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是知道的。
我那一件羊绒衣服虽然暖和,但是粘毛。
我在衣服上发现了一根头发,不属于我也不属于波本的头发。青白的发丝,尾端燃着恶龙尾巴一般的赤炎。
我乖顺地窝在他的怀里,侧耳倾听他的心跳。
真是奇怪,他这样的人,性格和脾气都这般糟糕,总是阴阳怪气地冷嘲热讽,如果不是稍微有些武力一早就被人打了,怀抱竟然这么暖。
“小姐,”他的下巴抵在我的头顶,又问了一句,“长野县那晚,他是不是像我现在这样紧紧抱着你,他是不是将你裹进怀里,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你的后背,用自己的体温将你融化。”
那晚他还说:苦命的小姐啊。
“条野先生。”我仰起头,鼻梁正好撞到他的下颔。往上摩挲,我亲在了他的下巴或是嘴角上,笑着问他:“你能抱一抱这位苦命的小姐吗?”
他还没有回应,砰地巨响,大概是房门被人踹开。来人冷冽地怒道:“条野,滚出去!”
糟糕了啊。
虽然条野采菊总是冷言讽嘲,但我在「猎犬」里真正不对付的并不是他,而是副队长大仓烨子。
那是来自情敌的仇视。
“烨子小姐……”条野采菊喊了对方一声,身边的暖意抽离,我才刚坐起来就被人掀起摔在地上。地面又硬又凉,下一秒下巴被人挑起。
“双叶加奈,我过去倒是小看你了。”我听到大仓烨子冷到结冰的声音,“条野、立原喜欢你,连铁肠也在为你求情。”
“我要是真的有手段,早就追求到福地队长了。”我也不知道这个时候我还在顶嘴做什么,让她更生气从而导致自己遭受更严厉的刑罚?
“希望你等一下还能这么嘴硬,”她冷笑,“我倒要看看你有哪一处优点,竟然能吸引到我们「猎犬」的男人。”
大仓烨子的异能力「灵魂的喘息」,能够操纵触碰者的年龄,这也就是没有犯人可以承受得住她的拷问的真实原因。
冷水里大概混杂着盐、辣椒或者别的刺激性物品,泼在身上是肌肉疼痛得都要战栗起来。整个大脑一片空白,恨不得就此死去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