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黑得发亮的眼深深凝视着面前之人,像是耷拉着耳朵的小狗,正轻咬着主人的衣角撒娇。
对此,林渡不咸不淡的道:“嗯,你持久力不错。”
易然觉得昨晚自己还是温柔了——这个林渡,只要尚有一丝意识清醒,便会想尽方法的占据上风,哪怕此刻受于人下。
只有把他肏的神志不清,满脸泪水,张口只剩呻吟的时候,才能从这张该死的嘴里,听到些他想听的话……
现在这个答案不是易然想要的,太暧昧、太模棱两可,轻飘飘的,没有半点分量。
虽然只是一夜情——好歹也是第一次被人上,凭什么在被生生操到失禁之后,他还可以这么若无其事?
易然试图从对方眼中看出些什么来,但他失败了。
林渡偏浅的瞳孔中一片平静,除了他自己挫败的表情之外,什么也没有。
哪怕对方始终在笑。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林渡眼角弯弯,他靠近了些,将湿漉漉的呼吸喷在易然的脸上,哑声道:“我高潮的样子就那么好看?就连阅人无数的易少爷,都回味到现在?”
他这话说的露骨至极,生生撩出一股无名火来,易然倒抽一口气,冷笑道:“是啊,我没想到林叔叔可以这么骚,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林渡毫无顾虑的低笑出声,“易少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至少说明无论上下,我都不至于让人倒了胃口……”话到最后,他轻轻抽了口气,凑上前在对方绷紧的唇间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那么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易然一愣,“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昨晚很爽。”林渡说,“所以我们做炮友吧。”
他说得是那么理所应当,仿佛像是与吃饭无二的小事,易然为此半点也高兴不起来,但若要拒绝,鬼知道对方下一秒会不会真的去找别人?
在他没玩够之前,林渡必须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炮友就炮友吧,反正来日方长,他总会让那人明白这点。
“事先说好了,”易然咬着他的嘴唇愤愤道:“在这段关系没有结束之前,你不许去找别人!”
后者懒洋洋的躺在床上,松垮的浴袍微微散开,露出布满吻痕的胸膛。他迎上对方带着火星的目光,眉梢一挑,“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扳回一城后,林渡的心情微有好转,不再排斥易然的接触,任凭那人小狗似得趴在他身上拱来拱去,吃了好一会儿豆腐。
“下次不许在能看见的地方留下痕迹。”林渡皱着眉头看着自己青紫一片的颈脖,“我晚上还要签合同,你这让我怎么见人?”
易然嘿嘿笑了一声,没接话,手臂从后揽住了他的腰,将下巴搁在林渡肩头可劲儿蹭。
林渡给他闹得没办法,翻了个白眼将人推开,自顾打电话给小楼,要他把之前的化妆师叫来,多少掩盖一下脖子上的印记。
至于后颈处的咬痕太深,周围一圈甚至开始泛青,伸手按压还有些许刺痛,林渡嘶了一声,突然就后悔起为什么要主动邀约了,要是每次上床完了都跟打架一样,他这把老骨头还真吃不消。
本以为足够冷静,没想到还是冲动了一把……
心不在蔫的想着事情,后颈一热,竟是那人将唇贴了上来,轻轻斯磨着。“对不起。”易然略带着些沙哑的嗓音响起在耳畔,连带吐息可劲儿往耳廓里钻,“我只是太高兴……”
饶是林渡也被这仿佛深情的声线撩出一身鸡皮疙瘩,嗤笑道:“得了吧,这次我懒得计较……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