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有来栖品味到已经有些麻木的地步了。

“嗯，你的记忆出了些问题，我是你的长辈，抱歉，没能保护好你。”

戴安娜普林斯大概是此世间最后一个与少年有些许血缘联系的存在，非要算起辈分来，如果将安妮斯朵拉算作众神的孩子，那她就是有来栖的姨母。

至于为什么她不承担起照顾有来栖的职责，原因很简单，她不合适。

戴安娜没有做过母亲，她从前对待自己的小跟班兼养女唐娜特洛伊，更多时候更像是一位老师。

她没做过从零到有的人格塑造，她的教育方式没有办法抚慰那个孩子破碎的心灵。

有来栖看着戴安娜，虽然他懵懂无知，却不代表他对善恶没有本能的感知。

“不是你的错...”

这孩子，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还安慰她？

毫无疑问，这是出于有来栖的本能。

戴安娜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她现在毫不担心这个孩子会变成糟糕的敌人，蒙受毁灭的赐福，并不影响少年拥有一颗善良且温暖的心。

她看向在少年另一边的克拉克肯特，示意他说话。

克拉克肯特有些紧张，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紧张。

“嘿，孩子，还记得我吗？”

这话一说出口就后悔了，但克拉克还是笑着的。

有来栖点了点头，他醒来看见的第一个人，也是很温柔的一个人。

“谢谢你救了我。”

克拉克肯特已经不会再把有来栖当做天灾来看待了，他想到。

如果这是伪装，他不可能活的这么艰难。

相反，正是因为这孩子太善良，却又没有相应的保护自己的能力，才会一次又一次被伤害。

克拉克肯特在之前还在想，自己直接把孩子带回家养会不会不符合规矩，这孩子能不能接受，但是现在他发现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烦恼。

这孩子，也许从一开始，就在等待善意的出现。

“你...愿意跟我回家吗？我会照顾你的。”

想清楚后，这句话也就没有那么难开口了。

有来栖微微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他又的确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人也耐心的等待着，没有任何催促的意思，戴安娜甚至用鼓励的眼神看着他。

“我...可以吗？”

这样的小心翼翼，足以让他们心碎，感知恶意似乎已经成为了少年的本能，所以当善意笼罩，就像烈日凌空般炙热。

“当然可以。”克拉克肯特主动的握住了少年的手，“我是克拉克肯特，孩子。”

旺达没有死，她活了过来。

皮特罗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姐姐，他不忍心告诉她有关有来栖的事实。

有来栖是不会死的，虽然复生后忘记了过去的一切，但对旺达和皮特罗而言，他依旧是有来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