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对不起。”莲低下素静的小脸，轻轻咬住了下唇，睚眦想什么，聪敏如她怎么会不清楚，可是她却无法回应，看着那双冰傲的眼眸渐渐染上痛苦的神情，她无能为力……原来伤一个人是这么简单，凝望着那双带着犹豫和痛苦的眼眸，她身体微震，说完最后能说的话，她呆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了。

“莲，答应我一件事好吗？”楚晨起轻轻道：“如果烈再欺负你，你离她好不好？”

莲仓皇的抬起头，看着睚眦，后者忽然用清澈如水的眼眸凝望她，道：“因为我……爱你，所以，不想让别人伤害你。”

莲呆住了，那个秀丽中不乏坚毅的女子说这么有着让人足以托付生死的力量，绝决的让人有些害怕。

“我知道感情的事如人饮水，冷暧自知，旁人不好的插手，可是我办不到。告诉我，莲，你是真的爱楚行烈吗？”睚眦语气激烈的问道。

“是！”莲轻轻声音有着与之不符的坚决。

“为什么喜欢她？”楚晨起苦涩道，如果伤口注定要流血了，就再撒点盐巴吧！让她痛得清醒一点。

莲愣了，这个问题她答不上来，于是，她轻轻道：“我无法松开烈的手，因为她会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哭泣。她哭泣，我便比死还要难过，我不知道这跟喜欢不喜欢她有没有关系，但是这是我的真心话。”

“傻丫头，你是爱惨了她了。”楚晨起低低喃喃着，脸上浮现一抹破碎的笑容，轻轻道：“算了，跟你借的幸福，我只能还你。以后你不要来见我了，莲！”

在睚眦转身的那一刹那，她好像听到什么破碎的声音，她想叫住睚眦，可是却无法开口，那个背影如此坚定离去，拒绝一切开口的挽留。

连朋友都不愿和她做了吗？莲流泪了，这就是睚眦保护一个人的方式吗？她知道，睚眦的心此时一定很痛……她站在夜风中良久，心头不知怎么的一片酸楚。

楚晨起站在龙池边，看着一池静水，里面倒映出一张秀美而坚毅的容颜，蓦的，她挥挥手，熄灭了龙池内所有的烛火，只留一室黑暗给自己，只有浓重的夜色记得她喉咙里的哽咽。

莲，我不会对你说出我的痛苦，因为那是我最后的坚强。

有些东西，其实早就命中注定，何必不死心的去努力，结果只是伤害自己伤害别人罢了。

想是这样想，可她身上彻骨的冰凉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袖中的剑全断了。

一片片碎剑化做一根根洁白的羽毛，她怆然的看着陪伴自已好几百年的剑，那是父王留给她惟一的东西，连剑也没有了吗？那她的生命里，还剩下了什么？

苍白一片，虚无寂廖。

莲是她最初的纯白和最后的记忆，她想哭却办不到，因为睚眦是没有眼泪的，杀星不需要泪水！

她想见莲，那怕只是远远的看一眼都好。

身体似乎比脑子动得更快，她飞速的往山下赶，天这么晚了，她担心莲出事。

莲掉了魂的似的往山下走，却在半山间碰到了玉树临风的龙王大人，后者一脸苦恼在路边徘徊，看到她来了，龙王大人如释重负道：“莲大人，姑姑她还好吗？”

莲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轻道：“她不好，一点也不好。”

“你……拒绝姑姑了。”龙王愕了一下，很快的猜出原因，继续道：“姑姑她的样子有没有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