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郊怒目而视:
“叔祖是何居心?父王刚刚登基,你就想逼他自焚献祭!”
“大逆不道,行同谋反,可杀!”
质子们经过殷启刺杀已经有些经验了,他们上前一步,剑柄露出一道寒光无声威胁着比干,就等着殷寿下令将比干拿下
比干被众人盯着背后冷汗淋淋,他颤声道:
“天谴才刚刚开始,用不了多久百姓便将深陷水火,祖宗不得血食,到那个时候大商都没有了,还有什么大王!”
殷郊还要说些什么,你往他腰上一拧,过打断他的话,殷郊紧锁眉头,张了张嘴,半响还是依着你的意,咽下这口气,对着比干冷哼一声撇过头
你腰间挂着一把匕首,这是上次遇刺后殷寿特意给你打造的防身武器,你手指轻轻摩挲着剑柄上镶嵌的宝石,你原本不信鬼神不信命的,可你的经历又让你不得不信,你讨厌这个时代,野蛮又血腥,好不容易冀州叛乱平息下来,难道要因为一句谶语就血流成河吗?
殷寿现在也并未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为了王位杀子弑父的皇帝多了去了,也没见几个遭天谴的,况且把国家的兴衰压在卜兆上也太过荒谬吧?
人间的事应当人来决定,而不是什么鬼神,你冷笑一声:
“若是献祭,这世上没有比我更珍贵的东西了吧?”
你话音刚落顿时雷声大作,仿佛想要吓唬你一般,乌云密布沉的像是掀起一阵毁天灭地的暴雨,你吓了一跳,强装镇定逼问道:
“叔祖,你说呢?”
“王女自然是珍贵的……可……”
比干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殷寿心头一跳,皱眉望着你:
“夜儿,不关你的事”
殷郊连忙回头想要制止你,你挣扎开来,望着乌黑的天空:“我命受之天,若天要降下灾祸不如从我开始吧!”
殷寿笑了起来,有你的维护,他即便在这种危机情况下也感到一阵欣慰,可他仍旧不赞同你搅进来,他身为人皇,是天下之主,总有能解决的办法
于是殷寿将你手腕一拉,把你护在身后,兀自上前一步,扬声道:
“何为王者,天下有罪,在我一人,我将效仿……”
“父王!”
你再次打断殷寿的话,执拗道:
“你们都说我是上天赐给大商的宝物,若天降罪于商,那我也有罪……”
天际破开一缕光线,如同人的视线凝固在你身上
你抬起手来,衣袖下滑露出一截白嫩的皮肤与金色的手环,铃铛随着你的动作叮当响,你怒道:
“若天弃商,那天也同样抛弃了我”
话音未落,你就直直对着手腕划去
殷寿瞳孔猛地一缩,你的匕首不要说血肉之躯了,它的玄铁利刃是特质的连鬼神都可削如烂泥,他来不及思索徒手去抓你的匕首,不可避免地被划伤手掌,铃铛泛出防御的光,却仍然被匕首尖端划破一道痕迹,你们两人的鲜血混在一起滴落在龟甲上
喧闹的声音戛然而止
时间空间都好像停滞了起来,可怕的肃穆威严的气氛笼罩着大地,周围一切都寂寥无比,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你一个人,令你有些难以呼吸窒息
天际那道耀眼眩目的光晕中间缓缓浮现一个人影,他周身围绕着祥云,像是来自神秘的仙境,有着遮天蔽日的能力,他踏着无形的阶梯,从虚空一步一步向你走来
他一如初见时散发着神圣威严的光辉,你看着他的出现,松了一口气
你握着匕首,腕上伤口并不大却泪泪流着鲜血,失血让你面色有些发白
「你在要挟他」他想,你身上血淋淋的这一幕像是幻象重演,他几乎无法冷静下来,那匕首像是割在他的心头,仿佛伤的是他而不是你一样
他闭了闭眼让自己冷静下来,手指飞快的掐着法诀治愈着你的伤口,你手腕微热,感到伤口在极速愈合
玉帝活了那样久,他的寿命和宇宙一样漫长,已经极少有人能让他情绪失控了,他并不生气你违抗他的旨意,甚至是惊喜你做出那千万次推演里完全不一样的反应
可他恼怒你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昔桀之所乱,汤治之。纣之所乱,武王治之。这是天定的命数……”
神注视着你,语气肃穆,带着某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情意
“你,要违抗天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