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磕了头,起身后又沿着石阶走了一阵,秦珏才问她:“你在菩萨面前求了什么?”
“不告诉你。”罗锦言皱皱鼻子。
“那我告诉你吧。”清晨的阳光一览无余地洒下来,阳光下的少年如同石间的清泉,俊逸清新。
“我不要听。”罗锦言捂住耳朵。
“好惜惜,你就听听吧,这里也没有别人,我只是说给你一个人听。”
秦珏伸出手臂,把罗锦言圈在怀里,任由她依然捂着耳朵,大声说道:“我求菩萨保佑我们一生一世相亲相爱,儿女承欢,子孙绕膝。”
他的声音如同上品的胡琴,即使捂着耳朵,这声音还是一字不差地落入罗锦言的耳中。
她轻轻抬起眼睑,正撞上秦珏亮如星子的眸子,她的双手下意识地从耳朵上落下来,却正落到秦珏拥着她的手臂上。
隔着薄薄的衣袖,秦珏依然能感觉到这双小手的冰凉,他没有说法,把她的柔荑放在他的大手里,他的掌心干爽温暖,带着一层薄茧,扎在罗锦言的手上,有些痒。
夏日的清晨,清晨的山林,悠远的石阶上,两人就这样伫立着,四周一片静谧。
直到日上三竿,秦珏和罗锦言才姗姗回来。
庄芷桦以为他们是不想她和常一凡尴尬,才躲出去的,很是不好意思。张氏却满是深意地打量着罗锦言,一副你们去偷|情的模样。
今天不是休沐日,昨晚从京城出来之前,秦珏就吩咐若谷去告假了,庄芷桦听说他们两人都是告假过来的,都不知说什么才好了。庄渊为官严谨,从不让子孙为了琐事向衙门告假,庄芷桦从小在这样的教诲中长大,现在得知常一凡为了她而告假,她又是喜悦又是抱怨,最后还是喜悦盖过了抱怨,她轻轻扶住常一凡的手臂,低声道:“以后万不可这样了。”
看着娇艳的妻子,常一凡却一点也没有后悔,无论能不能有孕,他都觉得这一次红螺寺之行很是值得。
回到京城时,又到了傍晚时分,秦珏和常一凡先送了张氏和天赐回到杨树胡同,向罗绍请了安,这才相互告辞,各自带着妻子回家。
回到明远堂,梳洗过后,夫妻两人平躺在填漆床上,秦珏忽然问道:“你说常一凡和庄氏此时正在做什么?”
这个家伙,竟然八卦到打听别人夫妇家里的事。
“不知道。”罗锦言不理他。
“我猜他们现在一定正在做我一直想和你做的事。”秦珏依然平躺着,就着淡黄的灯光看着帐子里悬挂的琉璃银薰球。
罗锦言要过了好一会儿,才理清他这句绕嘴的话。
不愧是混过天桥的,能把一句话说得这样绕嘴。
还用这么绕嘴的话来表白他的想法。
可是,你想得美!
“你答应过我爹的。”罗锦言心里酸酸甜甜,但却没有羞涩,反而凶巴巴的,大煞风景。
秦珏哀怨地叹了口气,起身坐了起来,看着侧躺着,只给他一个后背的罗锦言,讪讪地道:“这天气也真热,我去泅水,你要不要跟着一起来。”
泅水?
大晚上的去泅水?
罗锦言忽然想起上一次,秦珏和秦烨吵架,也是大半夜的跳到湖里。
这一次,她也只说了一句话,两人之间没有上升到吵架的地步,他为何还要去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