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彩子都没再回信,不知道是不是从我发过去大大的感叹号里感觉到不对,没有再来招惹我。很为手冢前辈心酸着的我于是从通讯录里翻找出了忍足侑士的邮件地址,开始发信,“侑士哥哥你好,很久没联系了,最近还好吗?”对忍足就可以很自然地喊侑士哥哥的我顿时觉得不自觉就让人产生距离感无法用名字亲近称呼的手冢前辈更让人心酸了,抽抽鼻子,“想打听下手肘部遭到大力击打造成的旧伤,有没有什么好的治疗方法?”忍足家就是开医院的,让他帮忙打听说不定能得到更全面的情报也说不定,“我想或许侑士哥哥认识不少有经验的大夫,可不可以帮忙问问?最近看到一个朋友因为这样的旧伤而困扰,无论如何想尽一份力。”为了表明我不是随便说说,并尽可能引起对方重视我又添了一句,“不管是特效药、食疗还是特殊手法的按摩都可以,只要真的有效,我会原封不动地向朋友转述建议的。”
我稍有忐忑地等待对方回信。
搬家之后我还没有顾得上和这位昔日的友邻联系过。这是头一回,还是因为有事想拜托才联系。虽然对方一直也没有主动联系我就是了,但忍足这家伙慵懒又风情无限的关西绵调大概随随便便一句就会让人觉得不主动联系他是自己的错不知不觉把责任揽上身。真是像妖艳的大丽花一样令人迷惑的男人。手机铃声忽然爆响打断了我的思绪——却不是邮件着信的短促叮咚声,望着显示屏上不断跳跃的“忍足侑士”四个大字,完全没料到对方就这么挂电话过来的我手忙脚乱地差点按成了挂断红键,好歹接通,我无声嘘了口气正要开口,对方懒洋洋的声音已经率先冲入我的耳膜,“奈美酱刚刚是不是惊慌失措差点按错了接听键?”说好准的,“因为好久都不联系哥哥我,自己都觉得心虚了吧,真是没良心的丫头,有事拜托才发个干巴巴的短信过来,小心我为了惩罚你不乖不理你喔~”
看吧,对方用风/骚的调子说出如此强词夺理的话,我却不觉中真的愧疚起来,简直就像无法拒绝老板娘推销的新人酒客,“对、对不起!”
住宅区的一如寻常的宁静和阳台上居高的空旷感让耳边话筒里继续传出来的声音巨大得像占据了世界一样充斥了全部听觉,“既然知道错了,那先叫一声侑士哥哥来听听~”对方底气十足地调笑,我怀疑刚刚经过我家楼下的老伯正是因为听到了电话里传出的声音才目光古怪地抬头看了我一眼,住宅区太安静真是妨碍电话私密性啊,我不自然地咳了两声,算了,和这个外表不正经内里又十分狡诈的家伙纠缠称呼问题是没有意义的,顺从地叫了他一声顺道还补充了很多好听的话,对方果然满意了,开始问正事,“你说的朋友,究竟是什么样的击打伤呢?”
“三年前被人用网球拍重击在手肘,从那之后......”
“用网球拍击打手肘?”我仿佛能看见忍足侑士那饶有兴味高挑起的眉毛,“该不会又是一起发生在网球选手间的眼红闹剧吧,”或许因为对方也在自己的学校参加了网球社团,看到过类似的事情,但那一瞬间我确实被他的敏锐吓了一跳。我回想了一下剧情,发现忍足侑士作为冰帝学园的网球选手确实将在关东大赛上出场,实际上已经和手冢前辈处于了竞争的立场,我觉得接下来要小心说话别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才好,“那个,他并不是网球部员,”撒了个无关痛痒的小谎,“只是个人比较爱好网球,每天都会坚持练习。但因为手肘的旧伤一直没有痊愈,或多或少会影响发挥吧。”
“你朋友多大年纪?受伤是多久以前?”不愧是医学家庭的大少爷,问起问题来也真的很有医生定症询问的架势,我不禁也严肃起来,“年纪的话......现在读高三,受伤是三年前,”刚入部的时候。
“这样啊,”对方似乎是思索了一阵,“三年前他的手肘是被敲断掉了么?”
......
忍足侑士忽然冒出来的简直堪称诅咒的问话让我相当莫名,“你说什么哪,虽说被网球拍重击在手肘,但怎么想也不会到断掉的程度吧,”不懂医学上的手肘断掉究竟是怎么定义的,但眼前浮现的两截如掰开莲藕般晃动的手臂让我直觉否认,“再说要是真的断掉了,不管家长老师还是学校,都不会轻易放过吧,以为学校是黑社会吗!”
“所以问题就在这里。”面对我略带责问的口气,忍足侑士的语调一如继往的慵懒反而显得十分自信,“你这个小丫头可能不懂高中男生的身体状态,这个年纪的男性正处在青春期的急速成长阶段,无论细胞的死亡还是再生更新的速度、质量都是人生的最巅峰时段,”或许考虑到电话另一头的我会听晕,“简单点说就是旺盛的新陈代谢能力可以让任何伤创迅速地愈合。这也是为什么十六、七的人骨折养养就好,六、七十的人骨折却可能永久卧病在床的原因。因为随着年龄的增长,细胞更新的速度会越来越慢导致伤创愈合的能力越来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