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还没琢磨明白,范文程慢慢踱到皇太极近前:“陛下是想改族名,重定国号?”
皇太极看住范文程,眼睛冒光:“水克火,先生以为可否?”不等范文程回答,多尔衮一步上前:“陛下,数典忘祖之事不可做!”
“数典忘祖?你倒是大有长进。从哪学的这汉人成语?”
多尔衮正不知如何作答,范文程道:“是臣教的。陛下命臣教习福晋们,臣不敢违命,却又多有不便,臣便请贝勒爷同去。”
皇太极“嗯”了一声,转向多尔衮,问道:“你懂什么?我族名改过多少次你知道吗?”多尔衮不言语。
皇太极又转向范文程:“范先生,我族历史先生怎么不教他?”范文成咳了一声,说道:“女真在先秦时叫肃慎,汉、三国时称挹(yì)娄,南北朝、隋、唐时改称勿吉、靺鞨(mòhé)和满洲,辽以后才称女真。不过,”范文程转向皇太极,“此乃大事,关乎国运,容臣等再思再议。”
“好,召集王大臣会议。”
第二十章起义军投降,临走烧了崇祯祖坟
闯王诈降
陈奇瑜果然不负崇祯所望,接到任命立即从南阳赶到湖广襄阳府均州城,命河南巡抚玄默、湖广巡抚唐晖、郧阳巡抚卢象升、陕西巡抚练国事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会讨农民军。
四面包围既定,陈奇瑜从郧阳府的竹溪开始出击,十余战皆传捷报。围堵之策大奏成效,张献忠带四万部众逃向四川,高迎祥、李自成部主力却被陈奇瑜围困在汉中府兴安州。
为了摆脱官军的穷追,地方武装的劫杀,高迎祥率领三万六千大军进入大山。人疲马乏,半数带伤,又是六月雨季,道路泥泞湿滑,将领们不想再翻山,高迎祥便选择了山坳行军。
李自成骑马走在大军最前面,渐渐地,山势险峻起来。李自成越走越不安,仰头观瞧,不禁心惊胆寒。万仞夹壁陡直,如刀削斧凿,几只鹰隼在头顶盘旋,似乎只要俯冲便会撞壁而死。
“李过,去前面看看,找个当地人,问问这是何去处。”李过应一声撒马而去,不一会儿果然带来一个樵夫。
樵夫见了这许多人马,腿肚子转筋,肩上的柴禾掉在地上。
“你不用怕,”李自成道,“我只问你这是何去处?”
“军……军爷是问脚下这条路?”
“废话!”李过吼了一声。
“此处是个……大峡谷,名唤车厢峡。”
“大峡谷?有多长?”
“四十里。”
“出了峡谷是何所在?”
“出不去,没得出口。”
“什么?死谷?”
“是。”
李自成“哎呀”一声,惊道:“可有路径攀上崖顶?”
“这车厢峡号称猿鹿无径,只有峡口一条路出入。”
李自成一勒马嚼,急忙对李过道:“速报闯王,传令各营,后队变前队,立刻原路返回!”李过得令跑去,队伍大乱。
李自成整顿好队伍,也拍马赶去,将近峡口,李过迎面跑来,慌里慌张道:“叔,晚了,谷口已被官军封了!”
“中计了!”李自成转身去寻高迎祥。突然间,崖顶上一片声喊,断木大石火把齐下,峡谷中立时鬼哭狼嚎!直到天将黑,才没了动静。整点人马,死伤近半。高迎祥仰天长叹,“天绝我义军啊!”又想了一会儿,终是无计,叹一声,转向左右道:“你们可有良策?”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没半分主意。李自成默想一会儿,开口道:“既然死到临头,金银财宝便都是身外之物了。死马当做活马医,却是闯王和众位要舍得。”
“你说吧。”
李自成看了一圈儿:“朝廷京营是官军中的软肋,特别是那些没蛋蛋的监军,都是贪得无厌、见钱眼开之徒,但个个都是脑满肠肥,一肚子油下水,钱少了,根本不放在眼里。将军中所有金银珠宝聚拢来,做个好人情。就说投降朝廷,回家种地,再不反了。”稍停片刻,见都不说话,李自成口冷了,“人人都得拿出来,不肯拿的斩!命都没了,要那些东西何用!”
高迎祥点点头道:“自成说得对,这是唯一一招了。”
陈奇瑜本来是踌躇满志,现在却犯愁了。一块大肥肉终于咬在嘴里了,只要封死谷口,不出十天半月,这支最大的反贼队伍就会变成一堆臭满峡谷的干尸。不想这当口却接到朝廷急令,皇太极又袭蒙古,可能再进中原,要陈奇瑜停止围剿,集中所部,速赴宣、大堵截。
这让陈奇瑜犯了大难,农民军已是死路一条,绝无生理。此时撤围,功败垂成,但不奉旨,是杀头大罪。正在焦虑,外面报“京营监军杨公公、卢公公请见!”
这二人可惹不起,陈奇瑜忙延进来,看座上茶,客套一番。杨进朝便切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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