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扬起一个迷人的微笑，道：“你是我妹妹，不是吗？还需要别的理由吗？”

听谛将头靠在风的肩上，轻轻的拥着他，面容有些倔强道：“哥，给我一个你不杀雪无的理由。”

风愣了一下，眼神怔怔的望着听谛，长久说不出话来，听谛也看着风，那双一向清澈如水的眼眸，如今多了许多她不了解的东西，这种变化是好是坏，她不清楚，她只知道，哥哥正在离她而去，他们的关系没有以前那样坦荡了。

“谛！”风眼神迟疑一下，英俊的脸孔有着迷惑，道：“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不杀雪无，与其说是不想杀他，还不如说是下不了手杀他，雪无他在我面前是那样的脆弱，似乎轻轻用大一点力就能杀了他了，我下不了手，杀一个完全对我没有防备的人。我试过去杀他，但是还是做不到。谛，你呢，如果为了元翩然，你和七夜打了起来，你会杀了七夜吗？”

“不管挡在我面前是谁，屠族之仇，我一定会报。”清亮没有任何犹疑的声音，但是听谛的表情却不如她的话那样的绝情，过了一小会，她轻轻道：“就算那个是七夜，我也会杀她。”

“如果挡在你面前的人是我了？”风忽然觉得谛变得陌生了，这个人不像他抱了几百年的妹妹。

听谛看着风，眼神狠戾而绝情，周身透着一股阴冷，道：“你是疯了，还是傻了，你是我哥，我的仇和你的仇是一样的，你会阻挡我吗？如果你回答是，你马上给我滚。我没你这种哥。”

“不要自欺欺人了，谛，你根本下不了手伤害任何一个人。”风狂怒，眼神如同熔炉，道：“你若真的这样绝情，你之前就不会放过元翩然，你刚才就不会跳进水里去哭泣，你也不会说这种话来气我走。你到底想一个人逞强到什么地步，所有的事都一个人扛吗？知道不知道，看到你这样，我会心疼？”

“我没有哭，在哥死的那天，我的泪就流干了，对了，哥现在是鬼降了，不是我哥了。”听谛的声音越来越低，高傲的眼情有着难以言欲的悲伤，她泫然欲滴的看着风，看着那张英俊非凡的面容，道：“对不起，哥，对不起，是我杀了你，是我。”

“哭吧！”风将听谛温柔的抱进怀中，在她耳边轻轻道：“不要对着鱼儿哭泣，你是龙神了，怎么可以在子民面前哭鼻子，要哭就在哥哥怀里哭吧！没有人会看见的。”

听谛紧紧的抱着风不停的哭，把眼泪蹭在他的青衫上，肆无忌惮的放声大哭。

在龙神悠长的生命中，这是她最后一次大声哭泣，理直气壮的哭泣，纵情放声的哭泣。就算很久的以后，亲手结束哥哥痛苦的生命时，她也只是小声的啜泣，做为妹妹为亲人离去而悲伤，一个女孩哭，是不需要理由的，当这个女孩有着万人莫敌的实力之后，她的一举一动都牵动世间红尘的一切，流泪便是个危险品，她再不轻易掉眼泪。

<b>眼泪成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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