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拎起楚行烈的身子，那个张扬的丫头还在笑，她也笑了，道：“没心没肺的家伙。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楚行烈上扬的嘴还没有弯下来，睚眦的手呈淡金色，指尖点着她的眉间，道：“对你最大的惩罚，就是让你忘记以前，你和莲在一起的记忆也好，流风也好，我狂也好，笨狼也好，梦周也好，我……也好，你统统忘了吧！”

楚行烈的眼神全是震惊，一字一句道：“如果真要我不好过，就让我记着，不要让我忘。”

忘者，心亡也。

睚眦没有理她，那指间的淡淡金色渐渐的笼罩了她们，金光中，听得睚眦淡淡一语，道：“什么都记得的你，怎么去爱莲。”

楚行烈脸上滚烫的泪掉了下来，奋力挣扎，可是无论她怎么挣都挣不开，她无力的吼道：“我做错了，你让我承担好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臭姑姑，你以为我会谢你吗？姑姑……放了我，放了我，不要，我不要忘了一切。”

“我族那么多人都死在了我的手里，我已经无颜去见我父亲你祖父，你父亲我大哥，所以你要好好的活下来，你的性如烈火，要改改了。烈儿。”睚眦轻叹了一声，金光瞬时消退了，楚行烈倒在了雪地上，眼眸紧闭，脸色苍白，睚眦将她抱起，放入温暧如春的龙池内，将楚行烈一缕乱发拔到了脑后，她轻轻道：“笨侄儿，我去见莲了，不要吃醋了，这是我最后一次看她了。”

说罢，她淡淡的笑了笑，拍了拍小楚的头，身影渐渐消失在龙池。

“起，是你吗？”

黎明的清兰坊里，静谧无声。夜的繁华过去，天将亮未亮时，听得外面庭中似乎传来的脚步声，熟睡中的莲陡然惊醒，脱口的惊呼声划破寂静。

没有回答。

脚步声停在她的门外，她挣扎的从床上起来，踉跄的奔到门口，打开门，寒风凛冽，一个比雪还要冷的身影站在门外。她顾不得什么冷不冷，跑了过去，抱住了睚眦，轻道：“还痛吗？还难受吗？起，对不起，对不起。答应过你，不松开你的手，结果还是没有做到，害你心痛了。”

“莲！”睚眦低低一声呼，转过身子，抱住这个纤弱的人，抱紧，再抱紧。

莲伸出双手用力回拥着睚眦，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努力睁大眼晴，不让泪掉下来，睚眦缓缓的松开双手，看到了她的神情，不禁笑了，道：“傻丫头做什么傻事了，要哭就哭啊！”

莲哽咽着，紧紧揪着睚眦的衣服不放，抬起头道：“我说过不会让你再看到我的眼泪，绝不。”

睚眦一愣，手指温柔拂过莲的脸颊，轻声道：“我也说过，见你强忍泪水我会更心痛。”

“起……”莲低转过头，泪水长划而下，身体不住的颤抖，睚眦轻轻抱住她，任她在她怀里哭泣。

“莲，傻瓜。喜欢上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