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临着那种局面,男人使不出半分力气,倒是那个女人,虽然哭的厉害,却知道取舍。她像是被刀子在割着一样,心痛的要哭出血来,可是左右衡量,还是把怀里那个小一点的孩子给丢了出去。
舍一个孩子,保一家的命。
那男人一看女人丢出孩子来保命,当时就急的喷出一口血。女人抱着大一点的孩子,又硬拖着男人,匆匆的逃命了。两条土狼叼着这个只有半岁打小的孩子,转身就重新奔回馒头窝。
“我原本是打定主意不管的,可是瞅着两条狼叼着孩子,孩子在哇哇大哭,我实在是没法忍了。”村长拿着酒杯,道:“真要是惊动了陆家,他们总不会一点道理都不讲,再说,我做的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抱着这个念头,村长就豁出去了,他不忍心看着这么大点的娃娃葬身狼腹。两条土狼刚钻进馒头窝,村长就带人冲了下去,走山的不是职业猎人,但要猎狐狸,猎獐子野獾,经验多少都得有一些。村长他们从狼嘴里抢回那孩子,两条土狼不肯罢休。山里人都知道,狼是最隐忍的动物,为了追击猎物,可以连着尾随对方两三天。最后费了好大的功夫,跑出去最少几十里远,才把两条土狼给甩脱。
村长从狼嘴里抢回来的孩子,是个女孩儿,几个人为了救她,一口气奔出几十里,累的要死要活,但这女娃子一无所知,在襁褓里睡的正香。
就这样,村长把孩子带回了家,他儿子恰好无后,就收养了女娃。这个孩子乳名叫香香,是极乖巧的,长到四五岁,就知道每天给下地干活的父亲打水洗脸洗脚。所以,一家人都拿她当亲生的,爱的不得了。
“可惜了,娃子命不好。”村长说着说着,就想流眼泪,香香头年里得了痨病,在当时的山区,这是致命的大病,熬过了年,人就不行了。
最后,村长喝的大醉,让人扶着去睡了。因为村长的照顾,我们几个人都给安排了屋子,分住在两户人家里。我没有喝多,回到房里,怎么都睡不着,坐在火盆边,想着心事。
有的事,是推敲出来的,虽然只是推敲,但大半是不会错的。只不过有一点,我没有任何根据,猜测都猜测不出。傻子的父亲,和老太爷当年密谋的那件事情,到底是什么事?两个人明知道事情做完了会死,还是义无反顾,这说明,那件事,极其重要。
我甚至怀疑,就是当年的那件事,埋下了祸根,导致十几年间各种各样的事情发生,也导致了陆家的破败。
当当当
我自己想了很久,已经半夜了,老狐狸趴在床边打盹,我刚想朝火盆里加点碳,就听见有人敲门。其实我们的房门就没插,但对方不知道,在外面轻轻的敲。
“谁?”
“我”门外有一道怯生生的声音,这声音听着很陌生,我从来都没有听过。
吱呀
对方在外面敲门,用的力气大了一些,房门一下子被推开了一条缝。透过那道缝隙,我看到敲门的人,一下就从火盆旁站了起来。
我看的清清楚楚,站在门外的,竟然就是棺材里躺着的那个小女孩,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