨大的水晶吊灯被切割成千束黯淡暧昧的光斑,纪千山和主持人说完些品牌宣传推广的客套话之后就从一侧下了台,应付过几个围过来的人之后尽可能地将自己融入人群里,向甜点自助台边挪去。
可惜他这人实在惹眼,今天穿了一身后侧收腰设计的西服与阔腿的西服裤,在暧昧的光影里更有一番摇曳的风情,黏在他身上的目光就未断绝过,只是枪打出头鸟,暂且还没人能暂时搭话。纪千山不动声色地向周围扫了一圈,发现元昭不在,心情才稍稍好了一点,稍稍挽起袖子随意地将甜点往碟子里盛。
今天这场宴会是纪千山合作的某时尚品牌的业内活动,将他拉来站台宣传一款新品香氛。元昭本来觉得他身体还没好不让他来,这反而让纪千山逆反了,还小小和人吵了一架——单方面的,元昭没还嘴——才从不让去妥协成了他跟着一起来。这个霸道总裁的黏糊劲儿几乎让纪千山觉得毛骨悚然,这下好不容易喘口气,几乎要扬眉吐气,快活极了。
他自得地在角落里享用着甜品,正准备趁着执行经济忙着替他应付社交场合的时机再放纵自己一下多吃半块,余光里却忽然瞥见了一个有点眼熟的身影,转身打算钻进人群里溜走,又忽然顿住了脚步改了主意,回首对上某个人的目光。
合作过的摄影师都格外钟爱纪千山,这不只是因为他有张漂亮得不讲道理的脸,还因为他那几乎是老天赏饭吃一样的镜头感:他仿佛生下来就知道自己什么角度是什么样,又是什么角度最好看、最能勾住人的心神。因此,落在目光尽头那人眼里的,便是这样一番情景:斑驳的光影正好照亮了纪千山小半张脸,轮廓显得更锐利,而一双多情的眼角微微闪着光,讶然中带着笑意。都说灯下看美人,丑人在这样的光影下只能更千沟万壑,他却平生了万种朦胧的风情,叫人仿佛觉得自己置身梦中,不敢伸手触碰。
那人正是被元昭横刀夺爱的另一位富二代池光寒,瞧着沉稳又温和,却消瘦了许多,无端憔悴。他看见纪千山的一瞬只觉得自己被大悲大喜陡然洞穿胸口,又想起眼前人不喜欢太冒失的举动,只好手指死死攥住手里高脚杯,缓步向人走,声音却有点哑:“……千山,好久不见。”
方才主动回头的人却向后退了半步,笑到一半收在了唇角,端着碟子的手微微抖着,与餐叉磕碰,发出“叮”一声轻响。池光寒抽着鼻子,闻到他身上浅淡的水生调,欲望终于一瞬盖过理智,下意识要将人揽入怀中。纪千山再退一步,偏偏人在角落,身后就是墙壁,已经退无可退。高脚杯里紫红的葡萄酒洒在他前襟上,设计独特的缎面衬衫立刻透出其下雪白的肤色和一点旖旎的红痕。池光寒皱眉,问:“是元昭?”
“……池总,您放开吧,他会不高兴的。”纪千山默认了,酒气升腾里眼尾又飞上一抹惹人心软的红,“我不想您因为我再有什么……”
“我能处理好的,千山,相信我好吗?”面前的男人似乎心疼得不行,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我只想要你在我身边!”
纪千山微微摇头,改换了称呼:“哥,你瘦了。”
他其实不清楚元昭对池光寒做了什么,但今日一见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了,随口一诈果然如此,干脆拱火让前任金主再撕掉烦人的现任金主一点皮肉——至少能让他忙一点,别整天缠着自己了。
果然男人都吃欲拒还迎坚强小白花这一套,池光寒松开了他,口气却更坚定:“等着我好吗,千山,我一定——”
话音还未落纪千山就瞪圆了眼睛,拽住池光寒衣领迫使他向下躲过了身后袭来的一拳,对上元昭那双此刻因带着寒意而更冷厉的眼睛:“哥,这里是大厅!”
元昭却不听他说话,将人捞进怀里吻上那还带着水果与奶油甜香的唇瓣,把剩下的话尽数堵在口中,甚至因为这人有些惊慌的表情感到了一点隐秘的快意,在纪千山几乎觉得自己要窒息的前一秒才松开他,横眉冷笑:“和旧情人偷情呢,不知道避嫌?”
纪千山可怜兮兮地扯住人袖子,也懒得和他逞口舌,干脆垂着眼不说话,只庆幸这人积威甚重,至少没人会在明天的热搜新闻上传播这位霸道总裁的绯闻。
元昭表情渐渐缓和了,纪千山刚要松口气,却听见一个十分温和,此刻却毫无疑问只能火上浇油的声音:“千山、元总、池总?”
是沈泽清。纪千山眼皮一跳,就看见阴晴不定的霸道总裁面上表情多云转阴转大暴雨红色预告,在心里默默为自己点了根蜡。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想办法没回转两句就被元昭直接带走了,回过神来时已经被按在了保姆车后座上,柔软的皮革坐垫之上他并不疼,但胸口原本被打湿的衬衫扣子直接被元昭近乎粗暴的动作崩开,这样近乎践踏尊严的行为当然不让他觉得愉快。他抬起手臂牵狗链似的抓住元昭领带抵住人胸膛,咬牙切齿:“这是品牌方借的衣服。”
元昭眼也不眨:“我赔。”
高定是赔不赔的问题吗!纪千山就要炸毛,想到元昭这样等级的大客户说不定真就是赔一下说两句的事情,反而给自己气笑了:“我发现你这人还挺有意思的。”
“我也觉得你平时生气的时候比较有意思。”元昭在他肩膀上啃一口,如愿听见身下人声音变了调,这些日子来他几乎摸清了这副身体的全部敏感点,“你完全可以对我发脾气,没必要端着。”
“大家都捧着你,偶尔被摆个脸还挺新鲜是吧。”纪千山被这大少爷的脑回路简直五体投地,不打算继续交流人生问题,微微拱起腰在他胯间蹭蹭,“我看你是该泄泄火了,哥哥。”
最后两个字被咬得格外重,带了几分刻意勾引的意味,肢体接触间早已硬得老高的人却无动于衷:“纪千山,你以为我为什么生气?”
“心爱的玩具被别人碰了,觉得不干净?”纪千山答,如愿看到面前人脸色更黑,齿缝里漏出一声嗤笑,“还是说,你也要说你爱我?”
元昭定定望着近在咫尺的漂亮眉眼:“也?”
“有人喜欢我是很奇怪的事吗?”跟老子表过白说过爱的人能从这里一直排到巴黎。纪千山将后半句话咽下去,这次干脆指尖轻轻在人喉结上打转:“哥,这次车里可没其他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你真的打算和我吵架?”
元昭眸色晦暗一瞬,伸手去够旁边的抽屉,掏出一个和那天酒店礼盒一模一样的盒子,精准无误地取出那天用过的润滑液和——
——和那天纪千山拿起来把玩过的尿道棒。
纪千山看向那尿道棒的尺寸,心里一咯噔,当即眼里含泪抓住元昭手腕:“……哥,那个太粗了,不行……”
“不是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么。”元昭安抚性地吻在人唇角,无比熟练地解皮带拉裤链,一双手隔着棉质内裤爱抚纪千山的性器。过电一般的快感蔓延开来,纪千山迅速软了身子,双手撑着自己要往后逃却又被抓住了腰,干脆阖上眼自暴自弃地抱住了双臂。他咬住嘴唇,一副赌气样,看得元昭欲火更甚,将因为近期使用频率过高而泛起微微樱桃红的可怜性器从布料的束缚中解放出来,舔去顶端溢出的蜜液,近乎痴迷地喃喃:“宝宝这里也是奶油味的。”
“舔了就不许亲我——唔!”纪千山没消气,存心不理他这挑逗的话语,下一秒的话音却因为性器陡然被含入温暖湿润的口中不断吮吸而戛然而止,奋力扭着腰,“有性瘾也去给自己挂个号!”
他很快交代在元昭口中,决定在剩下的时间里保持沉默,总觉得自己再骂元昭会让他爽到。性器被从口中吐出时已经湿得一塌糊涂,不顾主人意愿地发着大水,顶端可怜的小孔翁张着。那根漂亮的尿道棒被悬在小孔上方几厘米处,不时划过敏感的冠状沟,又不肯搔到真正痒处,惹得纪千山无意识地小幅度挺腰迎合,看见元昭含笑的样子又恼羞成怒,却湿得更厉害了。
终于元昭一只手握住他性器柱身轻轻撸动,惹得他口中溢出几声舒服的喘息声,但尿道棒落在马眼上的冰冷触感又让人不由得感到恐惧,要害在人手中还不敢乱动,整个人都泛起可怜又艳情的粉红色,轻轻发着颤。
元昭低头专注地盯着他腿间性器,仿佛在欣赏什么名贵的艺术品,珍而重之地将尿道棒顶端趁着小孔翁张的空当插了个头进去。
冰冰凉凉的东西骤然进入最炙热的地方,陌生又锐利的爽感几乎和异物感一同划过大脑皮层,纪千山又要射精,却被尿道棒生生堵了回去,朦胧泪光里看见它顶端的小蝴蝶翅膀一颤一颤,展翅欲飞的模样。
“宝宝好骚。”相对腿间嫩肉无疑显得粗糙的舌面落在会阴,敏感地带一同被刺激的快感几乎逼得纪千山要发疯,他也顾不上斗气了,几乎是求饶地、断断续续地喊:“嗯、嗯……哥哥,求你了……”
尿道棒进入得更深,就要真的被玩坏的恐惧和几乎灭顶的快感一起涌上来,他几乎不知今夕何夕,也不知眼前何人。蝴蝶停在漂亮的艳红色性器顶端抖着翅膀,纪千山勾住身边人的脖子求欢,不待人刻意引导就说出一连串荤话:“哥哥、老公,肏我……我想要,给我好不好……”
元昭几乎将自己舌头咬出血才唤回一点理智——纪千山之前可没在床上叫过他老公。他低低地问:“老公是谁?”
身下发情的小猫露出迷茫的神色,又眨着一双桃花眼无辜凑近献吻:“老公就是老公呀。”
此刻他还有糊弄过去的余裕,此后连最后的意识也丧失了,让叫什么就叫什么,哭着求掌控着他身体快感开关的人让他射,无论被怎么玩弄都乖乖配合,只要被触碰嘴唇就乖乖伸出舌头,就像只吸多了猫薄荷的漂亮小猫。
元昭担心人身体,到底有个度,饶是如此到结束时纪千山也已经彻底昏了过去,满身都是艳红痕迹地趴在人臂弯里睡得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