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余光瞄到五条悟略微弯下腰,将一头竖起的羽毛球脑袋送过来。
那张与肌肉身材极不相符,精致昳丽到如同上好瓷器般的脸低垂着,好似对她无动于衷这么久而感到不满,轻轻溢出一声疑惑的鼻音。
五条悟咬字清晰地再次重复:“哄哄我。”
“……”没有动手。
她小心观察着五条悟。
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什么。但好像,也没有要杀她的意思?
不如说,从昨天遇见开始,她就没在他身上感到过杀意。
甚至反而表现得……表现得过于耐心了,完全不符合他极恶诅咒师的硕大title。
西园寺由希犹豫着伸出手,揉了两把他的头发。
软的,凉的。
五条悟从善如流蹭蹭她的掌心,眯起眼,一脸舒服。特立独行的羽毛球发型东倒西歪,塌下来一些。
那张池面脸生得实在太过伟大,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她手径自沿着鬓角往下,拿昨夜那深深插入男人雪发、颜色健康粉嫩的指甲,轻轻挠了挠他下巴。
五条悟微睁开眼,像是被摸爽了,塌陷的雪发好似下压的白白猫耳,喉咙里低低冒出两声呼噜。
他忽然按住西园寺由希的手,声音低哑。
“剩下的,晚上再继续。”
继续什么?
西园寺由希立即警惕竖耳。
她今天走路都是外八,再来一次的话……她可能会当场去世。
这种死法未免也太丢人了!
只是还没等她绞尽脑汁想出拒绝的办法,五条悟长手一揽,就将她抱了起来,放到了自己小臂上。
生吃万物、茹毛饮血的冷酷大魔王有着一副恐怖到爆炸的强健体格。
她挣扎着搂紧了五条悟的脖子,屁股坐在上面,稳稳当当,就像坐上了一张板凳。
感觉一拳能打十个她。
由希安详地闭上了眼,将逃跑的念头放弃得干干净净。
“要回去了?”
她小声问,又去看倒扣的黑色天幕,静了静,问,“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城市的边缘消失了。
像一座海上孤岛。
可不该是这样的。
这座城市虽不像东京那么繁荣,京都那样昌盛,也不至于落到咒灵横行的地步。
好像整个世界,以此处为界限,被硬生生剜走切掉了。
五条悟带着她浮到空中。
从下望去,整个市中心,都被这样的漆黑结界圈着。
“看到了吗?”
他漫不经心,冷眼瞧着游荡的咒灵群,“是术式啦。特级咒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