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不但说话让人膈应,就连举止也辣眼。
他没认错人,他是娶错人了,他定是娶了个假媳妇。
“你也好意思说自己是姑娘,你忘了你嫁过人了。”沈砚冷笑。
“和你和离之后,我就又是姑娘了。”赵明华不阴不阳。
“还姑娘?谁还会把你当姑娘......你说什么,你说和离?”沈砚的声音下子扬起老高,他定又听错了。
“对,你没听错,我就是说和离,和你和离。”赵明华的声音不高,她刚从祥云山回来,喉咙干的要冒烟了。
“和离?你和我和离?就凭你?”沈砚干笑,这女人是疯了吧,直敢和他提和离,他还没休了她,不是他放过她,而是他暂时没空。
“我就是要和你和离,如果不行,我就出家当姑子,反正......反正......反正我是不要你了!“
赵明华鼓足勇气说完这番话,绷紧的身子松懈下来,她顿时觉得浑身乏力,把把推开愣怔着的沈砚,拔腿就往楼上跑。
翠羽和朱翎见了,也跟着往楼上去,刘江氏也反应过来,带着几个女扮男装的丫鬟跑上楼梯,到了门口,看到沈砚没有追上来,刘江氏这才大着胆子在楼梯口探出半个身子,对店伙计喊道:“多炒几个小菜,再蒸点银丝卷,煮锅梗米粥,对了,多烧点热水,公子爷今天玩乏了。”
店伙计也缓过神来,大声答应:“好哩,大娘您就等好吧,准儿给你准备得妥妥当当。”
刘江氏笑咪咪地扔下块小碎银,伙计伸手接过,嘴里唱着“光光的那个银子儿来光光的那个钱儿,想谁的那个也不像想哥哥。”
陕北人都爱唱上两句,绥德人也不例外,当地人叫做信天游,就是信口唱来,看到什么唱什么。兰花花、哥啊妹啊更是随口就来,沈砚在榆林卫两年,自是知道这些,有时听到也会付之笑。
可这伙计唱的是什么?你拿银子就拿银子吧,关哥哥什么事?
刘江氏的年纪能当你娘了,你当然不是想当她的哥哥。
你安的什么心?
老子不缺便宜大舅子!
你想给老子的老婆当情哥哥?那是找死!
还嫌老子头顶的草不够旺盛?
沈砚这样想着,眼珠子就在客栈里睃了圈,刚才没注意,现在仔细看,这客栈里面,上至掌柜下至这些伙计,无例外的宽肩膀大长腿,还有张浓眉大眼鼻直口方的脸。
米脂的婆姨绥德的汉。
妈的,那死丫头跑到这里果然没安好心!
赵明华进了屋,按着胸口喘粗气,喘粗气。
刘江氏吩咐了店伙计,进门看,就见自家县主张着嘴大口大口在喘气,就像是离岸的小鱼。
“县主,您怎么了?”刘江氏吓了跳,刚才面对世子爷,县主也没有这样。
赵明华手支着床榻,手按着心窝子,上气不接下气:“嬷......嬷......我刚才......刚才......说要和离......我真的......真的......真的说了吗”
刘江氏的鼻头酸,不住地点头:“说了,您说了。”
赵明华顿时就像抽干了力气,头栽到床上,痛苦地直哼哼:“我真说了啊......可怎么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