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看了过来，特梅姆双手抱胸，热情且自信地又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哟，你醒啦？”

“市长...？”

“嗯？你怎么知道我是市长？是看过我的采访吗？”

“市长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迪克有些被她的回应搞得摸不着头脑，侧头看向车窗外，“我怎么会跟您在一辆车上？”

市政厅呢。

加班呢。

为了让哥谭再次伟大...不是，为了让哥谭市政府没有死角的努力呢。

总感觉好像失去了一部分的记忆，他怎么对于自己是怎么上的市长的车，并且行驶在未知目的地的这一段毫无印象。

外面已经黑天了，车子正行驶在那条熟悉的、连接着哥谭市和大都会的跨海大桥上，看样子是在朝着大都会的方向而去。

身上的衣服也不怎么整齐，松松垮垮的。

等等

迪克猛地伸手拽住自己的领口，察觉到不太妙的地方了。

他的眼皮一跳，眼角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动作迟缓地挪了挪视线，和车窗上自己的倒影对视。

“你当然没有这段记忆啊，我在道边捡到你的时候，你完全没有意识啊，”特梅姆指正他话的漏洞，看着他，不免有些疑惑，“别的还记得什么吗，你是不是被仇家追杀了啊？”

“家里人欠下高利贷还不起，所以被殃及了？”

“衣服都对不上型号啊孩子，家里过那么惨吗。”

“啧啧啧，哥谭市啊，就总是会闹出这种事情出来。”

布鲁斯，布鲁斯你反思一下自己，为什么会给别人留下欠钱还不起的印象。

脑子还能随着跟进些感想，但迪克现在有些失去了言语的能力，陷入了呆滞的沉思状态。

而特梅姆停下了对当今这个社会的感慨，总感觉她和新捡来的这小子有种微妙的熟悉感。

真好，今天的她也走在沿大马路捡弟弟的路上。

要不是眼尖，这倒霉孩子可能就要被麦克尔开车碾压过去了。

“怎么称呼，孩子？”

“...迪克·格雷森。”特梅姆恍然大悟。

怪不得一直有种微妙的熟悉感，原来是熟悉在这里啊。

她点头，觉得这可真是缘分：“太巧了啊孩子，我在哥谭市政恰巧有个同事，也叫这个名字，没想到这年头撞名容易，撞姓也如此简单。”

迪克沉默着转过头，和她对视，很想通过这种方式让她看的清楚一些。

这已经不止是撞名了吧。

观察了有那么半分钟。

有了个更加离奇的猜想，特梅姆不免有些不敢置信：“难，难不成是理查德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够了。

“市长，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就是你那个同事。”

迪克选择立刻终止掉这没有尽头的猜测，保持着眼皮突突跳的状况。

两人面面相觑。

特梅姆向后一靠，选择闭上眼睛，进入休息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