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虽然穿着西装,老师的身手比起学生时代也完全不差嘛~”白鸟警部开玩笑地看着将我从台阶旁及时拉回来的前辈,“我这个警察连出场的余地都没有了啊。”
“你还有空开玩笑吗。”
“知道知道,把人扭送去警署嘛,”扑了个空倒在阶梯上的山边看到来人后立刻畏缩了起来,白鸟警部在他眼前晃了晃警察手帐,“走吧。”压根不容反抗地揪着人走了。
远远传来山边嚎啕大哭的声音。
==
表示对此人的思维感到不解,明明刚刚还凶神恶煞地动上了手,这会儿却哭上了,真、真是的,想哭的是我才对,亲历了协会长轻易就赶人出协会的场面还差点连自己也卷进去,受到的震撼和惊吓还没平复,想出来走两步透个气还要被人偷袭,事实上我也真的哭出来了,明白这样很丢脸,可是差点被人推下台阶的恐惧和在宴会上的受挫感重叠起来,根本就忍不住,又或者,是某人从天而降般的及时出现,反而刺激了我深藏的那根名为委屈的神经般,太狡猾了太狡猾了,真不甘心......
“一眼没看住就不知道你跑哪儿去了,”看着使劲憋眼泪的我,前辈用休息室向我扔纸巾时的焦躁口气,“现在哭怪谁?”
还狡猾地用自然无比仿佛没有所谓的相隔四年的口气说“反正我不是过来了,你也没事。”这样戳心窝心又憋心的话,太狡猾了,明明是这样想地,口里却说出完全不一样的话,
“......才来......怎么才来!”
“哇——”
完全控制不住的哭声和涕泪交加的丑相让我本人都惊讶于自己竟然压抑了如此深重和浓厚的情感,丢脸和不甘心的情绪却又促使我低头狠命地擦那一脸狼藉,直到忽然被一股大力抱住,瞬间又闻到了那熟悉的久远的阳光下的砂砾般干燥紧绷的味道,负隅顽抗的心理防线便又瞬间崩塌地,“太久了......”不住地回忆起四年里怀着一颗别扭的心想着你不找我我也不找你了哼转过头回到公寓却对着人偶娃娃发呆的自己,遇到困境就执拗地想没你我照样能解决却在真的解决后失落地回想那个人在时感到的踏实和可靠的自己,还有偶尔碰上示好的男生赌气地想干脆换人试试算了却总是在迈出第一步时就会打退堂鼓缩回来的自己......这样想想就觉得自己服软太快,不甘心地想要推开却被更大的力度压回去,渐渐觉得喘不过气来的我在对方的后背乱捶了一通,总算挣脱出来换口气,前辈......却死死盯着我的脸......上的泪(不是还有鼻涕么)?
“看、看什么,”自己知道丢脸却还是会嘴硬,正要胡乱擦两把却被握住手腕不能动弹,“想念的泪的话,我还挺喜欢看的。”一脸平静地说着惊人的话,“会觉得兴奋。”
......
四年不见,前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扭曲(他越来越鬼畜了傻女)的......
好不容易平息下来,这时候理智的头脑总算发挥作用地觉得眼下的一切超出我的预料发展得过于迅速,我觉得我还是赶紧跑路回家认真思考思考人生比较好,“今天我先回去了,”不等微皱眉的前辈说话,“太快了,我觉得发展太快了。毕竟我们都有四年没见了,”听说文艺腔比较能让人心平气和,“彼此发生了很多变化,好多事情都不了解——”
“我了解。”前辈还是没等我说完,“四年里我也一直看着你啊。”
......干什么和阿明一样说这种空洞的大话,难道四年里你在天空开了只眼盯着我吗,正觉得纠结,旋转门的另一边却发出了响动,“老师,有人来了。”顺着旋转而出的除了乾学长还有目光呆滞的白马桑,竟、竟然乾学长一直在旋转门另一边望风吗,那、那么刚才我那么丢脸的样子——
“这位白马桑也看到了,抱歉我不够留心。”乾学长镜片上寒光一闪而过,果然和前辈在一起太久连作风也越来越像了乾学长你真的不是故意的吗,
“你......你们真的认识啊?”这才把注意力放回到白马桑,虽然是一口洋腔,说话却从来没有如此不流畅的白马桑望着我和前辈,目光里对真相的探究仿佛也被呆滞掩盖,遂又不知重点地解释起来,“我和本浦夫人说要出来找你才脱身......”虽然平时也没有多伶俐过,白马桑此刻相当不伶俐的样子还是让我看得十分不忍心,
“你好,四年前我们见过,福冈本家,奈美和我一起回去的时候。”手冢前辈率先伸出手。
“四年前......”白马桑真的回忆起来,“北条你不是去送礼的?”认真地问我。
“她拿的是我送祖母的寿礼。”前辈替我回答。
......
第六十六章才来在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