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触须迅速缠住,封闭了鼻子,遮住了眼睛,腰上缠了一条,双脚被勾住快要摔倒,步罡不能断,两只胳膊被用力往外拉,只要拉开手诀就断了,这么复杂的手诀如果被打断那可真是要了小命。然而最让我暴怒的是,这该死的鬼母一点节操都没有,仗着自己触手多,敏感的地方被摸了个遍!
燕子都没摸过好不好!
鹿子寒是来不及救援了,身后的触须融合起来再次成为一片黑雾,很快将脑袋包裹住,我的身体被逐渐吞没进入黑雾,只能自救了。
径路之中含有我三滴精血,当初铸造的时候老者十分吃惊。精血越多剑跟人就愈加契合,威力也更大,在危机时刻也可以用来自救,虽然事后可以补充,但我也万分不舍,那可是三滴精血,对我来说补充三滴精血比伤筋动骨还要伤筋动骨,只比生命垂危差一丝罢了。
没办法,道剑出现斩断封住口鼻的触须,念动口诀径路瞬间反应,那是几年前的精血,当然也对应几年前的实力,不过脱困绰绰有余。一股猛烈的气势自立在身前的径路中发出,三条剑光从对着我的剑刃发出,两边分别斩断控制双臂触须,中间一条破开了全部束缚,贴着我的鼻子尖消散。
但还不能行动,被身后的黑雾贴在地上紧紧粘着,根本挣脱不开。鹿子寒终于来了,利爪贴着后背将我与鬼母分开,但是刚刚到尾椎的位置就停下了。爪子嵌在那里,难以移动分毫。
是卡住了?不可能吧!无法回头看不到情况,只感觉那个地方缓缓挤进去了一个东西,呜咽低鸣,是狗头,张开了大嘴。
这个时候触觉真是灵敏,狗嘴狠狠合上,咬断了黑雾的限制,我的屁股也被咬了。继续手诀和步罡,这才能看到黑雾之中伸出一只手将鹿子寒拎在空中。
他战斗时候出现的狗头能够咬到实体,同时伤到灵魂,十分神奇,不懂魔道的手法。
我的逃离使黑雾开始翻滚,鹿子寒关节处的狗头咬断了那只手,他落地翻滚抄起径路转身向前,刺穿了黑雾。
炸裂,这就是此时的景象,应该有足够的时间了。
但很快就发现了不对,黑雾炸裂并非径路与鹿子寒之功,而是鬼母主动为之,目的是为了变的更加虚淡,融在空气中,四处无它却处处是它。效果也已经显现,我好像全身所有地方都布满了蜘蛛网,要被定在原地。单一的一点力量很弱,这就是蚂蚁多了咬死象的道理。
当然不止把我定住那么简单,眼前淡淡的黑雾之中突然出现一根极细而浓厚的黑线,目标是我的脖子,如果中了即使不被斩首喉咙也会被割开吧。
立刻向侧面踏出下一个步罡,身体向后弯折,肚子往前鼓,躲开了。起身看到鹿子寒陷入了跟我一样的局面,一根黑线从侧面袭来要把我拦腰横断,加速手诀,这一步完成,我跳!
躲是躲开了,步罡手诀都没有被打断,根本没有欣喜的机会,我发现自己被困在了一个黑线形成的四边形里,好像电视里经常看到的杀人激光,横着有很小的距离间隔,叠摞有三米之高,跳是跳不过去了。
四边形快速缩小,我被困在中间。手诀即将完成,只能跟这个东西抢速度了。离我三米,还有两个手诀一个步罡,踏出最后一个步罡,离开中央位置,最近的丝线距离我只有一米远,镇定,掐诀。
“剑!”终于完成,我大喊,既然鬼母喜欢玩悬念,那么我也戏弄它一次。这黑线是真的没什么意思,我只是靠它来骗取一些时间。鹿子寒将径路扔过来,明显来不及救援,但我还有道剑不是,虽然多次使用鬼母对其肯定有所防备,但绝不可能斩不断,体型大了有优势也有劣势。
道剑从内侧由上而下斩断黑线。因为其紧绷,骤然斩断肯定会弹开,剑有剑脊,剑脊偏向我这边就可以让弹开的黑线全部向外,不至于打到自己身上,我就趁着这一点时间迅速脱身。
侧身上前一步接住径路,回头发现被斩断的黑线果然又连接好了。看到我准备完毕,鬼母急了,黑雾开始聚集,但已经晚了。
径路因为精血的使用颤抖不停,我将其深深插在土地里。
舒畅的感觉,将罡气和煞气混合注入径路,地上的朱砂线发出更明亮的色彩,甚至形成一道道低矮的光幕。荒野终于破碎,鬼母成形,我才不管它,拔出径路跑向鹿子寒,地已经开始破碎,天就好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