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花被接下,他摸摸脑袋,松了口气的同时顺势在床边坐下,又因为这顺势的动作而咳了咳,试图掩盖自己靠近的刻意。
[等到战争结束,世界重归和平,我一定会补给你一束完好又娇艳的花。]
提起战争之后,他有诸多想做的期盼在其中。
和平之后,他都想做些什么来着。
他似乎提起准备带着她回到布鲁克林,组建一个小家,平稳又幸福地度过之后的余生。
但是
[我要去遥远的战场执行任务。]
[你要是再这样灰头土脸地回来,或是缺胳膊少腿的回来,我可就不一定能认出来了。]
[就放心吧,哪怕我真的在战场上缺胳膊少腿了,只要还活着,我就会想尽一切办法爬回来。]
[如果你回来了,我却不在、都找不到对方了呢。]
[那我就去最高的地方,去所有人都能瞧见的地方,戴着一支粉玫瑰,告诉你我在哪儿。]
在失去意识之前,安格利亚终于想起自己保持这个模样的原因。
她一直延续着二战时用过的那张脸。
这是她能做的,唯一一件能够让他认出自己的事情。
即便再一次度过百年,即便记忆再次变得模糊,即便甚至忘了为什么是这副模样。
他们都在履行自己的承诺。
只是谁都没能想到,它来迟了70年。
意识消散前,安格利亚回忆起和史蒂夫的部分对话。
——[如果我有了孩子,我想...给她起名叫做特梅姆。那是我很遥远很遥远以前的姓氏,有很多事情已经记不清楚了,但是这个名字,我不会忘记。她就是曾经的我。所以,如果在之后的某一天,你遇到了叫这个名字的女孩子,就把她当做我们的女儿吧。]
——[特梅姆,代表梦想吗,真的是个美好的名字。]
安格利亚微微张嘴,无声地说了什么。
一直想要得到死亡的永生生命,因为这段转瞬即逝的记忆,产生了留念。
她的身体尽数破碎。
一个芯片从半空中掉落,被稳稳地接住。
杰森收集起她的芯片,放在唇边珍视地轻轻落下一吻。
他低声:“晚安。”
“做的很好,杰森。”“多亏了你,组织找到了彻底关闭的关键按钮,这样便顺理成章地关掉她全部的记忆,而不伤及其他。”
组织的人员开口,夸赞他任务完成的出彩,看向操控台:“原来是这样操作,刚刚已经按照监控画面,在真正的主机器做了同步操作。”
这里只是一比一复刻的地址,并非真正的基地。
杰森转过身,将芯片随手一揣,面无表情:“大选进展得如何。”
“很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