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莉吓得一呛，慌乱之中手滑，碰掉整排试管。

米歇尔倒抽一口气。所有目睹这一幕的人都倒抽一口气。尖叫声在准备了。

彼得在邻桌同学们惊愕的眼光中，以没人能看清的速度，单手接住所有试管，将整排试管稳妥地放回桌面上。

“小心。”彼得对多莉笑了下，趁着距离拉近时，靠在多莉耳畔、低声说：“有事要跟你说。中午我去找你。”

多莉盯着彼得，余悸犹存，差点她就在这间教室内制造炸坩锅事件。她回过头，对米歇尔拧眉，正准备要对方别吓她，发现米歇尔用某种诡异的表情盯着她跟彼得。

“干嘛这样看我？”

“你有看到刚才他是怎么接住那些试管的吧？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多莉的目光从试管挪向彼得，再从彼得挪回米歇尔身上。

“会吗？”多莉反问，故作镇定，“奇怪的是你刚才说的那些话。”

米歇尔转了圈眼珠。“我只是很好奇今天你怎么没跟帕克一组。最近你们走得太近，那个绯闻女孩的网站上贴了你跟帕克在咖啡厅碰面的照片，现在大家都在传你们交往的事。”

“啊？”多莉皱起脸。傻眼。

“没错。有人偷拍你们，你，跟帕克。”米歇尔说，一边搅拌量杯内的透明一体，“迟早奥斯本会看到照片，基于嫉妒与愤怒，他极有可能要你远离彼得。甚至我们。”

多莉扯动嘴角，不以为然。

“而且我这是第一次看你在课堂上抄笔记。”米歇尔补上一句，“你终于要认真念书了吗？”

“对，因为你。”多莉在乱说话。才不是。她是为了哈利跟彼得，为了自保、跟保护身边的人，跟科学家出道的超级英雄混、没点科学知识可不行，“为了陪你做实验啊。”

米歇尔呵呵冷笑。“你说你是为了跟帕克有话题聊我还信。”

米歇尔完全猜对。但多莉可不打算承认。她继续研究教授在黑板上抄写的公式，发现这些东西她可能学过──彼得说，这叫程序性记忆。失忆的人在碰上学过的知识时，相关记忆可能被唤醒。

快要下课了。多莉看了下窗外，是个晴天。内德扔了个字条过来给她，说周三的实作课教她做电路板。当多莉提笔、准备回内德的字条，校园内猛然爆出一阵尖叫。

所有学生停下动作，彼此面面相觑。一些动作快的已经凑到窗边，观望发生什么事。尖叫声越来越近，同时伴随着重物在走廊上奔跑的巨响。

多莉下意识去看彼得。

不见人影。

隔壁班同学冲进这间教室，大喊：“快躲！快逃！走廊上有蜥蜴怪！”

米歇尔马上放下量杯，抓起手机、笔记本跟多莉，追随大部队逃跑。多莉频频回首，她很担心彼得。所有学生被疏散到校外，集中在学校对面的小广场上，大家人心惶惶地交换耳语。

赛门女士站在喷水池前的阶梯上，拿着扩音器大喊：“大家互相看一下、你们的同学有没有到齐，少了谁快报备！”

“有谁看到哈利？”突然，多莉听到这句话。是mj，站在人群中，往多莉的方向望来。

霎时众人目光集中在多莉身上。

人群自动分成两拨。mj朝多莉快步走来，又问一次：“你有没有看到哈利？刚才他还在这里。”

“好像多莉就一定会知道你男友在哪一样。”米歇尔用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