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巧克力。恋爱方面的书籍大多都指出了食物对维持一段关系的优势性,约书亚思考过后认为这也不是毫无道理,毕竟食欲与性|欲之间总似乎有些联系,因此大多数约会时他都会选择以食物作为礼物……虽然在食物方面,约书亚目前会做的也就只有巧克力这样的东西而已,
这也是为什么他的礼物那么容易就能被毁的主要原因。
恐怖袭击毕竟是一件大事,在发生以后难免会有着不小的动静,也就意味着会有什么新闻媒体报道和飞机上其他乘客的道谢,尤其是约书亚在驾驶飞机时并没有任何飞行员的资格证,这就表示这趟航班会成为相当浪费他的时间的事,而他现在毕竟是在赶时间,因此在飞机停稳后,约书亚就迅速地离开了。
也正因为如此,他也就没有看见他的约会对象正担心地赶往他刚刚离开的机场。
作为纽约好邻居,彼得在得知有一架往纽约而来的飞机正经历一场恐怖袭击时,理所当然希望能尽可能的帮上什么忙,事件发生的当时自然是没有现场报道的,这是在飞机上,以致于对于非当事人们来说,这场恐怖袭击的消息知道得就有些晚,所以他赶到时,约书亚已经离开机场有一会儿了。
换算过来就是,感到时间紧张的约书亚准时到达了约定地点,而原本时间还算充足的彼得,在发现花费了他时间的突发事件其实已经被解决了以后再赶到约定地点时,他已经迟到了。
迟到是不礼貌的行为,虽然彼得紧赶慢赶后并没有离约定好的时间差很多,但是这段长度在约书亚这里依然可以被列为“不礼貌的迟到”范围。
彼得对于自己的男友在约会准时方面的认知并不知晓,但他知道约书亚是一个具有良好教养的人,而且约会迟到确实是他的不对,他们交往的时间其实并不久,他才是那个主动追求对方的人,对于自己在约会时迟到这件事,他还是有点担心自己在约书亚面前的形象会变得很糟糕,像是根本没有对这段感情认真或者根本就是个没有时间观念的不成熟家伙什么的。
约书亚其实知道彼得为什么会迟到,正如他知道彼得为什么会追求他一样。
他的男朋友是蜘蛛侠,一个大到拯救世界小到扶老奶奶过马路都会干的超级英雄,他当然知道这件事,因为他们的
作者有话要说:呃这章的尺度可能有点大,并没有开车,但是结尾部分主角的逻辑也许会让一部分人不适,所以事先提醒,他真的不是正常人,三观很奇怪的
对于这个问题,仍然单身且至今没有要找伴侣打算的谢尔顿,回想了一下自己在使用这个方法时得出的结论,“从我使用这个方法的实际经验来看,性|爱比巧克力的吸引力更大,莱纳德要求我与佩妮和平共处时,我使用了巧克力作为改造佩妮的鼓励措施,然而当面对性|爱时,巧克力立刻就被他们抛到一边了。”
说到这里,谢尔顿像是又想起了什么,补充道:“但是由于实验对象是单一的,没有更多的对照组,因此这仅仅是以佩妮为实验对象的结论,鉴于她的交|媾频率,足以得出结论就佩妮这个个体而言是享受这一行为的,虽然我的其他朋友也都对性|爱这件事十分热衷,可我无法确定你的恋爱对象是否也对此有着热爱以及需求。”
这个回答让约书亚略微皱起了眉,倒不是因为后面的补充,而是对方提出的方式,“坦白说,人类的交|媾行为对我而言有些困难。”
“哦……”谢尔顿为这个答案回以了恍然大悟又平淡的表情,随后他停顿了一下,将面部表情调整到了一个严肃郑重的范围,“抱歉,对于人类社交规范来说我不确定这是否是涉及隐私的问题,但是……恕我直言,是生理问题还是心理问题?”
“严格来说的话,大概是心理问题。”约书亚似乎并不认为这个问题有什么不妥,解释道:“你知道,这是一项过于亲密的行为,而或许是因为交往时长的关系,我似乎还无法对我的恋爱对象产生人类男性在生理上该有的反应,通俗来说,我暂时还没有类似的欲|望。”
说到这个问题,约书亚又扯了一句题外话,“这样看来,女性在面对我的问题时就比较好解决,男性是否有反应比女性要更加直观一些,假如性|爱伴侣是一名注重对方感受的人,这类鼓励方式便很难成功取得效果,不过这也可以说明为何在相当数量的婚姻关系里,女性依然不得不靠自己解决性|高|潮问题,显然她们的伴侣不怎么注重她们的实际感受。”
“可以理解。”谢尔顿点了点头,不知道是赞同他关于交|媾困难还是关于之后得出的结论,但似乎二者皆有,因为之后他便说道:“有相当的科研数据为婚姻|性|生|活得出了类似的结论,而使两个赤|裸的人过度亲密确实太过超出安全范围且容易让人有卫生方面问题的担忧。”
显然,加州理工的天才物理学家对于友人在恋爱方面的困难处境持相当的赞同态度,很快他便提出了另外一个解决方案,“就我个人的观点而言,我认为你可以考虑结束恋爱关系,这从根源解决了你们之间的问题,实际上我至今难以理解你为何需要一个恋爱对象。”
“鉴于我在这个世界并没有父母也没有兄弟姐妹,假如我需要在尽量短的时间内找到一名家人,且很快就能够具有法律效应,那么寻找一名伴侣是合乎逻辑的。”短棕发的青年直白了当地解释了自己的问题。
“确实,婚姻伴侣是能够快速被法律承认的家人类型。”谢尔顿再次认同了约书亚的说法,然后他便想到了一个问题,“抱歉,我似乎提到了你在于家庭方面的伤心事,如果你在这里我应当为你泡一杯热茶,但鉴于我们现在是在视频聊天,你是否能够接受在屏幕对面看着我泡热茶,还是你自己泡一杯,假装是我动手的呢?”
约书亚回绝了这个提议,“不,目前我暂时不需要一杯热茶。”
“说的也是,原谅我与普通人生活太久,被我的室友和朋友荼毒了大脑。”年轻的物理学家隔着屏幕表达了自己的歉意,“这是人类社交规范,我们之间不需要进行虚假的客套。”
“谢尔顿?”被多次提到的室友从更里头的地方走了出来,疑问道:“我好像听到了我的名字?”
“哦莱纳德。”谢尔顿转头看向了自己从房间里走出来的室友,“必须得说,我提到你的名字是在一分十四秒之前,你现在才发现我提到了你的名字,我不得不怀疑你的反应能力是否出现了大幅度下降情况。”
莱纳德明显已经对自己室友的行为方式习以为常了,“哦,所以,所以我需要换好日常衣服才好从房间里走出来还是我的错了?”
对此,谢尔顿诚实道:“是的,这是你的穿衣速度问题,我不需要考虑你在自己房内是赤|裸还是睡衣状态,因为对一件事情做出反应并不需要特地从房间里走出来。”
约书亚不得不提醒了一下自己的网友,“谢尔顿,他是在讽刺你。”
“哦……”年轻的物理学家又换上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接着变成了被冒犯的反应,“对于我诚实的数据统计做出讽刺行为,莱纳德我不得不说你真是越来越阴险了。”
莱纳德:“……”
考虑到他毕竟不是
约书亚的问题让谢尔顿停顿了一下,照莱纳德以往的经验,他的室友现在正在检测他自己的资料库。
随后他仿佛终于回过神来了,回道:“我对这方面的知识并不十分了解,但是当涉及钱财时,就会容易产生经济纠纷,我认为既然你已经掌握了你想要掌握的知识,那么这些关系也就不再是必要的了,不过有一点让我在意,这类方式的对象应该不是对每一个人都有效的,如果你的练习对象是从一开始就有着这些需求,那么也许这就不能被成功运用到你的恋爱对象上去。”
“你说的对。”约书亚点点头,赞同了对方的说法,“我会找时间将他们的钱财都还回去,然后结束这些关系,他们确实似乎是从最开始就有着这样的需求,虽然没有现在那么大,或许这无法真正成为解决问题的方法。”
这个发展总算让莱纳德稍微放下了心,然后他才想起来约书亚在业界对科学家们的意义,“咳恩,那个……我能问一下你是否愿意……”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屏幕对面的提示音打断了,接着约书亚就在查看了一下信息后结束了这段对话,“我的其中一个练习对象联系我了,现在应该是一个结束这一切的好机会,那么我就暂时挂断了,再见,库珀博士。”
“再见,约书亚。”谢尔顿说完这句话,屏幕里就再也没有棕发青年的身影了。
压根没有被提到的莱纳德默默地低下了头,像是说给自己听一样念完了没有说完的话,“给我签个名。”
结束了和谢尔顿的视频通话以后约书亚就去洗了个澡,刚刚给他发信息的人算是他的所有练习对象里比较特殊的一个,虽然这个人的日常行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堕落的富家公子,但是他特殊的地方在于,他和他在上一个世界里给自己找的家人——确切来说是弟弟——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这多少让约书亚从开始就更多的关注了他一些,而后他就发现了造成对方现在这样的源头:他的父亲。
那实在是一个相当不合格的父亲,对多年以前还是一个孩子的帕特里克家暴、性|侵,他的作为就算是帕特里克在他的坟前开个庆祝派对都不过分,但是让过去的阴影太过影响现在的生活总是不那么好,尤其是吸|毒这种事是必然需要戒掉的。
现在也是时候戒掉了,这正是一个好机会,帕特里克虽然总说着要戒|毒,可这事总不可能是顺利的,尤其是当他的父亲还活着的时候,每每到了压力时就会开始重蹈覆辙,作为所谓的上流人士,为了家族声誉,更多的也许是从童年起就受到的威胁,他甚至都没法将这件事公之于众。
可是现在就不一样了,只要一点点不经意间的消息传递,连锁反应,他都不需要亲自动手,一场自然死亡——那也真的就是一的就是一场自然死亡——就那么实现了,不合格的父亲总是需要受到惩罚的,尤其是这样的父亲。
既然老梅尔罗斯已经死了,那么帕特里克就应当重新开始新的人生,他不应当继续沉湎在过去,他应该要重新成为他自己,而不是一辈子活在他父亲的阴影下,现在结束他和帕特里克的关系也应该是比较合适的时刻。
约书亚到达酒店的时候还是等了一会儿才见到帕特里克,这倒是可以理解的,帕特里克是从英国过来的,为了拿他父亲的骨灰才到美国来,这家酒店也一直是他到美国的固定落脚地点,虽然约定了大概的时间,多少还是会有一些行程差距。
他没有在房间里等,显然帕特里克在路上又开始恐慌发作了,似乎是确实在得到他父亲的死讯以后下决心要戒掉毒|品,一路上忍住了吸|毒的欲望,以致于到达酒店的时候还有些神智不清醒,便有些跌跌撞撞,他长得不错,导致笨拙的样子也有点可爱。
这和约书亚
大约是布鲁斯无语的表情太过明显,约书亚又有了种想要皱眉的冲动,但最终还是控制住了。
他辞呈要递交到这里就是因为他不光是这位总裁挖过来的人员,从工作职位上说也是对方的下属,意思就是,现在他还得多少顾忌一下在自己上司面前的言行。
不过他的理由倒也不是开玩笑的,哥谭确实危险,毫无秩序,蝙蝠侠那位义警工作了几年也完全没法改变这样的现状,尤其是疯人院的某些罪犯,一再逃狱与制造混乱,他不否认他们也许是疯子、精神病人,但是显然阿卡姆也没法治好他们,而小丑又已经是
虽然说对于斯塔克的挖墙脚方式十分不齿,布鲁斯也不可能真的对约书亚说什么,因此最后还是暂时同意了对方的离职。
不过蜘蛛侠居然还干欺骗别人感情这种事,还是让他对复仇者联盟的印象下降不少,而由于昨天的经历对约书亚的看法,布鲁斯也因为这件事改变了点态度。
假如说他最初还认为约书亚是个危险人物的话,现在这么看起来就好像对方只是纯粹的在感情上比较单纯而已,科学家有时候就是容易出现这种情况,而且只是好像受过训练而已,说不定人家在来哥谭前是一个军人也说不定,那么在开枪的自然也就可以解释了,战后ptsd什么……
这样一想,蜘蛛侠还是在别人创伤后遗症的时候趁虚而入?没有穿着制服的黑暗骑士不由得有种想要皱眉的冲动。
远在纽约的彼得对于自己在哥谭恐惧传说的眼里变成了什么样的形象一无所知,他还深陷在前辈们对他“即将要结婚”这件事的震惊里。
他首先花了一些时间才总算解释清楚了他们还只是“以结婚为前提交往”,而不是“快要结婚”。这不怎么容易,因为复仇者前辈们连他谈恋爱了都还不清楚,突然之间就“以结婚为前提”了,然后托尼终于回过神意识到了刚刚自己忽略掉的事。
“男朋友?”总算结束了这场战斗的钢铁侠打开了战甲上的面罩,瞪大了他本来就不小的眼睛。
倒不是他对彼得的性向有什么意见,虽然托尼大多数表现自己花花公子身份的时候对象都是女性,但是实际上他也并不真的在意性别是什么,只要是个合他口味的美人就可以了,否则他也不会在韦恩集团的时候就口头调戏约书亚了。
但是在彼得身上,男朋友跟女朋友就不一样了。
纽约的天才富翁一手放到了年轻人的肩膀上,所有参加了这次任务——准确的说是得知了彼得有了个“以结婚为前提交往”的男朋友——的复仇者们也一起跟着走进大厦,一起试图挖掘出来彼得的男朋友是个什么样的人。
事实上这不怎么需要费力,因为热恋中的年轻人总是相当热情。
“他是个钢琴家,很厉害!性格也超级好,还会做巧克力,虽然每次他送我巧克力都让我怀疑他其实没把我当成男朋友而是一个小孩子,上次我又表现得特别失败总担心他要说分手了,但是……”说到一半,这个人滤镜明显的描述就被打断了。
“呃彼得,”托尼放下了手里的杯子,“我们比较想知道的是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还有你们在一起多久了?以及,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你们没有违法乱纪吧?”
说到后面的时候,托尼想了想还是换了个描述方式,才刚成年没有多久的小蜘蛛思考了一会儿才明白对方所说的违法乱纪是什么意思。
“我们……那个……到现在都还只是牵过手而已,而且认识的时候我就已经成年了。”说话吞吞吐吐起来的年轻英雄脸已经完全红了,在队友面前不需要戴面罩让他的这一表情变化看起来格外明显,说到这里,他又补充道:“哦,他也成年的。”
“哇哦,连接吻都没有过?”风流史能从斯塔克大厦顶排到底楼都不够的亿万富翁惊讶地喝了口香槟。
克林特从桌子上拿了块小甜饼,虽然眼睛没有钢铁侠那么大,但是也睁大了眼睛,显然对于这个年龄精力旺盛的年轻人谈恋爱如此纯情而感到意外,而娜塔莎则变成双手捧着杯子,饶有兴致地向后靠在了沙发背上,庆幸此时其他的复仇者成员都还暂时不在场,否则就没有现在那么安静得仿佛在听故事一样了。
托尼的问题让彼得低头看向了自己拿在手里的面罩,“我们亲过额头和脸颊,如果那也算的话。”
“不得不说,”克林特插|入到了这段对话里,“以要以结婚为目的交往的恋人标准来讲,你们的进度是真的令人惊叹的慢了。”
“而且亲脸颊和额头,这真的像是在哄小孩子。”托尼又接了这么一句。
这两句话让本来还因为讲到了自己男朋友而有点兴奋的小蜘蛛仿佛彻底沉浸在自己头罩的花纹上了,整个人都开始散发出一种低沉的气息。
红发的女特工看了两个男人一眼,安慰地拍了拍低落起来的年轻后辈,“但是没人会用以结婚为前提来哄小孩子的,你的男朋友真的性格很好的话,也许只是因为你还是个学生,所以才把进度放得这么慢,但是又怕你胡思乱想,才又询问你是否愿意以结婚为目的交往。”
娜塔莎的话总算让彼得抬起头来了,约书亚确实十分尊重他,所以大概娜塔莎说的没错,而他只要表现得成熟一点,也许事情就会有所进展了。
“所以,你现在愿意谈一谈你们之间是怎么认识的吗?”黑寡妇性感的嗓音在特意柔软下来以后是有着某些蛊惑人心的作用。
心情重新恢复的彼得再谈起他们
门开的声音和少年戛然而止的问候吸引了两个人的注意,约书亚和托尼都转头看了过去,彼得这才发现托尼的眼眶其实是有点红的,似乎事情与容易让人误会的场景并不一致。
托尼其实下意识就要叫名字了,但是在看见彼得还戴着面罩的时候总算想起来对方并不像他一样是公开身份的,因此介绍道:“哦蜘蛛侠,这是约书亚,约书亚这是蜘蛛侠。”
托尼一介绍,彼得才想起来自己现在在约书亚面前是蜘蛛侠而不是彼得·帕克,而托尼其实还根本不知道约书亚就是他的男朋友。
“嗨约书亚。”红蓝色紧身衣的年轻英雄这样开口,希望自己没有因为面前的人是他的男朋友而听起来和平时的蜘蛛侠有太大区别。
和彼得不一样,约书亚并没有为彼得的双重身份而纠结犹豫,既然彼得现在还没有告诉他他就是蜘蛛侠,他此时也就不可能像对待彼得一样对待蜘蛛侠,因此他只是学着任何一个见到帮助过自己的人的普通人一样拉起高兴的笑容,“嗨,你救过我,蜘蛛侠。”
“是……是的。”才说完这句话的彼得简直为自己难以顺畅的言辞而感到失望,“我记得你。”
当然,他当然会记得自己的男朋友,感谢他没有跟着脑子里下意识浮现出来的初见场景说出“你出色漂亮又勇敢害怕得眼眶都红了却强自镇定的表情我至今印象深刻”这样的话,否则约书亚对蜘蛛侠的印象恐怕就要从救命恩人变成轻浮的流氓了。
虽然对方并不知道自己的另一身份,可是被自己的男朋友当成性骚扰的变态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相比起一边庆幸一边忐忑的彼得,对双方关系与现状还一无所知的钢铁侠,就只在得知了彼得救过约书亚以后感叹了一下,“哦,你们认识。”
“他是……他就是我说的那个……我的男友。”彼得凑到天才富翁的旁边,低声解释了一下,得到了年长前辈的恍然大悟和几秒后的另一种恍然大悟。
……所以他在哥谭的时候是不是调戏了自家后辈的男朋友?突然意识到这一点的托尼顿时心情十分复杂。
约书亚其实听得见彼得刚刚跟他的新上司说了什么,他的身体素质在各方面都比普通人类要好得多,听力当然也相当优秀,如果托尼以普通人类的素质听得见彼得刚刚说了什么,那么距离他们不远的约书亚当然也听得见。
只是此时他还是做出一副疑惑的神色,像是询问他们在悄悄讨论什么。
“我们只是……我在解释我们遇到时候的情况,因为……因为我跟斯塔克先生提到过你。”彼得这么解释,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说法十分靠不住,可约书亚仍然不疑有他地点了点头,似乎十分相信他的话的样子。
他的约书亚为什么这么容易相信别人?难道他不会怀疑当着他的面就窃窃私语回过头又这么紧张的人不是在讨论什么奇怪的事情吗?虽然这个别人就是自己……又或者约书亚相信蜘蛛侠只是因为蜘蛛侠救过他?这样一想,彼得又觉得自己的担心被放回去了一点。
而从自己调戏过自家小朋友“以结婚为前提交往”的恋人这件事里回过神来的斯塔克,则终于想起来宣布不久前的好消息了,“对了,蜘蛛侠,刚刚约书亚找到贾维斯的程序残余了。”
“贾维斯?”对于这位……人工智能,彼得还是听说过的,他知道贾维斯对托尼来说还是十分重要的,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自己进来的时候会看见那个场景,也许斯塔克先生是因为这个消息而高兴得拥抱了约书亚,而他也确实为这个真相和贾维斯被找到的消息而感到高而感到高兴,“那真是太好了,这么说我以后终于可以见一见传说中的贾维斯了?”
“没错,一切顺利的话两周之后你就可以见到贾维斯先生了。”约书亚这么说,除了让托尼为这个确切下来的时间而愈加放下心来之外,也总算让彼得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等等,约书亚你不是钢琴家吗?”蜘蛛侠的声音又有种要上扬的趋势,但比起约书亚打给他电话的时候要好多了。
他当然会惊讶到语调上扬,约书亚是他的男朋友,而自己却连对方不止是一名钢琴家都不知道,他们下一步可是要走向结婚的。
“是的,但是同时也是一名科学家,把约书亚从韦恩那家伙手里挖过来可不容易。”说到这里,托尼又想起来自己在哥谭干过什么事,堪堪阻止了自己继续往下说。
对于托尼的心理活动一无所知,约书亚只是接着这话解释道:“我是为了我的男朋友过来的,他住在纽约。”
“哦……”彼得感觉自己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语调了,这个答案简直太让人感动了,过了一会儿他才因为约书亚看着他发出这种语调而变得奇怪的表情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咳,恩我是说,你的男朋友一定会很感动的。”
多少还了解一点彼得现在心情的托尼也附和了这个回答,“我也这么觉得。”
约书亚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从蜘蛛侠的表现来看彼得当然会感动的,但是既然他现在还是“不知道彼得就是蜘蛛侠”的状态,还是不应该表现得太过确定。
“对了,你要跟我们一起吃饭吗?我正打算过来问斯塔克先生想吃什么的来着……”说到一半,彼得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戴着面罩,如果要在约书亚面前一起吃饭的话,就意味着他至少要把面罩往上拉一点,约书亚会不会从下巴和嘴唇认出他?因为如果是约书亚只遮了半张脸露出了下巴和嘴唇的话,他肯定能认得出来。
而如果约书亚没有认出来,简直就是在明晃晃地告诉他他的男朋友从来没有过想要亲吻他的想法。
约书亚在几秒的思索以后还是想明白对方的戛然而止,理解性地拒绝了这个提议,“不,我想我应该还没有到休息时间,而且斯塔克先生应该也很想尽快重新见到贾维斯先生。”
这话倒是真的,托尼确实有点着急想见到贾维斯,虽然说约书亚确切地指明了两周后他就能见到贾维斯了,可没有真的重新让他的智能管家出现,总没法让他真正完全地放下心来,有了希望又再失望的感觉实在很不好受。
但是这也不是全无解决办法,出于某种补偿心理,托尼还是说道:“这只是你
诚实的说,当他用这样一双眼睛看着人的时候,几乎很难有人能拒绝他,因为幼崽、小动物、鹿、狗狗眼……大多数的人都对这种类型难以抵抗,约书亚不是普通人,他不对小动物拥有怜爱之情,当然,在某些时候他会给予他们埃及的永生仪式,但是就情感上而言,他不会为此触动心灵。
然而他依然没法拒绝这个请求,因为在他迟疑的停顿以后,彼得回以了失落……或者也可以归类为受伤……的神色,“因为我们都以结婚为前提了,却还停留在拥抱和面颊吻上。”
这完全切中了某种要害,确实,他们现在都已经以结婚为前提了,换言之就是一切都是在为婚姻后做准备,而婚姻则意味着一切亲密举动都是合情合理的,因此他们的进度还停留在这是有点缓慢,亲吻也不算是太过难以接受的行为。
肢体接触、唾液交换,这并不需要有更多的身体反应,他不会表现出反感,而生理上的毫无反应就仅仅是亲吻这个步骤而言也是完全正常的,所以暂时不会对看起来他似乎对自己的男朋友毫无感觉这一点而有所怀疑。
“好的。”约书亚这么说,他眨了眨眼,“我只是……你确定要在斯塔克先生面前这么做吗?”
不管怎么说,托尼都还是他们的上司,就算彼得是斯塔克工业的员工,他们现在也是在上班时间,更别说他完全能感觉得到门外面的动静,彼得应该也能感觉得到他的队友们正在查看这里面的情景,而如果对方并不介意这些,那么他也不介意。
这话总算提醒了年轻的纽约英雄。
他噌地脸红了起来,松开了抱着自己恋人的手,“我……抱歉。”
门外的克林特失望地咬了一口小甜饼,娜塔莎拿走了他手上的另外一块也咬了一口。
感觉自己仿佛成了电灯泡一样的亿万富翁好像自己不存在一样扭头喝了口碳酸饮料。
“所以你想要吃什么呢?”回到最初问题的约书亚重新拿起了自己的手机,将目光放到了脸色渐渐恢复正常的男朋友身上。
虽然脸上的红色开始褪了下去,但尴尬的感觉还没有完全消失的彼得倒是恢复了平日里的说话速度,“呃大概是三明治吧,约书亚我跟你说纽约有一家三明治特别好吃,你现在住到纽约了就有时间一起出来吃饭了,回头我就可以带你去了……说起来你喜欢吃三明治吗?不喜欢三明治的话我也知道有几家别的……”
nbs“我要甜甜圈和汉堡。”钢铁侠打断了可能要把纽约所知店铺都要列一遍的纽约好邻居——彼得几乎每天都在纽约全城逛,他确实有可能把他知道的好吃的店铺都列一遍,鉴于他现在又尴尬又紧张又激动。
然后约书亚就把目光放到了自己的老板身上,“恕我直言,你刚刚才吃了三块小甜饼和一个甜甜圈,继续吃这样的高热量食物是不健康的,斯塔克先生。”
紧接着托尼就发现约书亚不仅是把目光放到了他的身上,确切来说是放到了他的小肚子上。
“所以三明治就很健康?”斯塔克再一次瞪大了他的眼睛。
约书亚点点头,仿佛他是他的管家或者什么营养师一样说道:“是的,三明治很健康。”
既然托尼·斯塔克现在是他的老板,而如果他因为糖尿病胆固醇过高等等之类的原因寿命减短的话他就得另外找一家公司了,彼得住在纽约,要在纽约找另外一家资本强大的军火商公司会很麻烦,那么关注自己老板的生命健康是符合逻辑的。
“你的男朋友真偏心,帕克。”明明并没有吃到想要的食物却依然仿佛被喂了一嘴狗粮的斯塔克这么说。
然而向来尊敬他后辈却同样义正言辞地说道:“我认为约书亚说的没错,食用过多高热量食物确实对你的身体不好。”
托尼·明明是个酷炫狂傲吊炸天亿万富翁却还要被人规定饮食·斯塔克:“……”
门外面的黑寡妇微笑着抿了一口酒,直起身回到了他们的休息室,克林特看了看里面又看了看已经离开的同事的背影,咬了一口小甜饼还是跟着一起回到了休息室。
最后,托尼当然没有跟这对年轻人一样靠三明治来充当午饭,他的午饭以一顿据说荤素搭配正常、十分适合刚刚食用了三块小甜饼又吃了一个甜甜圈的亿万富翁的一餐结束——感谢这位据说真的拥有营养师方面专业知识的新员工没有直接给他上全素还大方地点了餐后水果——实际上相比搭配简单的年轻人们,他这顿几乎称得上丰盛了。
在午餐的插曲之后,几个人也就重新回到各自的工作中去了,彼得确实有工作,实话说,他这个斯塔克工业的实习生倒也不算完全杜撰,他确实在这里实习,这么一家大公司里的的确确能学到很多东西,他也算得上是专业对口,只不过他的蜘蛛侠身份占据了更多时间,这份实习工作反倒更像是某种伪装了。
只是多少在他需要工作的时候还能真的工作去了,因此在和约书亚一起约定了一起下班以后——他坚持且发自真心的认为刚搬来纽约的男友一定有许多需要帮忙的地方,而且纽约也不见得就比哥谭安全多少——也便回到了作为彼得·帕克的工作中去了。
到了下班的时候约书亚确实在他们约好的地方等着,但多了一个像是在纠缠他的男朋友的人,这让他有点后悔他们是约在了这里,也很奇怪斯塔克公司的保安为什么居然没有把这个骚扰公司员工的家伙赶走。
这个纠缠他的人约书亚当然是认识的,他昨天正式和所有练习对象结束了关系,一部分是面对面的,一部分是邮件短信或者通话的,总之是所有人都通知到了,但就像他在面对面交谈后意识到的,不是所有人都能顺利地接受这么突然的结束,而现在这个男人就是在被短信通知他们关系结束以后无法接受而找到了这里来的家伙。
诚然,约书亚从不和任何练习对象进行肢体接触,但是这类控制与被控制的关系里确实容易产生强大的依赖性,或者说,正是因为他的练习对象在精神上依赖了他,也认为他值得依赖,才会将事情在不自觉中进行到了精神控制的地步,而当这个被全身心依赖的对象要抽身离开的时候,会很难接受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是我哪里做得不对了吗?”他这么问,语气与表情几乎算得上哀求,彼得走近的时候注意到了这一点,思考是否是保安将这当做了情感纠葛所以才没有上前阻止这个纠缠他男朋友的家伙。
“不。”平日里都看起来很是温和的青年,此刻却有些冷漠,“你只是应该明白我不需要这些。”
“不不不,”男人摇了摇头,“我听说过,你有个男朋友。”
约书亚有些想皱眉,“我从一开始就说过这件事。”
“不是,你不需要我是因为我没有骗走你的人听话,还是因为我没有那个人能够给你的多?”男人的话听起来愈加奇怪,“我能更加听话,也会更加努力,我可以做得比他更好的。”
这让约书亚彻底的皱起了眉毛,“我不需要他听话,我不是在找一个宠物,我也不需要他给我什么。”
他的回答让男人沉默了一会儿,接着上前抓住了约书亚的手臂,“所以是我太听话了?”
“我说过,不要碰我。”琥珀色眼眸的青年彻底为这一行为沉下了脸色,也让彼得加快速度走了过去。
“你在做什么?”棕发的少年挡在了约书亚的面前,“我的男朋友叫你不要碰他。”
这句话让男人停下了接近约书亚的动作,他端详了一遍突然走过来的年轻人,不可置信般否定道:“不,你怎么可能会是他的男朋友?”
“他当然是我的男朋友。”约书亚抓住了彼得的手臂,男人死死盯着他的这个动作,像是这令他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他当然惊讶,约书亚即使向来都严厉又温和,能够体贴地等待他的练习对象们恢复正常,甚至还会给他们泡一杯热茶或者热牛奶,却一直都严格执行着没有肢体接触的规则,他从不主动抓住谁的手臂,可是现在他抓住了这个年轻人的。
鉴于男人先前的表现,现在会是这样的反应约书亚也并不难理解,倒是彼得被这表情警惕得又护住了约书亚几分,而后约书亚敲了敲彼得的手臂,拉过了少年的注意力,“你在实验室里询问的问题还有效吗?”
“什么?”彼得一时半会儿没能想起来对方指的是什么。
约书亚便解释了一遍自己的问题,“你仍然想要亲吻我吗?”
“当然,我……”话未说完,他的男朋友就主动亲吻上了他的嘴唇。
作者有话要说:路人甲眼中的约书亚:被臭男人欺骗感情抛弃了他的人
小蜘蛛眼中的约书亚:弱小、可怜,又无助
亲吻显然比抓住手臂要更加亲密。
那本来还纠缠着青年的男人在见到这一场景后便离开了,这同样给了约书亚一个解决这类事件的好方法,看起来影视作品里主角为了摆脱另一方的纠缠而与他人表现亲密还是有道理的,这似乎真的有用。
彼得就反应得稍微慢了一点,这毕竟是约书亚
他对恐慌表现得毫无破绽,约书亚虽然感到今天的帕特里克和以往有所区别,但还是先让对方深呼吸缓解一下,将人带回了自己家里,也没管身后监视的人有没有继续跟上来了。
这大概算是意外顺利的完成了目标。夏洛克坐在这个将自己带回家的青年客厅的沙发上,这么做下结论。
他本来的计划里并没有主动与人搭讪的步骤,当然,实际上他也并没有主动搭讪,是约书亚看见了他然后表现出了见到意料之外熟人的神色,且开口叫出了陌生的名字,好像他们之间是认识的一样,而他只是顺着对方的背景设定演下去而已。
事实上,夏洛克并不确定约书亚是真的认错了人,还是这就是他的惯用伎俩,但就街上的这一面来说,他符合犯罪嫌疑人的初步特征。
是的,当然了,他会从英国跑到美国,甚至还假装自己是另外一个人的进入到了别人的家里,当然是因为案子。
那其实看起来有点像是超自然案件,因为被害人的尸体形象不仅具有惊悚因素,还真的相当具有超自然感……简单来说,那是干尸,但是死亡时间并不非常长,而所有被害人在死前都出现过异常表现,无一例外都仿佛被精神控制了一样,变了一个人似的对原本在乎的亲人家人恶劣至极,且似乎沉迷于某个容貌据说是“完美的梦中情人”的对象。
然而对于这个对象的描述也不尽相同,有时是金发有时是黑发,有时是长发有时是短发,有时是男性有时是女性,有时是酒吧脱衣舞娘,有时是白领精英,但是形象是可以改变伪装的,只要掌握了一定的技术,要改变发型甚至是外表性别并不困难,现代的化妆技术与道具是相当先进的。
但这确实是一起十分有意思的案子,作案手法前所未见,而能够让每一个受害者都被蛊惑一样那么听话,也令人惊奇,因此夏洛克几乎是毫不犹豫就接了这个案子,更别说在那之前他已经闲得开始拉小提琴扰民了,现在这起能那么有趣他当然不会错过。
凶手的出现几乎是完全随机的,除了外形常常变化之外,他……或者她的作案时间与地点也并不固定,可之所以说是随机,就是因为那还是有一定的规律可循的,案件通常发生在比较靠近海域的地区,内陆并非没有,但也不多,且凶手的移动是有路线可推测的。
也就是说,这个具有蛊惑人心力量的作案者的移动路线已经快到纽约了,夏洛克有洛克有理由相信对方会在附近的区域寻找目标,甚至有可能已经找到目标了,他对美国远不如在伦敦熟悉,要缩小范围并不容易,可要找一个具有精神控制能力的人,是能够靠观察发现具有这类人的特征的。
这个青年就相当符合凶手的初步特征。
他长得相当优秀,是足以被称为“完美的梦中情人”那种类型的人,且身形并不健壮,五官要画上女性妆容也不突兀,要变装成女性并不困难,且从他的手能推断得出来对于某些工具相当熟练,他能是一个可以做到精神控制的人,也是一个在刻意下能够让人神魂颠倒的人。
而这个人会主动向他搭话则称得上是意外之喜了,他没有道理会反驳对方。
夏洛克尚还不太能确定是否真的有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样的人已然是对方的猎杀对象了,还是他认为这样认错一个人就能使得对方直接为此不惜撒谎,从可能性上来看前者更加现实,毕竟后者的成功率是不大的,哪怕他真的长着一张过于好看的脸。
但总之他跟着进来了,屋内的摆设装饰看起来十分正常,然而推断得出来他才住进来不久,有生活痕迹,却并不长久,这也符合犯罪嫌疑人刚搬到这里的特征,因此夏洛克继续了自己恐慌发作的伪装,看见面前的桌上被摆放了一杯热茶。
“拿起它。”有着棕色短发的青年这么说,语气中带上了点命令的口吻,“但是不要喝,告诉我你会做到不把它弄洒。”
“是的。”短卷发的英国侦探想了想选择了服从这一指令,显而易见对方是在帮助他“缓解恐慌”,因为在街上的调整呼吸以后他看起来还没有完全恢复正常。
“不。”约书亚摇摇头否定了夏洛克的回答,他说道:“看着我,然后告诉我你不会把它弄洒。”
这时夏洛克总算意识到对方并不单单是在帮助他缓解恐慌发作的症状,而是试图通过某个领域——能让他得出对方拥有精神控制能力的那个领域——的控制与被控制方的式而使他从恐慌中解脱出来,必须得说,假如这个帕特里克是真实存在且会时不时恐慌发作的话,那么他们的相处的确很容易被精神控制。
“我不会把它弄洒。”最后,来自英国的男人在两秒的停顿后看着他的眼睛说出了这句话。
约书亚在他的对面坐下来,“那么替我做到这件事,帕特里克。”
夏洛克确实没有把这杯茶弄洒,当然,他又不是真的恐慌发作,也不是手脚有问题的人,只不过要在表现他恐慌发作的同时拿稳杯子有那么一点困难,但这种困难也可以在对方的眼里被解释成与症状的对抗,最后夏洛克选择了以微笑的颤抖幅度拿稳了杯子的程度。
“好孩子。”青年的语气里似乎开始多起了奖励的部分,“现在你可以开始喝它了。”
侦探眨了眨他浅色瞳眸的眼睛,确定这里面应该没有添加什么药物以后顺从地喝了一口杯子里的茶。
在他完成这个动作以后,把他带回来的青年好像又回到了一开始的自然状态,问他:“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夏洛克停顿了一下,还没决定他是否应该恢复正常,但这点犹豫在青年的眼里似乎就成了别的解释。
对面的人叹了一口气,从沙发上站起来,他离开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拿着一条鞭子。
作者有话要说:注意!注意!作者不是专业人士,约书亚使用的也不是正常的缓解恐慌的方式,这是作者瞎编的,瞎编的,主角缓解恐慌发作的方式不被建议在现实生活中采用
“所以,你是个侦探?”客厅里,面对面坐着的两个人各自手里捧着一杯热茶,黑色的鞭子还被置放在不远处的柜子上,在主色调偏温馨的室内设计下,他们看起来还有那么一点和谐,如果忽略夏洛克有些微妙的表情的话。
约书亚将鞭子拿出来的时候夏洛克就开始思考是否应该停止伪装了,倒不是说他畏惧疼痛,假如这只是单纯的严刑拷打的话他当然可以接着伪装,可这是一个具有精神控制能力的家伙,如果对方的技术太过具有专业性或是过分出众,精神控制也不是闹着好玩的。
他是不介意冒险之类的事情,也确实相当好奇这个凶手的作案手法,但是如果只是这种领域的巅峰手段所做到的,那么就意味着他已经搞清楚凶手是如何控制被害人的了,也就没有必要继续这个伪装,只是出于尚未完全搞明白如何将尸体做到那样而有些犹豫,
也正是因为这个,夏洛克算是被揭穿身份的,而不是作为一个找到了真相的侦探主动放弃伪装开始推理。
因为约书亚和帕特里克的过往接触中是有一套流程的,如果帕特里克刚才的言语控制下并没有完全摆脱糟糕的精神状态,那么接下来要运用到鞭子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而他们之间的这类活动也本来就是在衣衫整齐的状态下进行的,也就是说,在夏洛克还没有来得及表明身份的时候,约书亚的
这时机实在凑巧,简直就像是约书亚打电话叫来的fbi一样,尤其是他们在进来以后目标明确地控制住了来自英国的侦探。
“我的电话都还没被接通。”面对夏洛克看向自己的目光,约书亚向对方晃了晃自己的手机屏幕以证清白,那上面确实还只显示着拨打联系的画面。
约书亚暂时挂断了联系温彻斯特的通话,大概是他的举动对于fbi们来说一点也不像一个正常的受害者会有的反应,其中一个似乎并非是跑外勤的年轻人走上前来,犹豫地问道:“你还……好吗?”
他在某种程度上和彼得有点相像,不是指长相什么的,即使他们都是棕色的短发,浅褐色眼睛,容貌还是有所区别的,至少这个fbi的年轻人就不会像彼得那样总让人觉得他是一个未成年人,虽然说他看上去以fbi的身份来说也还是过分年轻了。
约书亚是指他们走上来关心人的时候,同样眼神干净、真挚,发自内心的担心他的安危或者是精神状态,区别只是比起彼得,这个年轻的fbi性格似乎要更加内向一些。
但是看在不管是什么的份上,除了这些fbi开门时的动静让他惊讶了一会儿,他到现在还一脸平静地捧着杯子,这家伙为什么会觉得他需要关心呢?相比之下,他更加关心的是,这群fbi突然冲进他的家里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很好。”仿佛被当成了受害人的青年这么回复,压根还没有要把手里的热茶放下来的意思,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种疑惑的神色,“但是这是怎么回事?”
他倒是考虑过这跟自己最近感受到的监视有关,坦白讲,他本来还指望着借夏洛克的侦探身份正大光明理由充足地回头走到监视他的人面前质问呢,现在他们直接抓住了夏洛克,虽说他也没有必要考虑怎么出现在监视者面前了,会抓住夏洛克这点还是让人没法想通。
“他不是帕特里克。”瑞德这么解释,眼前的青年似乎并没有因为他的这个回答而理解这一切。
“我知道。”约书亚说,“在你们来之前我已经知道他不是帕特里克了,但是他是一个侦探,因为怀疑我是凶手才假装是帕特里克的,你们刚进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们是来抓我的,他做了什么吗?”
这个回复显然不在年轻fbi的预料情况里,但他还是尽力解释道:“我们是联邦调查局的行为分析部,近来和你建立过……控制与服从关系的人有一部分都被杀害了,我们起初也怀疑是你的作为,因为你致力于结束和他们的关系,而被杀害的这部分被害人都无法轻易接受这个结果,但是你没有充足的时间,所以后来我们认为有可能是你的心理医生,可不久前你的心理医生也被杀害了。”
约书亚确实有一个心理医生,自从和谢尔顿聊过以后,发现暂时还没法解决他跟彼得之间以后可能会出现的问题,他就找了一个心理医生试图解决自己的在这方面的问题,他有提到过自己在此之前为了解决这问题尝试解决的方法,阐明利弊时也提到过一部分人无法接受的事情,所以对方确实会知道那些家伙,可他并没有明确告诉过那位心理医生具体的信息。
不过这些事情是可以调查得出来的,因此凶手会是他的心理医生也不是没有可能,但对方同样被杀害了,事情就变得有些麻烦,这不可能是夏洛克干的,他最近才到美国来,他们之前都没有过任何交集,夏洛克也不可能有时间跨越一个国家犯案。
“可你们又为什么认为夏洛克是凶手?因为他不是帕特里克?”约书亚这么问的时候来自英国的侦探已经被带离开他的屋子了,整个客厅里就只剩下了这个行为分析部的年轻家伙在场,他示意对方可以坐下,因为这仿佛不是一场短暂的对话,“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斯潘塞·瑞德博士。”年轻的探员犹豫了一会儿以后在约书亚的对面坐了下来,视线扫过不远处的鞭子时尴尬地停顿了一下,“侧写表明这起连环杀人案是情杀,男性、白人,年龄在17到37左右,性格极端,并且爱你,不满于和你结束关系的人都已经被杀死了,我们认为他下一步就会出现在你的周围,‘帕特里克’是唯一最近出现在你面前又和你以往的这些关系有联系的人,而经过调查显示真正的帕特里克还在英国,这个和帕特里克有着相同相貌的人有极大的可能就是犯罪嫌疑人。”
“所以你是说,是我的爱慕者杀害了他们?”安静听完了瑞德解释的约书亚提出这个问题,见到对方点了点头以后皱着眉说道:“可是夏洛克并不是我的爱慕者,而且他也没有时间来美国犯案,他才到这里没多久,是为了调查另外一起案子才来的。”
“他叫夏洛克?”门口传来另外一个声音,约书亚记得这个人,他之前跟着押住夏洛克的人们一起出去了。
约书亚点点头,“他这么告诉我的。”
得到肯定答案的霍奇回头联系了没有一起出外勤的加西亚,得到的结果是夏洛克这个名字确实和这张脸符合,约书亚也说的没错,对方是个侦探,大多数时间都待在伦敦,最近才来到的美国,而且他姓福尔摩斯,fbi还是知道一点英国政府里是有一个地位不低的福尔摩斯的,偶尔还和fbi有点关系。
nbb很快,刚刚才被手铐拷上的英国侦探就被放了出来。
“我有点惊讶你居然这么安静地被戴上手铐。”见到揉着手腕的侦探回到客厅的约书亚这么说,夏洛克原本坐着的位置被瑞德占据了以后,他暂时就没有坐下来了。
对于这个问题,夏洛克的回答很是笃定,“这个案子和你有关,你会帮我洗清嫌疑的。”
夏洛克说的没错,这些fbi监视了他那么一段时间,他必然想要知道原因,bau带来的案子就是围着他展开的,他当然会在意这个案子,他想要知道凶手是谁,那么也就不会任由夏洛克被错当成凶手被带走。
不过去而复返的霍奇则表示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就告一段落。
他说:“既然夏洛克不是凶手,那么在目前的已知人选里,可能的犯罪嫌疑人就是你的男朋友了,约书亚。”
这句话让约书亚看向了离门口不远的男人,神色中带上了不容错辨的认真,“他不杀人。”
家人的意思是,他能为对方做任何事,甚至这与法律道德都没有关系,他知道彼得不会杀人,不仅是对方根本还不知道那些所谓练习对象的存在,还有彼得·帕克或是蜘蛛侠都是不会杀人的存在,他知道这个,就不接受fbi将怀疑的矛头指向他的男朋友。
更重要的是,就算彼得真的杀人了,他也根本不会介意,如果对方需要,他甚至可以帮他除掉所有可疑线索,他可以帮他毁尸灭迹,寻找别的替罪羊,或者就让这桩案子就此尘封,如果对方乐意,他就能这么做,要是彼得想要自首,那他也不会反对。
当然,他清楚在正常的人类社会中需要将自己表现成一个守法公民,所以他不会把后面的想法说出来,不管彼得有没有杀人,至少在这时他都需要为自己男友的清白辩护,更别说彼得本来就没有杀人。
棕色短发的青年放下手里的杯子,对着霍奇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得显出了某些攻击性,“我的男朋友善良、热情、优秀,他不是性格极端的杀人犯。”
相比起fbi冲进来抓人时的冷静和朝瑞德了解案情时的平淡,约书亚此时的反应就称得上大了,瑞德和霍奇对视一眼,开始怀疑自己对约书亚的侧写是否出了问题。
在此之前,约书亚哪怕在得知他以往的练习对象和心理医生都被害的时候,都没有对此表现出一丁半点的情绪波动,似乎和他相处了那么一段时间的人于他而言都是无足轻重的陌生人,而这些“陌生人”有的甚至为他倾家荡产,就算是陌生人,正常人在听到别人遇害的时候都会对这个突然的悲剧表达一下惊讶或是悲伤。
可是约书亚没有,他的注意力只集中在fbi冲进他家抓了一个人是怎么回事,倒不是说这不需要在意,只是相比之下,熟人的死亡本该对一个正常人产生一些影响,但约书亚对死亡无动于衷,对一切都冷静过头以致有点冷酷,侧写师们对他的其他私人生活并不清楚,可这也足够他们得出约书亚缺乏同理心的结论。
但是当话题转到他的男朋友的时候,这个长相过分优秀的青年就表现出了丰富的情绪,像每一个正常人一样因为自己重视的人被怀疑而展现出反感与攻击性,仿佛他不是没有情感,而是只将情感放在了他的恋人身上。
考虑到约书亚来自哥谭,也许他们能从另一方面解释他的表现。
哥谭是一个公认混乱的城市,约书亚在纽约甚至是身在哥谭时都表现得温和有礼,跟那个城市的黑暗部分一点都搭不上边,不是说哥谭就不可能有好人,但一个孤儿——他们的资料里找不到他父母的存在痕迹,而哥谭的流浪儿童实在不少——能够独自一人安然无恙长大至今,至少也是见识过这座城市的人心险恶的。
他们完全有理由相信约书亚的温和形象仅仅是外在表象,对于其他人同理心的缺乏是能够从他是个哥谭人这一点上说得通的,可他又为什么独独对彼得·帕克如此特殊?或者说,这个年轻人有什么是能够让一个冷血的哥谭人刮目相看成为恋人、且毫不犹豫地与能给他带来巨大利益的臣服者们切断关系的?
“善良、热情、优秀”,约书亚刚刚形容彼得的时候用了这样的词语,非常正面阳光,这就可以理解,对于约书亚来说,彼得就是他人生中少见的能让他感到善意与正面意义的人,用烂俗的比喻来形容就是,也许那就是黑暗里唯一的光,因此约书亚极重视彼得,也只重视彼得,自然也会对霍奇认为彼得具有嫌疑的说法感到不满。
得出了这样结论的侧写师们再看向为自己男友辩解时的青年时,态度都略微放软了一点。
“彼得·帕克确实是一个善良、热情、优秀的年轻人。”霍奇用这句话开头,见到约书亚的表情略微松动了一点,“但是他也符合我们的侧写,他见过你被死者之一纠缠的景象,完全有理由靠调查找到被害人,他经常有一段时间里突然消失不见,我们无法确定他都在这些时间里做了什么,这是非常可疑的,并且他年轻、易被情绪主导,容易激情杀人。”
博士接下了年长探员的解释,“你们每天各自到家以后他都会偷偷出门,我们推断他从没有告诉过你他都在这些时间里做了什么。”
彼得确实没有告诉过他动不动就消失是因为什么,但是这本身就很好理解,他的男朋友是一个超级英雄,以为他不知道对方的身份,时常失踪一点也不奇怪,可他也不可能就这样随便就把彼得的秘密身份暴露给别人。
“仅仅因为一个人有一段不想被别人知道的个人时间,不表示他就是一个杀人犯。”这么说的时候,约书亚的表情又回到了有些冷漠的时刻。
“你知道,这个世界上好人不是只有一个。”瑞德突然这么开口,青年看过来的目光让他打住了冲动下的这句话。
约书亚的辩驳就像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男朋友可能会是一个杀人犯,这也许算是一句本意安慰的话,但对方的表现其实很正常,诚然他会觉得假如彼得真的是凶手,那么约书亚的信任就简直完全被辜负,而如果这真的是约书亚唯一在乎重视的人,这打击是巨大的,可他其实并没有立场去说这样的话,尤其一切都还没有确定的时候。
如果这是在结案以后,确定凶手就是彼得了,那么约书亚也许会需要安慰,可现在并不是,安慰是并不被需要的。因此年轻的博士只是转回了正题上,“我是想说……彼得只是有嫌疑,我们不是在说他就是凶手,毕竟我们也怀疑过你,所以你不需要……我们只是需要和你的男朋友对话、获得一些信息。”
在人际交往上并不太擅长的斯潘塞博士感到自己的解释听起来实在不够专业,所幸约书亚并没有为他说到也怀疑过他而感到不快,他只是看了瑞德几秒,然后说道:“彼得不可能会知道我有一个心理医生。”
“没有人可能知道我有一个心理医生,我们只在网络上谈过,我甚至没有过预约,除了我和他两个人之外,没有人知道我有个心理医生。”约书亚这样说,像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你们是怎么会在他死之前认为他有嫌疑的?或者说,在他死之前,你们是怎么知道我有一个心理医生的?”
他提出来的问题让侧写师们都愣了愣,最后是离约书亚更近的瑞德回答了他,“死者生前都在不同程度上和自称是你的心理医生的人接触过,而我们在和艾米特·默里迪恩接触时,也确定他就是你的心理医生,为了证明你的清白,他给我们看过你们交谈的视频。”
“他为什么要和他们接触?”约书亚看着年轻博士的眼睛,“心理医生不需要去为病人的私人生活解决问题,不是吗?他是在帮我解决问题吗?”
“没错,这是我们曾经认为他就是嫌疑人的原因。”瑞德因为这直白的视线不适应地眨了眨眼,“然后他……”
说到这里,他像是终于想起了什么,转向了一旁的同事,“我觉得我们需要对默里迪恩进行
显而易见这不是一个玩笑,约书亚当然也不是在开什么玩笑,温彻斯特们正在一家混乱的酒吧等待他们这次追捕的超自然生物,混乱的意思就是,酒吧内尤其是酒吧外的站|街男孩和女孩也不少,据说也正是因为这个,迪恩才带了一只天使过去。
天使什么的约书亚并不十分在意,不可否认他还没见过天使,会对此有所好奇,但是这不是他向夏洛克问出那个问题的主要原因。
他找心理医生是为了解决自己对男朋友毫无感觉的这个问题,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心理调节不成功的后备方案,一个在他控制下的心理医生完全能够给他开出他想要的处方药,但是现在他遇害了,要搞到药剂就会有点麻烦,可是迪恩提到了男|妓——他当然没有这么直白但是约书亚听得出来那里有什么——就让他想到了另外一个解决方案。
出卖身体意味着他们在顾客方面没有太多的选择权,也就是说很多时候其实他们一点兴致都没有,这跟他的状况类似,但是他们能够控制身体的反应,所以向这些人士探讨了解如何做到这一点会是一个解决方案,也许这比药剂更加一劳永逸。
“以身体做金钱交易的人也一样可以衣冠楚楚,因此我认为你就算是直接穿着这一身出门也没有问题。”来自英国的侦探这么说,突然搞明白了约书亚为什么会在意心理医生的死亡,侧了侧脑袋做下了结论,“所以你是个性冷淡。”
“你也可以直白一点,心因性|勃|起障碍,我不会为此受伤。”约书亚想了想觉得夏洛克说得没错,他检查了一下出门该带的东西,取消了换一套衣服的打算,最后套上了外套带着英国人走出了门。
“身体只是管道,没有性的需求对于大部分工作而言都是极具效率的,假如不需要考虑伴侣——我不认为伴侣有什么必要性,如果我的判断没错,你也不需要伴侣——你的状态无需如此大费周章,分手就能解决一切问题。”夏洛克给出了和谢尔顿一样的建议。
并且他很快就反驳了约书亚的说法,“而且你这很明显是亲密障碍,解决恐慌发作的方式里拥抱或是肢体接触是最佳方案,但是你选择用精神控制,这比正常的缓解方式更加危险,缓解病发不与对伴侣的忠贞原则相冲突,显然你反感肢体接触。”
“所以你在抱怨我没有给你一个拥抱吗?”夏洛克的话让约书亚放下了招出租的手,“打到车就给你一个怎么样?”
下一秒,侦探刚伸出手,他们的面前就停下了一辆出租车。
“你不必履行承诺,我也不擅长亲密接触。”夏洛克这么说,一边打开了车门,“但是我依然想问,你对哪些类型的人采用鼓励方案?”
“我对所有人采用奖惩机制,操作性条件反射对大部分生物都管用,区别只在于奖惩内容,比如说,你……”约书亚坐进车里,关上了门,“你的推理简直无与伦比、令人惊叹,瞧,你就喜欢被夸奖你的大脑。”
有着琥珀色眼眸的青年朝司机报上了目的地,而后接着道:“只要方式得当,我赞美你的专业能力,你就会为此愉悦,然后……发现了?你同意我委托的案子。”
“我只是在验证对你的推理。”侦探这么解释,只换回一句“哦对,没人喜欢这么直白,但是别担心,对你头脑的赞美我发自真心。”
这让夏洛克没有继续解释,只问道:“所以你对你的男朋友也采用奖惩机制?”
“没错,但我只利用它调整我们谈论的话题,我不控制他的个人行为,他拥有绝对自主性。”
“我看到了他的特殊性,但我仍然没明白你对一个伴侣的需求。”
“我只需要家人,伴侣可以算作家人的类型之一。”
“你们不考虑柏拉图吗?”
“我们讨论过关于古希腊的这一相处方式,最终以现代的进步巨大作为结论。”
“也许你需要换一个对此没有需求的对象作为伴侣或者家人。”
“如果这段恋情失败了,我会的,但是目前我们相处得很好,彼得目前为止是一个完美的伴侣,这个问题也并非不可解决,我只是在寻求解决方案,所以暂时不会更换。”
“你不需要靠心理医生才得到药剂,也就不需要向性工作者讨教经验。”
“那是非法渠道,通常情况下我不犯法。”
这句话让夏洛克对约书亚抱以了怀疑的眼神,刚刚好司机也在这时停了下来,两个人停止了这段对话,与猎魔人汇合。
在进入酒吧前,约书亚像才想起来似的提醒道:“迪恩告诉我他们追捕的是一只海妖,他……或者她能变成你最想要的人的样子,不仅是梦中情人这种,以往的经验说明还可能会是最想要的朋友类型、亲人类型……或者只是单纯的人类样貌,虽然我认为你可能没有这类需求,但是还是应该给一个警告,当遇见一个完美的对象的时候,注意不要被迷惑。”
“我也许会期待完美的罪犯或者敌人,但是它没法改变自身的智商,对吗?”侦探基于同行人的描述这样推断。
“我个人认为它不会,不过这件事上还需要寻求专业人士的意见。”这么说着,他们也走到了离酒吧门口不远的温彻斯特兄弟俩面前。
没有了黄热病毒的影响,迪恩看起来就正常许多,至少比他的兄弟要更加适应这种地方,尤其是约书亚在此之前都没有见过的披着人类皮囊的天使,据说名为卡西迪奥的天使就是完完全全的不适应这种地方了。
双方进行了短暂的介绍,无视夏洛克对兄弟俩和一个天使的推理,这勉强还算得上是一个和谐的开头,约书亚思考或许自己现在可以就此告别,然后依照最初的计划找一个老师讨教如何自如地控制自己的身体,可余光里瞥到了仿佛是自己男友的身影。
约书亚本来没想管这个,他倒还记得迪恩告诉他的,鉴于他在不久前才做出了“彼得·帕克目前是一个完美的伴侣”这样的结论,假如这是个海妖,那么他只要不去搭理对方就够了,而假如这是真的彼得,被自己的男朋友看见他在这里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事。
倒不是说酒吧就不适合任何有伴侣的人了,问题只在于这是一个混乱的酒吧,他的男朋友是个超级英雄,出现在这里也许情有可原,毕竟对方还背着书包,完全有可能是在做蜘蛛侠的工作,可是他出现在一个混乱的酒吧,就不可能解释为工作缘故了,考虑到他来这的目的,要是走上去就一点也不利于他寻找“老师”了。
所以约书亚原本是打算就当没有看到的,但在他观察这个可能是他男友也可能不是的家伙的时候,他还看见了和自己极为相似——确切点说,是一模一样——的人就在对方的附近,事情就瞬间变得不一样了。
既然他是真的约书亚,那么那个和自己一样的家伙就是冒牌货,海妖不需要去蛊惑另一个海妖,也就是说那个彼得是真的,结论:一个海妖正当着他的面蛊惑他的男朋友。
这事就没法不管了。
诚然,他会好奇彼得是否认出来那不是他,不过不管怎么说,拿着他的样貌招摇撞骗就已经是一件令他反感的事情了,寻找老师这事是可以暂时延后的,因为假如彼得没有认出来那不是他,他也就没有要找一个老师的必要了。
但目前看来他还不用担心这一点。约书亚想,彼得的肢体语言不仅显示他不适应这类场景,还带有警惕意味。
“我不知道我还有一个双胞胎兄弟。”走到彼得面前时,约书亚这么开口,然后得到了对方在见到他时略带紧张的神色。
彼得有点担心约书亚的安全问题。
他不清楚约书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一个能将形态变化成别人形象的生物,怎么说对一个普通人来讲都不那么安全,而他也不可能在约书亚的面前变成蜘蛛侠,天知道在他离开的时候这个不明生物会对约书亚做什么。
而且他还很担心约书亚会认为他真的把这个不明生物当成了他,因为说真的,哪怕他们长着一样的脸,这个家伙也比他的男朋友差远了,更何况他还有蜘蛛感应,怎么可能会认错人?他会跟着到这里只是因为想搞清楚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彼得·帕克是个普通人,没有这么大费周章引他到哪里的必要。
是的,他遇见这个生物的时候还只是个普通的学生,虽然这通常是蜘蛛侠的夜巡时间,但是现在大部分复仇者都在纽约了,城市还是相当安全的,他也暂时缩短了夜巡的时间,蜘蛛侠也是人类,需要过普通人的生活。
要知道,他现在跟约书亚是“以结婚为前提”了,这就意味着他需要成为一个更好的人,一个普通学生怎么能给他的伴侣更好的生活?蜘蛛侠可没法养活他们,他也不可能一直在斯塔克公司里当实习生。
他以往去约书亚的家里时,对方的家里甚至没有一架钢琴,而约书亚是个钢琴家,即使他知道约书亚在斯塔克工业的工资应该不低,可他发现的这一点不免让他担心约书亚是不是有什么困难,而约书亚没有告诉他的原因就是一个普通的学生根本不可能有能力给他的问题提供任何帮助。
所以彼得·帕克当然需要更加努力,虽然说他比约书亚要稍微小一点能让他在自己的男友那有更多的优势,例如对方一开始没有拒绝他的表白也许就只是因为不想让一个孩子伤心,比如他顶着一张仿佛未成年的脸,就能心安理得地询问是否能要求一个拥抱或者一个亲吻……但作为成年人,他当然还得为自己和自己伴侣日后的生活负责。
因为这个,那不明生物出现的时间虽然是蜘蛛侠通常的夜巡时间,遇到的时候还是作为普通人的彼得·帕克,他如果能一眼就认出来这不是他的约书亚,当然也会觉得这生物变幻成人类的样貌将人引到哪里是有阴谋的,而且蜘蛛感应也让他认为需要搞明白对方想要做什么。
一个能变成人类外表的不明生物,很有可能对市民造成了伤害都还没有被人发觉不对劲。
只是他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约书亚,这看起来就不像是约书亚会来的地方,这也让他一时没法决定是应该继续假装自己不知道带他到这来的不是约书亚,还是干脆不再继续假装好了,毕竟要假装另一个人是自己的男朋友这种事情实在不令他舒服,就算他都没有平时面对约书亚的热情也一样。
不过很快,彼得就发现他不需要纠结这种事了,因为当约书亚上前来的时候,顶着他男友相貌的生物就开始因为不安而露出破绽了,而另外一个他根本不认识的人则焦急地走了过来,像是因为发现了有和约书亚一样相貌的人而担心,“这回的海妖不止一只,约书亚。”
到这里为止,虽然对这个陌生人还一无所知,但由于他似乎是因为担心他的男朋友而过来而过来的,彼得对他的感观是还不错的,尤其是对方的话让他搞清楚了这不明生物可能是一只海妖,可是下一句话就让他不快起来了。
因为这个男人说:“他也可能不是你的男友。”
“嘿!”在酒吧里还背着书包的年轻人被冒犯了似的看向萨姆,“我当然是他的男友。”
约书亚并不奇怪萨姆为什么会知道他们从未见过的彼得是他的男朋友。
那边站着一个天才侦探,他完全能推理得出来自己站在这里是因为看到了他的男朋友,既然夏洛克来之前就知道他到这的目的,而背着书包的彼得不管怎么看都不可能是一个……他需要学习的对象,旁边又有一个和他长得一样的人——不可能是双胞胎,那就只可能是超自然生物,他甚至还说过“彼得目前为止是完美的”,能推理得出来也一点都不奇怪。
他的面前站着“两个”海妖,萨姆自然会担心地上来提醒,只不过他的男朋友他还是认得出来的。
“萨姆,”约书亚叫住了担忧而警惕的猎魔人,“我确定他就是彼得,我认得出来。”
“我也认为这是真的彼得。”卷发的侦探也走了上来,虽然让萨姆产生这样误会的人就是他,但他的语气表情就好像没有说过引人误会的话一样。
不过还没有等他进行自己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的推理,一旁被忽视已久的顶着约书亚相貌的海妖就已经开始现出了原型,与此同时,温彻斯特家的兄长的声音也从不远处传来,“我们找到这场集会的目的了。”
彼得在
被召唤者的反应显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尤其是实施这一场召唤的海妖们,似乎如猎魔人们警惕的一样认为对方是个残暴恐怖的人物,可被召唤出来的男人却仿佛是
实际上,除了脸,这形象还是和夏洛克有些区别的,海妖所变的人头发要更短一些,着装的风格也与侦探不同,海妖变化的外形并不能改变本身的气质,因此也无从判别这是否是夏洛克头发更短时候的模样,只是这张脸确实和夏洛克毫无区别,在夏洛克本人就站在这里的情况下,难免不会让人想到别的人身上去。
“所以,他……”彼得看看夏洛克,又看了看尚未变回原形的海妖,最后又看了看自己的男朋友,脑子里浮现出不久前约书亚对海妖能力的描述。
完美的情人?
书包还在肩上的少年话说得有些艰难,又想起来拍肩膀这个动作也实在更像是年长者对后辈会做的举动,或者兄弟朋友之间,而不是恋人之间,他看向神色同样也有些意外的侦探,“他是你的前男友吗?”
然后因为这个当侦探的前男友回来了,所以……所以约书亚现在是在准备跟自己分手吗?
彼得的话让迪恩和萨姆也转过头看向了他们,在见到海妖的模样时,也不由得对在场的三人投以了复杂而有兴味的目光。
“不,我不是他的前男友,我也不认为这个海妖变的人是我。”来自英国的咨询侦探比约书亚本人要更早开口,而后开始了他的推理,“他的穿衣风格更加偏向便于作战,头发的长短也可以以此解释,那都更加便利,他可能是一个战士、杀手、特工、雇佣兵,而我不是,但是这个人的手上没有任何常年使用武器的痕迹,所以可以推断他要么十分注重个人保养,要么拥有极强的自愈能力,如果是一个专业的……”
“他是我的弟弟。”约书亚打断了夏洛克的话,然后彼得才想起来海妖不光能变成理想情人,还能变成理想的家人与朋友,温彻斯特兄弟的表情瞬间变得十分失望。
被打断自己的推理显然让夏洛克有些不快,但他也没有继续对于这个“约书亚的弟弟”的形象继续分析,而是说道:“我们的面部特征看起来不像有血缘关系。”
“不要打断我和我男朋友的对话,福尔摩斯先生。”约书亚转过头看了侦探一眼,
在混乱的时候有人报警并不奇怪,虽然说照现在时不时就有些外星人、拥有超能力的反派的情况,警察在得到消息以后表现得这么通情达理似乎很正常,可是猎魔人之所以常常会被错当成穷凶极恶的杀人犯,就是因为他们捕杀的超自然生物有很多时候在死亡时都是人类的形态,这些海妖也差不多。
这就使得这个警察的态度显得太过好相信人,倒不是说他们喜欢被当成犯人之类的家伙,只是正常来讲,现在的这幅场景看起来也太过像是毁尸灭迹了,作为警察多少也得先了解一下情况,整个酒吧内的人类在海妖们离开以后基本上都已经跑得差不多了,他们不觉得能有人在他进来酒吧之前就向对方说明好了整件事。
出于经历过的某些原以为案子已经结束、悲剧却在他们离开以后重新找上门来的事件,迪恩跟萨姆还是长了点心眼,即使一堆死亡的海妖尸体应该没有太大的用处,他们也不确保这是不是什么新的尚未了解的生物的阴谋。
“需要……录口供什么的吗?”头发稍长一些的弟弟这么开口,手上抓着的尸体并没有听话地交给这个陌生的警官。
酒吧里跑掉的人不少,但多少还留了点工作人员之类的,也就是说还是有些目击者的,在这次的事件里倒不怎么需要担心被错当成犯人,所以萨姆这个问题问出来还算是有底气的,哪怕这真的是一个警察,他们也不太会有什么损失,相反,谨慎一点还能防止再次发生某些悲剧。
“我还在外面的同事就是管这个的,哦他们……”说到这里,他回过头看了一下酒吧的门口,那里已经有警车的灯在闪烁了,然后指了指那边附近的一个方向,“就在那里,你们找那边的警察就可以了。”
温彻斯特两兄弟对视一眼,暂时放下了对这个警察的疑虑,既然有警察来处理这些尸体,他们也不需要再费力的毁尸灭迹了。
将尸体交给警察以后,猎魔人们带着天使就重新关注起了侦探和少年人的对话。
听起来这个年轻人似乎对约书亚的武力值一点也不了解,但确实挺在意他的男朋友的,他们倒也理解约书亚不暴露身份的原因,就像他们也不会轻易向别人透露自己猎魔人的身份,只是他们是因为很少有人相信这种专业驱鬼的职业,而约书亚大约是为了保护他自己,变种人在目前的社会上也并不能算是完全拥有正常的人类权利。
对于英国来的侦探,很难说对方是否清楚约书亚的身份,但是从他的推理能力来看,也许比彼得更加了解约书亚,何况他还长着一张跟约书亚的弟弟极度相似的脸,指不定在约书亚还没发现对方不是自己弟弟的时候就暴露身份了,否则也不至于完全忽略了彼得“不要让约书亚参与危险案件”的要求。
但他的回答也确实容易让人想到别的方向上,海妖变的人是约书亚的弟弟,可夏洛克不是,再加上对方咳嗽打断彼得的拥抱,不免令兄弟两人对接下来的发展很感兴趣。
不过等到他们把注意力再放到这两个人的身上时,夏洛克跟彼得已经完全结束这段对话了,走过来的警察只先拖走了其中一具尸体,也许是因为他还只有一个人的原因,但看起来力气倒是不小,这倒是解释了为什么最开始就只有这一个人上来收尸体。
约书亚没再回到酒吧里,拜海妖们造成的动乱所赐,外面也没什么可当老师的人选,尤其是警车也开过来了的情况下,不想被抓的都早早离开了,确定这次只能空手而归了,他也只在外面等着他的男朋友和夏洛克谈完,好在时间也不长,很快两个人就一起出来了。
不能说他对彼得想跟夏洛克谈什么一点也不想知道,只不过夏洛克长着和可汗一样的脸,约书亚觉得他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一些彼得找夏洛克是为了什么,不是希望他别仗着和他兄弟长得一样就想干什么坏事的警告,就是希望夏洛克能多见见他,鉴于彼得的性格,很有可能是后者。
但很快,约书亚就知道他们谈了什么了。
“你男朋友希望我可以多见见你。”明明就连彼得都已经因为不同路而离开、而自英国来却还没有那么离开的夏洛克这么说。
nnb约书亚点点头,等着咨询侦探的下一句话,“所以?”
就算他们才
彼得再次到约书亚家里的时候,他终于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即使侦探先生本人不在,对方存在的痕迹也太过明显了,除了他标志性的风衣和围巾,试管、茶杯里的眼球、冰箱里的手指和不明生物的大脑,还有厨房里多出来的解剖仪器,无一不在说明那位来自英国的咨询侦探在他男朋友的家里住下来了。
约书亚虽说是个科学家,但实际上主要还是在物理领域,倒也不能说在生物化学方面不太了解,只是他的家里不会出现这样的场景,约书亚有专门用于科学研究的工作间,偶尔是会把某些工具暂放在外面,却也没有这么夸张过。
要是有某些不知情的人闯入屋子里,指不定就会以为这件屋子的主人是个什么杀人犯或者科学怪人了。
鉴于造成这一切的人的身份实在太好确定,纽约年轻英雄的郁闷也就来得顺畅无比。
他确实是有说过约书亚也许会很高兴见到侦探的脸,也说过不会阻止他们见面,但是他这个正牌男友都还没有和自己恋人同居的情况下,有另外一个人因为自己的疏忽光明正大地搬到他男朋友的家里住了,这事怎么想都难以顺利接受。
是说,见面他当然是不可能会阻止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独立空间,更别说约书亚还看起很在意他的家人,可是见面和住到一起就完全是两种意义了,夏洛克毕竟不是约书亚真的弟弟,虽然说他不清楚这位侦探的性向,可是另外的人比他还要更进一步的情况,还是会让人有危机感的。
再加上,假如这段共住是礼貌、有适当距离、和谐而互相尊重的也就算了,但是从这些东西的摆放位置来看,客厅厨房一类的地方即使是公共区域,在冰箱里放一个头颅也至少从空间大小上对冰箱的使用造成了一定的麻烦,更别说是随处乱扔的报纸书籍了。
脏是说不上脏,乱也完全算得上勉强有自由活动的空间区域,只是约书亚的房子他是真的从没见过这样的混乱程度,不免让人担心这位侦探是否仗着他长了和约书亚家人一样的脸而得寸进尺。
短发的少年在自己习惯的沙发上坐下来,感谢福尔摩斯先生给客厅还是留有了相当一部分的活动区域,在坐下来之前他倒是不需要先清理一下之类的,放到他面前的杯子也看起来十分正常,干净并且没有眼球或者手指之类的东西。
大概是看出了彼得对于房屋内部情景的想法,在他面前坐下来的棕发科学家还是解释了一句,“夏洛克在做实验,等到结果出来以后他就会把这些整理干净的。”
约书亚说的是实话,他才不负责收拾别人搞出来的垃圾,夏洛克在破案和研究的时候是什么样的作风他也不管,这又不是在破他的案子,他不需要给咨询侦探当保姆,自己搞出来的东西就自己收拾,他们明确过这一点,夏洛克也答应了,所以他也只需要顾好自己的部分就足够了。
唯一的问题就只是有客人来的时候不太方便,但其实约书亚虽然表面上似乎脾气不错、应该有不少朋友,却也并不真的有什么人过来拜访他,而会来拜访他的,也基本上不会在乎这种事情,彼得算是少数让他思考自己是否应该稍微整理一下的对象,毕竟对方看起来不太适应这种变化。
老实说,目前为止夏洛克在这一点上做得还是十分守承诺的,约书亚理解有些人在解决问题时会有一些怪癖,或者就只是单纯专注在自己的工作上而没有在意其他事,只要事后把实验搞出来的混乱收拾好,他对此也没什么意见。
而对于夏洛克来说,研究完一样生物也不需要再进行收藏保存,他的记忆宫殿能够存储下所有需要的信息,继续放着完全是在浪费他对下一项研究的空间,当然还是需要清理的,因此在解决自己留下的混乱这点上,他答应的还算爽快。
只是对于彼得而言,约书亚的说法就不仅仅是字面上的理解了,这话配合对方还稍微收拾了一下的行为,看起来就好像是在为家里任性的孩子说好话一样,仿佛约书亚真的是把夏洛克当成了弟弟在对待,所以就算房屋变得这么混乱也相当宽容,甚至可能是担心收拾会打扰对方的研究。
“夏洛克不是你的弟弟,约书亚。”捧着杯子,彼得想了想还是提醒了一下自己的男朋友。
“我没有……”说到一半,约书亚感到自己大概理解了什么,联系对方的不适应,以及普通人类似人类似乎大多不那么好接受打开冰箱就有一个脑袋看着你的情况,彼得的话也许不是单纯的认为自己把夏洛克当成了兄弟,“你认为我是把他当成了我的弟弟才纵容他的?”
他从年轻人的对面站起来,坐到了对方的旁边,没有端着茶杯的一只手覆上了彼得的,声音调到了柔和的范围里,说道:“在这个世界上,现在对我而言是家人的人就只有你,彼得。”
这听起来简直就像是情话了。纽约的好邻居这么想,耳朵不可抑制地红了起来。
科学家的掌心里还有不久前热水传到杯壁的温度,以致于这么将皮肤和皮肤贴近的时候也仿佛格外温暖了一样,约书亚的体温和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变异的蜘蛛侠也是,但刚泡的茶水比体温更热,触感便格外鲜明。
坦白讲,他们之间不是没有过肢体接触,他们拥抱过,接吻过,比握手更加深入的肢体接触都有过,这甚至不能算是恋人之间有多亲昵的举动,但是它就好像跟一切的亲吻和拥抱不同,如果不算约书亚刚刚的话,他耳朵上的热度就好像是从这传过去的一样。
然而并没有等他说什么,约书亚的下一句话也已经响了起来,“所以如果你不喜欢夏洛克,或者希望他搬出去……”
“不。”彼得打断了对方的话,“不是,我只是担心你把他当成弟弟,然后过于纵容他,如果只是出于思念和补偿的心情,被过分对待是一件相当不公平的事,但是如果你认为他是一个可接受的合租对象,因为我的关系而影响的话,这对你依然是不公平的。”
彼得的解释让约书亚得到了试探的答案,他说对方是这个世界上他目前唯一当成家人的存在当然是真的,如果对方不喜欢夏洛克而能够结束和侦探的合租关系也是真的,只是在今天之前他以为彼得是乐于见到夏洛克搬进来的,而从对方到这后的表现来看,则事实显然与此不同。
“我没有思念和补偿的心情。”他首先解释了前面的问题,约书亚不确定对于正常人类来说这是不是正常的,诚然他认为可汗是目前为止最为完美的家人形象,但他也确实不会对任何事物产生思念或者补偿的情感,他能够表演出来,但是要论客观事实,这的确是没有的。
好在彼得似乎没有对此感到有哪里不对劲,因此他便接着解释道:“我对于夏洛克是否住在这里也没有更多的想法,他是否住在这里对我而言没有更多的影响,这只取决于你的想法,我说过你是我现在唯一的家人,因此你的愿望是最主要的。”
如果说之前的家人言论只是听起来像情话的话,那么约书亚现在的说法就给人一种他比自己想象中的对约书亚来说更加重要一样了。
不能说彼得对于自己男朋友对自己的重视度是不高兴的,当然,他最初也的确对于夏洛克居然先跟自己的男朋友住到一起去了这件事有些郁闷,可是约书亚想和谁住在一起是他自己的事情,确切的说,是他的个人权利,以自己的愿望为前提还是……
“我……”年轻的棕发英雄张了张嘴,意识到就算理智上他对这件事理解得有多冠冕堂皇,情感上他依然对于自己的重要程度而有种过度的……不该有的愉悦。
“我想说这是你的权利,”彼得最后这么开口,“但是说到住在一起这个问题,你对我们……同居这件事怎么看?”
说真的,他才是约书亚的男朋友,如果约书亚要跟谁住到一起,那也应该是他才对,他只是询问,同意与否都取决于约书亚的个人意志。
如果说是单纯的住到一起,约书亚其实没有什么想法,家人住到一起是再正常不过了,就连夏洛克不是家人,他都能够接受住到一起去,彼得是他认为可作家人的对象,住到一起并不是难以接受的事情,可是考虑到这是所有家人关系中从未有过的伴侣关系,问题依然存在。
假如彼得是一个可以不在乎他感受的伴侣,那么同居是一项不需要过多考虑的议题,可是彼得是,一旦进展到更加深入的关系,隐藏的问题就会开始显露出来。
开门的声音打断了约书亚的思考。
很快,拥有这间房子钥匙的另一个人就走了进来,夏洛克扫了客厅里坐着的两人一眼,对于彼得在场没发表任何意见,作为他合租人的男朋友,彼得会在这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因此他只是朝向了沙发上的棕发青年,说道:“你今天需要和我去一趟迈阿密警局。”
约书亚从来没有跟着夏洛克查案过。
坦白讲,就算是除了彼得和日常工作,他手上的事情也实在是很多,设计一样东西是很简单的,麻烦的是要搞到材料工具,尤其当这东西是不可能靠一个人造出来的时候,那就会更加耗费时间精力,斯塔克待遇水平再好也不可能赞助他的私人工程,这也不是能摆到明面上去寻求正当赞助的工程。
所以两个人日常基本上还是各干各的事,夏洛克在此时会提出需要他一起去,只可能是和他有关的案子,再加上迈阿密警局也曾经被fbi那帮人提到过,约书亚基本可以确定这是他委托的案子了,而从这里出发到迈阿密也确实需要一些时间。
“现在?”约书亚收回了自己的手,而彼得为侦探的要求有些不理解的皱眉。
刚回来的侦探风风火火地到厨房顺走了自己的某些工具,而后回道:“不,今天晚上,我还要再出去一趟,但是你现在可以订机票了,记得帮我也订一份。”
说完,他把自己的证件往室友的方向一扔,就又打开门出去了,好像一点也不担心对方会拿他的证件做什么一样。
这既然是他委托给夏洛克的案子,那么帮对方订一份机票也完全说得过去,约书亚丝毫没有打个电话反驳他室友决定的念头,但对于目睹了整个过程的彼得来说,事情就不太一样了。
“你们平时也是这样吗?偶尔你还要跟他一起去查案?”年轻的棕发英雄略微睁大了眼睛,除了对于自己的男友居然还需要给侦探帮忙这点之外,夏洛克有点自说自话的态度也让彼得有些不快。
“不,我从不跟他一起查案。”约书亚很快否定了彼得的问题,“但这是我委托给他的案子。”
这话让彼得开始担心起来,他又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约书亚家里没有一架钢琴的事情,“你出什么事了吗?需要……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他男友脸上的担忧情绪太过明显,约书亚甚至不需要进行过多的分析,而默里迪恩究竟是被谁杀死的实际上并不真的是一件需要人担心的事,因此他只是安慰道:“很快就会解决的,不用担心。”
对于这个回答,彼得还是有点不放心,但是约书亚这么说了,他也就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夏洛克的性格作风有时候确实是容易得罪人,可作为侦探而言,他的能力还是能够让人信任的,想了想,彼得还是暂时把担心收了回去,住到一起这个话题也由此不了了之。
约书亚和夏洛克到迈阿密的时候已经将近半夜了,就算是警局,大部分的人也都已经下班了,在见到整个警局的灯都亮着没几盏之后,约书亚感到突然想明白了他们为什么要晚上去警局而不是白天。
“迈阿密离纽约不近,警局对fbi的插手已经不耐烦了,你没有和迈阿密警局达成过合作协议。”他说,眉毛稍微有些皱起,“所以你打算采用非正常途径。”
如果夏洛克有跟迈阿密警局合作过,他的案子也几乎只差最后几步的线索,且属于进行时,那么夏洛克早就已经顺便把这个案子也破了,可是他没有,就说明他们之间没有合作过。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这次夏洛克查案需要他也在场了。
卷发的侦探显然毫无反驳的意思,只是道:“你负责数据资料的搜查,我负责检查尸体。”
看起来夏洛克对于如何进入一个警局非常在行,约书亚皱着眉跟上了对方的步伐,“我是委托人,不是你的助手。”
“如果你愿意帮忙,我们忙,我们被发现的几率就会小很多,工作效率也会上升很多。”夏洛克继续往前走,说这话时头也没回。
“那就去找个助手。”约书亚开始后悔自己没有随身带一根鞭子,也许这不再是对他有用的东西,但是当对象是夏洛克的时候,这就显得有那么一点用处,“如果我要帮忙查案,我就不会委托你了。”
话是这么说,他来都来了,现在一走了之也相当不划算,迈阿密到纽约也不是走几步的路程,哪怕他一开始是认为他需要来这是因为别的,可是夏洛克的判断也没错,他的确在数据资料上比较擅长。
大约是见他已经在法医的位置上坐下来了,夏洛克也没有再回复什么,而是照他自己说的,检查尸体去了。
如果说一开始约书亚还对于自己要干这件事不那么心甘情愿的话,当打开法医的电脑,他就感到自己的运气实际上还算不错。
这个法医把他的某些记录都删得很干净,在警局里,这就显得十分可疑,但是对于约书亚而言,要重新找回来也并不困难,所以当浏览完对方的踪迹,他对这个法医的是什么样的人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血液分析师、专业能力、警方便利、失踪人口和前科查询,尤其是在默里迪恩死前,他还查过这个心理医生的资料,毋庸置疑,默里迪恩是他杀死的,这是一个法外制裁者、专业杀手,他杀害默里迪恩的动机很有可能是为了那三个自杀的患者,但是更有可能是因为他天生就对血有着某种程度的痴迷。
否则一个极端正义者为何会选择当一名血液鉴定师呢?他不警告任何人,他只是杀害有罪的人,死者通常失踪而非出现尸体,比起让世人知道他们的罪行他选择毁尸灭迹,罪人只是他的选择目标,而非惩罚对象。
然而一个嗜血者为何会专门选择有罪之人?他没有道德观,但是他被教导得很好,毁尸灭迹也许是一种自保手段,教导他的人很爱他,一个拥有正义感的具有专业能力的教导者,警察?fbi?雇佣兵?不,如果他的教导者是有道德感的杀手或者雇佣兵,他就不会选择当一名法医。
他的教导者是一名在政府任职的人员,范围可缩小到警察以及fbi,但是事情不需要这么麻烦,他知道这个法医叫德克斯特,名牌上写着,要查到他的更多信息也轻而易举,但是他只要知道杀死他心理医生的是一名法医就够了。
法医,这真是一个相当便利的职业,他的心理医生死了,要搞到某些药剂就会不那么方便,大多数物理研究他都能以斯塔克科研的名义搞到,但是药理上,他虽然能消除踪迹却也没法百分百保证没有比他更厉害的人,而他需要药剂可不是为了犯罪。
在酒吧之后约书亚当然寻找了“老师”,然而这完全是无用功,最开始因为他的打扮太过正常,路上的性工作者把他当成高级男|妓,他的讨教就成了某种看不起的表现,后来事情进展顺利,他们告诉他,一般他们选择用药或者在脑子里想能让他们有感觉的人,这对他来说真的毫无用处,因为他没有这样的对象,而前者就又回到了药物上。
他的身体素质太好,一般的药物对他不起作用,因此他需要有专业渠道,这个法医就是替代他心理医生的对象。
所以当夏洛克走到他身边时,约书亚说道:“我改变主意了,我要取消委托。”
以夏洛克的性格来说,对于这种查到一半说取消委托的事情通常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也绝对不会对方说不查了他就真的不查了,相反,如果委托人在查案查到一半取消了委托,很有可能是发现了什么重大的线索,反而会让侦探更加好奇的想要把这个案子查到水落石出。
然而今天的夏洛克没有发表一丁点意见,甚至对此没有任何不满地轻易就同意了对方的要求。
这反而让约书亚感到了某种不对劲,“你发现什么线索了?”
“不,没有。”短卷发的侦探仿佛才反应过来一样从法医位置的电脑屏幕上移开目光,“现在保存的尸体是赤|裸的,找不出来更多信息,只能判断的出来凶手的确不是同一个人,他的手法很专业、熟练,很有可能是法医或者医生,也可能是一个屠夫,但他显然很聪明,对于袭击被害人很有一套,这肯定不是他犯的
尸体上基本没有太多的发现,他另外去了证物处,但在这过程中他发现今天警局的人很少并不是因为大多都下班了,而是因为其中一个警员遇袭,他的同事们都去医院等待手术消息了,bau暂时搁置了这起案子也是因为同时还需要处理冰车杀手的案子。
主力人员都不在场显然是一个搜查的好时机,这也就花费了比他预想中更多一些的时间,当回过头和约书亚汇合,这么一个顶着他外貌还连衣着打扮和跟他一模一样的人站在他带过来的室友的面前,不免让他略微顿了一下。
这个世界上是有和他长得一样的人的,但是要完全的从能力、气质、性格等方面表现得和他一样,那还是很难的,例如他在和约书亚成为室友以后查到的,那个和他长得一样的帕特里克在智商上还是普通的,而如果约书亚是因为这是帕特里克才看起来态度不错,那么对方也完全没有必要打扮成自己的样子。
老实说,这个站在约书亚面前的人会打扮成自己的样子就已经很奇怪了。
毕竟如果真的是想从约书亚的身上得到信息或者什么别的,那也应该像那只海妖样一样,假装是约书亚的那个很有可能是危险人物的弟弟才对,又或者是约书亚的男朋友之类的,假装是他就好像他是那个能从约书亚身上套到某些情报或是别的什么的人选一样,但是夏洛克是个能推理的侦探,却不是一个令约书亚能完全信任的对象。
排除掉帕特里克的可能之后,鉴于他最近对于超自然生物的研究,夏洛克脑子里最先冒出来的可能是这又是什么奇怪的超自然生物了,变形怪、魔形女……有很多种类的对象能够出现面前的景象,而眼前的场景也完全有可能不是真的。
更进一步的推理需要更进一步的观察,然而他推理的对象比他更先有反应,或者说,照可汗的身体素质,他比夏洛克更早发现对方的存在,因此当这个和他长了同样面容的人出现时,他就警惕直接转头看过来了。
可汗对夏洛克的感观理所当然是糟糕的,谁都不会喜欢一个顶着自己的脸的冒牌货老是在自己的家人面前晃悠的,尤其还是在自己不在场的时候,那简直就像是本来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一个骗子抢走了一样,哪怕约书亚并不真的把夏洛克当家人,但是室友……那也已经是足够让他不快的身份了。
在23世纪里,关于这段不被放到正史里的改造人事件的记载中,可汗这个曾经统治了地球四分之一的领导者是一个暴君,尽管是历史上“最好的暴君”,毫无疑问,他也一样是一个残暴的独|裁者,而又鉴于他改造人的身份,过人的身体素质也意味着他除了是一位统治者之外,还是一个精通各项战斗技能、具有极高武力值的战士。
意思就是,他要杀一个身体素质仍然属于普通人类范畴的天才侦探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因此在夏洛克还在判断面前人身份的时候,可汗已经先一步往他的方向走了过来。
表情、肢体动作、步伐、眼神……这不是一个超自然生物或超自然现象,这就是约书亚曾经提到过的……
“可汗。”身后的棕发改造人叫住了朝侦探走过去的男人,“你不能杀了他。”
这话让可汗停下了动作回头看去,约书亚接着道:“彼得知道我和他一起出门了,我们两个人的飞机票也是我订的,如果夏洛克死了,我就是最后见到他的人,而他的哥哥在自己兄弟的事情上从不是一个好摆脱的对象。”
“那个人类幼崽?”约书亚提到的彼得让他的脸色不那么好,显然他对彼得没有什么好印象,如果说夏洛克是顶着和他一样的脸而占据了他原本的一部分位置的话,彼得·帕克就是在不在的时候“趁虚而入”的人类,比起夏洛克,可汗其实对彼得的杀意更加严重,只是碍于对方已经是对约书亚来说是家人的存在了,才没有冒着被反感的风险谋杀他。
但是夏洛克只是和他长得一样而已,这个家伙完全不是约书亚被当做家人的对象,彼得不能杀,夏洛克总不需要那么多顾忌,“我可以作为夏洛克·福尔摩斯洗脱你的嫌疑。”
“所以你想要当夏洛克,而不是可汗了?”约书亚这么反问,倒不完全是为了阻止对方杀死夏洛克,可克,可汗如果是用正常的方式出场他还不会这么想,但是对方究竟有什么必要要先假扮成夏洛克出现在他面前?
这个问题完全是阻止可汗向夏洛克动手的最主要的理由。
诚然,从完美犯罪的角度上来说,这是相当可行的方案,甚至他今天会打扮成这样出现就是为了完美地谋杀夏洛克·福尔摩斯,可是当约书亚对他的行为产生了这样的疑问以后,冒着让约书亚对他怀疑的风险再继续坚持就是相当不划算的了。
尤其是约书亚还提到这个侦探还有一个相当重视他的哥哥,他不能让约书亚有他可能想取代夏洛克这样的念头。
“我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可汗看了一眼夏洛克,在确定此时没法杀了对方以后便快步走回到了约书亚的附近。
被正大光明讨论是否要谋杀他的咨询侦探:“……”
“冷血、战士、领导者,恋兄情节……基于约书亚有一个男朋友的现状,我建议你最好找一个心理医生治疗一下你对待你非血缘关系兄长的不健康迷恋,虽然我也不认为大多数心理医生能对此有多少的作用。”在短暂的沉默以后,卷发的英国侦探一边如此这么说一边朝两个人走近,然后对着约书亚道:“警察们都去医院看他们受伤的同事了。”
这个消息有点出乎约书亚的意料,德克斯特有为了自保而遵循的原则,即使他的同事是一个罪大恶极的犯人,他也不会傻到对自己工作地方的同事出手,德克斯特杀人并不真的是为了伸张正义,哪怕真的认为对方罪有应得,他也应该更加聪明一点,至少像前几起案子一样伪装成神秘失踪。
“bau也是为了冰车杀手而暂时搁置了这起案子,我对这个连环杀手很好奇,你有查到关于这个凶手的资料吗?”夏洛克走到了电脑旁,大有约书亚如果不想在这起案子上帮他就直接自己搜索的架势……又或者他只是单纯的在等待对方给出答案。
夏洛克一说是冰车杀手,约书亚就想起来自己之前看到的资料了,从德克斯特本人就在对这个凶手进行调查的行为来看,显然这名法医不是什么冰车杀手,他对这起跟他没有关系的案子不感兴趣,但是夏洛克说大部分人员都去医院了,就意味着德克斯特也在那里。
人类社会的社交礼节里,相熟的同事假如住院了,大多也都会去探望过一下,更别说是警察这种职业,德克斯特即便对此毫无感觉,也得跟他一样不得不在表面上遵循社交礼节的去医院看望他的同事,而在医院见面,总比在警局见面要来得自然多了,这会是很好的见面机会。
这样想了之后,约书亚倒也一点不介意告诉对方自己得到的情报了,并且很有兴趣在回纽约之前去一趟医院。
受伤的警察和这起案子有不小的关系,夏洛克也自然会想要去医院一趟,而这甚至不需要约书亚主动提起。
他们到医院的时候,那位血液鉴定师的处境就不怎么好,约书亚没看到bau,大概是正在手术中的受伤警员并不能被问出更多的信息,选择了从其他方面着手,但一位黑人警员正拦住了德克斯特,质问对方是否对自己的同事终于没有了生命危险这件事毫无感觉。
怎么说,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约书亚对此感同身受,除了家人,他人的安危对他来说是完全无关的,究竟是不可挽救的步入了死亡还是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他也不会有任何感觉,他甚至疑惑大多数的人类是如何拥有那么丰富的情感的,但在大多数人都是拥有丰富情感的社会中,要好好活着当然需要假装自己也同样拥有正常的情感。
约书亚对此有相当的经验,但显然这位法医就没有他那么熟练,他不知道要如何表现出对同事脱离生命危险这件事的高兴,所以在大家都欣喜相拥的时候落荒而逃了,而这引发了这个黑人警员的怀疑。
“嗨,德克斯。”有着琥珀色眼瞳的棕发青年走上前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德克斯特对于自己的名字被一个陌生人叫出来而感到疑惑,哪怕这个青年的长相十分优秀也不能打消他的疑惑,但对方走上前礼貌的表示了他们约好了有事要谈,而在多克斯找上来时自己也使用过自己有事这样的借口,想了想也便没有否定这个说法。
多克斯依然一脸怀疑地看着他们,他不是从现在才开始怀疑德克斯特的,多克斯有多看不惯德克斯特几乎整个警局都清楚,因此即使这会儿约书亚的出现验证了德克斯特所说的有事是真的,也不会完全打消他的怀疑,连带着突然出现的约书亚也让他产生了某些怀疑。
但另外一起来的两个人就一点也不关心他对德克斯特的观感了。
夏洛克从一开始就目的明确,他是来查案的,他要询问案件详情,没有更多的心情去关注私人事务,即使这私人事务是当事人之一被怀疑是凶手也一样。
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注意在过道上拉拉扯扯的两个人,走在最前面的侦探一开始就目的明确地径直往大多数警员的聚集处走过去,脑子里排列着关于新案子的各种想法几乎就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甚至压根没发现约书亚早就没跟在后面了。
而可汗自然是约书亚在哪他就在哪,他多少清楚约书亚为什么要帮德克斯特,虽然他对于这个目的难以感到愉快,但既然约书亚想要这么做,他当然也不会阻止,只是多克斯用这种眼神看他的兄长,他还是会感到被冒犯了。
在20世纪,可没有什么人敢用这样的眼神看约书亚,即便历史上记载可汗是那个统治者,对于那个统治者的哥哥并没有更多的记载,但是实际上他对自己的兄长几乎完全言听计从,他一直认为这片大陆是他们一起统治的,那个时代人人都知道如果想搞定可汗,只要搞定约书亚就好了,不过约书亚有时比可汗更加难搞定。
只有那些最初在他们身上做人体试验的人们曾经用那样的眼神看过,而那一段时间里的记忆绝不是什么好经历,因此他看向多克斯的眼神也有些不善。
不过他多少还记得在现在的社会里有不少比改造人更加强大的存在,这不是他统治下的国家,在大庭广众之下犯罪是相当愚蠢的行为,所以最后他也没真的做什么,反正他现在找到约书亚了,他们暂时还不离开,时间非常充足。
不说两个长着一张脸的人,可汗回到了自己的发型上,但衣服倒货真价实以致于跟侦探的打扮没太大区别,约书亚和德克斯特相处得勉强还算和谐。
“拉起嘴角,露出牙齿,弯起眼睛,你的教导者没有教过你怎么做出高兴的表情吗?”棕色眼瞳的青年以此作为开场白,他提到的教导者让法医瞬间紧张了起来。
德克斯特其实一直都对遇见一个和自己一样的人有所期待,他在一个正常的家庭环境中长大,只有他一个人是不正常的,因此当冰车杀手出现的时候,他感到了少有的几近于杀人时的兴奋,他承认他对同类有所需求,可是如果一个看起来像是同类的家伙突然提到了他的养父身上,这种过度深入的了解难免还是会让人有些危机感。
当然,他是一个天生的罪犯,对于某些同类有种类似直觉的东西,即使这个外表极度优秀的青年看起来是个相当好说话的好脾气的人,光是他刚刚对自己某些情感上的缺乏的了解和对他养父的提及,就足够让他怀疑这人也是一个天生的罪犯了。
老实说,他甚至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就是一直和他玩游戏的冰车杀手,但就算是,对方解救的行为和刚刚的开场白也足够作为他继续交流的理由了。
“没有……”德克斯特探寻的目光看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陌生人,等待对方的自我介绍,这个人会突然出现并且那样开口,就绝不可能只是为了和他说那么一句话,
“约书亚。”青年这么说,的确看起来有要谈一谈的架势,和他比起来,这个年轻人看上去稍显纤瘦,倒不是病弱的那种,虽然他的肤色确实很白,似乎阳光对他并不起任何作用,但整个人还是健康的,而棕发棕眼这种偏暖色调的颜色总让人会产生对方是一个十分温和的人的印象。
相比之下,这个自称约书亚的人身旁并没有要自我介绍意思的男人就看起来不是太好相处的家伙,且也没有要和他说话的意思,他有点搞不明白对方出现在这里总不会是单单为了跟着约书亚。
他对约书亚有种像是同类的直觉,可是对于这个黑头发的男人,除了对方似乎脾气不好之外就判断不出来别的了,从他一直就在约书亚身边的行为来看,指不定这人还真就只是为了跟着约书亚,那就有点……以他这样不正常的人的角度来说,也还是有点怪异。
约书亚对德克斯特的想法一无所知,他在医院过道里的座椅上坐了下来,说起了正事,“我想和你建立一段合作关系,德克斯特。”
这个说法让德克斯特感到有些新奇,如果是冰车杀手,估计并不会想要建立什么合作关系,而德克斯特本人比起合作关系更需要的是类似能理解他的同伴,但他还是坐了下来,“你是怎么认识我的?”
如果德克斯特是一个警察一个警察,那么也许他还会对约书亚有点印象,毕竟在bau过来调查默里迪恩的案子时,几乎就是围绕约书亚展开的,但是他是一个法医,工作内容还是和多数警察们不同的,约书亚在此之前也没有来过迈阿密警局,因此除了直觉,他确实对这个人相当了解。
而看情况对方也不太会是冰车杀手。
找上门来说要合作的青年说明缘由正如他的来意一样直白,“你杀了我的心理医生,法医先生。”
他这句话一出来,德克斯特就知道对方是谁了,默里迪恩的死还是不久前的事,他当然对这个心理医生印象深刻,这是他唯一没有采用以往的作案方式,而是仿照前一个凶手进行模仿的谋杀,而默里迪恩是谁的心理医生,bau小组调查这起案子时就已经表现得清清楚楚了,他本来应该在听到对方的名字时就反应过来的。
但是即便对方说是来合作的,他也不可能傻到别人说自己杀了人,就直接承认了,只不过他的装傻充愣对于在人类情绪表达方式上造诣可称他的前辈的约书亚面前,就完全毫无意义,要不是法医不怎么参与案件的调查,恐怕那些专门研究犯罪心理的探员们早就看出他身上的不对劲了。
约书亚完全对法医的装傻视而不见,只接着道:“因此我希望你能为我的损失作出一些补偿。”
那没有什么同类感却看起来不太好惹的男人就直直站着背靠在一边的墙上,像某种威胁,现在德克斯特觉得对方的身份也许可以有点猜想了,也许这个人是约书亚的保镖也说不定,这不免让他有种自己正在被哪个富家公子找麻烦的错觉。
不过虽然约书亚的言行和穿着的确像是个富家公子,这也不是真正重要的事情,德克斯特很快把注意力转回到了他们谈论的问题上。
“如果你少了一个心理医生,就应该再去找一个心理医生。”他这么说,虽然感到自己的装傻对对方来说恐怕还是没什么用,约书亚如果能为了一个心理医生而找上来,那么这个心理医生对于约书亚来说肯定也不只是一个单纯的心理医生,“我是个血液鉴定师,和心理医生的工作内容完全不同。”
“你的表演能力缺乏适当的训练,你知道有的时候好的演技能够骗过fbi吗?”德克斯特现在的话对约书亚来说就是废话,他依然直接地阐明他们之间的利弊,而很显然,这一回德克斯特对此有了他想要的反应。
约书亚在人类正常情感的表达上的确比他有着更加熟练自然的能力,要不是他的直觉和对方出现时的行为,正常人都没法真正分辨出来他身上的不对劲,而的确,如果他能够做到像约书亚那样的熟练表达,像是多克斯那样的怀疑也就会很少发生,那无疑能帮他解决很多问题。
见德克斯特没再继续反驳,约书亚继续道:“fbi也是人类,只要没有遇到拥有特殊能力的存在,精确掌握所有表情和肢体的细节,就能骗过大多数人的眼睛,看起来你急需在这方面的训练。”
说到这里,容貌精致的棕发青年像任何一个志在必得的谈判专家一样,露出了完美的微笑,“而我能帮你。”
完美的意思是,这个微笑里唇角上扬的角度、看向他时候的眼神、面部肌肉的控制和语气音量都十分精确而自然,甚至不会让人感到有一丝虚假空洞,也完全不像他在面对普通人时不得不露出笑容时的敷衍。
这个人几乎就是在以切身行动来表示他的确有这样的能力,且确信他的的确确需要这个。
德克斯特确实需要这个,但他不明白依照约书亚这样的人会需要跟他合作,他是说,这个人的外表看起来比他要更加年轻,但是对于能力的掌握上显然比他要好得多,他比他更加完美地运用起伪装在人类社会中生存,甚至好像是某种前辈,可按理来说约书亚既然能这么完美的适应且如此迅速地发现他就是凶手,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而需要他的帮助才对。
“你需要我做什么?”既然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装傻对约书亚毫无用处,而到目前为止的交谈来看,对方也似乎并不怀有恶意,也不像是来跟他套话的,他判断出来了约书亚是和他相像的那一类人,就只有危险性才让人需要警惕,那么实际上就没有更多担忧的事情了。
找一个同类很难,虽然照他自己的性格也有可能会在感到威胁的时候对对方下手,但是就算是约书亚提到了他的养父这一点来说,确定合作也是需要进行的一项步骤,何况其实他对接下来约书亚合作以后跟会发生什么也十分期待,正如他期待冰车杀手一样,坦白讲,对他而言,约书亚比冰车杀手可能要更加来得讨喜一点。
德克斯特这么顺利地接受了合作,约书亚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这于他而言不是什么羞于开口的事情,既然是合作交易的关系,说明白当然是基本要求,只不过没等他开口说明,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如果是别的什么不重要的人,他可能还不太会为此就打断和法医的交流,可是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彼得,约书亚还是暂时中止了这段谈话,转而接听了电话。
“约书亚……”电话另一头传来的年轻声音有些犹豫,彼得是个少年,他的嗓音一直都听起来有些还未完全成年般的奶声奶气,但这一会儿听起来带上了点不那么明显哭腔,那种孩子似的稚嫩就变得格外明显,而这也让约书亚思考对方现在是否遇上了什么危险。
诚然,蜘蛛侠的武力值当然不低,他是一个有相当经验的超级英雄,可是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拥有奇奇怪怪能力的人,像是上回的天使就明显表露出了强大的实力,更别说是什么传说中的高等级变种人、强大的外星人,或者是纯粹有计划有能力的反派了。
他在大多数情况下都相信彼得有自保能力,但这并不表示对方就不会遇上危险,甚至于蜘蛛侠是真正的年轻,完全有可能遇上真正的险境,他当然不在乎其他任何人的安危,但是彼得是他的伴侣,是家人,如果对方遇上了危险,他不可能不管。
“你还好吗?出什么事了吗?”约书亚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可汗从他接到电话以后的反应就猜到对面可能是谁了,更别说他的听力相当好,完全听得见手机里传来的声音,这会儿见约书亚似乎有些担心的样子皱了皱眉。
通话的另一头沉默了一段时间,像是信号不好,这让约书亚感到对方也许真的遇到了什么危险,然后他终于听到他男朋友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我还好……”他说,嗓音里的哭腔一点都没有消失的迹象,他吸了吸鼻子,仿佛在抑制这种想要哭泣的反应,“就只是突然想说,我真的很喜欢你,我也的确很想和你结婚,我很高兴我遇见了你。”
这话听起来实在太像是遗言了,再加上那段信号不太好的安静,很难让人有什么好的联想,约书亚的眉毛皱了起来,“你在哪?”
通话到这里就中断了。
那看起来和影视作品里那些准备英勇赴死的英雄没什么区别,约书亚不得不开始回忆这段通话中的细节。
非常显而易见的是,彼得正在一个信号可能被阻碍的地方,但他还是打通电话了,说明并不是在毫无信号的地点,而通常情况下他很少出纽约,纽约中信号不好的地方总共大概是那么几个,目前看起来彼得在与人交流方面并没有别的人打扰,说明没有敌人阻碍,而不在战斗中却依然仿佛有生命危险……
如果是倒计时□□一类的东西,他一定为了解除这个□□而毫无打电话的时间,所以太过紧急的状况可以排除,如果情况不紧急,彼得又不得不面对可能即将死亡的处境,就意味着他没法离开,假如是单纯的被困住,他会想办法离开,但是彼得的呼吸正常,说话流畅,并没有快要死亡的迹象,这就是说他无法离开是因为别的因素。
彼得·帕克是一个会为了拯救别人不惜牺牲自己性命的超级英雄,如果他可以尝试离开却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几乎只是在等待死亡,这就是说如果他离开了就会使别的人拥有生命危险,又或者是别的危险,他需要将这个危险控制在他所处的地方。
能够扩散到别的区域威胁他人的东西,辐射、毒气……药物投毒可以排除,病源感染也可以排除,蜘蛛侠的体质能承受的是什么?纽约能够隔绝辐射或者毒气的地方是哪里?
“迪恩?”约书亚走到角落打通了猎魔人的电话,“你认为卡西迪奥愿意载我一程吗?迈阿密到纽约有点远,而我的男友现在可能有生命危险。”
改造人的体质再好,也不会像变种人那样具有超能力,他没法瞬移过去,他对变种人也没有更多的接触,唯一能帮助他做到这点的就只有天使了,但卡西迪奥一直以来对他的态度都很奇怪,他理解对于一个天使来说,假如对方能看透一个人的本质,那么的确有可能不太会喜欢他,然而现在是紧急情况。
这也是为什么他拨打的是迪恩的号码而不是萨姆的,当然,天使好像没有手机这玩意儿,卡西迪奥向来都对迪恩比对萨姆更加……大约算是偏爱吧,意思就是如果由迪恩来说的话对方也许会同意帮他,而看在这是一个好人的生命的份上,希望这个天使不会因为不那么喜欢他而拒绝他的帮助。
不过他跟卡西迪奥接触不多,并不是说他就完全确定这个天使的奇怪态度是因为对他这样的人反感了,如果卡西迪奥并没有不喜欢他,那就更好了。
在某种程度上,迪恩其实很好说话,在他看来一起经历了那么几次事件的约事件的约书亚勉强可以算得上是自己人了,尤其是他们一直认为约书亚是个变种人,交换了某种秘密总好像会让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更亲密许多,因此迪恩没有考虑多久就同意了帮他问一下卡西迪奥。
约书亚不清楚他们是怎么交流的,但是卡西迪奥很快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至少从结果来看还是好的。可汗没有跟着一起离开,他倒是担心约书亚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准备跟着一起去,不过约书亚在和迪恩通话的时候只说明了情况和地点,因此卡西迪奥出现以后,直接就带走了约书亚。
幸运的是,虽然彼得可能所在的地方还有许多选项,也完全有可能是除了毒气或者辐射之外的东西导致的境况,但他们还是在
彼得想过自己当时的行为可能会造成什么后果,当然不是指约书亚现在的反应,而是他作为一名复仇者当众亲吻了毫无任何伪装的男朋友。
先不说性别问题,诚然现在大部分人都对性向持开放支持的态度,也还是会有人反对甚至攻击的,他还穿着制服,约书亚被拍下来的时候却毫无遮挡,作为一个普通人生活着,会遇到激进反同者的几率要大得多。
当然,这不能算是主要的问题,毕竟他们平时也是以情侣的身份活动的,只是蜘蛛侠作为某种程度上的公众人物可能会放大这些而已,最主要的问题是,蜘蛛侠不仅仅是某种公众人物,他还是一个会有不少敌人的复仇者。
他们有已知的敌人,也有未知的,如果有人心怀不轨,那么约书亚就会很危险,大多数隐藏身份的超级英雄这么干都因为担心这个,然而他没有暴露身份,依然使约书亚处于了可能的危险之中,更别说虽然大多数新闻都相对偏祝福,仍然有小部分的新闻语气令人极其不舒服。
所以当看到那个帖子的时候,彼得原本以为在短短时间里有这样的热度可能是谈论两个人的性别或者身份什么的,因为搜索页的显示并没有完整的标题,他也看不出来这是什么论坛,他想过这可能是支持祝福的,也想过可能是一些不好听的话,或者是二者混杂,可当他点进去看了一会儿后,脸瞬间就红了。
这个帖子的标题很正常,就只是说看到了那条新闻,大家一起来讨论一下吧,一开始彼得还不清楚是打算讨论什么,看开贴人的语气似乎很友好,还有点奇怪的兴奋,像一个女孩子,他猜可能是蜘蛛侠的那些富有母性的粉丝,的确有一些女孩,明明年纪轻轻,却管可能比自己还大的偶像叫儿子。
紧接着回帖们的气氛就不太对了。
前面一些的回复夸赞了他男朋友的相貌,虽然用的是美丽漂亮可爱这种太过女性化的词而约书亚事实上一点都不女性化,但大多还是出于真心实意的赞美之情,而约书亚的眼睛的确很漂亮,被突然亲上去的时候呆愣也是有些可爱,那些词语也不算完全不准确,所以身为被夸赞人物的男朋友,彼得还是有一种宽慰以及与有荣焉之感。
然后是一些认为两个人还是挺般配的的言论,虽然表达这一观点的是网络语言,彼得还算是看得懂。
这里需要指出,由于当事者还没来得及澄清,许多人都认为约书亚是拥有把蜘蛛侠带出来的瞬移能力的人,且觉得他很有可能是新的复仇者成员,然后从能力、相处、容貌上认为两人相配,当然也有一部分认为如果约书亚是个普通人,那也没什么不好,爱情跟能力没有关系,只要性格好,有没有能力都不重要,而约书亚看起来就像是很温柔的人。
对于这一部分,彼得十分赞同后者的看法,虽然约书亚没有拥有什么超能力,但是他的男朋友一样已经是最好的男朋友了。
不过到了后面,他就开始怀疑自己一开始对于这些发言人的性别判断了,她们开始谈论起关于蜘蛛侠的能力能用来干什么的问题来了,如果是普通的偏题那其实还好,作为蜘蛛侠本人,他当然知道他的变异能力能用来干什么,有好有坏,比如快迟到的时候他可以搭一下顺风车之类的,比如平时如果不注意控制力气就可能弄坏一些东西……
可是这些女孩们的讨论方向是蜘蛛侠的能力在床上能干什么——不是确切的床上,因为她们还讨论了一些别的地点,但意思差不多就是这样。
实话说,他自己都没有想过蜘蛛侠的变异能力还可以用来干这些,毕竟和约书亚交往的亚交往的是彼得·帕克,当然不能随便使用蜘蛛侠的能力,而且……用蛛丝控制住别人的行动难道不是强制行为吗?力气太大不小心留下痕迹难道不是对伴侣造成伤害的证明吗?这些女孩子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东西?
说是这么说,彼得还是捧着手机继续往下拉了,然后他抬起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男朋友,又飞快地将目光放回手机屏幕上了。
约书亚如果哭起来也许确实会很好看。他想,他还记得清清楚楚他们依然十分流畅并且质量很高,如果不是内容比较限制级,彼得相信这一定是一篇相当优秀的文章。
但是既然约书亚本来就是他的男朋友,马甲为蜘蛛侠的帕克想,所以这大概确实可以算是一篇相当优秀的文章。
好一会儿才从似乎被打开了新世界大门的怔愣中回过神来,彼得才想起来约书亚就坐在旁边,然后他也不清楚为什么的,放下了手机以后他问道:“你对……蜘蛛侠的……你对蜘蛛侠怎么看?”
“他救过我。”虽然不清楚彼得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约书亚想了想还是回道:“我很感激他。”
这回答再正直不过也再正常不过,事实上约书亚如果不是这样回答,彼得也想不出来对方会怎么回答,就好像约书亚可能告诉他说其实他喜欢蜘蛛侠似的,最后他只是指出了某个事实:“其实你也救了蜘蛛侠一次不是吗?你把他带出来了。”
虽然他现在还不清楚约书亚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但他在毒气中看到的约书亚是真的,新闻上报道的他和约书亚一起瞬间出现在了外面也是真的,那么事实很显而易见,就是约书亚把他从毒气中带了出来。
“确切来说,是卡西迪奥带出了他。”约书亚这么说,又再解释了一遍曾经解释了不止一次的事情,“你给我打了电话,那听起来太像遗言了,我很担心,所以寻求了那位天使的帮助,然后我们最先看见了他。”
但他这次主动提到这个却不是为了使自己变得更加可信。
没等彼得说什么,约书亚就继续道:“所以我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彼得的疑惑货真价实,约书亚很少向他提什么要求,可能是出于对对方来说自己更像是一个还没有进入社会的学生的原因,也可能单纯是出于约书亚本身就是很少向人提要求的类型,不过约书亚难得有这样的需求,他倒是有点开心。
“即使我不是什么超级英雄,也不是变种人或者外星人……或是神明那样强大的存在,”他的开头让彼得心里一紧,猜想约书亚是否对他的身份看出了些什么,可约书亚像并没有看到他突然紧张起来的表情一样,接着道:“但是如果你遇到了危险,认为可能无法生还,你要是有向我发送信息的机会,就记得先向我求救可以吗?”
诚然彼得作为超级英雄每天都有自己的职责,他通常情况下也不会干涉蜘蛛侠的事情,既然彼得选择用自己的能力去帮助别人,既然这是彼得的选择,那么他就会尊重这一点,可是这不表示一个家人就会眼睁睁的看着另一个家人死亡。
他是说,如果彼得说,他想要死亡,那么他会尊重他,只要这的确是对方发自内心想要的,他就不会阻止,人人都有掌握自己死亡的权利,但仅仅只是不得不死亡,那么这就不是他不能阻止的范畴。
“我也许不一定真的能够救你,”约书亚说,这话相当诚实,他只是一个改造人,在各方面都比普通人类要优越相当多,可是依然不是最强大的那种,“但是你至少要给我一个去救你的机会,彼得。”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直视着他年轻的、兼职超级英雄的男朋友,琥珀色的眼瞳在穿过窗户的阳光照射下格外透彻,“我也许能找到别的帮助,也或许也或许不能,可你不能不给我一个能够尝试去救你的机会。”
约书亚的要求是彼得完全没想到的,他知道对方是在指自己之前打给他的那通电话,只有情绪表达,毫无任何关键信息,这太明显的表现出了约书亚对自己的在乎程度,以致于他会惊讶自己为何之前居然没有想到对方的要求是这个,因为约书亚是那么好的一个男朋友。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值得。他的男朋友是一个……显然是在良好家境中成长出来的,相貌优秀、气质很好、性格温和、永远都尊重礼貌而体贴、是个年轻有为的钢琴家和科学家,面对危险时勇敢而善良,在恋爱中也近乎是完美的,关心并且重视他,几乎从未拒绝过他的任何要求。
可相比之下,他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也许脑子稍微好一点,但是几乎一穷二白,学校里也没有多少喜欢他的人,而就算是蜘蛛侠,也很有可能给对方带来危险,甚至于他还对约书亚隐瞒了自己是蜘蛛侠的这一点,他开始怀疑自己当初是怎么有勇气向对方告白的?
“好。”病床上的棕发年轻人这样回答,即便他自己也知道如果到时候自己只能是完全的蜘蛛侠的话,或许并不会向对方求救,“如果我有机会的话。”
他拉住约书亚的手露出一个笑容,明知道自己是在欺骗却还是安慰道:“但是这次只是意外,我也不是像蜘蛛侠那样的家伙,不会那么容易就再遇到危险的。”
约书亚看了会儿他的男友,并没有扯下对方的手,只开口道:“你在我这里的遗言已经用光了。”
“所以如果下次遇到这种情况你再联系我,只能是告诉我你遇到了什么,告诉我要上哪去救你。”迎着彼得疑惑的目光,约书亚如此解释。
“好啊。”这一回彼得的神色看起来郑重了许多,但很快他又恢复了笑脸,“我才死里逃生,可以向你要一个吻吗?”
“当然。”约书亚的回答相当坦诚,“不管你是不是才死里逃生,既然你是我的男朋友,你随时都能要求这个。”
这样的回复显然让彼得十分愉悦,但是没等他做什么或者说什么,手机里就传来了提示音,彼得看了一眼屏幕,陌生的备注发送过来的视频请求让他总算想起来这并不是他的手机,虽然他对在这个时候发送通讯请求的人是谁有些好奇,但还是将手机还给了约书亚。
“库珀博士。”接受请求后,约书亚
在霍华德不知道
约书亚对此不置可否,但德克斯特倒也没有给他回复的时间,他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既然默里迪恩是你的心理医生,为什么这对你来说现在还会是一种问题?”
因为他的问题就是在与默里迪恩的假意咨询中解决的。
“你是说你已经解决了?通过自我控制?”德克斯特的话让约书亚有些惊讶,照他的了解,德克斯特见默里迪恩的时间绝不可能比他长,如果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够解决问题的话,没有道理他会到现在还需要解决。
诚然,他清楚他的心理医生对他抱有不恰当的情感,但是默里迪恩在专业能力上还是合格的,更何况这种不恰当的情感完全是出于私欲的,也许拖延治疗进程对他有好处,毫无进毫无进展对他却毫无好处,因此默里迪恩是故意的这个可能是可以被排除的。
“不是控制。”德克斯特摇了摇头,“是解除对自己的压抑,我以前和人发展到床上关系后,这种过于亲密的行为就会使人发现我在情感方面的本质,她们会发现我其实根本毫无感觉,但如果是在正视我对鲜血的渴望之后,尤其是在一场谋杀之后,性也许就是可行的。”
“这不是没有道理。”约书亚皱着眉,“在完成自己喜欢甚至狂热的事情之后,肾上腺素会促使你有某种快|感,那能够让人表现得像任何一个对性感兴趣的人,兴奋的转移是一种方式,一旦成功掌握这其中的身体变化与表现方式,那么之后的问题也就能够随之而解决了。”
对于约书亚的理解,德克斯特倒也没有不赞同的意思,只是他面前的青年依然还皱着眉,不像是找到了真正解决方法的样子。
“可是这基于有能够让我感到兴奋的事。”他说。
夏洛克会为了案子而感到兴奋,德克斯特会为了鲜血而感到兴奋,他们都找到了能让自己去追寻的东西,然而他会想要做的事情就只有一是有一个合格的家人,二是建立起新的秩序,可这两样都不会让他感到兴奋。
他是说,他追寻的东西就只有这么两件,他的确有想要追寻的东西,但是为什么他不会为这些感到兴奋呢?
“我也许还没有找到能够让我兴奋的东西,我曾经请教的性工作者也曾经给出过类似的建议,想象能让我有感觉的人。”有着琥珀色眼睛的青年还是松开了皱着的眉毛,“但我会尝试一下在完成我想要建立的秩序后提高肾上腺素试试,事物比人要更好寻找一些。”
暂时得到了一种亲身试验后看起来已经成功的方法,约书亚也就没有再提药剂的事情,只继续了他们今天的课程,“在一对一模拟训练之后,我们会出门进行实践,如果你的学习速度足够快,我们今天就能出门实践
他在默里迪恩的死亡时间并没有任何前往迈阿密的记录,但是不久前有过从佛罗里达飞回纽约的记录,数据显示他昨天订了自己和夏洛克飞来佛罗里达的机票,没有回到纽约的订票,在根本不可能的时间里出现在了纽约,而今天又飞来了一次佛罗里达。
如果说一开始从佛罗里达回到纽约还可以算作是采用了其他交通方式来的话,昨天从迈阿密回到纽约的速度就完全不正常了,更别说是被记录下来的带着蜘蛛侠出来的瞬间,假如约书亚拥有瞬间移动一类的能力,那么他就完全能够伪造自己的不在场证明。
除了作案方式稍微不同之外,约书亚的侧写与凶手倒十分符合。
他对死亡无动于衷,具有一部分的情感缺陷,可能是童年经历所致,也有可能是天生的情感缺乏,凶手初步判断拥有一定的反社会倾向,虽然作为模仿案件并没有使用通常的手法,但从他们的法医发现的极隐蔽的针孔可以判断凶手摄取了死者的血液,他对血液有着某种程度的渴望,而约书亚与最初的死者们的关系会是一种很便利的满足嗜血欲|望的方式。
然而瑞德并不真的认为约书亚就是嫌疑人。
假如排除超自然能力的因素,德克斯特是更为符合凶手一切侧写的对象,他身形健壮,拥有专业能力和警方便利,能够顺利买到某些专业器具,更加可以在尸检报告中进行某些省略,尤其是作为血液分析师,这个职业与血液的关系太过密切了。
最重要的是他的表现,一个具有嗜血欲望与反社会倾向的人,他在日常生活的表现中总是会透露出一些奇怪的地方,不论是多么努力的表现出正常人的样子,总会在某些时刻表现出过多或者过少的情感,因为他们很多时候只知道在这个时候应该笑或者哭,而对应该是哪种程度的笑或者哭掌握得并不那么精确。
最为显著的就是,如果他们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们就会参考模仿周围人的反应,如果是高功能,他们或许会在模仿正常的行为上十分擅长,或者不屑于模仿,当然,如果不是高功能,有时会意识不到自己需要表现得正常,尤其是在孩童时期。
凶手会选择模仿上一起案件而不是使用自己的常用手法,并且在二次尸检前完成得很好,说明他是一个足够聪明的反社会,他会知道在日常生活中要表现得像个正常人,因此他不是那种看起来十分孤僻怪异的形象,甚至周围的人也许还会信赖认为对方是个可靠的人。
然而在个人的空间里,通常都能找到一些与给人的外在印象不同的东西,尤其这个凶手还有嗜血的问题,他必然不可能会舍得将自己到手的血液销毁,他需要它们,对他来说自己杀害的死者们的血是一种极度重要的收藏品,并且会隐藏得很好。
他们没有去过德克斯特的家里,但据其妹妹的说法室内设计不怎么富有人气,当然,这不能作为什么证据,只是就种种因素加起来而言,德克斯特的身体素质、给人的印象、专业性以及真实风格,的确与侧写有相当的符合。
唯一的问题只在于他们找不到德克斯特和默里迪恩有交集的线索,在案发时间的时候,根据其女友的说法,那天晚上他们正在一起。
但约书亚如果真的是凶手,他就不会傻到在这样的时刻暴露自己的能力,蜘蛛侠与他几乎没有太多交集,一个反社会不会去冒着那么大的危险去救一个陌生人,约书亚的侧写诚然有部分反社会的倾向,可同时一样聪明,要是他真的具有超自然能力,他也不需要先和死者们建立关系,那反而会使一切的线索和他联系起来。
作为侧写师,后面的推论实际上并不真正与他的工作相关,他们的主要工作内容是侧写出罪犯的画像,而约书亚昨天的可疑行为使他们的侧写出现了可能的偏颇,他们必须要先排除这其中没有任何超自然能力的干扰而只是一桩普通的案件。
从个人的想法上来说,瑞德不认为约书亚是凶手,他还是更倾向于德克斯特才是嫌疑人,只不过除了多克斯之外,大多数认识德克斯特的人都更倾向于约书亚这个案件的中心人物才更加有可能是嫌疑人,因为他们对同事有感情,而约书亚和他们没有更多关系。
尤其排除他们并不真正那么信任空降插手的bau的侧写后,从常规角度上来说,所有死者都和约书亚有关系,他有充足的动机,如果后来的心理医生就是约书亚的爱慕者,那么他也有完全的动机去谋杀默里迪恩,默里迪恩为他而杀人,他完全有可能清楚对方的杀人手法,更别说昨天的新闻也表现了他拥有谋杀他们的能力。
而德克斯特,照搬他妹妹的说法,虽然她哥哥的住所的确没什么人气,但谁也没规定一个成年男人的个人住所需要多么温馨的设计,她也更加从没有见过她哥哥的屋子里有什么血液的收藏品或者任何变态杀手爱好的东西。
不过今天德克斯特和约书亚一起出现倒确实令他们十分惊奇,只是约书亚既然说是来找德克斯特了解案情的,那么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多少也算是一个理由。
“你能提供一下默里迪恩遇害的时候,你在做什么吗?”不论如何,现在站在他们面前的两个人都是嫌疑人之一,多少侧写师们比警察接触得比约书亚要多,警察们对于自己的同事能更加容易被信任的表达出友好的信息因此最后仍然是fbi和约书亚交谈,警察们找德克斯特询问一下具体情况。
“我在和我男友一起吃午饭。”约书亚这么说,他的语气从一开始的玩笑都听起来比与面对警察们的表情要更加显得亲近,这让迈阿密警局的警员们对于侧写师们和这个嫌疑人的关系皱了皱眉,尤其是那位年轻探员强调的不会给他戴上手铐——显然暂时这个词被他们选择性遗忘了。
从纽约来的科学家没怎么看当地的警局人员,补充道:“斯塔克大厦的监控有拍下大多数时间段,事实上,整幢大厦基本都在贾维斯的看管下,除了某些可能侵犯人们隐私的地方。”
说到这里,他又像想起了什么一样说道:“我的手机现在就能够联系到贾维斯,或者你们也可以联系我的上司,斯塔克先生一定也很乐意向你们提供线索。”
像任何一个试图证明自己清白的人。德克斯特的注意力从不远处的新任“导师”转回到自己的同事们身上,来的人不多,但也不能说少,fbi的插手的确让他的处境变得有些麻烦,如果当初他对默里迪恩采用的是自己以往的作案手法,仅仅作为一个具有嫌疑的失踪人士,也许现在就以默里迪恩作为嫌疑人被通缉而结局了。
但他也没有选择像约书亚一样的向他的同事们开什么玩笑或者表现得对于自己被怀疑有多愤怒,他现在看清楚约书亚为什么会那么做了,迈阿密警局原本就对fbi的插手十分不满,双方具有一定的矛盾,就连他自己也对fbi的到来感到了某些危机感,而当约书亚和这些侧写师们看起来关系还不错的时候,他的同事们对于侧写师们的不满就会被放大。
那有时会妨碍调查,有时则会令人对于这些联邦调查局来的探员们的目的持怀疑态度,毕竟约书亚作为斯塔克——复仇者联盟的一员——的员工才救了一个复仇者联盟的成员,他救蜘蛛侠是因为他本来就是为政府工作的人,还是为了让神盾局那样的组织为了他的能力而保护他呢?
无疑,神盾局在某种程度上是有着比fbi更加高的地位的,约书亚刚刚的话除了表现了试图证明自己的清白之外,某种角度上来说也透露了他和钢铁侠十分熟悉,甚至可能关系还不错,如果约书亚本来就是为神盾局工作的,那么这些侧写师也不一定是真的来破案的。
bau的能力毋庸置疑,他最初选择模仿默里迪恩的手法原因之一就是为了扰乱调查的方向,甚至连收缴战利品的方式都暂时换成了更加难以被发现的方式,而他们很快就发现了两者的不同之处,在同时调查两起案子的时候就已经将他列为了嫌疑人之一,所以比起糊弄更加精明的侧写师,利用当地警方与他们的不和深化矛盾更加方便。
“我在丽塔家。”法医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约书亚等着他们和他们的黑客小姐或者是斯塔克联系,但总归最后还是得联系他的上司的,毕竟贾维斯是个人工智能,如果他们的黑客直接黑进贾维斯的系统里的话,必然是会被发现的。
反正凶手也不是他,不管怎么查最后也只能得出他是无辜的这一结论而已,麻烦的是德克斯特。
他还没有实验成功,假如新的方法失败了,就依然会需要对方搞定药剂的问题,当然,也不是说假如德克斯特被捕了他就不能再找另外的人选了,但要找一个成功解决了性方面问题的反社会总不会像现在这样这么顺利,因此不出意外的话,德克斯特最好还是先别被抓住的好。
手机铃声和短信提示音在这时几乎同时响起,约书亚奇怪地看了一眼手机,短信是个好消息,他尝试重建哥谭秩序的计划可以开始了,而来电显示是他的男朋友。
nnb鉴于上一次他在迈阿密接到彼得的电话时情况就不那么好,此时看见对方的来电实在让他有点想皱眉,但最后他还是克制住了,所幸,彼得这回并不是来说遗言或者求救的,他只是在得到约书亚正在被调查的消息以后担心的来询问一下情况而已。
所以很显然,侧写师们联系了他的上司,而彼得则刚好在斯塔克大厦,或者托尼直接告诉了他的男友这件事。
“需要我过来吗?”少年人的声音里带了些极好分辨的担心,“我今天没有课,斯塔克先生也说如果有需要的话他也可以一起过来,毕竟你是公司的前端研究的员工,如果警方?探员?查案人员对你做出不符合事实的结论也是在抹黑公司的形象,所以如果你有遇到什么麻烦或者需要一些别的帮助的话我们都很乐意提供帮助。”
这当然不是全部的事实,托尼会乐意帮忙除了约书亚的确是他们前端的科研人员之外,也还有他救了蜘蛛侠的原因,如果说他在此之前约书亚在他眼里就是一个优秀的员工兼蜘蛛侠的男朋友的话,那么现在约书亚的形象就具体成了会尽最大努力解救帮助别人的好人。
至少约书亚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罪犯,更别说这些探员询问的时间约书亚本就不在迈阿密,要知道他找到录像文件把这段监控发给侧写师们的时候,这两个年轻人还正在屏幕上共进午餐呢。
“我想我只需要提供我的不在场证明就好了。”无论如何他都不是这起案子的凶手,他的确不需要有任何担心,但也许对于正常人来说认识的人忽然被当成一起凶案的嫌疑人,的确不像是能随便放下心来的,因此约书亚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假如我真的到了处境艰难的地步的话,我一定会向你求助的。”
“好的!”爽快的答应下来以后,彼得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语气听起来实在太雀跃了,“呃我不是说你处境不好的话很好,我只是很高兴你在那样的情况下会选择找我,当然如果没有糟糕的处境就最好了,但也不是说这是你的问题,谁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觉得你会是嫌疑人,我是说……”
“彼得。”约书亚打断了男朋友越来越长的解释,“我没有误会,我很高兴你关心我。”
“好的……”年轻人上扬的语调终于回到了正常的范围,但他听起来好像还有话要说,约书亚等了一会儿,正在思考是否应该以结束语挂断电话的时候,彼得还是开口了,“你今天会回纽约吗?”
约书亚有点想不明白这种正常询问行程好方便安排之后行程的问题有什么好犹豫的,以前彼得也没有在确定双方时间安排的时候犹豫过,不过他还是诚实地回道:“当然,我明天还要上班。”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彼得只再强调了一遍如果真的需要帮助一定要记得求助,就在互相道别以后结束了通话。
鉴于他本来就不是凶手,一番询问以后他还是顺利坐上了回纽约的飞机,德克斯特不像他那么顺利,他没有那么确切的录像作为不在场证明,但由于暂时还没有证据,又有同为警局工作的同事们的信任,他们也没能逮捕德克斯特。
他的女友也无法回想起德克斯特究竟是几点到她家的具体时间,而法医对于经历了家暴前夫后的丽塔来说简直是再体贴不过的男友了,也根本不认为德克斯特可能会是凶手,她只要知道德克斯特那时候的确是和她在一起就够了。
很快,等到打开家里的门,约书亚就感觉有点明白彼得为什么这么奇怪了。
他家里的灯亮着,夏洛克现在忙着追捕冰车杀手暂时不会回纽约来,可汗去查美国队长的事情了,他走之前是白天,也不可能忘记关灯,所以这很好推断,更别说他的男朋友还正坐在沙发上捧着笔记本电脑写论文,连推论都不需要。
开门声让彼得转过头来,约书亚一边关上门,一边提醒道:“这里有书桌,你可以把电脑搬到桌子上,不需要放在膝盖上。”
“我只是觉得在这里的话很方便看你回来了没有。”年轻人这么说,保存了文档将电脑从腿上移开,说话的内容让才回来的棕发改造人感到了一些疑惑。
“所以你是在等我回来?”约书亚依然有点不明白,他开始只以为对方因为某些原因——比如说超级英雄身份搞出来的麻烦——才到这里写论文的,毕竟如果彼得真的需要见他,完全可以详细询问一下他回来的具体时间,而不需要就这么等着,这看起来更像是某种惊喜一类的事件才会有的前情提要。
紧接着他闻到了厨房里的传来的味道,不由得有些想皱眉,倒不是说那不太好闻,只不过……“今天是什么纪念日或者节日吗?还是什么特殊日子?”
他们交往的时间都还没有满一年,绝不可能是什么奇怪的交往纪念日,正常来讲,这个世界的大部分历史进程都和他一开始所在的世界没有多大的区别,节日应该也一样,不过也不保证这个世界就有着什么节日而他对此一无所知。
“不是什么纪念日或者节日,但大概确实是特殊日子。”彼得这么回复,一边到厨房里将保温的晚餐端了出来,所以约书亚的嗅觉的确没有出错,厨房里的确放着食物。
等到暂时没有什么要端出来了,年轻的棕发英雄对着约书亚换上了有些抱歉的神色,“首先我要道歉,我不是故意看你的证件的,只是你昨天订机票的时候,我就坐在旁边,我的视力也还不错,所以看到了上面的信息。”
约书亚的脸上没有多少表情,他还不是很理解这跟他的证件信息有什么关系,而彼得则接着道:“然后……我就知道了今天就是你的生日。”
“我不知道
这听起来太像是情话,又或者这本来就是情话。约书亚看着仿佛是在认真回答这个问题的男孩,一时有点分辨不出来。
他意识到如果以后彼得经常这样回答问题的话,那对于他分析理解是一个不小的挑战,但现在他们在情侣关系里,所以这应该是带有一部分调情意味的回答,彼得的表情并非是全然的笑意,其中有认真的元素,因此只是一半的情话,他的确有在回答这个问题。
“但这不是我给你的。”约书亚说,“你想要我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你吗?”
既然礼物这个问题涉及到了他本人,那么照此逻辑推论,这就是最好的礼物,人作为一个个体,通常不被认为是可称为礼物的对象,但历史上并非没有这样的说法,这通常发生在封建时代或者奴隶时代,人是可以被作为奴隶、和亲礼物,或者仅仅是用于取悦的美人。
现在是文明时代,人是具有个人人权的,虽说在某些场合中不是没有类似的事件发生,可也依然是不被大多数认可的,因此将人作为礼物从逻辑上来说是不成立的,只是从库珀博士那里可以得知,这说法还可以有另一种解释。
“理论上我能为你做任何事,”棕发青年开始解释自己的说法,毕竟以现代观念来看,他刚刚的说法的确容易让人产生他漠视人权的印象,彼得的脸已经突然变红了,“但作为礼物,在一定时限内你能要求我做大部分事,例如帮助你完成论文,或者陪你去博物馆,也许偶然需要帮忙毁尸灭迹,等等。”
有时限的意思是,恋爱关系是不确定的,的确他们现在似乎发展的还算顺利,但是谁也不能保证最后会不会以分手收场,就算是像可汗那样他认为不需要担心最后是不是不再能成为家人的存在,也无法保证就没有像他突然到了这个世界这样的意外,那样如果彼得要求他从另一个世界回来,他也不一定能做到。
彼得完全把约书亚提到的毁尸灭迹当做调节气氛的玩笑话了,毕竟他的男友在他眼里的形象可不是会毁尸灭迹的人,只不过一开始约书亚说把他自己作为礼物完全让他想歪了。
也许是那个论坛里那篇文章的后遗症,导致他有些时候脑子里就会出现某些上面描述的画面,但这也不能完全怪他,毕竟他还是,而一般来说,恋爱中的一方说把自己作为礼物送给另一方的意思都是……谁让后来那个网站后来又出现了不少以他们为主角的不同主题的作品,而其中某一篇就是和礼物相关的呢。
事实上,彼得也不算完全的想歪,约书亚所说的任何事范围基本上的确就是任何事,假如他提出了那样的要求,约书亚也许思考一下以后也不会拒绝,因为他思考的主要担心方向还是,如果只是一次的话大概是可以蒙混过关的,而他的哥谭重整计划也即将开始,运气好的话这个问题或许就可以解决。
不过所幸彼得虽然最近有点沉迷同人作品——不全是限制级,也有日常向和剧情向以及甜饼向的——在约书亚那么说明了以后,他还是尴尬的把脑子里的画面暂时删除了,也没有提出貌似更加适合成年礼这种生日的要求,实话说,他有点苦恼。
因为平时约书亚就对他几乎称得上是纵容了,他差不多没有什么需要靠生日的优势许愿的,而且他也舍不得要求约书亚做什么事,更别说今天实际上还是约书亚的生日才对。
但不管怎么说,能要求做任何事这种事情就已经很吸引人了,约书亚会那么说也许就是因为相信他不会提出过分的要求,他不想让约书亚做令对方为难的事,可他也不想辜负这份信任,因此最后他也没有否决的意思。
“那希望你不会觉得今天的晚餐和蛋糕不太好吃。”想来想去,这个时候彼得也只能想到这个。
这个要求简单得有些令人出乎意料,不过如果对象是彼得的话,倒也不算奇怪,他是个好学生,还是个超级英雄,以他的性格基本不会提出让人为难的要求,或者说就算是在平时的相处里,即使彼得觉得约书亚已经非常纵容他了,可实际上他也基本没有提出过什么要求。
“我认为不会。”约书亚这么说,两个人重新回到了餐桌旁。
彼得那么说的话很好推断今天的晚餐和蛋糕是他自己做的,但是既然对方没有一开始就提出来这件事,说明至少他还是对最后的成品有信心的,从平时的相处中可以推断,依照他男朋友的性格来说,除非是非常紧急,没有时间再进行补救了,否则就算最后的成品真的很糟糕,他可能也会选择外出购买。
而在他回来的时候,彼得的脸上并没有赶时间的焦急,他的男朋友在演技方面并不那么纯熟,远远达不到在内心焦急的情况下还能完美的假装平静无波的地步,所以彼得的确是在完成一切布置以后抱着电脑在客厅沙发上等着了,时间充足。
约书亚在陈述一个推论的事实,然而在彼得眼里,这成了他的男友另一种纵容的表现方式——谁都能判断的出来他刚刚的话有透露这些晚餐和蛋糕是他自己做的——虽然在尝过之后他认为味道就算不好吃应该也可以说正常,但谁也不能保证这不会是他在饱受梅姨的厨艺摧残和自己前几次失败的作品后味觉出了问题。
虽然这可能性实在是非常小,毕竟他的自愈能力还没有消失。
他的男朋友进餐的时候和外表一样斯文优雅,这也是彼得判断约书亚教养良好的理由之一,偶尔他会有种在对方面前吃饭会让自己看起来和约书亚差距太大的失落感,偶尔——不可否认在看到那些文章前他就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是那时候还没那么频繁——他又有点想直接把他的男朋友推倒在餐桌上。
因为约书亚看起来太禁欲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衣服也基本都是衬衫、日常西装、风衣,他几乎没法从对方的衣柜里找出几件休闲的款式,日常也基本都是皮鞋,基本可以算是上班族的标配,只是连放假在家的时候也大多都是衬衫,就像永远都衣冠楚楚的那种典范,不免就会让人想看一看没那么衣冠楚楚的样子。
比如
正常来说,人类是没有发情期的,人类跟大多数动物的区别就是在身体成熟后想什么时候上床就什么时候上床,并且和兔子那种一年四季都在发|情的还是有相当大的区别的,至少除了性|瘾患者之外通常不会有人类满脑子都是性,简单来说,人类是能够控制自己的,且在大多数时候都还是理智的。
彼得虽然是在被蜘蛛咬了以后变异的,但本质上而言他的主体还是一个人类,诚然他的能力都是与蜘蛛有关,可发情期这种东西他还是不会有的,在正常情况下是这样的,可是那些外星人的能力不光放大了属于人类那一部分,还放大了属于蜘蛛的那一部分。
他一开始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在压下了人类的不光明方面——他是人,不是圣人,当然会有某些不那么光明的部分,好人和坏人的区别就是好人能解决好这部分——以后,他就似乎回到正常的状态了,只除了忽然有点想念他的男朋友。
但他平时也常常会想到约书亚,所以这并不能算什么,他没有对约书亚产生厌恶敌对暴虐一类的情绪,这些外星人的能力放大的是不太好的方面,而他对约书亚的感情也依然还处于正常的方面,就跟平时没什么区别,所以理所当然,彼得最初没有把这放在心上。
然而蜘蛛的发|情期对于一个人类来说的确是不好的方面,严格来说,那不算是确切的发|情期。
在自然界中,类似黑寡妇这样的种类,雄性蜘蛛会冒着失去性命的危险也要交|配,因为他们的寿命本来就很短了,有相当一部分甚至在找到可交|配的雌性之前就已经死亡,在正确的时间遇到正确的交|配对象是十分难得的,就算是最后会被雌|性杀死,也会认为与其无意义的结束短暂的生命,不如为了繁|衍种族而被雌性杀死。
也就是说,那其实是繁|衍的本能在作用,而为了达成这一目的,就算被交|配对象杀死也在所不惜。
人类的寿命当然要比蜘蛛的长得多,人类没有这样的必要性,并且以蜘蛛侠的能力,也不会那么容易被杀死,更别说如果对象是约书亚的话,他也不可能下杀手,确切来讲,他甚至都不会反抗,但这就是问题所在。
被放大的本能会促使他不顾一切的繁|衍,而约书亚根本就不会反抗。
另外一个问题是,其实彼得并不清楚咬了自己的是一只什么种类的蜘蛛,他似乎不带有毒性这一点是一个好的现象,但那是一只实验室里的蜘蛛,也很有可能混合了不同的种类,那样的话事情也会变得有些麻烦,因为他也不知道还可能会被放大什么本能。
只是这个时候他还仅仅是开始感到了某些不对劲。
他在回家的路上,通常在这个时候约书亚都跟他走在一起,但今天不,因为他今天有任务,所以他用了学校有事的借口。
可是他已经完成任务了,他想见他的男朋友,那是他的配偶,为什么他们没有在一起?
配偶。年轻的纽约英雄皱着眉眨了眨眼,他从不这样称呼他的男朋友,就算是在自己的脑子里也一样,这听起来太过……学术化或者动物化,但是他现在确实很想要——很需要见到约书亚。
这很奇怪,他感觉他能找到约书亚的气息,蜘蛛的变异能力虽然令他的嗅觉变得优异了不少,却也没有到这么夸张的地步,但他确信这是约书亚的气息,因为那就像是被标记过的配偶一样,但标记这事就完全无从说起,一定要说的话,也许就只可能是他们常常在一起,所以以蜘蛛的眼光来看约书亚身上有他的气息。
最奇怪的是他现在太饿了,一般来说,在一场战斗之后有了相当大的体力消耗,会饿是正常的,但他也不是没有经历过战斗之后的饥饿,那与今天完全不同,这更像是心理上的,而且今天的体力消耗并没有他从前更加艰难的战斗后的多,更别说这种饥饿还伴随着一种……灼烧一样的热度。
直觉……蜘蛛感应,或者别的什么告诉他他需要他的配偶,他需要找到约书亚,他需要见到他。
约书亚到哥谭的时候还不算太晚,至少哥谭没有迈阿密需要坐飞机那么远,不过哥谭的事情显然比迈阿密要麻烦的多,在迈阿密他仅仅只是一个和案子有关联的人物,他不是受害人也不是嫌疑犯,但是在哥谭,小丑比被当成嫌疑人要麻烦多了。
现在他知道为什么计划好的一切突然出问题了,因为小丑又一次越狱了,这本来没什么,他也不是
这没什么好犹豫的。约书亚举枪对上了小丑的脑袋。
诚然,他被抓了的员工算是在小丑手里的某种人质,但那跟他没什么关系,他跟那些义警或是超级英雄不一样,他不在乎人质的安危,只要不是家人,整个世界毁灭也跟他没关系,事实上他可以现在转身就走,不需要理会这个疯子。
但是小丑在这里会妨碍他执行他的计划,如果不小心把什么装置设置搞坏了,有可能会被影响的就不只有哥谭,假如他还被关在阿卡姆就方便许多了,不过现在就死亡也一样,单纯论武力值,对方并不是他的对手,需要考虑的只有会不会再一次因为蝙蝠侠抓捕罪犯的行动而被打断,可蝙蝠侠本人对他不具有任何影响力。
有影响力的是彼得。
他最初以为自己听到的动静是蝙蝠侠的,但是不一样,这与上回见面判断出来的信息不同,让他犹豫了一下,因为那和蜘蛛侠太像了,而下一秒穿着红蓝色紧身色紧身衣的纽约英雄也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在来到这里的时候,约书亚就检查过一遍,设备已经在正常运行了,在一定的时间以后,它就会执行预先设定好的命令,为了防止出现像现在这样有小丑打扰的意外,他也设置了传送装置,只要搞定这个家伙,然后开启传送,那么他就会在程序执行命令前离开这里。
可传送装置只能传送一个人,并且是一次性的。要做到隐蔽且便利,就需要牺牲某些功能,在23世纪,能够一个人完成传送的设置也十分有限,更何况是现在的时代,而且他原本的计划也不需要更多的人参与,设定成单人单程是符合计划的。
然而彼得到达了这里,情况就出现了一些变化。
先不说他在对方眼里是什么样的形象,他也不知道蜘蛛侠要跑到这里来是要干什么,可他不能放任对方就待在哥谭,他也不认为以蜘蛛侠的速度能够这么快速的在程序开始前从哥谭的中心离开这个城市,要是能够,他也不需要设计传送装置了。
他也可以选择将彼得传送走,但是为了防止其他人不小心发现了传送装置而误用,导致一旦出现意外而丧失了后备计划,最初设计时他设定了只有验证是他本人才能传送,而一旦验证成功——会发生这种情况一定是紧急情况不可能会耗费更多时间——下一秒就会启动传送,也不可能先验证再让彼得离开。
“这是你的外援吗?”小丑看着因为蜘蛛侠的出现而停下了扣动扳机的约书亚,转过身看向了来自纽约的超级英雄。
“哦约书亚,这可不符合游戏规则。”这么说着,才从阿卡姆逃狱出来没多久的男人毫无预兆地朝被绑着的人质开了一枪。
这个无辜的普通人就在连一句话也还没来得及说的时候失去了生命。
紧接着,小丑才将枪口对准了站着的改造人,扯了扯嘴角说道:“这样才公平。”
这个动作明显是用来限制蜘蛛侠的,约书亚不在乎人质,可是这些英雄在乎,他对于约书亚和蜘蛛侠有没有什么关系不清楚,但就算是一个毫无关系的普通人,甚至可能就算是小偷强盗一类的违法分子,也一样能制约这些所谓的超级英雄,善良就是这些家伙最大的弱点。
蜘蛛感应也没法让彼得有时间阻止一个疯子突如其来的动作,更别说他此时的状态在时间不短的赶路后愈发糟糕了。
并不能说他的身体素质或者能力下降了,相反,彼得现在几乎是再明确不过的能够感受到他比往常都要强大许多。
可同样强大起来的还有某些不符合他过往原则的念头,例如现在,一个疯子正拿枪指着约书亚,他在威胁他,他还要伤害他的配偶,叫嚣的本能让他想要冲上去扭断对方的脖子,他还开枪打死了一个无辜人士,他完全死有余辜,没有人能够伤害他的配偶。
但是不行,理智告诉他不能杀人,而且约书亚还在那个男人的劫持下,那个人不是普通的罪犯,他不能就这么冲上去,那会害死他的男朋友。
约书亚开始思考自己是否应该反击。
现在的场景和他们
彼得现在的确很不好。
死亡的威胁让蜘蛛的繁|衍本能开始爆发,他原本就因为情绪波动而有那么一会儿没能控制住自己了,现在开始爆发以后要抑制下来就愈发艰难,脑子里好像有声音在催促蛊惑他带走他的伴侣,到没人能找到的地方,用蛛丝禁锢住对方的行动也保护他的伴侣,他们应当交|配。
但是理智在挣扎反驳,他不能那么做,他不能在现在这个时候带走约书亚,他也不能限制他男朋友的行动且不经过对方的同意就发生关系,约书亚在努力挽救他们的生命,不止是他的,还有成千上万人的,他不能让这种该死的本能主导身体然后做出让人后悔莫及的事。
布鲁斯的话让约书亚把注意力放到了一边的男朋友身上,彼得看起来的确不太好,像在和自己身体里的什么东西做斗争,这让他有些担心,可他也不能离开控制台,一旦他停下对程序的更改就有可能使所有人都在这丧生。
他们的时间并不十分充裕,这种紧急情况下彼得似乎还像是出了什么问题一样的状况不免使情势看起来更加严峻,约书亚吸了口气以让自己能将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程序更改上,他的目光重新放回屏幕,头也不回地问道:“你还好吗,蜘蛛侠?”
约书亚的声音似乎使彼得的理智有那么一瞬间的占据上风,可当蜘蛛本能意识到这是来自他伴侣的关心的声音,那事实上本应该不存在的意识便又开始催促他去靠近他的伴侣、带走他,把对方藏得严严实实的不让任何人能来看一眼。
他们之间的距离实在无法算远,以致于针对伴侣强化的各方面感官都让他能在此时格外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一切。
呼吸、心跳、仿佛被标记过的气息——那是最能摧毁理智的一点,这个人类全身上下从里到外都是他的,那是他的伴侣,他的配偶,是他的。
没有得到回答让约书亚对着屏幕皱起了眉毛,他没能再转头看他的男朋友一眼,反正对方穿着制服带着面罩,他也分辨不清具体情况,可油然而生的紧迫感与烦躁感让他手上的动作意外地变得越加顺畅快速,等到屏幕显示的护盾范围终于扩大到了足够隔绝爆炸伤害的地步,约书亚终于松了口气放下了在键盘上的手。
“好了。”他说。
随着不远处被控制住了范围的爆炸声响起,一个城市的毁灭终于被避免了,几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约书亚也总算走向了自己还在伪装中的男朋友,“你现在怎么样,蜘蛛侠?”
就在他刚在纽约英雄面前站定的下一秒,本来已经放下心来了的布鲁斯猝不及防就看见蜘蛛侠朝棕发的青年射|出了蛛丝,然后将人带走了。
单独被留下的蝙蝠侠扫了整个现场一眼,一边把已经失去意识的小丑往外面拖去,一边拨打了复仇者联盟的联系号码。
饶是作为改造人,约书亚也没能及时反应过来彼得突然的袭击,他不是很确定这算不算是袭击,毕竟蜘蛛侠也从没对着他发射蛛丝过,更加没有这么突然的把他带走过,他只能把这归为彼得刚刚不对劲的表现,也许是这次任务的敌人导致了现在的情况,也许是上回的毒气还有没被彻底消除的后遗症。
现在想起来,不久前彼得对小丑的攻击就不那么符合他过往的作风,而且他今天出现在哥谭以后似乎也没说过一句话,但他分辨的出来这又的确是彼得,而不是其他什么人假扮的。
他们停下来时约书亚发觉这是一个相当陌生的地点,显然,他们仍然在哥谭的范围里,他在哥谭生活过一段时间,却对于这个地方一无所知,彼得似乎是依照着蜘蛛的本能反应搜寻了这么一个地方,黑暗、干燥,空无一人,并且极度隐蔽。
改造人的身体素质令他很快适应了现在的光线,眨了眨眼之后他稍微能看清了一点周围的情况,同时仍然还抱着他的蜘蛛侠戴着面罩的脸也在黑暗中多了些诡异的气氛。
“你想跟我谈谈吗?”鉴于现在他面前的是蜘蛛侠,约书亚想了想还是把开场白换成了这句话。
他们现在太近了,约书亚感觉自己甚至能听见对方的心跳声,而且这不像是约书亚和蜘蛛侠该有的距离。
“不。”仿佛要沉默一晚上的年轻英雄总算开口了,但是他的语气和以往的都不一样,虽然依然是少年的嗓音,却远没有平日里的活力感。
他的手从搂着改造人的腰移到了青年的面庞上,这个动作让约书亚有种不好的预感,制服的布料质感在此时令人感受得格外清晰,而彼得的脑袋放到了他的肩颈上,那只还停留在他后腰上的手臂力道大得吓人,他说:“我想要你。”
不得不承认,这句话让约书亚有点吓到了。倒不是说他是一个多么容易被吓到的人或者怎么样,而是,虽然他是知道彼得就是蜘蛛侠,可是在彼得的角度他还完全不知道这个事实,而他的男朋友正在用蜘蛛侠的身份对他说出这句话。
这算是什么?正常人类的奇怪情|趣还是什么奇怪的情侣测试?
还有点没能搞清楚状况的改造人用普通人的力道推了推面前男友的肩膀,理所当然,没能推动,只能提醒道:“我有个男朋友,叫彼得·帕克。”
出乎约书亚的意料,彼得在听到这句话以后很快把脑袋从他的身上移开了,然后爽快到不正常地将自己的面罩摘了下来。
大概是约书亚的沉默让他想起来他的男友还只是一个普通人,彼得暂时放开了抱着约书亚的手,转身往自己的书包里翻了一通,然后找到了某个有着光源的微型设备打开了它,“我就是彼得。”
突如其来的光线让约书亚不适地眨了眨眼,他的身体素质的确很好,以致于有的时候比常人要更加敏感一些,当光线突然出现的时候,眼睛所遭受到的刺激也要比普通人来得更多,他几乎是控制不住的就有眼泪被光刺激得流了出来,连眼眶也开始生理性地泛红起来。
假如是平时的彼得,在见到约书亚露出这幅表情的时候很快就会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可现在他正被蜘蛛的本能所主导,这红着眼流泪的模样只能被当做别的信息来处理。
他用蛛丝捆住了青年的双手,凑近自己的伴侣亲吻他的眼睛,这场景颇有几分强制的意味,事实上也很像强制,他的配偶正在哭,那像是在表达拒绝,而蜘蛛本能则让他无视了这一点,他正在无视他伴侣本身的意愿。
“我想要你。”年轻的英雄在亲吻的间隙这么说,似乎是在请求同意,可说出来的话倒像是在陈述某种事实或者单纯的通知,“我想和你交|配,我想要你,约书亚。”
交|配这个词多少让约书亚感到彼得现在的状况能有所解释了,他今天一直都看起来不太对劲,而彼得不太会说交|配这种话,这样如同是在描述动物的用词放在人类身上,大多情况下都是不合适的,那很显然可能跟蜘蛛的某些特性有关。
他皱了皱眉,“是今天任务的后遗症吗?你在蜘蛛的发|情期吗?”
如果仅仅只是像发|情期这样的倒还好解决,不管他本人现在有没有感觉,只要让彼得能度过这段时期就足够了,但是如果还有今天敌人的因素,难保不会有一些别的糟糕的后遗症。
然而现在状态的彼得也不可能给他回答,约书亚只好尝试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手机,试图联系一下别的复仇者了解一下情况。
可这样的行为对于被本能主导的蜘蛛侠来说更像是在求救,约书亚的手本来就被蛛丝所捆着,动作不那么方便,现在要将手机从约书亚的手里拿走也完全轻而易举,因此约书亚就看着彼得捏碎了从他手里拿走的手机,然后将他的手拉过了头顶。
棕发的男孩蹭了蹭他的脸颊,像是什么年幼无害的小动物,再一次请求道:“我想要你,约书亚。”
这情形让约书亚几乎有点想叹气,现在他是没法联系复仇者们了解情况了,他也不可能伤害对方,那就只能先让彼得解决现在的问题,可惜他的手现在无法被放下来给一个拥抱或者做出别的动作,只顶着已经不再有眼泪流出来的红眼睛点了点头。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消息,德克斯特的建议还是有用的,虽然他没有成功完成自己的计划,然而原理就在那里,德克斯特因为完成自己的谋杀而使得肾上腺素得以上升,他今天的经历也具有足够的紧迫感,死亡的威胁一样能够促使人拥有肾上腺素分泌的结果,那虽然和兴奋有所区别,却也相差无几了。
因此顺利的话,现在或许也能验证一下他的理论是否能够成功解决这个问题。
那的确还算顺利,麻烦的是他男友的蜘蛛发|情状态持续的时间有点太长了,并且在被本能主导的时间里几乎都不知道要收敛变异的巨大力量,如果不是他是一个改造人,恐怕情况就会变得有些糟糕。
更加糟糕的是后期对方的理智回来了一点,又没有完全回来,然后一边哭一边操,混沌的大脑让他完全想不明白明明被上的人是自己对方到底要哭个什么劲,只能安慰他没事的,而那时他的手又还被捆着。
这完全缓解不了任何症状,所幸这场发|情期还是有尽头的,否则即便是以改造人的身体也不可能吃得消。
约书亚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彼得倒是没有哭了,但那幅好像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恨不得以死谢罪的模样也比哭起来好不了多少,他能理解彼得作为一名超级英雄道德感会比常人要来的更高一些,可是那时彼得本来就不在正常状态,他自己也点头同意了对方的请求,实在有点难以理解自己的男友现在为什么一脸愧疚的模样。
刚刚苏醒的改造人从床上坐起来,在撑起上半身的时候注意到他的手臂因为长时间的被禁锢而有些酸软,以致于他完成这个动作的时候手还有点发颤,这让他多少判断出来自己应该没有昏迷太久,否则醒过来的时候应该就已经没有这些负面感觉了。
可这一现象对于彼得来说就是完全不同的意义了。
他慌张地从床边的椅子上站起来,将枕头和靠垫都放到了约书亚背后,紧张地开口道:“你……你还好吗?现在感觉怎么样?”
说到这里,他又想起了一旁的热水,彼得拿起水杯,有些犹豫地问道:“你想喝点水吗?”
约书亚点了点头,伸手想拿过水杯,然而他的男朋友似乎从他刚刚的动作里判断他甚至可能还拿不好一杯水,并没有把杯子交给约书亚,而是直接凑到了他的嘴边。
这仿佛对待太容易破碎的瓷娃娃一样的态度让约书亚不免多看了彼得一眼,年轻的英雄好像完全将他的这一眼理解成了别的意思,脸上的表情又像是快要哭出来了一样,这让约书亚还是没有坚持自己拿过杯子。
喝完水的确让他感觉好点了,然后他才问出了自己的问题,“你还好吗?”
虽然看起来彼得似乎没有发|情期的困扰了,但现在这样的态度也实在有些太小心翼翼了,而他又的确没有在此之前了解到彼得那时的具体情况,免不了让他怀疑是不是还有什么后遗症或者副作用之类的。
这个问题像是触发了什么开关,棕色短发的少年人脸上换成了郑重而严肃的表情,认真道:“非常抱歉!”
有些莫名的道歉让约书亚不明所以,而彼得则继续解释道:“我不应该强迫你,如果你想要分手或者报警……”
“你没有强迫我。”约书亚打断了他的话,他到现在也不明白彼得为什么一副像犯罪了一样,“我点头同意了的。”
彼得却对此有不同的看法,“但是你哭了,你想求救可是我弄坏了你的手机,你不是真的自愿才点头的,我还伤害了你。”
除了对约书亚行为拒绝的理解,伤害了约书亚这个事实才是彼得最为在意的一点。
约书亚的皮肤本来就白,在受到了蜘蛛侠相当不科学的力道的施加以后,手腕脚踝和别的地方的淤痕就看起来格外显眼,而在他的眼里他的男友还只是一个普通人,他根本没能控制住本能主导时的力道,这几乎让他担心约书亚会不会骨折了。
所幸在恢复理智以后,他检查了约书亚的身体发现对方并没有什么重伤,只有那些瘀伤和红色比较明显,可这一样是他伤害了约书亚的证明,他几乎能在鲜明不过地想起来被本能主导时理智隐隐浮现的心情。
他在伤害他的伴侣,他无视了对方的意愿,约书亚一定再也不会喜欢他了,也许在这天之后他的男朋友还会对他感到害怕,或许会再也不想见到他,而本能主导时的感受又再清晰不过地提醒了他是如何在自己伴侣的痛苦上感到愉快的。
在他的男友红着眼承受这该死的蜘蛛本能的伤害时他全身上下的细胞却都在欢欣鼓舞。
不同于沉浸在自责心情里的彼得,约书亚倒是总算搞明白他的男朋友为什么是现在这样的表现了。
“我没有哭。”他这么解释,“我只是眼睛对突然的光线不太适应而已,我也没有准备求救,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你遇到了什么,因为那时你的状态明显不对劲,我担心除了蜘蛛的发|情以外你还有别的问题。”
说到后面,约书亚选择开一个玩笑来缓解一下现在的气氛,“毕竟我可不想见到在和男朋友上完床以后对方却死了的情况。”
这似乎多少还是起了一点作用,年轻的纽约英雄睁着他湿漉漉的棕色眼睛确认道:“所以你不会想要和我分手,也不会讨厌我?”
“我不会想要和你分手,也不会讨厌你。”改造人似乎不厌其烦地确认了一遍,想了想,又补充道:“除非你想要和我分手。”
或者不再是一个合格的家人。考虑到正常人类的社交习惯,这句话约书亚还是没有说出来。
“我不会和你分手的!”现在棕发少年的眼睛亮了不少,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紧接着他才意识到自己也许看起来太冲动了,补救道:“你现在有什么需要的吗?你想吃什么吗?不过我查过资料说是你如果现在想吃什么的话最好还是喝点粥或者别的什么?你需要我帮忙打扫一下房子吗?钢琴要擦一下吗?”
这一连串的问题倒确实很有蜘蛛侠的影子,又或者他只是在掩饰自己的紧张,但看起来虽然约书亚说了一切不是他的错了,彼得也还是想要做些什么来补偿一下,因此约书亚也没有完全拒绝对方对他需求的询问,“我现在的确想吃点东西。”
这话倒是真的,虽然他作为改造人并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现在身体上的不适也很快就可以恢复了,但是他确实消耗了不少的体力,需要补充一些能量。
对于彼得来说,即使约书亚表明那一切都不是问题了,可造成对方现在需要躺在床上的罪魁祸首依然是他自己,那双裸|露出来的手腕上的淤青仍然在提醒他失去理智的时候因为自己的能力而对他的伴侣做了什么,所以当约书亚说他想吃点东西的时候,彼得几乎迫不及待就往厨房跑去了。
但很快,纽约好邻居就一脸尴尬地从厨房回来了,“厨房里好像没有做粥的材料,我得出门去买点,你需要我帮你带点什么回来吗?”
约书亚确实暂时没有什么需要的东西,所以他只是摇了摇头,不过他的男朋友似乎担心他在对方不在的时间里很无聊,又问道:“你想要我拿点书或者别的什么过来吗?还是你想从床上起来?我力气很大的,可以抱你出去,还有公司那边我帮你请过假了。”
请假这件事坦白讲是有点尴尬的,因为在哥谭的时候蝙蝠侠亲眼目睹了蜘蛛侠把约书亚带走,所以直接联系了复仇者联盟,只是布鲁斯多少还有着约书亚和蜘蛛侠是情侣的认知,虽然曾经怀疑过这是不是一个挖墙脚的阴谋,但看最近的新闻蜘蛛侠似乎还算真情实感,倒也没有把这当成太过恶劣的情况。
不过得到消息的复仇者们就没那么放心,他们很担心这是外星人能力的后遗症,而这个能力是引发人的阴暗面的,不免让人忧心约书亚是否会遭遇不测,所以联系到蜘蛛侠的时候,彼得解释时就有些尴尬。
得知事情原委以后,托尼·钢铁侠·斯塔克爽快地给约书亚批了假,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是有点像飞来横祸,而彼得时候也需要解释道歉,出于对彼得品质的信任,几个前辈们也没有插手这件事。
蜘蛛侠的力气约书亚的确感受深切,能光靠握力把他的手搞成这样的,这个世界上恐怕也没有多少人,但他毕竟也不是残疾得无法自理了,老实说他现在已经完全能自由活动了,只是还有点不舒服而已,所以约书亚这回倒是没有赞同对方把自己抱出去的提议。
彼得本来也没有要坚持让约书亚出去的意思,在得到答案以后他便出门了,约书亚也总算可以从床上下来,不需要假装自己是一个多么脆弱的普通人。
现在约书亚暂时没有什么事情好做,整间房子只有他一个人,想了想还是决定去书房计划一下下一次的计划,但在经过客厅的时候,透过窗户约书亚清楚地看见外面的天空中出现了一个类似黑洞一样的存在,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穿过来,而他感到了有些眼熟。
“来自其他世界?”伦敦圣殿中的至尊法师对着自己得出的答案皱了皱眉,随即穿过传送门来到了纽约。
天空的异象太过明显,很快就吸引了复仇者联盟和正义联盟的注意,才出门不久的彼得也迅速注意到了这点,两大超级英雄团队不约而同地聚集到了同一个地点,那庞然大物也逐渐现出完整的模样。
这是一艘飞船。
但没过多久,已经现身的飞船像是隐形了一样忽然从众人的视线中消失了,那形似黑洞的事物也慢慢缩小至不见,而超级英雄们的面前则出现了几个似乎是来自那艘飞船的男人,衣着式样颇有些奇怪,可比起穿着制服的超级英雄们,倒还是看起来正常多了,除了其中一个齐刘海的男人耳朵有点尖。
然而当所有人把整个现场都看清楚以后,有不少人换上了惊讶的表情。
“斯蒂文?”
“可汗?”
“夏洛克?”
“爸?”
美国队长下意识的看向叫了自己名字的神奇女侠,然后发现戴安娜是在叫奇怪出现的人中金发的那个男人,而那个金发男人则惊讶地看向雷神,简直让人怀疑自己耳朵的那声爸就是这个年轻男人喊出来的。
但这些都只是让人有点奇怪与惊讶而已,最麻烦的是那几个不知敌友的天外来客里尖耳朵的齐刘海男人。
如果说其他几个人看起来都像是人类的话,这个黑头发的齐刘海男人则的确更像是个外星人或者奇怪的精灵什么的,而这个男人则对着赶来的奇异博士具有太过明显的敌意——虽然他面无表情但是这敌意确实相当明显——可汗这个名字也是由他叫出来的。
麻烦的意思是,在彼得差点以为至尊法师是某个英国侦探和托尼对着混乱的现场吐槽了一句“所以这是万里寻父来的?索尔你什么时候有个这么大的儿子了?”以后,就连管雷神叫爸的金发男人都跟着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斯特兰奇。
然后换上了警惕的表情,说道:“可汗,你需要跟我们回到星际联邦。”
星际联邦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很……未来感,但是比起这个名字,对着奇异博士叫别人的名字并且说要把人带走,怎么看都不是什么正常情况,更别说他们正拿出了某个看起来就很科技感的东西似乎想要逮捕斯特兰奇。
而戴安娜在没有得到回应以后,看向金色头发男人的眼神就带上了怀疑与复杂的情绪,一旁对于她和她在战争年代牺牲的男友故事都还比较了解的战友则对她颇有些担忧。
“我不叫可汗。”比起对此状况颇为混乱的复仇者们,斯特兰奇就显得要从容淡定许多,大概是作为至尊法师,他知道得的确相当之多,对于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还有所了解。
这句话让吉姆开始对他们的判断怀疑起来,可汗是个改造人,除非中间经历了什么或者单纯喜好原因,否则他的两鬓是不该有白发的,仔细看的话这个男人的确比他们印象中的可汗要没那么年轻,最重要的是,以他对可汗的了解,对方的性格绝不是一个会轻易否认自己身份的人。
只是麦考伊就没有吉姆想得那么多,他对可汗的接触不多,他只清楚可汗是一个十分狡猾的家伙,并且还差点让吉姆死去——这给相当多的船员们都造成了某种心理阴影,现在一个跟可汗长得一样的家伙说他不是可汗,就算披上了斗篷这种东西,他也不会轻易相信这种话的。
“你被指控犯了多项联邦重罪……”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边的瓦肯人打断了。
“医生,我认为这个人类的确有一定的可能不是可汗。”先前还对法师极具敌意的斯波克在此时却换上了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虽然他的表情的确没有多大变化,但确实能看得出来若有所思,“在我们被传送下来之前,有数据显示我们的降落地点附近出现了极像曾经遇到过的魔法能量波动,而那个位置则刚好是这个人类所在的地点。”
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一起被传送下来的红衫试图逮捕斯特兰奇时被神色有些无奈的法师画出的传送门给送到了未知的地点。
“而可汗不具有使用法术的能力。”斯波克接着说完了这句话,看向斯特兰奇时又为他刚刚的举动带上了警惕的眼神。
法师的行为几乎验证了他刚刚所说的话,然而红衫队员的消失则让吉姆往前走了几步,“你把我的船员弄到哪里去了?”
“只是一个大沙漠。”斯特兰奇这么说,刚刚消失的红衫又再次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他看起来的确很像被送到了沙漠里晒了一会儿。
nbs这么上下波动的发展总算稍微平静下来了一点,两方也能够像所以正常的外交一样进行了互相的自我介绍和来意说明,在得知这些来自另一个时空的人员只是来抓捕逃走的罪犯而并没有要入侵地球的打算并且相当一部分也的确就是地球人以后,所有人也都能坐下来好好谈谈了。
在自称是企业号的舰长吉姆·柯克——这个自我介绍让神奇女侠难得明显地眼神黯淡了许多——讲到他们来抓捕的可汗都犯下了什么罪行时,彼得有些犹豫地插上了话,“你们是在说那个可汗,他就叫可汗,然后长得和斯特兰奇博士跟夏洛克一样?”
“是的。”有着一头璀璨金发的年轻舰长极具外交风范地点了点头,“他是一个来自20世纪的暴君,虽然在对于他的船员上有着人性的一面,但对外却是一个极其狡猾残酷的家伙。”
不得不承认,他的确在可汗对他船员的重视上感同身受过,可对方直接捏爆了马库斯的头的画面也一样让人相当记忆深刻。
不过彼得的插话让他的注意力移到了这个年轻人身上,“你有他的线索吗?”
这个问题让彼得皱起了眉,“我……不知道他在哪,但是我的男朋友有一个弟弟就叫可汗,也长得和斯特兰奇博士一样,他说可汗跟他没有血缘关系,而且似乎他以为可汗已经死了。”
说到后面,彼得的眉毛也越皱越紧,从这些家伙的描述来看,这个可汗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人物,而约书亚却把他当做了极其重要的家人,不免让他担心自己的男朋友是不是会遇到什么危险。
而对于来到这个时空就是为了追捕可汗的吉姆来说,这无疑是一条重要的线索,“我们能见一见你的男朋友吗?”
“他现在可能不是很方便出门。”年轻的纽约英雄这么说,脸上的担忧已然变得愈加明显,“但是我现在很担心他,如果你们想跟我一起回去的话也不是不行。”
企业号舰长理所当然对这个提议毫无异议,他们点了点头,准备跟着蜘蛛侠一起去见见他的男朋友,只是他们还没有走几步,那个据说是彼得男朋友的青年就出现在了这里。
“约书亚?”彼得意外地走到了约书亚的面前,“你还好吗?”
而刚听见约书亚这个熟悉名字的吉姆在看清来人的面容以后,神色带着诸多情绪地联系了还在舰船上的领航员,“契科夫,我觉得你也许会想要传送下来见一见我们的老熟人。”
可想而知,这位来自另一时空未来时代的星舰舰长口中的老熟人,不可能是刚刚已经互相介绍了的超级英雄们,哪怕是他叫了爸的索尔,也在“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的一连串否认中以单纯只是长得一样的结论结束了。
既然是不同的时空,会有长得一样的人是完全有可能的。
然而吉姆可以从雷神的气质性格与行事风格——尤其是他的父亲绝不是个神——看得出来那绝不可能是他的父亲,约书亚他却是完全能认得出来的,事实上,不止是他,老骨头和斯波克也完全能认得出来,他从那时至今不论是容颜还是气质都从未变过。
但最熟悉的恐怕就要数契科夫了。
“老熟人?”舰船上的领航员对吉姆的措辞产生了疑惑,企业号是探索舰,任务就是以几年几年为时间计算的宇宙探索,这期间他们已经遇到过相当多的人事物,单单说老熟人就有相当多的存在可以被这么称呼了。
但是这既然是舰长的命令,契科夫也没有再发出过多的疑问,只是在转交了自己的工作以后传送了下来。
很快他就知道为什么舰长会叫他下来了,因为站在面前的青年那张脸太过熟悉,他绝不会认错。
“约书亚。”契科夫几乎是在反应过来的一瞬间就拉开了笑容,他长得太过年轻,在整个舰船里也的确是太过年轻的那一类少年天才,这么笑起来的时候便有着显而易见的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朝气,虽然带着浓重的俄罗斯口音,但叫出这个名字时却吐字十分清晰。
与其说是老熟人,在舰员们的眼里这更像是老情人,只不过他们的确没有建立过恋爱关系,确切来讲这更像是单方面的喜欢,约书亚那个时候是看起来十分重视契科夫,但并非是恋爱意义上的。
他们并不是在宇宙、星舰、星际联邦或者任何正常情况下遇见的,整个企业号船员都不是在正常情况下认识约书亚的,而是在某个拥有穿越时空能力的星球上,在对这个新发现的星球的探索中,他们无意间穿过了时空,然后见到了遥远年代里的约书亚,这也是可汗后来能来到这里的原因之一。
这其实很好理解,约书亚并不是
约书亚便转向彼得又点点头,“算是认识很久了。”
他不清楚可汗跟企业号和星际联邦的事,他只知道他跟可汗在被流放以后的某一天因为意外醒来,因为有过在这生活的经历,所以他很快就意识到了他们沉睡了多久,也就发现了自己已经处于了三百年后,刚刚从冰冻中苏醒的状态没法让他们在短时间内完整的打开冷冻仓或者战斗,只能力所能及的做了一些小动作。
因此在看到眼熟的星舰出现时,他也并不知道他们是来逮捕可汗的,他只是想到企业号的确容易遇到各种奇妙的事情而来到这里,而这么大的动静对于这个时空的人们来说很容易被误认为是外星人入侵,既然是熟人,他自然也就过来看一下情况。
“认识很久了”这样的说法让彼得总有种想皱眉的感觉,或许是因为蜘蛛感应,也或许只是因为还没有完全消失的蜘蛛本能,但这不能算是什么危险情况,所以大约只是蜘蛛本能导致的对配偶的占有欲。
这种好像直到今天才发现自己其实对自己的男朋友知之甚少的情况总不是什么好感觉,那段他所不知道的过去里有这么一个年轻的未来人似乎对约书亚抱有恋慕的感情,而他们之间还认识很久了,或许有什么不小的羁绊,不免让人产生某种危机感。
“你来自……未来吗?”彼得犹疑地开口,这个问题也是在场其他认识约书亚的人想要问的,毕竟他作为科学家而言的确在理论与技术上的造诣都相当先进。
不过彼得倒不是出于对其所掌握的知识的好奇,他只是想到如果约书亚是来自其他时空的人,那么突然之间来到了陌生的时空,一定会感觉很糟糕,更加让他担心的是,假如约书亚是来自与这些星舰来的人员们相同的时代,也许某一天他的男朋友会回到他自己的时空中去。
最糟糕的可能是也许约书亚现在会出现就是因为见到了熟悉的星舰,然后准备回去。
约书亚对于彼得的想法并不清楚,但他的确不是来自未来,“确切的说,是来自……”
“古英国。”有着灿烂金发的人类舰长接过了旧识的话,露出一个似乎是缓解气氛的微笑,“他来自传说中的亚瑟王时期,还认识那位伟大的国王和梅林大法师哦。”
这倒是稍微解释了约书亚总看起来相当绅士有礼的原因。复仇者们想,假如是个英国人的话也就不奇怪了。
全然不知这些人都把他当成了英国人,吉姆既然那么说了,对于这些企业号船员来说他也确实是来自古英国,约书亚也就没有反驳解释的意思,只点了点头以示赞同。
斯特兰奇的关注点与他的同伴们有些区别,“你认识梅林?”
不论是以传说角度,还是以法师的角度,梅林都是相当传奇的大法师了,身为不管是当医生还是当法师都十分有天赋的学霸型人物,斯特兰奇不免对书上所说的大法师有些好奇。
对于这个问题,约书亚也没有否认的必要,“那时候的卡梅洛特并不大,很多人都认识梅林。”
但是到现在还活着并且认识梅林的人就基本不存在了。现今的至尊法师想,却也没有说出来,约书亚虽然说也许是现今唯一认识梅林大法师的存在了,却也不一定清楚现在的梅林是在哪以及是什么情况。
然而约书亚的说法对于吉姆来说就太过谦虚了,经过两个时代的相处和共患难经历,约书亚对他们而言都算得上是好友程度了,因此有着蔚蓝色眼睛的舰长看起来相当自来熟地补充道:“这家伙可完全是个天才,要不是意外跟我们一起回了星际时代,说不定会成为有名的圆桌骑士呢。”
骑士?在场的超级英雄都打量了一下看起来就斯斯文文、身材毫不健壮的棕发青年,对于这个科学家会是具有相当武力值的骑士颇感意外,倒是目睹过约书亚单方面压制小丑的布鲁斯,在得到这个答案以后反而觉得理所当然。
这就完全能够说明对方为何能够暴打小丑、拥有相当高的知识水平却在一开始还需要在餐厅演奏的原因了。约书亚拥有战斗力,而穿越时空导致他一时没有身份与各项学位证明,更加没有生活的地方,至于钢琴则完全有可能是在星际时代学的。
而假如是一个来自具有战争时代的骑士,那么对小丑开枪时毫不犹豫也就说得通了。
吉姆会清楚约书亚的一部分战力是完全可以理解的,那个时候他们还没有遇见可汗,更何况认识约书亚的时候是在更加遥远的时代,约书亚也没有过于暴露属于改造人的某些特性,自然不会把他的武力值跟改造人联系起来,亚瑟王时期本就是一个传说中的时代,又还有魔法,会有像约书亚那样天赋异禀的家伙存在也一点都不奇怪。
与法师王子交好免不了偶尔会遇到一些困境难关,就跟超级英雄总会遇到想要毁灭世界的反派一样,仅仅是拥有过人的战斗力并非是什么奇怪的事,约书亚当然也没有过分假装自己是个毫无武力值的平民百姓。
总的来说,约书亚不是一个喜欢被别人统治的家伙,在那种时代,平民的话语权太低了,最重要的是生活水平也令人烦躁,他甚至考虑过是否要在那里建立一个新的政权,会先当个骑士也很正常。
但是现在是文明时代,不论是武力还是政治都并非是绝对的,有那么多强大的超级英雄与外星人,他暴露武力值也没什么意思,自然除了需要的时刻,只当自己是个普通人了,更别说对于在场的英雄们而言,他除了是个穿越时空的人、骑士听起来不像他看起他看起来那么文弱,也几乎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换算过来,从武力值上而言,对他们来说他也就只是一个穿越了时空的普通士兵而已,要多少有多少,相比之下还是他去过星际时代显得更有价值一些,而他已经是作为一个科学家存在的了,因此并不算多么令人惊奇。
得出了这样结论的约书亚没有让话题停留在自己的身上,他问出了最开始的问题:“你们是因为意外来到这的,还是有什么任务?”
“我们来抓捕一个犯人。”吉姆这么说,忽然意识到告诉对方这个犯人是可汗对于好不容易在新时空有了新生活的约书亚来说有些过分。
好在他的大副似乎从停顿中听出了他的迟疑,接过了解释的话,“他叫可汗,据说是你的弟弟,我们想向你了解一下情况。”
约书亚原本还没什么反应,可听到说这个犯人是可汗以后,他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一个单词。
这像极了听到极意外消息时的反应,对在场人员们来说也的确是这样,猛然听到自己视若家人的存在是个正在被抓捕的罪犯,无疑会令人感到不可置信,更别说约书亚的经历听起来就有点颠沛流离,美国队长也只沉睡了七十年,而他需要两次面临陌生的时代。
约书亚是有些惊讶,但也没有到这么惊讶的地步,他最开始是没有想到他们是来抓可汗的,可仔细想想,他们苏醒的时候就在23世纪,而可汗和他不同,他是意外来到了这个时空,可汗则是不得不寻找到方法才能来到这里,以对方的性格,在寻找的过程中会变成星际联邦的通缉犯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他最终没有开口说话是因为他不可能向他们透露可汗的行踪,而这样的表现也完全能够被理解,他是有权利也有理由不配合的,对于星际联邦来说他还不是一个需要被抓捕的犯人,只要他们还认为他是来自古英国的约书亚而不是20世纪的约书亚,他就是无辜的。
相比起应付这些,他反而更加需要通知可汗有人来追捕他了,不过企业号到来时的动静一点也不小,可汗必然已经看见了,那么就会心里有数,倒也不需要太过急躁,唯一需要担心的也就只有对方可能会因为他而踌躇着没有离开,或者自投罗网。
“我想先回去了。”约书亚这么说,随便扯了个借口,“我现在不太舒服。”
这个理由还算无懈可击,蜘蛛侠本来就说过约书亚还不太方便出门,身体不舒服是正常的,更何况就算这只是一个借口,在目前的情况下也完全可以理解。
彼得担心地跟了上去,约书亚会来到这里本来就让他感到意外了,现在说不舒服就更加让他担心了,不管是真的不舒服也好,还是单纯找了个逃避的借口,都一样不那么让人放心,一则本来就是他导致的约书亚现在的不适,二则约书亚显然十分重视那个可汗,而可汗又听起来太过危险。
“我感觉我一直在毁坏他的生活……”金发蓝眼的人类舰长看着离去的人这样开口,声音并不大,有几分叹息的味道,他也本就只是在和自己讲话,随后看向了一旁的领航员,“你去看看他吧,契科夫。”
契科夫跟约书亚的关系比他们都要好很多,如果是面对契科夫的话,也许约书亚最终会乐意谈谈有关可汗的事,而就算没有得到任何情报,他们俩也很久没见了,能聊一聊也是好的。
年轻的领航员也明白吉姆的意思,以浓重的俄罗斯口音回了句“是,舰长”以后,也跟上了离开的两个人。
等正义联盟的人感到这里其实没有他们什么事离开以后,政府的人员也终于姗姗来迟。
本来经过和平的交谈,抓捕犯人这样的事情下达一个通缉令会方便许多,就算约书亚那里没能得到什么线索,也不能说就只能漫无目的地抓人了,可是考虑到可汗和奇异法师长了一张一样的脸,英国那边也好像还有人和博士长得一样,通缉令还是没有真的发出去,只是令各国都注意一点。
与此同时,由于企业号是来自未来的关系,对于这些另一个时空的访客究竟住哪里的问题,成了各国讨论的要点,毕竟那些科技水平还是相当吸引人的,更何况还有许多外星生物,最后是斯波克表示如果有过多干涉可能会影响这个时空,企业号足够令他们生活,才让政客们打消了拉人的念头。
彼得和约书亚走得并不快,契科夫没过多久就追上了他们,但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并没有直接上前。
契科夫是在吉姆要求以后才传送出来的,所以他并没有听到彼得关于约书亚是他男朋友的话,但从双方的言行也看得出来他们的关系不错,而老实说,契科夫感觉这次见面约书亚对他冷淡了许多,他猜想这是否与这个人有关。
几乎整个企业号都知道他对约书亚的心思,可考虑到约书亚是来自同性恋还未被认为合法的时代,无论是他本人还是其他的船员都没有点明过。
契科夫原本是打算等对方安定下来以后再说,毕竟在约书亚来到陌生时代后告白实在有点趁人之危的嫌疑,他也不清楚对方对于同性恋人是什么态度,总要先介绍试探一下星际时代在性向种族等方面的开放,而且他自己也没有过这样的经验,难免踌躇。
可惜直到约书亚离开,他也没有来得及真的告白,想来约书亚可能也从未意识到过这件事。
然而离约书亚离开已经过了不短的时间了,从对方对这个时代的适应程度来看,也生活了很久了,假如已经建立了恋爱关系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约书亚在今天之前应该都没有讲过他穿越时空的事,按理来说是不可能因为对方的恋人事先觉得自己是情敌才让约书亚疏远的,约书亚现在也应该只是认为他们是友谊,那么这样的态度就有点奇怪了。
这让契科夫不免担心对方在他们没有见面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
以约书亚和彼得的敏锐度,对于身后跟了人这件事还是有察觉出来的,不过对方完全是光明正大的跟上来,并不需要任何警惕,而约书亚对契科夫的脚步声还算熟悉,也就没有出声。
年轻的领航员并没有纠结太久,他本就不是会把问题憋在心里的那种人,在短暂的犹豫后,便上前拍了拍改造人的肩膀,“嗨,泥的身体肿么样?”
这句话不仅吸引了约书亚的注意力,彼得也看了过来。
倒不是说他有多惊讶,只不过之前契科夫说话虽然也有明显的俄罗斯口音,可是也就只叫了约书亚的名字,又因为熟悉的关系,听起来也没有太大的问题,而现在说的单词多了以后,听起来口音就十分严重了。
但彼得也没有不礼貌的过于注重这一点,约书亚显然对此已经十分熟悉了,他并没有因为这句听起来需要一些时间分辨的话思考多久,而是直接换成了俄语,“没什么大问题。”
约书亚这么开口,契科夫才想起来对方是会说自己的母语的,他在企业号待了很久,完全习惯了下意识使用通用语,由于不少外星船员的通用语也带有自己的母语口音,也没有人过多的注重在口音的问题上,他的通用语便也没有什么变化。
而约书亚似乎是认为通用语对契科夫来说多少都是
这个问题让彼得有些意外,但是他也没想多,这本来也不能算是太过机密的事情,便解开了手上的发射器解释道:“按这里就好了。”
约书亚接过发射器,端详了一会儿,确定自己已经搞明白是怎么用的了以后,示意他的男朋友配合一下,“我准备把你绑起来。”
这远比约书亚询问蛛丝发射器怎么使用还要来得让人惊讶。
倒不是说他有拒绝的意思,昨天就是他用这东西捆住了对方的手控制了约书亚的行动,现在约书亚假如要绑回来,也完全是合情合理的事,只不过他的男友这么一本正经地告诉他要准备把他绑起来,并且要求他配合,还是十分……总之是令人相当难以拒绝的。
“咳恩,哦,好的。”这样回复的年轻英雄配合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通常来说,解决心理阴影的最好方法是面对它、克服它。”约书亚一边说明,一边顺利地用蛛丝将蜘蛛侠的左手和床柱捆到了一起,“但是鉴于我们两人都没有心理阴影,需要解决的只是你的愧疚感,所以我认为只要将双方的地位对调一遍,问题应当就能够解决了。”
对于这个主意,彼得倒没什么反对的意思,事实上这蛛丝对他本人并没有过多的用处,假如他想,是完全能够自己挣脱的,但是就算换成别的绳索也不会在这一点上有什么变化,所以他只要别用力就好了,而真的自己也被绑一回,倒的确能让他有点补偿感。
解决了左手,约书亚在准备捆右手的时候想到了一个问题,“你比较喜欢自己动手帮我脱衣服,还是喜欢我自己脱?”
如此直白的问题顿时让年轻的少年人红着脸咳嗽了起来,一时都不知道应该要回什么比较好。
彼得的反应让约书亚疑惑地歪过了脑袋,他并没有面对过脱衣服的问题,所以才有此一问,但彼得的反应看起来有点大,让他思考自己的问题是否有什么不妥,“还是你更加喜欢穿着衣服做?”
纵然身为年轻气盛的青春期少年,彼得脑子里不可避免出现过各式各样的场景,但是想象和现实毕竟是两回事,即便昨天在本能的主导下他的确扒光了自己男朋友的衣服,可当现在约书亚这么直白并且一本正经仿佛这就是普通的问题一样向他询问的时候,还是不免有点气短。
“我都……都可以。”这倒是实话,他的确没有关于这方面更多的偏好,对于自己喜欢的对象,当然是不管什么样都喜欢的。
琥珀色眼瞳的改造人为这个回答思考了一会儿,“既然如此,为了还原场景,还是我自己来吧。”
彼得点点头,脸上的红色一点没有要褪下去的迹象,不过也没再咳嗽,算是稍微平静下来了一些。
紧接着他的男朋友又扫视了一遍因为是白天而很是亮堂的室内,这显然与昨日几乎没多少光线的环境有着截然相反的区别,他便看着约书亚又回过头来向他问道:“这太亮了,你介意我遮住你的眼睛吗?”
彼得当然不介意,他摇了摇头,青年就从床上走了下去,暂时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根领带,“用这个可以吗?”
不同于衣服的问题,约书亚承认关于光线的问题他是故意的,黑暗不可能是需要被愧疚的部分,他只是需要一个不被他男友注意的给可汗发送消息的机会,现在彼得不得不待在房间里,那么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行动就是自由的。
除此之外,这也不全是为了发消息的借口,虽说现在他算是勉强解决了毫无感觉的问题,然而回回都要靠激发危急时刻的肾上腺素也还是令人厌烦,但假如彼得看不见的话就不需要烦恼这个问题了。
他需要解决这个问题是因为彼得是那种会在意伴侣感受的存在,这本来就是最初考虑过的方案之一,只不过不可能次次都这么用才需要真正的解决这个问题,可既然本来以光线为借口彼得就不会看见了,那么能少一次假装自己有感觉也总是好的。
nbspp已经告诉了可汗赶紧做好计划、最好也别告诉他要去哪,暂时也就没有什么需要考虑的问题了,放下了担心的改造人在得到年轻英雄的同意后用领带遮住了对方的眼睛。
突如其来的黑暗让彼得有一瞬间的不适应,得益于变异的体质,夜晚对他再不会造成任何阻碍,但他也没有透视眼,眼睛被遮住以后也是真的看不见了,以致于其他的感官就忽然之间被放大了不少。
他的五感本来就已经因为变异而过于优秀,然而此时眼睛被遮住,他所有的注意力几乎就都集中面前的人身上了,不知是否还有蜘蛛本能尚未完全消失的关系,此时约书亚的一切触碰和温度都使他感受得格外明显。
彼得知道约书亚现在是什么姿势,他的男朋友双手还正在他的脑后给领带打结,双腿跪在他的两边,大概是不想压到他,所以并没有直接坐到他身上,事实上彼得很想说约书亚的体重对他来说完全算不了什么,可这距离也一样够近了,他甚至能闻到对方身上沐浴露的味道,假如约书亚真的坐下来,恐怕他整个人都会紧张得僵硬起来。
也就是说,实际上他们甚至还没有更多的肢体接触,除了手臂和腿偶尔会碰到他,约书亚其实根本什么都还没做,但彼得已经有点要屏息的趋势了,要不是现在他的眼睛正被领带遮着,大概都停不下来眨眼睛。
那也不一定。彼得想,飞快地否决了自己先前的想法,如果他的眼睛还能看见的话,也可能会一直盯着自己男朋友的脸。
实话说,约书亚的脸几乎是完美的,这可能只是因为他喜欢对方所以才会毫不犹豫地使用完美这个词,但也不可否认,他的男朋友的确非常好看,似乎不管是阳光、风雪、时间,还是别的什么,都不会在他身上有任何影响,连神明都格外偏爱他。
即便他不愿意回想昨天的时候他是怎么对待约书亚的,也必须承认对方红着眼睛的样子十分漂亮,尤其是那双琥珀般透彻的瞳眸里倒映出自己的时候,约书亚认真地看着一个人的时候就会让人产生一种自己正被全心全意注视着的错觉。
他的手就是钢琴家的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大约这样的手不管是被绑缚起来,还是将他绑起来,或是做任何正常的事,都是足以令人赏心悦目的,因此就算此时正在做的事是将另一个人的眼睛用领带遮起来打结,也恐怕没人能拒绝。
坦白讲,谁会拒绝得了约书亚呢?没人能拒绝得了他的眼神,也没人能拒绝这双手做任何事,至少他不行。
把领带系起来并不需要花多少时间,棕发的改造人很快就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后思索起下一步的问题来。
约书亚本来提议这也不全是为了联系可汗,能一起解决彼得的愧疚感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只是他的体质极好,也没有反抗激怒对方,蜘蛛侠的力气不算什么伤害,对方更没有什么暴力行为,彼得的确没有对他造成什么伤害,最大的伤害也就只有捆绑的痕迹和时间导致的疲累而已。
现在彼得已经被绑起来了,唯一剩下需要对调的立场也就只有时间了,实在不需要做什么。然而对于彼得来说,恐怕并不觉得他只对自己做了这些,可他也不可能伤害对方,那么除了本来就需要进行的性行为,他能想到的实在少之又少。
回想了一下昨天的过程,棕发棕眼的青年试探着复述了一遍对方说过的话,“我想要你。”
彼得有那么一瞬间真的忘记了呼吸。
他们之间的距离一点都不能算远,约书亚自系完领带以后也没有怎么移动过,现在几乎就是面对面,这句话不带有任何一丝多余的含义,倘若不算话语的内容,听起来简直再正常不过,他的语气丝毫没有侵略性,彼得甚至觉得太温柔了。
可无疑,即使在彼得看来约书亚的态度一点都没有立场对调的合格程度,这句话也一样对他有着相当大的影响,而彼得的反应在约书亚眼里看来,就是他应该没有做错的证明。
因此在这之后,他又凑近了一点自己的男朋友,接着道:“我想和你交|配。”
交|配这个词几乎在一瞬间完全唤醒了彼得的蜘蛛本能,仅剩的理智在阻止他不要就这么挣脱开蛛丝,他不能再伤害约书亚一次。
所幸,这会儿的蜘蛛本能远没有昨天那么强大,大概是正处于即将消失的阶段,彼得在尽力抑制了一会儿以后,本能的冲动还是被压下去了,这多少还是让他松了一口气。
然而等回过神来,彼得发现自己虽然没有真的再伤害对方,领带也还好好地待在他脸上,可是他的手却已经不再被蛛丝捆在床头上了。
他确实挣开了蛛丝,并且反过来将他的男朋友推倒在了床上。
这下彼得也没顾忌别的了,他直接扯开了领带,然后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约书亚,“你没事吧?”
“没事。”除了彼得的行为有点突然让他没有想到,约书亚倒的确没什么事,不过这一变故也让他想起来彼得在昨天之后似乎也没有检查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而他也忘了询问彼得昨天那样是怎么回事,他本来以为今天对方看起来已经恢复正常了,应该就没什么事了,可现在看起来那种状态似乎还在影响彼得。
只是没等他开口提这件事,他年轻的男朋友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而变了表情。
“你说你想要我,”他这么说,开口有些艰难,“但是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的确是个问题。约书亚想。
他原本的预想里并没有彼得忽然异常的情况,哪怕蛛丝不会对蜘蛛侠有多大的作用,他认为对方也仍然会安分的配合,有捷径可走,自然也不需要多此一举,可现在这么一偷懒,似乎原本已经解决的问题又重新出现了,但他究竟要不要告诉彼得实情?
最开始,他没有告诉彼得这个问题的原因也不是因为羞耻心,他大概并没有羞耻心这种东西,他仅仅是考虑到依照他男朋友的性格,假如知道这件事,那么他认为也许可能解决问题的某些方案对方都不会同意,诚然情侣之间需要坦诚,却也不表示应该所有事情都毫无保留。
虽然说以目前的情况,已经不需要考虑彼得会不赞成他采用的方案,他不需要事无巨细地解释自己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而一般来说,普通人也不会因为性功能障碍就直接联想到天生的反社会人格,只是坦诚自己是因为想要偷懒才没有反应,是否会显得自己太不重视对方了呢?
这么思索着,棕发的青年抬眼直视向面前人的眼睛,脸上的神色并没有丝毫变化,“我还什么都没做,这样的身体状态是不应当的吗?”
约书亚这么问倒也不完全是为了摆脱现在的窘境,他的确对此有些疑惑。
性|爱毕竟实实在在不是他擅长的领域,按理来说每个人会感到兴奋的东西都有所区别,再从每个人的自制力与是否应当表现出来的情境的不同,那么何时会在身体反应上体现出来应该也不一样,而在一段正常的交|媾过程中,何时产生身体反应才应当是正常的?
“也不是说不行……”约书亚这样一说,彼得倒是反应过来了,他自己虽然因为看不见了所以脑子里胡思乱想了一大堆东西,可现实里约书亚还只是说了两句话而已,甚至碰都还没有碰他一下,问题只在于这两句话的杀伤力。
可这两句话也只是他昨天说过的,现在他们身份对调,约书亚复述这两句话也不能说错,或许他这么大的反应,除了有蜘蛛本能的干扰之外,也有他的确对此抱有疑惑不安的因素在。
即便约书亚对他一直都十分纵容,也可以从种种迹象中看出来对方对他的重视,但他依然会感觉他们之间隔着什么,以致于他有时会异想天开的怀疑,约怀疑,约书亚是否为了纵容他而勉强自己或者隐瞒某些真实的自己有关的事情。
这听起来未免有些自视甚高,但他并非是在指对方是因为过于喜欢自己才这么做,也不是说他觉得约书亚居心不良,而是即使他的的确确能感受到对方是真切的重视他,可是那是不是并不是出于和他一样的心情,而仅仅是因为他表达的是恋爱的愿望,所以约书亚才纵容的同意成为他的恋人的呢?
像是,约书亚或许对他并没有任何感觉,只是因为他一直表现得太过愧疚了,对方才为了消除他的愧疚而勉强自己和他发生关系,而实际上就算约书亚表示他没有受到伤害也没有怪他,被蜘蛛本能主导而导致的对方身体不适也才发生在昨天,约书亚到现在也不能说是完全恢复了。
年轻的纽约英雄逐渐摆正自己的姿势,这样好好坐着的样子仿佛要进行一场谈话,约书亚不解地有些想皱眉,但也还是跟着好好坐了起来。
“你……”彼得顿了顿,最后还是将自己的猜想问了出来,“但是你是不是其实对我并没有一点这方面的感觉?”
约书亚看了他一会儿,诚实道:“我对谁都没有这种感觉,可是如果你需要的话,我认为我的模仿能力足够……”
“不,事情不是这样算的。”彼得很快打断了约书亚的话,他忽然想起在对方生日的那天约书亚所说的能要求对方做任何事,现在想起来与当时完全是两种心情,“如果你根本不喜欢做这种事的话,我就是在强……犯罪。”
对此,改造人的反驳十分平淡,“一方强制才叫犯罪,我同意你做任何事。”
“但问题就在这里,你怎么能同意我对你做任何事?”说这话时彼得的声音又不由自主地上扬了一些。
这个问题令约书亚一时有些难以理解,以致于整场对话迎来了短暂的沉默。
他思索了几秒彼得这句话的意义,回道:“因为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所以我相信你不会伤害我,假如你不是那样的人,我就不会这样同意。”
约书亚说的是实话,会成为家人是需要满足某些条件的,可这也不表示在他认为对方是他认可的家人以后,就对这个人毫无底线,假如这个家人不再满足作为家人的条件了,那么他当然也不会一昧地将对方当做家人对待。
或许对于普通人来说,如果一个人能够为另一个人做那么多事,甚至也不介意违法犯罪,那看起来似乎就像是毫无底线了,但是约书亚本身就毫无伦理道德,更没有感情和羞耻心,所以他能够接受去做的事情自然也多,为了家人撒谎杀人与正常人为了家人做饭打扫工作,对约书亚而言并没有什么区别。
因此彼得在最初听到约书亚说能为他做任何事时的想法也不能算错,约书亚的确信任他,如果彼得希望他做的是不符合约书亚对彼得认知的事情,那就不是约书亚认为能够成为他家人的彼得,他也不可能像毫无自主意识的家伙一样听从。
大约是这个回答终于让彼得放下了一些心,他的语气听起来也放松了一点,“我很高兴你信任我,可是你也不能勉强你自己,你不喜欢这种事情,我们就不做,如果我像昨天那样被蜘蛛本能控制失去理智,你最好直接打晕我。”
“你的力气比我要大多了。”棕发的改造人扯了扯嘴角,“把那样状态的你交给别人才不是一个合格的男朋友应该做的事。”
这话让彼得暂时放下了约书亚是不是对他没有爱情的疑问,他碰了碰眼前男友的手指,脸上渐渐浮现出笑容,“那我们可以慢慢来?”
“我同意。”这样说着,琥珀色眼眸的青年反手握上了对方的手,“拉手和拥抱是可接受的肢体接触范围。”
事实上交|媾也并非是不可接受的肢体接触范围,只不过大约对于正常人来说,要对此有自然而然的反应恐怕才算是可接受的范围,而拉手与拥抱则不需要满足这些条件。
话音刚落,棕发棕眼的少年就一把抱住了约书亚,交握的那只手倒并没有因为这个动作而放开,“我觉得我能这样抱一整天。”
“这是美国队长的台词。”约书亚毫不留情地吐槽,虽然感觉彼得抱他像在抱一只玩偶,却也没有拒绝的意思。
被男朋友这样吐槽,年轻蜘蛛侠脸上的笑意也没有要消失的迹象,“但是我不会让队长这样抱你的。”
“如果你会才不是一个合格的男友。”约书亚这么回答,没有指出拥抱一整天的不科学之处。
这在正常恋人的对话中应该属于调情范围,而就算彼得是说真的,反正他也已经给可汗发完消息了,暂时没有别的事情,如果彼得打算这么耗上一整天,也不是不行。
最终他们当然不可能真的这么抱着一整天,到了进餐的时间,彼得还是放开了约书亚,而这间房子的另一个暂住者也在此时回来了。
经过这场谈话,彼得没有再表现出太明显的愧疚感,当约书亚表示他不需要一直躺在床上,彼得也没再坚持,不过做饭这件事还是由他承包了,因此夏洛克开门的时候两个人正坐在餐桌前。
卷发的英国侦探对此没什么感想,只是在脱下外套以后对约书亚说道:“多克斯死了。”
这个消息让约书亚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多克斯是谁?”
他在脑子里搜了一遍也没找到一个认识的人叫这个名字,并且还需要夏洛克特地向他提起。
“迈阿密的警探,警方们认为他就是海湾屠夫,同时也是杀死默里迪恩的凶手。”夏洛克躺到了一旁的沙发上,仰面对着天花板似乎准备思考什么,但很快又怀疑地看向了坐着的棕发青年,“你没有印象吗?迈阿密警局的黑人警察不多,他的性格也不低调。”
“这起案子和我有交流的除了你基本都是那些侧写师。”约书亚重新拿起了餐具,没有提及自己和德克斯特的相识。
如果是那个在医院里十分针对德克斯特的警察,大概杀了他的不是可汗就是德克斯特吧,鉴于德克斯特的杀人原则,可汗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但海湾屠夫是德克斯特,和可汗没什么关系,或许他们两个人都有合作参与,也可能有别的人插手。
两个人凶手、案子的交流让彼得担心起来,“发生什么事了吗?”
约书亚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男友,思考了两秒,还是选择实话实说,“我的心理医生死了。”
“这就是……你委托他的案子吗?”这句话彼得停顿了一会儿才说出来,显然这对他来说是一个需要消化的消息。
约书亚可以理解对于正常人而言,自己也许是需要被安慰的对象,仿佛他的心理医生的死亡会是什么让他伤心让他伤心或者遗憾的事情,但这正是他在此时坦白的原因之一。
琥珀色眼瞳的改造人点了点头,“但是听夏洛克的说法,凶手已经找到了。”
“他们已经结案了。”说这话时,卷发的英国男人微微眯起了眼睛,却也没有反驳约书亚的说法。
得到答案,棕发的年轻人看向约书亚时依然面带担忧,“你需要我陪你去看看你的医生吗?”
约书亚沉默了一会儿,最终也没有反对,“如果你方便的话。”
“你必须要表现得像在为那家伙悲伤吗?”彼得离开以后,来自英国的侦探撑起了头,看向室友的目光中带着某种研究与审视的性质。
“当然。”毫无情感的改造人诚实回答。
他需要确认这与可汗有没有关系,如有必要,他需要一个不在场证明。
但这话他自然不会说出来,在某个部分上,这个不在场证明就是因为夏洛克才需要做的,从夏洛克的表述方式来看,他显然不认为多克斯就是杀死默里迪恩的真凶,要糊弄过这位的确优秀天才的侦探,理所当然不能随意。
夏洛克没注意约书亚的言外之意,在他的室友已经收拾完餐桌准备回房间了的时候,这个仍然待在沙发上颇有一副不会轻易移动架势的英国男人忽然开口道:“我准备回英国了。”
不同于多克斯死亡的消息,这句话多少还是真正的吸引了约书亚的注意力。
假如夏洛克不打算继续追查下去了,那么他也就不一定需要考虑清理疑点的事情了,可就算夏洛克说过警方已经结案了,依对方的性格,也不像是会因为这就随便放弃的家伙。
“走之前记得把你的标本和工具都理走。”约书亚不可能把自己的疑虑表现出来,不如说,夏洛克如果真的准备回去,这必然是对他有利的,不需要表现得有多怀疑,相反,假如这只是某种测试,他也不能表现得有所怀疑,“也许下次比起室友,你不如找个保姆更适合一点。”
“伦敦的房价一点都不低。”这么说的侦探又重新仰躺回沙发上,仿佛泄气一般的举动给人一种他躺下时正在叹气的错觉,“也许我的确需要找一个室友。”
提到房价这个问题,饶是约书亚也感到有些意外,要知道他至今都不知道夏洛克的收入来源,以致于一直认为对方是根本不会头疼钱这种事情的类型。
这样想了,约书亚也就问出来了,“福尔摩斯少爷居然会为房价头疼?”
惊讶与讽刺的语气实在显而易见,尤其是出现在本来对大部分事物都应该没什么兴趣的某种程度的病友身上,躺在沙发上的“福尔摩斯少爷”侧过头看了自己的现室友一眼,那即将就不再是他室友的青年正好整以暇地平静地回视了他,明显在等着他的回答。
夏洛克解释的语气十分理直气壮,“一个生活独立的成年人,不是亿万富翁,当然需要考虑房租问题。”
如此现实的回答倒提醒约书亚了,既然夏洛克不喜欢找他在大英政府工作的哥哥帮忙,那么考虑到对方一开始来美国的原因,“所以你需要回英国该不会其实是因为签证到期了?”
瞳色浅淡的侦探对此不置可否,但他的脸上差不多就写着“你猜对了可我是不会轻易承认的”。只是看这表情,恐怕还有一些别的原因,譬如迈阿密那边的警方终于受够了这个侦探又恰巧得知了对方的签证时间,哪怕夏洛克的破案能力再怎么了得,警方的权力在很多方面是比一名侦探要来得多的。
这样看来,他也许不需要再做什么了,行为分析部的那些探员虽然也不能掉以轻心,可与侦探这种拥有相当自由度的职业不同,他们需要遵守规定,案子既然已经结案,他们就得回到匡提科或者赶往下一个案子的地点,至少不会再追查这起案子。
只不过他已经和彼得约好要去迈阿密了,现在反悔总不太符合人类社交规范,当然,彼得不需要参与到案件中做他的不在场证明也算是好事,他和可汗虽说是并不会介意互相做证人,可彼得毕竟是不知情的,这多少便掺杂了一些利用成分。
就当是日常假装自己是个会为熟人死亡悲伤的正常人的必要行为好了。最终,短棕发的改造人这样做了总结。
夏洛克知道他不会对对方的离开有什么情绪,他也不需要表达出不舍之类的情感,两个人又随便扯了几句,约书亚便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了,没管夏洛克准备在沙发上待到什么时候。
大学生比起高中生时间总要来的稍微自由许多,彼得很快就空出了去迈阿密的时间,约书亚在这之前总算上心查了一下默里迪恩的墓被设立在哪里,规规矩矩地送了花、停留了适当的时间,这件事算是暂时告了一段落。
德克斯特的联系方式他还留着,一个训练有素的杀手兼之作为法医的便利,无疑对他的各项计划有不小的助益,不过没等他们离开迈阿密,约书亚就意外的收到了迪恩的联系。
正常来讲,他们之间其实没有太多交集,温彻斯特兄弟俩一直到处猎魔,约书亚和他们的工作没什么重叠,交友圈更是没有,平常都没什么需要联系的,也没有需要交流感情的,但迪恩说可能需要他帮忙,约书亚还是暂缓了离开迈阿密的行动。
不管怎么说,之前他也找过了对方帮忙,现在迪恩说需要帮助,他自然不可能拒绝。彼得虽然对他们暂缓的行程有所不解,却也没说什么,更别说是在得知前因后果以后,也不会对救过自己的人反过来的请求帮助有什么异议。
然而在双方见面了以后,就算是约书亚也对他们的要求感到意外。
面对一同前来的天使的说法,约书亚皱起了眉,从卡西迪奥的讲述中,他知道他们想要寻找到上帝来阻止什么灾难,可找他来寻找不知所踪的神明,就一点都说不通了,“我虽然叫约书亚,但是和圣经里的那个约书亚没什么关系,更不会和神通话。”
“这个世界上叫约书亚的人那么多,你们不能认为每个叫约书亚的人都能够和上帝沟通。”对于这些人会有这种想法,约书亚难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如果我真的是他,当初也就不需要你们的帮助了。”
更何况这个世界就算要毁灭了又跟他有什么关系?实在不行,他们还可以回到23世纪,那场所谓的灾难不可能穿越时空。
不如说,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毁灭了,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完成了他想要的目标,哥谭无法使用各种措施改变毫无秩序的现状,那么就只能从毁灭中重生,这整个世界的无秩序也没有比哥谭好到哪里去,他最初的计划是实行独|裁统治,可要统一必然花费许多精力时间,推翻重来显然要来的简单方便许多。
或者直接推翻,不重来也没什么,混乱的只要毁灭就够了。
事实上,这样一想的话,这场所谓会造成世界毁灭的灾难简直再合他意不过了,只要事先做好各项准备,确保毁灭后的世界不是被所谓的恶魔统治,那么事后重建便显然比他现在辛苦布置要来得简便,而根据卡西迪奥的说法,离所谓末日还有一段时间,虽然要做虽然要做各种灾后重建等等准备必然会相当忙碌,可也足够了。
他在企业号生活过不短的时间,也知道那艘舰船的瓦肯大副母星曾毁灭过一次,但仰仗于23世纪的科技,现在他们的重建工作也还进行得十分顺利,即便在猎魔人的口中是世界毁灭,但实际上恐怕也只有地球,而这个世界里与外星人尤其是神话传说中的神明的交流已经一点也不少了。
再加上如果他们真的无法阻止这场灾难,那么他们现在也的确需要做好撤离与灾后重建准备,不管是回到23世纪还是去往别的星球,这都是可行方案,他们也还尚未尝试过北欧与希腊神明在对抗圣经预言的审判日上的能力,更别说这审判日似乎只有天使与恶魔,上帝全然不知所踪,简直仿佛闹剧。
无论从哪个角度上来讲,这都不是什么值得惊慌的事,但除了约书亚本人之外,在场的人都如临大敌。
虽然温彻斯特兄弟俩都觉得卡西迪奥找约书亚的主意是十分不靠谱的,对于寻找上帝这件事,一直以来也只有卡西迪奥在执着,可既然对方觉得这会是一种方法,找约书亚试一试就试一试好了。
“据说约书亚常年待在天堂的花园,我本来应该去找他,但是我现在不能回到天堂,也无法确定他还在天堂,而且你的身上我看不到……”说到这里,像是想不到合适的单词,卡西迪奥卡顿了一下,最后还是放弃了用人类的语言搜寻词语,接着道:“我怀疑你有可能会是他的□□之类的,虽然并没有太大的把握,但还是希望你能试一试。”
“所以,仅仅是因为我叫这个名字而你又看不到那个你不知道怎么形容的东西,你就觉得我可能是传说里的约书亚?”棕发的改造人这么总结,听起来这理由实在荒唐。
可身边的蜘蛛侠男友似乎并不认为这有多荒谬,谁知道卡西迪奥说的他看不见的是什么,而且事态既然到了这样的地步,试一试才还有一丝希望。
显然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约书亚不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拒绝,而且本来也不可能成功,他甚至都没有任何宗教信仰,更别说是与上帝对话了。
“好吧,我试试。”琥珀色眼瞳的青年这么说,闭上眼尝试天知道怎么做的与上帝对话。
“不,等……”蜘蛛感应在此时忽然疯狂叫嚣,彼得睁大了眼,未等他说完这句话,约书亚整个人都忽然从众人面前消失了。
并非是所谓成功沟通了神的那种,而更像是被人突然攻击而消失。
这股力量……卡西迪奥皱起眉看向如他所料出现的天使,这样的攻击让他瞬间进入了准备战斗的状态。
与还只是警惕的卡西迪奥不一样,眼看着恋人在自己面前消失的年轻英雄此时几乎放任了本该即将消失的蜘蛛本能,伴侣被伤害导致的敌意变得格外强烈,“你对他做了什么?”
与此同时,正在参加漫展的瑞德博士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灰瞳男孩,陷入了自己是不是病情加重了的自我怀疑中。
实际上,在这之前瑞德一直都认为自己的精神状态还属于可控范围内,并没有到他担心的地步,至今他都十分正常,然而家族遗传的精神疾病总归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他一直都十分担忧自己会变得像他母亲那样,而现在则让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已经发病了。
按理来说,在现在这样的时代,有超级英雄,有外星人,有变种人甚至还有神话传说中的人物,就算有人以一种不科学的方式出现在他的面前也不能说是精神不稳定造成的幻觉,但鉴于他潜意识里一直都十分警惕,当超自然发生在他的面前时,他还是会有这样的
加百列也对此毫无头绪。
他会出手就是为了尽快结束这一切,即使说,曾经他的确故意给温彻斯特们造成过麻烦,但在这件事上,他说本来是打算帮忙的也没有说谎,只不过他本来就不是那种直接站出来说让我帮你吧的类型,最初打算的恶作剧完全是无伤大雅的,但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到了这个人身上就出了那么大的误差。
约书亚的状态本来就不算是完全在他的预料之中,更别说是眼睛这回事了,现在这个人类向他质问,他所能知道的也只是或许对方真的是约书亚,无意识的抵抗了他的力量才变成了现在这样,眼睛的颜色恐怕也是失手的结果之一。
大天使难得有些心虚地察看了眼前男孩的情况,毕竟这也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不免生出了一些少有的后悔,要是他没有出手的话,也许对方现在真的已经联系上神了。
作为在场唯一的小孩,约书亚看起来相当无害,安静睁着眼睛看向人的时候会给人一种天真无辜的错觉,这让加百列想起了他的兄弟们还没有互相对立发生战争的时候,被人类质问的不快也消散了不少。
“只是颜色变了,没有副作用。”他这样解释,为了防止这个人类继续向他问问题,又补充道:“他这样是出了点差错,我需要时间才能找到让他变回去的方法。”
说完他就离开了,饶是彼得的感应有多么厉害,也没法靠着这个直接找到消失的天使,只能重新将目光放回自己年幼的男朋友身上。
哪怕对于造成了这一切的大天使有多生气,在面对约书亚的时候,他还是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换上了更加柔和的语气,半弯下身笑道:“那我们先回去吧?”
实际上,彼得对于约书亚是否会跟他走还是有些忧心的,毕竟对方现在只有作为孩子的记忆,猛然出现一个陌生人自称是他未来的男朋友,怎么想都不会轻易相信的。
可或许小孩子的接受能力就是比较强大,约书亚打量了几秒以后,也并没有拒绝和他一同回去。
约书亚当然不是因为孩子对新事物的接受能力才相信彼得的,坦白说,他连一开始的瑞德也不是完全相信的,但他确实是来到了多年后的世界,小的地方可以作假,周围整个环境的变化却都是真实的,这些人对他来说都是陌生人,不可能交付完全的信任,可这只能算是正常的警惕。
至少目前看来,这些家伙的表现的确就像他们所说的那样,而他现在的情况最好的选择就是顺着他们,不管怎么说他也需要一个住宿的地方,这个据说是他未来男友的人有一张毫无攻击性的脸,事实上年轻得像个学生,他可以想象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的话,自己是为什么会和对方成为情侣的。
不过性别倒是让他稍微惊讶了一下,倒不是说他更喜欢女性,只是在此之前他还没思考过性向问题,相比之下,刚刚那个似乎造成自己现状的男人才值得注意,对方似乎拥有某种超自然力量,那显然比普通人更加危险,而所有人都仿佛已经见怪不怪了。
见男孩抓住了他伸出来的手,彼得脸上的笑容又大了一点,其实他是很想直接将对方抱到怀里,要知道,约书亚现在的体型真的相当适合抱起来,但考虑到对对方来说自己大概根本不算是真正的熟人,他还是没有这么做,“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想办法让你变回去的。”
他们还有复仇者的前辈,还有来自未来时空的朋友,比起不知所踪的大天使,他们既有科学又有魔法,总会找到解决方式的。
被这样保证了的前改造人点点头,端的是一派信任的表象。
总的来说,一切都还算顺利,不过走之前不放心的瑞德还是叮嘱了一番,他虽然不怎么擅长人际交往,对待需要认真对待的事情却还是会相当认真的。
约书亚身上不属于人类的部分对于一个孩子而言还是需要小心对待,而且彼得的身份麻烦在他是男朋友而不是什么普通的朋友或者亲人,以约书亚的年龄来说当然两个人不能再以情侣的身份来相处,虽说可能性很小,对方应该有道德良知,可他们本来就是情侣,谁也不能保证这个家伙会不会有什么特殊癖好或者被激发特殊癖好。
br/>这样一想他又对自己将约书亚交给对方的这一行为产生了一丝后悔。
哪怕他们当初对约书亚的侧写表明对方既聪明又有些异常的冷漠,甚至让人怀疑有情感缺失或反社会人格,可约书亚对他男朋友的重视是完全真实的,也就排除了某些可能,只是到了现在,这些现象就合成了新的令人担忧的因素,那说明约书亚很容易信任彼得或者产生好感,尤其他还是一个孩子,而问题就在于他现在还只是一个孩子。
瑞德没有开口的话彼得差点就忘了,可是瑞德一开口,他想起来了最开始的问题,既然约书亚现在完全不记得有他这个人,那么当然也不可能是约书亚联系他的,这个家伙是怎么知道自己和约书亚的关系的?看起来还和他的男友相当的熟识了?
“如果你虐待他或者触犯任何儿童保护条例,我会知道的。”年轻的侧写师拿出了联邦探员的气势做最后的总结,“如果你不想照顾他,也可以直接把他交回给我。”
“我为什么要把我的男朋友交给你?我为什么会虐待他?”瑞德的话让彼得皱起眉,语气也带上了几分不快,“而且你到底是谁?”
“fbi。”博士举起了自己的证件,这倒是让彼得有点明白对方是怎么找到自己的了,“我相信你不会虐待他,我担心的是……”
说到这里,瑞德顿了顿,倒不是他太纯情,虽说对他的前辈们而言他是有点纯情,可身为一名合格且有相当经验的侧写师,他当然不是那种提到这种话题而害羞的纯情,他见过各式各样的犯人了,他只是有点犹豫在孩子面前说这个是不是不太好。
彼得对约书亚的重视与关心瑞德当然还是能够看出来的,这人看着也不像是变态,可该强调的还是得强调,“和未成年人发生关系是犯罪,尤其是儿童。”
这话一出,现场的气氛瞬间就变得有些尴尬了起来,虽然瑞德几乎可以说是想多了,毕竟bau平常处理的都是重大案件,变态与穷凶极恶的歹徒也不少,不免会担心过头,可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事实,这确实需要注意。
即便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彼得跟成年的约书亚是真切的情侣关系,但要是有哪个不知情的路人听到彼得宣称还是个孩子的约书亚是他的男朋友,那但凡听到这话的人都是绝对会报警的。
“我又不是变态……”这样反驳的蜘蛛侠显然有些无力,虽然说他刚作为蜘蛛侠出道的时候的确有些人不好听的叫他紧身衣变态——这完全是紧身制服的问题,有些人就是对穿紧身衣的超级英雄有偏见——什么的,可那也跟那种人渣的变态有着非常巨大的差别。
瑞德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担心,并不是说彼得是不可被信任的,再说他的“威胁”也不是说假的,如果真的发生了他担心的事,他当然会把约书亚带回来。
由于约书亚的外表完全变了的缘故,回纽约的时候他们换成了坐车,考虑到约书亚身上多出来的东西,彼得总算还是记得在此之前先给对方换了一身装扮来遮住那不寻常的耳朵和尾巴,这反倒让约书亚感到的不对劲越来越明显。
他最开始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上多了什么,可瑞德之前提醒彼得要注意的说法和特地需要先换一套装扮的行为,还是让他意识到自己身上或许发生了不止是变小的变化。
“怎么了?”面对男孩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彼得颇有些不自在。
当他提出要换一套衣服的时候约书亚愣了一会儿,然后双手朝他举了起来,对方主动要求抱起来彼得当然很高兴,这差不多就算是完成他之前的可惜放弃的想法了,可是在抱起来以后盯着他看了那么久,不免让他怀疑自己脸上是不是多了点什么。
约书亚其实并不是在盯着彼得的脸,他只是在透过对方的眼睛看自己的倒影,然后他就被自己脑袋上多出来的东西有点吓到了。
“我头上的……”他的外貌并没有变化,显然这就是他自己,之前有个男人忽然消失就已经足够奇怪了,现在头上又多了对耳朵,这个未来实在有点奇怪。
彼得终于明白约书亚在看什么了,“别担心,我一定会让你恢复的,而且老实说,你这样也很好看啊。”
大约是约书亚的孩童形态,既然他连记忆都只停留在幼年时期,彼得渐渐就开始换上了对孩子说话的语气。
约书亚点点头,没有再纠结于身上的变化,他现在对这个时间的世界认知还相当不够充足,看起来他变成这样就是那个被眼前人质问的男人干的,要么这个世界这种事情已经很寻常了,要么就是只有那个男人是例外,只要之后不是什么人体试验之类的事情,就都还可以接受。
当然不会有什么糟糕的人体试验,但在彼得和他的复仇者前辈们为了让他变回去而收集各种数据的时候,倒的确很像是人体试验之类的东西,以致约书亚最开始一直在默默观察,思考假如事情进展到危险地步的解决方案。
好在事情并没有进展到让他误会的地步,在这期间约书亚也大概了解了这个世界的各种状况,如果说某些新生新出现的人事物可以算作时代的进步的话,现在他就可以确定他是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了,毕竟在他的时代可没有美国队长这种存在。
事实证明,瑞德的担心还是多虑了,彼得毕竟还是个学生,还是个压缩时间毕业并且兼职各种外快的学生,更何况还有蜘蛛侠的夜巡工作,和约书亚相处的时间并没有比平时多多少,又再加上还要麻烦前辈们想办法解除约书亚的状态,约书亚实际上基本就是住在复仇者大厦了。
相比之下,与其担心约书亚,他其实更加应该担心复仇者大厦的超级英雄们……或者还有来自企业号的未来人士们。
对于在复仇者大厦住下来的孩子,几乎所有复仇者都表现出了热情与关心,这也是约书亚彻底打消怀疑的原因之一,尤其是两位女复仇者,对于照顾他怀有相当的兴趣,主要体现在打扮的方面,约书亚可以确定她们差不多是在把他当成娃娃在玩了。
这他倒是没太大的所谓,大概是猫耳猫尾这种东西非常戳女士们的萌点,难得有活生生的,会变成这样也完全可以理解,再加上这些认识他的人们还会告诉他自己没变成这样之前的事,就当是等价交换,她们也没到冒犯的地步,看起来是真的很喜欢他。
不过虽然约书亚没有什么反对的举动,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相当配合,对于复仇者们来说却还是太过安静内向了,除了看书上网之外并没有什么活动,也不是很喜欢说话,一开始娜塔莎和旺达倒是担心过是不是因为约书亚不太喜欢她们这么做,可后来发现似乎对方就一直是这样的。
这与他们印象中的那个约书亚还是有些不同,旺达原本对约书亚就有点想交个同龄人朋友的念头,而现在成了比她更小的孩子,更是激发了一些前辈的责任感,对于约书亚的状态便有些担心。
约书亚其实没什么问题,他还小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面无表情的,除非环境需要,他会尝试表达出高兴、关心、悲伤的情绪,可那个时候也还不够熟练,他要到一定年龄才会意识到自己也许和别人有所不同,然后才开始尝试学习表演,至于能够完美地判断他人的情绪然后做出反应,就已经是更大些的时候了。
此时的约书亚知道他需要表达某些情绪,却还没到日后那么熟练,以致于在复仇者们的眼里看来,就显得有些内向过头了。
其实复仇者里谁没有一些故事,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性格,也许会有一些矛盾和磨合,或者渐渐走出来,但总的都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是约书亚就不一样了,他现在是一个孩子,一个孩子的心理状态无疑是需要相当的关注的,更别说复仇者们不少都有些特别的童年了。
而多亏了和蜘蛛侠交往的关系,大家都知道约书亚是哥谭来的,这就导致了超级英雄们认为约书亚的童年过得相当不好,缺少关爱,才导致了这么内向的性格,就算知道以后约书亚会走出来,这会儿也不免格外关心。
当然,按理说,在经过了和企业号的交流之后,复仇者们已经知道约书亚的童年应该并非是在哥谭才对,瑞德对此还尚不知情,也便对约书亚所指的他幼年生活于曼哈顿这件事没什么怀疑,更没多提,可复仇者们是知道的,所有人都认为他实际来自古英国。
只是企业号舰长的描述中,古英国的约书亚也不是一个如此沉默到有些孤僻的形象,而对方的变小也不确定是完完全全的小时候的约书亚,还是仅仅记忆与身体回到了童年、却仍然保留了某些经历导致的在性格与处事上有所影响的状态。
毕竟谁也没见过约书亚小时候究竟是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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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既然柯克舰长说约书亚是能与传说中的圆桌骑士相媲美的那种能力与品格都值得信任的骑士,那至少在对于运动与训练上还是主动的,可约书亚看起来对于运动训练这种事并不喜欢也十分不热衷,他们便只能猜想是否是在哥谭时的那段经历使之不太喜欢运用暴力,毕竟至今为止他们都没见过约书亚动手。
然而归根结底,就算约书亚现在的性格喜好有受到成年后经历的影响,从很多方面来说,现在对方也就只是个小孩子,这种有点孤僻的倾向实在不是什么好现象。
经过一致商讨,复仇者们认为在他们这些成年人的陪伴之余,同龄人的共同相处会是更好更快帮助约书亚不再那么内向的途径之一,但问题在于约书亚现在的模样也不能随便送到小孩群里,一个不好,可能反而会让约书亚受伤,使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因此这当然还是交给对超级英雄之类的更加习惯的对象,可纵观整个复仇者团队,大部分不是孤寡老人就是自己本身就是个孩子,人选也就只剩下鹰眼的孩子和钢铁侠提名的表面兄弟·花花公子·哥谭宝贝的儿子。
本来鉴于达米安对哥谭的熟悉程度,考虑到双方可能会有点共同话题,斯塔克对这个孩子的性格也还有所了解,认为姑且可能值得信任,复仇者们还真的去联系过韦恩了。
布鲁斯和复仇者们不同,这些总部在纽约的超级英雄们没见过约书亚动手,蝙蝠侠却是见过的,相比起这种孤僻是受哥谭影响,他更倾向于这是受那个年代本就不那么和平的影响,只不过平常因为种种需要,在社交上知道注意,现在作为孩子就显得更加真实了而已。
成年人有几个不会戴点伪装的面具?蝙蝠侠尤其是个中翘楚,但他也没有暴露自己身份就为了说明自己作为蝙蝠侠见过约书亚战斗的意思,大家都知道对方是有战斗力的骑士了,他这个哥谭的“黑暗骑士”也当然没有什么提醒的必要。
虽然布鲁斯嘴上反驳“你们对哥谭究竟有什么魔幻的误解?”,面对让他家的小子和此时的约书亚交流交流的提议却也当真考虑了起来。
除了对年幼孩子的关心之外,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最近的案件对于未成年来说太危险了。
诚然和现在约书亚的年龄相比,罗宾要比他大一些,但不管怎么说,也一样还只是一个孩子,罗宾永远对于证明自己、加入哥谭的夜间活动跃跃欲试,不那么危险的案件他还算放心,现在这种就还是过于危险了,而此时这通电话打过来,无疑是相当好的支走对方的理由。
意外的是,达米安对于这个陪小孩子的任务并没有多少反对,虽说达米安对曾经在韦恩集团工作过的约书亚不免了解过一点信息,可他没有告诉对方这个孩子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更加没说过跟约书亚有什么关系,这么积极的样子的确令他惊讶。
不过转念一想达米安也的确还是个货真价实的孩子,会乐于和别的孩子交流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布鲁斯也就放下了这点惊讶。
不能说布鲁斯猜的是错的,达米安当然对有个同龄人朋友有所期待,但不是对普通孩子的期待,他会这么积极,全是缘于对这个任务想得多了点。
布鲁斯并不需要他作为韦恩家的孩子跟所谓上流社会的人们怎么特意交好,那么会难得要他进入同龄人的活动,不免是和蝙蝠侠的身份有关,到这里为止,他推测的都很正确,但之后就滑向了截然相反的方向。
既然是跟蝙蝠侠有关,那么这不是什么案件需要的话就只可能是新罗宾了,可假如是因为最近的案子需要他接近这个孩子,布鲁斯不会对案子和这个人的信息都不说,只简单的叫他去纽约,那就很有可能是新罗宾的候选了,这样一想,达米安自然十分积极,尤其是见到约书亚的猫耳以后。
——那跟蝙蝠侠制服上的耳朵实在太像了。
复仇者和蝙蝠侠对于达米安的内心想法一无所知,韦恩家的小孩没有问题,克林特家的孩子当然也没什么问题,愉快地决定了以后,约书亚在得知复仇者们打算给他找玩伴的事情之后不免深感意外,他甚至都不知道他们得出了一个他孤僻缺爱的惊奇结论。
事实上,他比较奇怪的是这些自称与他熟识、尤其是他男朋友的家伙,居然当真全都认为他是一个好人,这不免让他觉得也许这所谓的朋友和男友并不真的是出于双方相互了解而建立的关系,他怀疑这仅仅是未来的自己出于某种需要才有的所谓朋友和恋人。
期间误会的事情数不胜数,例如,当他对于木乃伊产生某些兴趣时,这些大人们认为他是对埃及文化产生了兴趣,这倒还好,有着良好的误解总是会在生活中方便许多的,麻烦的是当他准备动手实践练习的时候。
首先当然是要从较小的动物开始,然而当他将目光放到了某次外出时遇到的猫科生物时,同行的未来男友竟是将他的行为错认为了是对这流浪动物的心生怜悯。
他并不奇怪流浪猫对他没有太多警惕心,他现在的确多了一些这类生物的特征,经过这段时间的适应,可以清楚的得知猫类的某些习性及能力也在他身上有所体现,那么这只猫会把他当成同类也十分正常。
可彼得
鉴于这个世界历史与自己记忆中的不同,约书亚当然清楚这不是他原来的世界,这个有着他父亲面貌的人很有可能仅仅只是长相相似而已,更何况这个男人的打扮比他记忆里的父亲要更加年轻。
只是既然他自己会来到这个世界又莫名其妙的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那么其他人也有可能来到这个世界并受到影响,虽说他费了那么大的劲就是为了完成练习实验,可是到了另一个世界的原因这件事显然要来得重要多了。
因此约书亚没有考虑多久,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上前拦住了这名和他父亲长得一样的男人。
克诺斯被一个小孩子拦住去路的时候难得没有什么不快。
他是来找佩珀的,因为和对方老板那个死对头——如果汉莫单方面针对也可以算是死对头的话——长得一样而汉莫又入狱了的原因,明明正处于事业上升期的他总是因为长相受到种种阻碍,虽然这不算大麻烦,他原先就不常抛头露面,但斯塔克那边抛出了橄榄枝,他自然不会拒绝。
现在合作成功,他本来心情就不错,对于这个拦住他的孩子也好声好气地蹲下来询问怎么了。
他不认识他。约书亚做出了判断,只是这人的外表看起来要比他记忆中的父亲年轻一些,言行举止像那种常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擅长人际交往的宅男,他不清楚自己的父亲年轻时是否是这样的举止,但不能排除这是年轻时候的父亲的可能。
“你像我的父亲。”保险起见,约书亚还是这么开口了,照他此时的外表年龄,没人会对一个孩子的话感到冒犯,所以约书亚也没有太多顾忌,“我能问一下你的名字吗?”
达米安对约书亚突然的行为有些意想不到,其实在发现对方的耳朵和尾巴都是真的以后他都怀疑约书亚是不是和猫女之类的有什么关系了,那可以很好的解释布鲁斯为什么会让他接触对方,而他会赞同陪约书亚出来也有想看看对方想要做什么的原因在,可是父亲?
克诺斯也被父亲这个说法惊讶到了,他应该不会有什么私生子,但这男孩长得十分讨喜,至少外表和行事作风算是挺戳他的喜好,此刻又时间充裕,也不介意跟孩子玩一玩。
“我应该不会有你这样大的孩子。”他笑着说,或许因为面对的是孩子的关系,克诺斯看起来比最初的形象要态度自如许多。
又或者他其实本来就不是什么不善言谈的宅男。约书亚这么想,听到面前的男人依然态度极好地回答了他的问题,“我叫埃瑞克·克诺斯,你叫什么?你的父母呢?”
“约书亚。”深灰色眼瞳的男孩平静地抓起身边同伴的手准备离开,沉稳得像个小大人,“那你应该不是我父亲了,他不叫这个名字。”
只要他爸没有改名或者失忆之类的狗血经历,那显而易见这个人就只是长了张和他父亲一样的脸而已了,而且如果说
达米安看起来是一个在某些方面超出同龄人小孩成熟的那种孩子,并且从他与克林特家孩子的相处中可以得出,对方对于和普通的同龄人交往没有什么兴趣,虽说他比一般的孩子多了些猫科动物的特征,也难以认为这个韦恩家的孩子真的把他当做了朋友。
即便如此,对方阻止他跟克诺斯一起离开的理由也可以理解为对于他安危的在意,这个自己主动拦住的男人在达米安的眼里是一个值得警惕的存在。
如果说一开始约书亚的打算仅仅是不需要在意克诺斯、自己来确认汉莫是不是他的父亲的话,在考虑了离家出走的可行性以后,鉴于达米安对克诺斯的态度,他倒是不用这么急于和克诺斯划清界限。
回到了幼时状态的改造人并没有抓住克诺斯朝他伸过来的手,但他也没有直接拒绝对方的提议,只将自己的手机放到了男人的手里,“那我们留一下联系方式吧?”
只要达米安坚持认为克诺斯是不可信任的,那么在他们回到复仇者大厦以后这些超级英雄们也不会随便认为克诺斯会是能够信任的,然而对于一个失去了未来多年记忆的孩子来说,忽然之间找不到自己的父母时见到了和自己父亲长得一样的人,会下意识的信赖是再合理不过的事情。
这会成为一个顺理成章的矛盾,只要达米安和这些英雄们的态度再坚决一点、偶尔出现一下激动的言辞,他的离家出走就会变得再正常不过,而要英雄们的态度坚决甚至过于激动,那并不多么困难。
声称要帮他确认汉莫是否是他父亲的男人并没有起任何疑心,事实上,大概是由于有达米安的阻拦在前,约书亚并没有拒绝他甚至有要继续联系的意思让他已经感到这十分足够了,几乎是再愉悦不过地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不能说一切都十分顺利,但也不能说有多艰难。
在达米安将他们外出遇到的事以他的视角讲出来以后,复仇者们都一致认同克诺斯并非是值得信任的对象,和对方的联系毫无必要,既然约书亚已经认为克诺斯不可能是他的父亲了,要确定汉莫是不是他的父亲也完全可以由他们自己来。
尤其是托尼,虽然他从前并没有将汉莫放在认为值得在意的位置上,可他多少也是和对方有过不少接触的,他甚至都很难认同汉莫可能会是约书亚的父亲,更别说这个异常热心要帮助约书亚的克诺斯了——那家伙可不是什么喜欢小孩子的存在。
依照他们所知的资料来说,约书亚是来自古英国的,他的父亲即使是在这个年代,也应当是同样来自古英国的,可汉莫却是这个时间里土生土长的,怎么想也不可能会是约书亚的父亲。
但他们其实也理解一个孩子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好不容易见到一张熟悉的脸的心情,有过夏洛克长得和可汗一样的前情提要,彼得如果能认为夏洛克多见见约书亚的是好的,那么当然也可以接受约书亚会想要联系克诺斯的想法,更别说复仇者里面还有心思更加细腻的特工和女巫了。
因此他们反对约书亚联系克诺斯的主要原因还是在于对于这位新星总裁的了解,夏洛克虽然是一个说话很容易得罪人的家伙,可他只是一个追寻真相的侦探,并无什么害人之心,但克诺斯就不一样了。
他常常喜欢在对外的交际场合上表现的像个不善言谈的宅男,这倒不是什么大问题,自己研发自己开公司自己当总裁也完全是现在的流行趋向了,何况就算不是什么真的不善交际的内向人士,谁还会真的在意一个公司的总裁会想要选择什么样的对外形象了?
换言之,他对外的形象根本不是复仇者们认为他不值得信任的因素,重点还是他这些年干的事,尤其是他的父亲还是一个间谍,再考虑到约书亚和复仇者们的密切性,实在很难让人相信他的来意是完全单纯的。
再者说,克诺斯反正肯定不是约书亚的父亲了,就算事前再怎么认定汉莫不是约书亚的父亲,约书亚此时应该在意的也更应该是汉莫才对,他想要联系克诺斯大部分原因应当还是对方给出的能帮他确认的承诺,可这件事复仇者自己就能做。
到这里为止,其实约书亚想要联系克诺斯的行为并不能算是有理有据,因此在确定汉莫不是他的父亲——一个亲子鉴定就能得出结论——以后,他一开始的打算才总算顺理成章了起来。
这的确有点让人失望,如果汉莫是他的父亲,那么关于他来到这个世界的问题就能得到更多信息,但是现在的约书亚也不是未来的科学家,童年时期的头脑与成年时期的头脑自然还是有区别的,就算他现在得到了信息也不一定能分析出什么来,而他对他的父亲也并没有过多的感情。
既然汉莫不是他的父亲,而和他现存记忆里唯二有熟悉感的脸也就只有这么两个人,汉莫在监狱里,见面都相当麻烦,自由身的克诺斯当然是更好的选项。
当然,在得知约书亚不是汉莫的孩子以后,克诺斯的确有那么点失望,可是得知约书亚平常是住在复仇者大厦、斯塔克也对他几乎当成儿子对待以后,他差点冷淡下来的态度很快就又变得热情起来了。
约书亚其实并不在意克诺斯对他是什么样的态度,他要完成这个计划只需要他“想要”见对方和复仇者们的反对就够了,要是克诺斯对他的态度变得糟糕了起来,那反而才更加有利于他的计划的计划。
风和日丽,克林顿的孩子日常需要上学,哥谭来的小韦恩也一样没有旷课的理由,超级英雄们各自忙着各自必需处理的事情,少数留下来照顾约书亚的也被他找了个借口得到了短暂的个人时间,这对他进行实验练习不可能算得上充足,对于只要走出大厦的离家出走来说却完全足够了。
他不需要在短时间内跑得多远,再怎么说他现在也只是一个小孩子,即便在多了猫耳和猫尾以后也多了点这方面的能力,长距离也是不可能的事,因此他仅仅只是利用了这点能力找了个隐蔽些的地方而已。
这的确对他又不小的助益,大概这类动物要找一个躲藏的地方能算得上是某种本能,而他现在的身形也足够小,但其实隐蔽的地方并不需要怎么像电影那样小巷或是仓库之类的,离家出走比逃避追杀对隐蔽地方的要求要宽松多了。
约书亚差不多可以说是光明正大地走进了一家书店里。
这家书店是真正的书店,书架很多,只要他走到某些架子的后面,透过橱窗也就看不出来有这么一个小孩的身影了,拿出一本还有些兴趣的书坐下来,他的离家出走就已经完成了大半部分了。
大概是走到了室内还戴着帽子有些奇怪,又或者只是单纯的因为在美国很少有小孩走到书店里看书,也可能仅仅只是奇怪他为什么在上学日还来一家书店,在约书亚坐下来以后没多久,就有人来到了他的附近。
“爱丽丝梦游仙境?”许是这个具有童话色彩的选择让他有种果然是孩子的感叹,卷发打理得整整齐齐的年轻店员在约书亚的身侧坐了下来,“你喜欢刘易斯吗?”
他没有询问任何一个先前猜测的问题。约书亚抬头又环视了一圈书店,发现这个时间点的确没什么人,这个人大概是过于清闲,所以才有了和一个孩子谈话的兴致。
不过看他的问题,大概他是准备和他讨论一些文学作品或者作家,是因为他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书店,让他觉得他是个喜欢看书的孩子吗?
想是这么想,对于谈话毫无兴趣的约书亚只看了一眼对方,还是没有回答这个擅自走过来的人的问题,像是一点也不担心他会因为不礼貌而被店员赶出去。
乔真的没有把约书亚赶出去,他安安静静地在男孩的身边坐了一会儿,也没再开口说一句话,等到下一个客人走了进来,他才起身。
约书亚没有真的把手上的书看完,他其实已经看过这书了,拿这本也只是因为离得比较近而已,当刚刚进来的客人结了账离开,约书亚将其合上放回了书架,然后走到了还站在收银台后的青年面前。
“我离家出走了。”他说,深灰的眼瞳在店内的灯光下有种榛绿的错觉,“你介意我跟你回家吗?”
他简直直白得让人感到怪异。
但店员只是诧异地端详了他一会儿,而后回道:“好啊。”
于是约书亚就接着回到了书架后,另外抽出了一本书接着看了起来,似乎只准备消磨时光然后等着对方下班。
“我叫乔。”到了关店时间,卷发的青年收拾好一切走到了男孩身前这么开口。
“约书亚。”他说,合上手里的书站了起来。
彼得得知约书亚离家出走的时候简直惊讶之极。
他事实上怀疑那根本不是离家出走而是出了什么意外,毕竟他孩童模样的男友再安静乖巧不过,怎么也没法让人将对方和离家出走这个词联想起来,可监控里男孩独自一人镇定地离开,丝毫不像是被拐骗或是被控制的样子。
毫无疑问,约书亚的的确确是发自内心的打算离家出走。
这不免令人感到有些受伤,哪怕约书亚没有了未来关于他们的记忆,他也本以为这段期间两人相处得不错了,不至于要到离家出走的地步才对。
只是最近在克诺斯的事情上,他们的确有着一定的矛盾,约书亚现在不过是个孩子,再怎么乖巧也不是毫无主见的傀儡娃娃,尤其对方的状态完全就是忽然来到了陌生世界的幼童,好不容易见到的熟悉面孔被隔离,会做出这种事也不是不能理解。
那的确是他的错,哪怕他清楚现在的约书亚不论外表还是内在都与孩童无异,哪怕他知道约书亚一点都没有未来的记忆,更加不可能有如以往一样的感情,在某些时刻却还是想当然的以为他们这么做是为了对方好,而全无未来成熟的孩子会体贴地理解并接受。
再怎么聪明乖巧,约书亚此时也只是一个孩子而已,更何况就算是成年的约书亚,也没有义务那么体贴他人,不如说,即使他总担心约书亚对他那么纵容,可实际上他是不是已经在得寸进尺了?
年轻的纽约好邻居一边自我反省一边着手调查自己年□□友的踪迹,不管怎么说,离家出走总是没法让人放心的行为,而另一边,带着约书亚回到家里的乔也搜索起了自己领回的男孩的名字。
约书亚这个名字实在算不得多么少见,他又不清楚对方的全名,这么个找法效率还是有点低,光是纽约,叫约书亚的就不止一个了,更别说他这样大的孩子也不一定有自己的社交账号。
但他也的确不需要将范围扩大到纽约之外,约书亚说他是离家出走的,却并没有带除了他自己这个人之外的任何东西,也丝毫没有流浪街头或长途奔波过的痕迹,因此很好推断他离家出走的家并不会离书店有多远,也就是说,他只要找书店附近叫约书亚的男孩就够了。
约书亚这个名字是极具宗教意味的,所以他的家长很有可能也是教徒,甚至同样有长辈就有中间名同样叫约书亚,地区范围与宗教性质定下来以后,事情就变得方便许多了,他也不需要一定通过社交账号才能查到。
大概是蜘蛛侠当众亲吻的事件才过去没有多久的关系,又加上约书亚算是年轻一代太过有名的科学家,搜索引擎的
饶是约书亚,也为这样莫名其妙的话摸不着头脑,倒是九头蛇这个名字,他还稍微有点耳熟,在了解复仇者里那个美国队长的时候听说过这是一个试图统治世界的恐怖组织。
所以虽然“成为偶像出道”这种话听起来像是什么娱乐公司的,可一提到九头蛇这个名字,再看看这些人的装扮,的确一点都不像是什么娱乐公司的商人,反而和那恐怖组织的名头更对的上一点。
只是恐怖组织的名字搭配上刚刚的话语,听起来怎么都有点不着调。
大概是见约书亚仍然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黑衣人们对视了几秒,还是一五一十地解释了起来。
在斯塔克大厦和约书亚一起工作的那个同事就是他们组织的人,鉴于约书亚之前一直都和复仇者在一起,他们都很难找到机会接近他,后来听说约书亚离家出走了,又见到乔去查约书亚的事情,便跟着对方查到了那位书店老板的住所,那句听起来像搞笑的开场白也只是某种暗号而已。
确切来说也不能算是完全的暗号。
九头蛇在二战时期是个再嚣张势大不过的组织,可到了现在的时代,重重打击了他们一回的美国队长苏醒过来继续打击九头蛇以后,这个总是看起仿佛差一步就能统治世界的恐怖组织也完全没落了,紧接着就遇到了还没变成这幅模样的约书亚。
由于同是改造人的关系,约书亚那时对美国队长的相关资料调查得还比较详细,自然也对九头蛇有所关注,在遇到了逃窜的九头蛇成员以后,约书亚思考了一会儿,便接收了这个组织。
不能说他完全接管了九头蛇,他只是接收了一部分当初遇到的那些根本都没怎么能接触到上层人员的部队而已,他们失联了,本质来说是被完全抛弃了,无论进行什么计划都需要人手,而这些九头蛇成员别的不说,比起普通人在各方面的能力上都要有优势得多了,他刚好需要人手,当然不会拒绝这份送上来的资源。
一开始并没有多少人,所以这并不需要约书亚花多大的精力,后来可能是从他接收的人员里得到了消息,前来投靠的人也多了起来,那很容易被超级英雄之类的家伙追查到他的身上,约书亚便打发他们另外搞点事业了。
加入九头蛇的一部分是为了理念,一部分是单纯为了自己的小命,约书亚发现要洗脑这些家伙实际上相当容易,他给他们生存的基础、可见到的未来、从渴求中诞生的目标,同时手握控制的把柄,一个个就能够死心塌地的奉他作神明,由此,他联想到了做一个扩大精神洗脑范围的实验,
娱乐行业是块很好的领域,之前九头蛇总是试图使用物理方式来占领世界,最多也就做做卧底,潜移默化一下同事,可是培养偶像是相当好的精神洗脑方式,那是能够面向整个地球的,要是在星际时代,还能面向宇宙。
前·九头蛇成员们便被打发去开娱乐公司了,所以这开场白某种程度上就是真实写照。
当然,约书亚本人的想法他们是不清楚的,因此这会儿向对方解释时也不过是以他们的视角来说的,而此时来找约书亚,除了他变小后很难联系之外,也确实有事情要找他。
似乎是成年时候的约书亚本来和某个重要人物约定了在最近这段时间见面,可发生了这样的意外以后,约书亚被复仇者们看得紧紧的,他们也不可能凭空变出一个成年的约书亚来,在得知约书亚出走了以后,就感到这是解决问题的机会了。
也就是说,他们是来请他继续去进行原行程的。
这么说来的话,那些复仇者自称是他的朋友恋人,是因为未来的自己为了深入敌方而故意取得他们的信任吗?约书亚这么想,又看了一眼仍在等待的手下,眉头有些皱起。
看这些家伙的表现,倒的确很是忠诚,不像是来蒙骗他的,只是这也未免对他信任过头了,现在他完全没有未来的记忆,去见什么所谓的重要人物难保不会出问题,何况就光是他现在的这幅形态,又哪是什么适合去见工作上重要人物的样子?
不过,既然是需要他亲自去见的重要人物,如果他们真的擅自处理了恐怕会坏事,来找他也算是比较明智的选择了,“你们能联系上那个人吗?”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约书亚也稍微放下了心,“那就告诉他我现在遇到了急事抽不开身,只能下次再说,如果事态真的很紧急,你们再告诉我,我会见他的。”
男人们显然对此没有异议,不如说,只要是约书亚说的,通常他们都不会有什么意见,相比之下,其实他们来这里的主要目的除了公事之外,对于变成了现在这幅柔弱孩童模样的先生的安全担忧才是占更大地位的。
“先生,那我们是否留下几个人保护你的安全比较好?”为首的黑衣男人这么开口,见到男孩扬起的眉毛,不由怀疑这个提议是不是不太明智,但出于对对方安危的担心,还是继续道:“您独自一人我们实在不放心,那个卖书的看起来就不像好人。”
被前恐怖组织成员说不是好人,乔也算是独一份了。心中这么感叹,约书亚还是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很快就回复仇者大厦了。”
这话倒是真的,既然现在知道他和那些超级英雄成为了朋友甚至恋人就是为了接近他们,那么继续离家出走下去总是不好的。
一个孩子叛逆起来离家出走并不是会容易让人降低好感度的行为,可如果惹人厌烦,就很危险了,毕竟他在复仇者大厦的时候基本就是一个孤僻而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人,就算他本人真的很厌烦和小孩子打交道,面对朋友和恋人的好心,他也该表现出感动或是感动才对。
只是离家出走是他自己主动的,要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也得有个契机才好,否则一样很可疑。
约书亚这样说了,男人们自然也没有再坚持下去,复仇者大厦的安全机制总是比他们要来得好多了,他们担心的是在约书亚回到复仇者大厦之前,可是先生的命令是首要的,约书亚说不用,那就是不用。
他们担心的问题,约书亚也不是没有考虑到,尤其是将他带回来的书店店长,的确本身就不是能让人放心的对象,可他需要一个改变主意的契机,这反而是对他有利的情况,何况他也很想看看,乔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被约书亚所期待着的青年此时则正面对着寻找失踪男友的蜘蛛侠。
他已经回到书店了,而书店离复仇者大厦并没有太远,就像乔所推测的约书亚没有走太远一样,彼得也认为约书亚不会走太远,对方身上没带多余的东西,也没法买票,又很快就在监控中失去了踪迹,那么肯定还在附近,自然会询问到这家书店来。
蜘蛛侠的行动要比彼得·帕克方便得多,约书亚此时的形象相当于是黑户,也就采用了使用蜘蛛侠的身份寻人的方式,好在约书亚离家出走前被黑寡妇和女巫拉着拍了不少照片,也有戴着帽子把耳朵遮起来的,找出几张来印寻人启事还是可以的。
而看着被举到眼前的寻人启事,卷发青年沉默了几秒,抬眼看向了身穿制服的纽约好邻居,回道:“我见过他。”
“真的?”终于得到了消息,戴着面罩的年轻英雄声音里透出显而易见的惊喜,“你还记得他往哪走了吗?”
乔点了点头,“事实上,他就在这里。”
这个回答明显叫彼得感到有些幸运了,只是书店里没有见到约书亚的身影,还是让他有些怀疑,再加上不知道是不是蜘蛛感应的关系,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但很快,乔的回答就打消了他的疑虑,“他说他离家出走了,但是看起来很乖,我想可能是和家里闹了点矛盾,估计不久就会回家的,就收留他了。”
对方的描述听起来的确很像约书亚,彼得暂时按下了怀疑,而当乔直接说出约书亚的名字时,他确信对方是的确见过约书亚,并且有过交流了,因为寻人启事上可没有写约书亚的名字。
“约书亚很喜欢看书,我们的地下室里一些珍贵的书籍都放在那里,但是再珍贵的书也是给人看的,他是个合适的人,所以平时我看店的时候他就在下面看书了。”卷发青年一边说,一边离开了收银台,朝年轻的英雄露出一个貌似善意的笑容,“跟我来吧。”
约书亚的确很喜欢看书,这个店长说的也纠不出什么错误来,而且这是难得的消息了,彼得犹豫了几秒,还是跟上了对方。
书店的下面确实有一个地下室,只是气氛有些阴森,还有点冷,走在前面的店长一边解释老旧的书存放需要合适的温度,一边带着彼得走下楼梯。
下面的藏书柜不小且透明,简直相当于一个小房间,能看得见里面存放了不少珍贵书籍,甚至还有同样珍贵的古董打字机,可彼得环视了一圈,也没有见到男孩的身影,他走了几步,还是疑惑地转向青年,“店长,约……”
话未说完,先前一直表现得无害的青年已经一棍子挥了下来。
要是放在平时,彼得还没有那么容易被一个普通人偷袭成功,可是他此时担心着失踪的男友,一时疏忽,反倒被偷袭成功了。
只是蜘蛛侠的变异体质显然比一般人要好得多,彼得有些站不稳,却还是没有倒下去,乔又敲了一棍子,蜘蛛侠才总算失去了意识,但有这么一出,他也不敢浪费时间去摘下对方的面罩之类的,只尽快将人拖到了藏书柜里。
并没有过多久,彼得就醒过来了,虽然不能说苏醒得相当快,可是在挨了两棍子的情况下,这速度也比一般人要快得多了。
他醒来的时候乔还没有走,脑袋依然隐隐作痛,却也还是意识到自己是被关在藏书柜里了,得益于柜子的透明,坐在外面的书店店长仍能看得清楚,可饶是如此,他也没法想明白对方是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是谁?”他这么开口,发现自己的书包并没有被宽心地留在他的身边,而卷发青年一旁的桌上则放着打开的书包,里面的寻人启事正被对方拿在手里。
老实说,这并不是乔深思熟虑后的行为,只是事情都太凑巧了,他刚发现蜘蛛侠是约书亚的男朋友,对方就拿着寻人启事找过来事找过来了,约书亚没有其他的亲人,被找回去以后必然就只会和蜘蛛侠一起,那么他要再想见到对方就不会那么容易了。
他其实是可以说谎的,告诉这个纽约的邻家英雄他没有见过约书亚,但蜘蛛侠还会去询问附近的其他人,这附近的人会见到约书亚跟着他一起回家,那同样没什么作用,所以即使可以算作相当冲动、很不明智、体质变异的英雄很有可能会反击,他却还是那么做了。
而现在,他就必须要为他的冲动行为思考如何善后。
乔不是没有下过杀手,但他也不是一个滥杀的人,约书亚判断得没错,他平日里的善行都全是发自真心,同时,他也不真的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善良的好人。
“你是一个英雄。”卷发的书店店长站到了彼得的对面,与他的话不同,青年的脸色不能称得上好,但这也并非是谎话,以致于彼得愈发难以理解面前的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所幸,乔的下一句话让他判断出来了些什么,“但你只会给他带来危险。”
他这个单词的指向其实不那么清楚,可彼得还是下意识的有了某个猜测。
这个书店店长可以说是完全陌生的,他完全不清楚他们之间能有什么仇怨,诚然蜘蛛侠的仇敌不能算少,他的忘性却也没有那么大,而对方对约书亚的情况了解得格外清楚。
在约书亚变成现在这样之后大多数时间都是待在复仇者大厦,除了约书亚离家出走后和乔相处过这个可能,很难解释对方能在只见到寻人启事的照片后说出那么符合实际的话。
乔跟约书亚有过接触是完全可以确定的,只是不能确定他们的接触是到了什么地步,而从对方偷袭自己后把他关进藏书柜的行为来看,很难让人有什么乐观的想法,并且约书亚仍然没有找到,他不免担心这个家伙会对约书亚不利。
彼得还不是很能确定自己是否能打碎这个柜子,他不能保证这只是一个普通的藏书柜,话虽如此,他的推测也还是需要确定的,“你说的他是指约书亚?”
卷发的青年沉默了一会儿,他之前说的话已经透露出不少信息了,因此乔还是没有否认,何况,虽然他还没能决定要怎么对待这个超人类——大脑总会产生干脆直接杀死对方的想法,但他的确还没有做下决定——可既然蜘蛛侠是约书亚的男朋友,那就意味着他能从对方身上得到一些有关约书亚的信息。
乔的反应无异于直接证明了彼得的猜测,这让他感觉又糟糕了不少,对方先前的话总听起来像喜欢他的男朋友,可他们如果是最近这段时间才认识的话,就相当于乔是在约书亚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喜欢上的,那简直就和变态无异了。
不过就算对方喜欢的是成年时候的约书亚,现在这样的做法也一样正常不到哪里去。
面罩遮住了彼得的表情,乔并不知晓面前蜘蛛侠的想法,他只是问出了自己在意的问题,“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鉴于这个怎么看怎么像普通人的书店店长并没有什么折磨人的手段,他的问题也似乎毫无威胁感,可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彼得还是回答了,比起平时,此时的回答称得上格外简洁,“有人抢劫。”
“听起来像是好莱坞电影式的英雄救美。”乔这么评价,神情像若有所思,彼得看着对方这样的反应,不由得在面罩底下皱起了眉头。
彼得的感觉没错,他没有说明当时的真实情况,那看起来确实就好像只是一个英雄救美的故事,乔的确在思考这件事情。
救命之恩无论如何都是具有重要意义的,蜘蛛侠又是个货真价实的英雄,这不难解释为何他们会在一起,只是就像他之前说的,超级英雄的确很具有浪漫意义,可是和超级英雄谈恋爱则不一定,像是他所看到的那样当众亲吻,只会使约书亚陷入危险的境地,约书亚此时的模样就是最好的证明。
彼得不清楚乔到底想了什么,但是他总有种不详的预感,基于他还有蜘蛛感应的这一事实,表明他那不详的预感很有可能会是真的,这让他愈发担心起他不知所踪的男友的安危来,“约书亚在你手里吗?”
“这跟你没有关系。”卷发的书店店长如此回答,语气称得上居高临下。
那当然不可能跟他没关系。想是这么想,乔的态度还是让彼得感觉不妙,尤其是在那之后对方又看了一眼时间,然后便离开了地下室。
楼梯上门关上的声音让彼得确定对方是完全离开了,整个地下室原本就没有外界的自然光照射进来,只靠电灯照明,无从判断现在是什么时间,但算一算他来到书店的时间,以及他昏迷的时间,那差不多就是普通人下班的点了。
一个独自生活的人是不需要在意回家时间的早或迟的,尤其乔就是店长,可以判断是相当自由的,更何况对方看起来很在意约书亚的消息,那样的话多从他嘴里套点消息才是合理的,如果他急着回家,只能说明家里是有人在等着的。
假如是父母倒还好,可如果是约书亚,联系乔之前的表现,他免不了担心对方会对约书亚做出什么事来。
总之,虽然不知道这个藏书柜能不能打破,但试一试总是没有损失的。
乔回到家里的时候约书亚已经和隔壁的邻居进行了初步接触回来了,显而易见,这个书店店长在大多数人的印象里就是一个普通的好人,只是在这家邻居的男主人嘴里,乔似乎是个让他确定如同犯人的怪胎,据说他是个负责假释犯人的监督者,不过据约书亚的观察,这个男人似乎还是个家暴者。
不是个好人,传统意义上让人厌恶的存在,但也不能说他对乔的看法完全是偏见,只不过这个家庭,不论是父亲还是至今没有离婚的母亲,都是完全不合格的家人。
约书亚对此并不关心,但这是一个好的借口,他放弃和乔动手是因为他不确定成功率,至于其他的,虽说原以为乔可能会是个他回去好借口,可在已经有了现成的理由的情况下,他也不需要继续等待下去。
因此当两人坐在餐桌边的时候,他开口道:“我想了想,你说得对,我应该回家了。”
这突如其来的宣告让乔的动作顿了顿,显然对于一个离家出走的孩子来说,这思想的转变有点太快了,快得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但在意外之后,他还是维持住了表面的平静,“什么让你改变了想法?”
“我今天拜访了我们的邻居。”“我们”这个词像有种特殊的魔力,乔感觉自己像从内而外的平静了下来,他听见棕发的男孩继续道:“他们……很显然有某种十分糟糕的问题,我意识到自己离家出走这种事情还是太任性了。”
简而言之,约书亚的意思翻译过来就相当于,见到了比自己过得更加不容易的,忽然发现自己以为很大的问题实际上都是小儿科,自己简直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他的模样与言行总是很难让人觉得这是个叛逆的孩子,哪怕做出了离家出走这种事,也仿佛是相当可以理解的,会如此轻易的意识到这个“问题”其实是十分说得过去的,可……
“你不就是任性的家伙吗?”卷发的青年如此开口,神色格外平静,却隐隐透出些诡异来,“假装自己很乖巧,实际上完全是以自我为中心,明明不管怎样我都能接受,但为什么忽然决定要继续回去当个乖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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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发言让上一秒还是一副好孩子模样的男孩面无表情地侧过了头,乔这般轻易地看透他某种程度上的本质的确令人意外,不过他本身也没有费心伪装,被看穿不是什么难以置信的事,问题只在于对方的这种反应。
“因为成功欺骗一个超级英雄非常有成就感,或者电影化的发展真的让你喜欢上对方了?”说到这里,青年又自我否定了自己的猜测,“不,你不喜欢他,否则你也不会出现在我的书店了。”
“你现在是不喜欢他的。”乔如此断定,“现在”这个词被加重了读音,他抓住男孩的手,这让约书亚的眼神冷了下来。
而年轻的店长则仿佛没有看见男孩的表情一样,接着道:“是你先走进书店的,我更有利用价值,你应该喜欢我。”
“原来是这样。”深灰色眼瞳的男孩如此开口,垂着眼抽出了自己被抓着的手,下一秒,右手握着的叉子就直直插|进了眼前青年的手背,“你……”
话未说完,屋子的门猛地被从外打开,餐桌边的两个人抬起头,来人正是本该被关着的蜘蛛侠。
约书亚的手还没有松开握着叉子的柄,受限于孩童的力气,他没可能将乔的手掌直直穿透钉在桌子上,但这一样将叉子插得很深,书店店长的手还仍然停在桌上没有离开,他没有痛呼出声,却也足以想见其中的疼痛。
血一点一点地从青年手上流出来,男孩袭击了乔的事实直白得几乎不容辩驳,这对于约书亚而言不是什么好发展。
他在彼得和复仇者们的眼里是个好人,可现在的情形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好人能做出来的,这意味着他在这些超级英雄们眼里的形象完全崩塌,也就是说很有可能会对未来的自己的计划造成巨大的阻力。
但也不是说就没有挽救的办法,不论如何他现在也只是个孩子,他拥有优势,大多数人都容易相信孩子是弱小无辜、天真善良的,更遑论他原本就在彼得那有着好人的认知,是那种更有可能被相信的对象,而乔对于彼得来说不过是个陌生人,只要让人相信他这么做是有理由的,那么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
乔需要成为一个糟糕的家伙,但他本身也不是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好人,何况彼得与未来自己的计划有关,乔却不是,哪怕对方再坚持是无辜清白的,只要没有人相信就足够了,他并不需要在意乔对他是什么样的看法。
再者说,以他刚刚得出的结论来看,乔才不会反驳,对方发表那样一番话的时候他就清楚了,那是一个“喜欢为爱奉献牺牲”的人,即便是伤害也依然能接受得高兴,只要确信“爱”这种东西,做出任何事来都不奇怪,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家伙或许还有点受虐倾向,他喜欢被他支配。
想是这么想,约书亚实际上也没有思考多久,还没等他做出什么反应,门口的邻家英雄便冲到了男孩的身边,似乎很是紧张道:“没事吧,约书亚?”
这关心的模样一点都不像发觉恋人做出与印象中截然不同行为所该有的反应,明明受伤的是别人,他却担心攻击的那一方遭遇了不测。
乔比约书亚更先开口,“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逃出来了。”
他的神色有些遗憾,却也没对对方能出现在这里的情况感到意外,他那藏书柜或许能困住普通人很久,可蜘蛛侠是一个超级英雄,他在此之前都并未针对这些拥有超越常人力量的家伙有过深入的研究,能逃出来也并不意外。
乔这样说了,约书亚也就大概明白了彼得为何是这么担心自己的样子了,显然这位书店店长不久之前算计过对方,于蜘蛛侠而言,乔就是被归类为敌人的存在,既然是需要警惕的危险对象,面对这场景
如果是真实见过可汗和斯特兰奇的,一般情况来说很难将人搞混,从别人的记忆里见和现实里见其实也差不多了,可惜那些记忆闪得很快,并不能让人好好辨别,而那张脸又的确相像得简直如同一个人,洛基会有这种猜测也十分正常。
“这个三流法师是他的弟弟?”黑发绿眼的神明如此开口,显然在看过了约书亚的记忆以后,他现在莫名对这个人类的感觉还不错了,可能是这人看起来是个比他哥靠谱太多的哥哥的缘故,以致于对约书亚会和他一向不对付的法师关系很好这件事有点接受不良。
约书亚的记忆里也有法师,而洛基只知道斯特兰奇是个号称至尊法师的法师,对对方以往的经历并不了解也没有兴趣,再加上他答应帮忙看看前也知道斯特兰奇尝试过帮约书亚变回去,这么看起来就难免给人一种这个人类和那个三流法师很有些关系的感觉了。
“呃你看了约书亚的记忆?”洛基的话很容易让人想清楚他为什么会这么问,记忆总是十分隐私的东西,这不免让彼得的脸色不太好。
对于这个穿着红蓝制服的年轻人类,洛基倒是不怎么在乎,约书亚的记忆里的确有对方的存在,也可以算得上是比较在意的对象了,两个人仿佛是情侣关系,会这么问也不奇怪,只是看到记忆本来就是避免不了的事,因此洛基也丝毫不在意这个问题。
中长黑发的邪神耸了耸肩,“只是零碎的片段而已,要往里探知就会看见这些东西,你男朋友看起来过得比神的日子还要有意思,就是颠沛流离了点。”
哪怕是对于洛基来说,这段经历也的确够颠沛流离了,彼得不清楚洛基看到的东西,不过以他的认知来说,他所知的约书亚的经历也确实够得上颠沛流离这个评价,因此两人的标准虽然不同,对于颠沛流离这个词倒是没有异见,彼得只是有点不喜欢邪神“有意思”这样的评价。
但他也知道不要和神讲道理,对于洛基这种神明来说,地球人在他眼里的确跟蝼蚁差不多,他和这个邪神没有过什么交流,印象还只停留在对方曾经入侵过地球这样的阶段,虽然知道现在是改邪归正了,可对方没再干坏事还愿意帮忙就应该知足了,要求也不能太高。
因此彼得也没有多纠结在谎言之神的用词上,只解释道:“你见到的应该是可汗,和奇异博士不是一个人,只是长得像而已。所以……约书亚的情况怎么样?”
知道了不是同一个人,洛基回答得也十分干脆,“应该是灵魂上的,不是什么大问题,我帮他把耳朵和尾巴去掉,然后那个地球法师再用时间宝石就可以了。”
诚然,在恶作剧方面邪神比至尊法师要擅长得多,不过这种程度的时间魔法还是要借助时间宝石,他没有这东西,就只能让斯特兰奇负责这部分了,除了没能一次性解决有点遗憾之外,这件事本身也跟他没有太大关系。
有了两个法师的帮助,约书亚终于回到了原本的模样,记忆回笼,对于自己在变成孩子时干的事倒没什么感想。
既然是从生理到心理都回到了孩童时期,做事没有长大以后成熟是正常的,再说,虽然离家出走这件事稍微偏离了点,不过最后一切也回到了原本的轨道,除了多认识了几个小孩和乔之外,也没发生什么意外,只是这个神据说看到了他的记忆,总让人感觉不太好。
不同于冷静的改造人,他没有出什么意外成功变了回来让彼得很是高兴。
倒不是说他不喜欢小时候的约书亚,他很喜欢小时候的约书亚,虽然过于内向了点让人有些担心,可一般人哪有这样的机会直接和小时候的恋人接触?何况小时候的约书亚乖巧又可爱,还会主动扑到他的怀里,会少见地依赖他,可以说相当惹人喜爱了。
只是这毕竟是意外导致的,又不是约书亚自己希望回到孩童时期,对方也不可能一直以孩童的身份生活,即使说约书亚一直都不能变回来,他也还是会一直照顾的对方的,可是能变回来总是好的。
比较令人意外的是,原本还没什么反应的邪神,在两个人向他和复仇者们道谢时忽然严肃了表情,盯着约书亚像发现了什么。
“怎么了?”彼得比约书亚更先开口,不管怎么说洛基也帮助了他们,而对方这幅表现就像忽然之间又出了什么意外一样,不免又让人担忧起来。
意外倒是没有,发现却是真的,邪神皱了皱眉,显然对于自己刚刚发现的东西感观不太好,“他原来的眼睛颜色不是这样的。”
这句话让彼得稍微放松了下来,“那个不是加百列之前的魔法干的吗?”
“你要是这么说也不能算错。”邪神的脸色没有同蜘蛛侠一样好转,“那个天使让他的时间回到了小时候,所以眼睛也回到了那个时间的颜色。”
这话总算让彼得意识到了什么,“等等,你是说……”
“没错,他本来的眼睛就是灰色的,这不是魔法造成的,我去掉他耳朵和尾巴的时候他的眼睛并没有变回现在这样,使用了时间魔法以后才这样的。”神明的眼里浮现出厌恶的情绪,“连眼睛颜色都变了,那场改造看起来非常残忍了。”
“改造?”年轻的英雄愣愣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在场的人也都为洛基提到的事愣了愣。
“人体改造,我在他的记忆里看见的,你们不知道吗?”这些人的反应让洛基也没想到,他又补充了一句,“应该是为了做人形武器,这家伙的记忆里和战争是连在一起的,你们人类都这么喜欢改造吗?我记得你们那个什么队长也是战争时代的实验品?”
“神明大人。”被直直揭穿了自己是改造人这件事的青年打断了邪神的解释,他看起来面无表情,可有了往常温和的模样做对比,此时就显得神色格外的冷。
然而向来都十分尊重男友意见的蜘蛛侠此时却因为诡计之神提到的残忍一词而继续道:“什么样的改造?”
被洛基提到的队长也对这个问题格外关心,他原本是对约书亚和他一样是跨越了多年的时光而有些惺惺相惜感,此时听到对方同样经历过改造,不由得在意起来。
他的所谓改造实际上只是注射了血清,虽然也不是不疼,可也只是短时间的,身体再怎么变得更加强大健壮,也没有直接将眼睛颜色都改了的,更遑论洛基还说了残忍这样的词。
人体改造这种事情通常都只会发生在相对现代化一些的时代,星际时代确实有这种能力,可那艘舰船上的人都只是见到旧友的高兴,并没有约书亚被带到了他们的时代还被抓去的做了人体试验该有的态度,而眼睛变化是如此明显,不可能发现不了,他们既然真心将约书亚当成朋友,不会毫无愧疚,那么约书亚就不可能是在星际时代被改造的。
而洛基说了是战争年代,亚瑟王的时期的确有战争,完全符合,可在那样年代里的人体改造和二战时期的人体改造完全是两种概念,即便有魔法,科技生产力落后也不可能是什么人体改造的好背景。
他们不由得又想到了柯克舰长说过的约书亚是一个相当天才的骑士,现在再联系起来,这个天才是什么样的天才,又有了不同的意义,也难怪连洛基都认为约书亚颠沛流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