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螺本就干净，不似寻常田螺腹中多泥沙，往水里撒些白酒，芝麻油，浸泡一下午，到了晚上这石螺腹中就干干净净了。

剪去石螺尾部，放在一边备用，生姜切丝，蒜粒切片，火焰曼陀铃切丝，待到油温七成热，加入姜丝，蒜片跟辣椒丝爆炒，为了让味道层次更丰盛，徐米露还加了一勺郫县豆瓣酱。

“嗤啦啦——”

猛烈的辣意骤然从饭馆里弥漫出去，惹得不远处小巷子里的野狗“汪汪”狂叫，白无常却是长袖一挥，那股子弥漫到店外的辣气居然宛若一丝烟雾一般尽数被他吸进了鼻子里！

“好霸道的辣味~好霸道的香气耶~老黑，咱都多少年没吃灵气这么充裕的饭食供奉了~”

像是抽烟一般，白无常把那股白烟全吸进了肚子里，满足地拍拍肚子：

“难怪牛头跟马面这几日总往这化生寺外头跑~就算是吃不上小娘子做的饭食，吸一口便也能叫他们两个受用~”

“聒噪！聒噪！”

黑无常怒吼出声，却不是在说白无常，手中铁链“哗啦啦”作响，从墙角勾来一个偷窥食肆的恶魂。

他不由分说就把这恶魂扯巴扯巴，塞入随身袖子里：

“常来才是。”

白无常赞同地点点头：

“这处食肆可不需要咱们两个上心，得趁没什么人发现之前~你我兄弟二人跟着多喝几口汤才是~”

这家食肆里头卖的吃食暗含灵气，虽比不得那蟠桃，吃一个便能享千百年的寿数，增五百年的法力，可若要细论起来，蟠桃那样的好宝贝，又怎么是他们这等小神能享用到的？

听牛头马面说，食这小娘子一饭，能添两日的法力，又有凝聚阴魂的功效，这对他们来说，可不亚于什么灵丹妙药。

这么大的诱惑，暗中窥探的人可不少，但这小娘子机灵，这店只要开在长安一日，便不会有人敢打她的主意？

先不说这化生寺里还有一尊日夜念经的真佛爷，就只说那躲在柜台后头的龙种，这过路来往的日夜游神，哪个不长眼睛的敢动手？

听说净坛使者也吃过这小娘子亲手做的素斋，要是真有哪个不长眼的把人绑了去，那他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还是得乖乖把人送回来。

黑无常点点头，又喝一口仙人掌饮，细细碎碎的气泡在他口里炸开，这是一种极其新奇的口感，这张黑黝黝的脸上忍不住挂上一丝狞笑：

“好酒！好素酒！”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