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挣脱了蜈蚣的束缚,拿起径路为蒋符开松绑,这一切做的迅疾如风加上喆玺及时配合,完全没遇到阻挡。说实话自己都没想到我的动作有这么快,事情发展到现在,虽然有波折但一切都在剧本之内。
径路可以帮我分担一些星力,舒服不少。
那么现在就要捍卫我导演的权利,不能随随便便让别人篡位。掐手决的时候虽然专注,但六感又没被封住,依然感觉的到,听的到,也有记忆。
虚含和古墨上山顶来不是要封禅,而是要窃取那么一丝帝王之气,但也不是要用在自己身上,而是转嫁他人用以突破对其的镇压。
镇压这种术法,一般都有一些无奈的情绪在里面,或者其有金刚不坏之体魄,难以磨灭;或者有其他一些更重要的事赶路,暂时的拖延;或者悲天悯人,经常把上天有好生之德,大地有载物之厚放在心里;又或者于心不忍等待其回心转意的一天。
不管怎么说,非强大的东西不得镇压,不然分分钟就会挂了。
“果然没让我失望。”虚含只是愤怒了一下就迅速调整好了心态。
“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通过短短的接触可以看出来他是一个很不专业的新手“坏蛋”,做这些事情很是生涩。
“都已经走到这步了,你问了又有什么用?”虚含抬头看天,他有短暂的时间可以停歇,不过不能离开那个地方,语气中是犹豫和黯然的惆怅,“曾经,我们和你们一样,踌躇满志想要将自己一身所学发扬光大,斩妖除魔捍卫这朗朗乾坤。我们知道这条路荆棘密布暗流汹涌,但是无惧,大不了死在妖魔鬼怪手里,哪怕是死了变成鬼也会跟它们斗到地老天荒。”
古墨走到他身边,虚含充满缅怀的叹一口气,“只能说我们太天真了,这世间本就不朗朗,人心更是难以揣测、晦暗难懂,我可以死在战场上,那是我一直所向往的归宿,但不能接受被他人心怀鬼胎的陷害和无时无刻的质疑。我们被当成了骗子,像过街老鼠一样被人驱赶、唾弃。”
虚含声音中逐渐出现一些笑意,“你知道吗?我宁愿因为人们不理解他们见识外的东西被当做妖人,这无可厚非,人的目光、见识、阅历就放在那里,不是我可以改变的,也不要被当成骗子,这是对我最大的侮辱!一生所学,怎么能沦为骗术?”
本来已经平静,说到这里又开始激动,而且有越演越烈的趋势,他自己也发现了,却没有丝毫控制的意思。我、喆玺和蒋符开静静听着,在他的遭遇之中找到了很多共鸣。
当年我和师傅也被人当成了骗子,泼了一身的脏水,师傅却依然默默出手相救,他只说了一句话:你能因为别人说你不好看,就不出来见人了吗?
“我和古墨到处寻找答案,想知道人们为什么不肯相信我们,甚至避我们不及。首先找到的答案是假冒我们的人太多,世人都有很高的戒心,一开始我们对此深以为然,想不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也简单,只要证明自己就好了。不过,逐渐我们发现,人们甚至不愿意给我们证明自己的机会,这才明白,假冒只是很小很小的一个原因。”
虚含终于再次缓缓平静下来,他这样的自控能力让我很是佩服,至少我做不到。
“真正的原因是当年我们强盛的时候,涤荡世间交给世人一个清平天下,以为他们会感念我们,永久记住我们的丰功伟绩,至少也会给我们一个栖身之所。然而事实却恰恰相反,没有了妖魔鬼怪的威胁,那么要所谓的神仙又有何用?这就是最典型的鸟尽弓藏、兔死狗烹,鬼怪已经消失了,我们的作用也就没了,那么赶紧滚蛋吧,不要妨碍人家挣大钱的机会,甚至我的师门都一次又一次搬迁,就因为要开发所谓的旅游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