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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离京(1 / 1)

因钰留熟练的进了令彩逸的府邸,这府邸是官家找来给令彩逸暂住的。

一路走来,并未有人阻拦因钰留,先是询问了下人,得知令彩逸此时在书房,便直向书房走去。

轻轻敲三下门,便直接推门进入,入目便是有些慌乱的令彩逸及地上没来得及收拾的茶杯碎片。

两位婢女快速跪下,也不顾碎片的锋利,只手捧起碎片便弯腰离去。

因钰留不由的微愣,令彩逸总是习惯在他面前一副听话乖巧的样子,导致他快忘了,刚进京的时候,令彩逸可是出了名的嚣张。

令彩逸也是迅速调整好,也不管婢女们的反应,浅笑着上前拉上因钰留的手,推着其坐在了书桌后的靠椅上。

“你怎么今天过来了?”令彩逸轻声问着,又嘟起嘴,好似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我也是最近不知道怎的了,总有人跟我作对,这才发了脾气。”

因钰留抚着令彩逸的手,令彩逸顺势坐在了因钰留前面的书桌上。

“谁啊,总是跟你作对的?”

“查不清楚,好几次了,我迟早抓着他。”令彩逸有些愤愤的。

“不说这些了。”令彩逸亲昵的环上因钰留的脖颈:“今天怎么突然过来了?”

因钰留抚上令彩逸的腰,令彩逸顺势就滚进因钰留的怀中,目光熠熠的盯着因钰留。

因钰留抿着唇,轻咳一声,眼神不明都盯着令彩逸:“我听说,有人暗杀润润姑娘。”

果不其然,令彩逸眼神闪躲,缩在因钰留怀里不敢说话。

见此,因钰留不由的轻叹一声,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过万幸,润润并未有性命之忧。

听到轻叹,令彩逸更是环紧了因钰留,快速狡辩着:“我也是担心她给你找麻烦,况且,现在她也没什么大问题嘛。”

“我知道。”因钰留见令彩逸紧张,轻笑一声,抚着令彩逸的腰:“我自然知道你是为我好,只是我不喜欢。”

因钰留松开令彩逸,转而狠狠揉了令彩逸的脑袋,将令彩逸的头发揉的乱糟糟的。

“我进京城不久,不习惯你们把人命看的那么轻,所以我不喜欢,但我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这次主要是润润是无辜的,以后别这么鲁莽了。”

“嗯。”

令彩逸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小脸通红,老老实实的应了下来。

两人胡闹一番,便到了中午,因钰留便留在令彩逸这边吃午饭。

吃饱喝足,因钰留便犯了懒,在令彩逸的卧房小睡个午觉。

睡的迷瞪时,脑子有些发懵,还以为是在自己家,隐隐感觉自己下体被温热湿润的包裹着,一阵舒爽。

因钰留忘了时辰,以为是早上安安在帮自己口,下意识的伸手抚摸一下,语气迷糊的鼓励着:“安安。”

“安安?”一句耐人寻味的问句。

因钰留骤然睁眼,清醒了,他抬头一看。

只见令彩逸笑脸盈盈的盯着因钰留,只是眼神微暗,一双修长的手还在为因钰留的下体服务着,忽然,双手加快了速度。

因钰留被爽的一阵头皮发麻,也不知过了多久,射出一股白色液体,尽数在令彩逸身上。

令彩逸也不管身上都液体,双手撑在因钰留两侧,向上爬着,最后趴在因钰留的胸膛,似是很娇小乖巧。

“安安是谁啊?”

令彩逸当然知道因钰留有别人,那个贱人,总是在因钰留身上留下痕迹,就是为了气自己。

“房里的……小情人。”因钰留自然也知道,安安自从知道自己添了熠熠之后,每天早上在自己肩膀或锁骨那里嗦个印子出来。

“具体呢?”令彩逸眼睛闪闪的,好像只是好奇,一点也不生气。

“嗯……目前就知道他叫安安。”

因钰留也有些尴尬,自己的情人什么情况是一点也不清楚。

“啊?”令彩逸微怔,才有些不可思议的:“你什么都不清楚你把人领进门了?”

今天这句话,因钰留听了管事轻点头,轻声说着:“开饭吧。”

因钰留上前坐下,等菜品一一端上时,才发现异样,这些菜品,也太丰盛了,平日里菜品虽也是可口,但像今日这般,很多菜品得是去京城出名的酒楼里买下的,而且还不是一个酒楼的菜品。

“爹,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吗?”因钰留有些疑惑。

“不算好日子。”安定王为因钰留夹了一道菜,缓缓说着:“你吃完饭,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一早,天未亮你便离京去。”

正刨着饭因钰留一怔。

“你要我去哪儿啊?”因钰留好似不在意的问着。

“水南,你娘之前在那里置办了几个铺子,最近那些铺子不太老实,你带着地契去,收回或者换人,把铺子规整规整。”

“怎么这么突然?”

“最近京城可不太平。”这句是因凌云回的话:“陛下命不久矣,京城要变天了。”

因凌云说完,便不解释,他见因钰留吃的津津有味,不由得也加了一碗饭。

对此,章管事很是欣慰,自从小少爷来了,带着两位主子的饭量都往上增,厨子都觉得被认可了,在厨房挥洒厨勺。

因钰留听了因凌云的话,也就明白了些。

太子还真是心急,陛下本应该年末病危,这才将将夏末秋初,陛下就已没有多少时日了,陛下逝去,太子就要登位,可那个位子,还是摄政王虎视眈眈,就算近些年摄政王收手了,太子也不见得那个位子坐的舒服。

可不管是摄政王还是太子,绝不会容忍处在中立位的安定王,更何况安定王手握兵权,因凌云先是世子又是将军,未来更是可期,这般,总有人要向安定王下手。

因钰留想通了,不免感到有些沉重,连带着饭菜都不可口了。

或许是见因钰留这般,安定王上手轻抚着因钰留的脑袋。

当然是安定王自以为的轻抚,他手上的茧子有一寸厚,轻抚的一下就给因钰留整的脑袋微刺。

“你别担心,因凌云跟你一起走,京城这边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听此,因凌云先一步不赞同:“我走什么?江肆风能保护好他,我要留下,父亲。”

“不许,你是哥哥,路上照顾着弟弟。”安定王一语敲定。

因钰留微蹙眉,他自然知道自己没什么用,相反,他的哥哥,因凌云可以帮着爹。

“好了,吃饭。”安定王再次执起筷子。

可气氛算不得好,谁也没心情吃下去。

见此,安定王放下筷子,好似被逼无奈的吐露出来:“好了,你们父亲又不是软柿子,谁都能捏一下?”随后,安定王自在的一笑:“况且,老子我还留有后招呢。”

“真的?”见安定王这般自信,因钰留质疑。

“当然。”安定王丝毫不虚。

因钰留盯着安定王,片刻,松了口气:“好吧,信了。”

因钰留总算有种感觉,俗称管事拿着字画,前往摄政王府,邀一位名叫安安的前来。

章管事前脚刚做完事情回府,后脚白书楼就翻墙进来了。

白书楼一身深蓝色衣袍,深深隐入夜里,墨发用铜制的冠高高束起,小指的玉戒依然摘去,照常戴着软皮面具,遮住大片脸庞,只留轮廓分明的下颌。

安定王早已让人支起高灯,照的院子灯火通明,不留一处阴暗,端坐在院落中央,身边只留章管事一人,静静的在因钰留的小院等候。

白书楼也早早感受到异常,却还是前来,他看着中央的安定王,怔了一下,微微弯腰,仿佛恭敬,但真实的带着微微的讨好之意:“叔叔。”

安定王略微诧异,嘴角一勾,不咸不淡的来了一句:“受不起。”

安定王借着灯光细细探着白书楼的身姿,嗤笑一声。

安定王前日去摄政王府时,就注意到这位摄政王,身姿不对,体态不对,甚至声音都有了些许变化,再结合种种,不难猜出来。

其实白书楼的一句“叔叔”已经间接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先皇赐安定王为异性王爷,并与安定王称兄道弟,白书楼被贵妃养育时,带白书楼讨好安定王,便让白书楼称安定王为“叔叔”,只是后来白书楼势力强大,自然也不会认安定王为“叔叔”了。

安定王微抬下巴,示意:“坐。”

白书楼抬头一看,安定王身侧早已安置了一把椅子,于是抬步安坐与椅子上。

说起来,安定王也是有点小得意的,他也算是看着白书楼长大的,自白书楼小时候,安定王觉得他是有想法的,但一个小孩子,还老老实实喊着“叔叔”的孩子,他自然不会讨厌。

直到白书楼势力日益壮大,安定王感受到了危险,可也无可奈何。

昔日贵妃被白书楼搞塌时,安定王还唏嘘了一下。

当白书楼的矛头只指安定王时,安定王才赫然发现,那个小孩子的能耐已然不可撼动。

那段日子,安定王过得艰难,稍不留神,手下的一处弟兄就可能被尽数刨去,因凌云也因此受了不少委屈,也是那时安定王被迫,让因凌云独自前往了边疆。

安定王忙的整日焦头烂额,实在招架不住,偶尔反击,对方也是不痛不痒。

好在,白书楼最后不知因为什么,突然卸了力,不再争什么,连带着陛下的日子都好过了不少。

安定王之后一直暗暗安排手下,一点点渗透朝廷,避免再无反抗的手段,可也是如此,安定王才发现,朝廷,早已遍布摄政王的势力。

安定王明白,他斗不过白书楼,所以很是担心白书楼再次下手。

直到现在,他儿子搞定白书楼这个麻烦了,安定王微微高昂这头,看着满天闪亮星星的黑夜,余光悄悄盯着白书楼端正的身姿,一阵得意,没想到啊,白书楼也有今天啊。

白书楼下意识去抚身侧的玉佩,却只摸到衣襟,才想起来,他见因钰留时将玉佩摘了下来。

白书楼看着因钰留屋内一片漆黑,暗暗思量着,钰钰此时不在屋里,他知道自己身份了吗?安定王想要干什么?

“把面具摘了吧,没人把你的身份传出去。”

白书楼闻言,迟疑了一下,抬手解下面具,眼神微敛,可这张脸还是莫名的加了几分威严。

安定王并不惊讶,但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他儿子,还真把白书楼这小子搞定了。

“你是怎么和钰留……认识的?”安定王疑惑的问,他其实更想用“勾搭”这个词语。

闻言,白书楼更是侧头回避,今时回想当日,不论是白天还是夜晚,都不太好开口诉说吧。

见白书楼不愿回答,安定王也不再多问,可能年轻人都对这些事比较害羞吧。

“算了,多的我不问,我只问你,你不会伤害钰留吧。”安定王当然要说清楚,毕竟安定王觉得爱情嘛,今天爱的死去活来,明天就可以去找别人去,跟谁上床不是上啊。

“自然不会。”白书楼语气坚定。

可安定王不信啊:“口说无凭。”

“可以立字据,也可以把手下势力赠予钰钰,您如果实在不放心,我可以将门下最厉害的一队人马守着钰钰,我可以证明,那一队人马可以保钰钰安全离去,连我没有能力阻拦。”

听白书楼一句接一句,安定王才放下心来,最起码,可以证明白书楼对钰留是真心的。

“这些你跟钰留商量去。”安定王没有把这件事情说死,反而轻咳一声,试探的问过去:“还有一点,你知道,钰留跟辉星国那位皇子的事情吗?”

虽然因钰留并未跟安定王说,但谁也不是傻子,该看出来的都看得出来。

“知道。”白书楼深吸气,咬着牙狠狠回答,他暗地里给令彩逸使了不少绊子,可这位皇子也不是想象中那么没用,竟然真的搭理的井井有条。

这时,安定王就很是惊讶了:“你忍了?”

“在忍了。”白书楼蹙着眉,很是不甘心,可他暗地里看着钰钰也确实是很喜爱那个狗屁皇子,想下手弄死他,又怕日后事情暴露,钰钰跟自己反目成仇,毕竟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日后总不能天天惦记着这件事,况且钰钰也是真的喜爱,就当个床上的玩具,讨人开心的玩意算了。

见白书楼这般,安定王彻底放下心来,他甚至对自己儿子的行为有了些许的心虚。

“钰钰呢?”白书楼询问着,既然来了安定王府,自然要陪钰钰睡一觉的。

安定王漫不经心的:“走了,去水南。”

“什么时候?”白书楼蹙着眉,他并未得到消息。

“刚刚。”

今日刚入夜色,安定王就着人寻了一辆马车,两匹马,让因钰留及因凌云带着江肆风和两名随从离京去了,因钰留刚离府,他就邀了白书楼前来。

“你好端端的让他走那么远干什么?”白书楼蹙着眉,就要起身着人将因钰留等人追回来。

“坐下。”安定王好似早就猜到他的反应,淡淡开口。

白书楼闻言,蹙着眉思虑一刻,还是咬着牙坐下,并未做出行动。

白书楼这般听话,安定王自然是内心舒适,暗暗得意。

“他总要出去走走,见过大好风光,才会愿意安心在京城安家。”

白书楼深吸一口气,压抑着不甘心,略显不满的开口:“那他多久回来?”

“大概……几个月吧。”安定王估量着。

听此,白书楼更是不满,他现在极端的想找人拦下因钰留,却还是想着,或许安定王是对的,钰钰还年轻,总要出去看看的,反而把钰钰强留在京城,怕是会物极必反。

白书楼看着身后的小屋,那夜里等着自己来的人,已然不在,小屋漆黑一片。

“我这几个月,怕是会住在这里。”白书楼看着小屋,目光淡淡,让人看不透。

“嗯?”安定王寻思,可能是为了睹物思人吧,满不在乎:“随便,你不嫌每天过来累就行。”

“好。”白书楼整理衣襟,起身,缓缓开口:“既入夜,那晚辈先休息了。”

白书楼向后方走去,忽然想起什么:“皇上去世之后,不会有人对安定王府任何人下手的。”

“只要摄政王高抬手,其他人不足为惧。”安定王舒心的起身,随意的将椅子拨到一边。

白书楼的脚步顿了片刻,看不出来,安定王的势力竟隐隐超过了太子。

“那太子还真是,蠢笨。”白书楼一声嗤笑。

安定王将两把椅子拨到不挡路的一侧,离去,章管事在后面,将院子里的一盏盏灯熄灭,灯火一片片灭去,小院回归黑暗,可小屋缓缓亮起。

白书楼亮起烛灯,便发现梳妆桌上,赫然放着一张折叠的纸,手指修长,将纸张打开。

上面的字算得上清秀飘逸:安安,爹让我去水南将我娘的铺子规整规整,放心啦,在路上我会记得给你写信的,等我回来。

落款:钰钰。

白书楼摩挲着纸张,擒着笑意,安然睡去。

同样。

令彩逸也得到一封信,信中的内容一样,只是“安安”变成了“熠熠”。

令彩逸有些许的气急,可也清楚朝堂局势变化,最近,太子开始讨好他这个别国皇子,估计就是为了得到令彩逸母国的支持。

令彩逸有些悲观的想,这一走就是几个月,回来了谁知道会不会带几个情人回来,那个安安也不知道有没有跟着去,这近水楼台的,让那个贱人好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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