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八点,尽管年轻alpha已经足够礼貌地将声音尽可能放轻,但窸窸窣窣的穿衣声依旧不断扎进谈宴的脑神经。
这也是谈宴从不在任何oga情人家留宿的原因——他警觉性太强,受不了半点风吹草动。再加他独来独往惯,早已习惯将打破他日常规划的一切不确定因素剔除。因此,截至目前,还没人能成为例外,可以闯进他的生活。
得亏桑致晨间作息同他相似,再加他易感期就快到了,需要适量假期进行休息。否则,昨晚线上对接、进行完解除婚约的后续处理后,他会直接选择交笔不菲的违约费,结束综艺录制。
谈宴对婚约抱无所谓的态度,但其他人显然不是这样。谈宴的母亲拿褚晗先有解除婚约的意向这点从首长那啃下不少好处,补偿给谈宴诸多权限。
这倒算意外之喜,对谈宴来说,这补偿比可有可无的婚姻要有价值的多。
谈宴日常会进行体能训练,现在上了节目,虽然没法进行专业训练,但依旧不会改变锻炼身体的习惯。他微皱起眉,拿起早已被时代淘汰为方便嘉宾之间暧昧互动而准备的手动剃须刀。因长期药物依赖,他对痛觉极度不敏感,因此压根察觉不到自己手上动作有多没轻没重,不可避免地用刀片在下颌留下一串浅浅的血迹。
随手将血渍拭去,向楼下走去的他恰好偶遇到推开门的韩高黎。
oga唇微张,半天说了句“早上好”。他眼底一片乌青,显然,昨晚冲击力极强的床戏和浇灌满脸的精液足够他辗转反侧一整夜。
韩高黎昨天没有这样近距离观察过谈宴,自然也就错过略显凶狠的断眉。因此在看到alpha眉间那细碎的疤痕时,他愣了一下。因为在医疗水平如此发达的当今,他很难去想怎样的伤害才能在眉心留下这样不可磨灭的痕迹。
是穿透颅骨的锋利机甲碎片、差点击中脑干却被躲开的空气压缩枪、亦或是信赖之人刺入眉骨的暗器类尖刀,才能留下这样的痕迹呢?
…不,也不对。以上的那些伤口在医生眼中不过是小打小闹。
谈宴见韩高黎肆无忌惮望着他眉眼走神,眉一挑,没说什么。因性格和家世的缘故,鲜少会有oga对他进行这种直白的观察。他并不视韩高黎的行为为一种冒犯,但有一说一,他对这种掺有臆想的崇拜和猜测没什么好感。
他冷淡一颔首以示招呼,向楼下走去。
直至alpha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处,韩高黎才猛然回神。
鬼使神差,他想起没有在脸颊掌痕和唇角上药的褚晗,又想起因信息素生殖腔潮吹不断、无法得到疏解只能冲半小时凉水澡的自己,突然觉得这有点不太公平。
恐怕褚晗同他一样,都设想过无数种面对谈宴的对策。可这位alpha,却轻飘飘将此事揭过,把他们当做次抛性玩具,将那场称得上惩罚的性丢给他们回味。
这真是…
“早。”刚出门的褚晗见舍友唇角的笑,心中略过一抹不适,但还是体面打了招呼。
“早上好。”韩高黎收了笑,温声道。
土豆泥和肉酱的浓郁香气从厨房飘到楼梯拐角。谈宴原以为会是牧彦周或褚晗在准备早餐,走进厨房,才见桑致以实验室做研究的架势在制作马克定食。
正如《十四天》观众所说,他对桑致好感的确是最高的。他是个极为现实的人。在他眼中,oga是疏解工具是附属品;而alpha,只有拥有出众的能力或长处的那类人,才会走入他视线,被他视为同类。这个漂亮礼貌的alpha小朋友不用像他玩过的oga那样跪在他脚边,桑致安静系着围裙站在那,即便什么都不做,就足够赏心悦目,可以提供适当的情绪价值。
听到脚步声,系着围裙的桑致偏头,看到来人,顿了顿:“好早,是我把你吵醒了么。”
谈宴的嗓音因休息充足罕见呈现懒洋洋的慵懒,他走向一旁的咖啡机:“不算,这也是我的作息。”
桑致:“那就好。”
他见谈宴捣腾咖啡机,将裹满芝士的火鸡面和年糕夹入吐司、放入烤箱内烘烤:“正好今天早餐做多了,两个人吃恰好,我给你盛一份,”他想了想,还是不太信他没将谈宴吵醒这件事,抱愧疚心理说,“既然作息相似,每天我顺带把你的早餐也一起准备吧,做一份和做两份没差别。”
他见谈宴加入致死量冰块的美式,在谈宴的纵容下加入适量温牛奶中和温度:“不要空腹喝冰咖啡,非要喝的话还是加点奶…”
这感觉,老实说,谈宴感觉挺奇妙的。这是第一次除家人外有人对他絮叨这么多家常话。虽然他一向视他人关心可有可无,但并不会讨厌这种关心。
“不用,”他尝了尝加牛奶的美式,感觉不太合胃口,放到一旁,顺带直白拒绝桑致的好意,“做你自己的就好。”
桑致丝毫不见被拒绝的尴尬,点头说好。
当谈宴走进一楼健身室,穿着一身荧光绿健身服的时煦正在垫子上拉伸。他看到谈宴到来,大幅度招手同谈宴打招呼。
“早上好,”oga笑着眨眼,露出梨涡,“今天天气真不错。”
该说不说,谈宴对时煦这种欢脱小狗挺无感的。他敷衍回了句“早”,走到一旁练肱二头肌的器械,将重量调制最大,施力一拉。
“…”他无语看轻易被拉至大臂的绳索,感受着这勉强称得上激活的重量,将绳索归位,蹲下身,认真研究起加重量的方法。
时煦目瞪口呆看向器械,又不解盯着谈宴骨节分明的手和微鼓起的青筋。他的视线从alpha富有力量的小臂移到大臂略显凶狠的龙头,继而下一秒就被黑龙那瘆人的仿若绿龙晶的眼睛唬了一跳。他搓了搓脸,见谈宴扯花绳似的散漫态度,不合时宜发出吞咽声。他因自己丢人的反应感到为难,急忙起身去帮忙拿一旁20kg的铁片。
按理说,老式健身器材在达到最大重量后无法再添加铁片。但谁让《十四天》喜欢就搞噱头,器械通通进行过改装,方便ao搞暧昧,也方便a进行装逼。
谈宴看了一眼时煦踉踉跄跄的步伐,起身,见时煦身型趔趄即将再次平地摔,眉头一皱,右手指勾住铁片防止砸伤两人,另一只手时隔不到二十四小时再次揽住oga的腰。
照理说,时煦是想对谈宴说句“不好意思”的。但实际上,他的脸十分不雅观地埋入alpha胯部,他的鼻尖和唇被谈宴鼓起的一团挤压变形,因摔倒时两人还存有一定的距离,他此时高高撅着刚练完不久的臀部,仿佛在对alpha进行求欢。
健身室在此时被推开,又迅速被关闭。
“怎么了?”感受到oga唇肉温度和呼吸的谈宴听到牧彦周的问话,淡淡捏住时煦的颈肉,想将oga提起来。
“没事,”容叙凌一贯冰冷的声音不知怎么掺了点气急败坏,“里面在忙,一会再进去。”
牧彦周有点好笑道:“这么刺激,让我看看。”
时煦因谈宴指间温热的温度打着颤,他摇头,却因动作不停蹭着那越发昂扬的性器。他知道谈宴在垂眸看他,也知道他现在的动作有多难堪。恐怕在alpha和外面两人眼中,他就是条大早上就没正形向alpha求欢的母狗。
牧彦周说到做到,大大咧咧将门推开。
他见似笑非笑看他的谈宴,和伏在谈宴胯间,被谈宴箍住后脑掰着下巴往嘴里啐了口水狼狈求饶的oga,倚在墙边,看戏道:“打扰你们了吗?”
窗外的阳光洒在谈宴棱角分明的轮廓,柔和不了半点他身上抹不去的野性和郁气。
随他松开手,oga就如同器物掉落在他脚边。他笑着觑牧彦周一眼,懒散应:“嗯。”
“下次再这样,你来替他。”
“可以啊,”牧彦周坦坦荡荡,没任何羞耻心,“第一次是你这样的,算我赚到。”
谈宴收了身上那点被蹭出反应后漫不经心的痞,笑他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