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谢谢。”
“哈哈哈哈,我都要开始同情你了。”散兵忍不住笑了出声,他不知道他们之前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在雾中到底呆了多久,如果一直都是这样的,他也不是不能理解为什么刚刚渡边仁那副怒气冲天的模样。
不过他到底不是为了看笑话来的,还是慢悠悠的提出建议,“你不如把你的想法说出来,毕竟,你要是指望他能理解你,恐怕我们都要在这个地方待上几百年了。”
渡边仁叹了口气,或许真的如那人所说吧……这难道是旁观者清?
“你剥夺了我选择和你们共同战斗的资格,”他注视着躲闪自己目光的人,话语中还是难以抑制的带上了怒气,但他只能尽力忍耐着。
“活着,难道不好吗?”
渡边仁深吸了一口气,“当然好,但是一个人活着不好。”
“直人,你明白吗?活着并不只是为了自己,是为了战友、为了信念,甚至是为了理想。”
“但是主君已经失败了。”榊原直人终于抬起头看着他。我们的理想都破灭了。那双平静的眼睛这么说道。
“所以一个人活着才不好,背负着失去一切的痛苦,连为了理想奋战最后一次的机会都被剥夺。”
“我明白了。”榊原直人终于缓慢的点了点头,“我应该为你找到新的支撑……但是那个时候时间太紧了。”
他紧皱着眉头,像是遇到了棘手的难题。
渡边仁仔细地注视着他,他们太熟悉了,他自然能从这神情中感受的出来,对方确实是真真切切的疑惑。
他突然从心底里感觉到一阵释然,或许有些事情并非是能够解释清楚的,又或许只是他拙嘴拙舌,做不了启迪对方的那个人。
大概是因为放下了,渡边仁感觉自己身体轻飘飘的,他低下头,见到自己的身躯已然开始消散,但他的心中并无恐惧。
“对不起了,刚刚太过生气,不免失了礼数。”他对着两人行了一礼,“祝你们也能早日脱离此地。”
他在成佛前最后看了好友一眼,只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叹息。
只想要一句道歉而已,没想到倒是比放下更要艰难。
“这样就结束了吗。”榊原直人注视着渡边仁的身影,喃喃间自己的身影也逐渐消散起来,“虽然还有些不明白,但是再来一次也是同样的结果吧。”
他笑了起来,“这样一来,也就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不久前还激烈的吵闹着的小广场一时又重新回归了安静。而伴随着两人的离开,和之前的铸造师师徒离开时一样,那栋长长的兵舍很快也化作了一团浓雾,被风吹散后便不曾留下半分痕迹。
奴良鲤伴看着又熄灭了一支蜡烛,表情复杂的说道:“这还真是……”
他很难找到合适的词描述心境,如果说刚刚露面时的渡边仁令人心生厌烦,后面见到了更多两人相处的模样,便不由转化为了同情。
这世间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自己的朋友难以沟通的。起码奴良鲤伴觉得,这种情况下或许他的深夜只能与酒为伴了。
“看来未必需要‘解开’,”散兵若有所思的看着对面两个坐垫,“‘放弃’也是一种解脱啊。”
这倒是让他们的视野不必拘泥于开导了,换个方向也能完成条件。
“如果说渡边仁是放弃了执念,那榊原直人呢?”奴良鲤伴有些想不明白,毕竟看他的神色,就算最后也在困扰“怎么才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为友人找到新的支撑点”吧。
“或许,”散兵回想着对方一开始出现时的态度,表情复杂的总结道,“或许他的执念只是‘我的朋友得到了幸福’吧。”
虽然,看渡边仁的样子,对方明显事与愿违了。
“对他来说‘活着’是好的,便将机会给予了对方,‘成佛’是好的,所以因为他的执念也一并留下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