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他奇怪得很,并不坐下,而是站在书桌旁用修长的手指轻轻点过她每一行的过程,遇到需要计算的地方也不用计算器不用草稿纸,心算个两秒便得出答案,对的便过去,错了便用铅笔在题目旁边轻轻划上一道印迹,然后继续往下。
短短几分钟后,他便检查完了这一份作业,偏过头一看语琪仍规规矩矩地站在他身后立着,皱了皱眉,用目光示意了一下椅子,“坐下。”
“叔叔你坐吧,我站着就行。”无论是谁家的家教,绝对没有长辈在一旁辛苦地站着,小辈却舒舒服服坐着的道理。
顾君陵看她一眼,直接站着就同她讲起题来,思路严谨,表达简洁,表情冷静淡定,寥寥几语便点出最关键之处,令人瞬间便生出敬仰之意。
他说完之后微微偏过头来看她,“懂了?”
语琪点点头,顾君陵却仍是看着她,虽然他此刻面上没有什么情绪,但就是给人一种他在怀疑的感觉。
果然,下一秒他便快速扫了一下题目,找出一道性质类似的点给她看,“做一下这题。”
语琪有些想笑,但还是忍住,认认真真地开始做起来,只是站在桌旁弯着腰去够本子实在有些别扭,好在她速度快,很快便完成了。
顾君陵一直在看她的解题过程,虽然脸上一直是淡淡的,但是眼神一直在变化,最后等她搁下笔,他略带惊讶地看向她。
语琪故意面无表情地同他对视,“怎么了?”
顾君陵立刻恢复了淡定,语气很平静,“没什么,你的理解能力提高了。”虽然他说这话的神色和声音都再正常不过,仿佛是陈述一般十分自然,但就是不知道哪里怪怪的,仿佛之前被他看低了一样。
因为某个冒牌货其实根本都懂不需要教,所以以前总要花费一个多小时才能完成的辅导今天不过半小时不到就完成了,顾君陵在书桌旁面无表情地站了一会儿,似乎是还有些不能接受地看了看语琪。但是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走出房间时还不忘帮她把门带上。
其实以她的能力,伪装得笨一些根本不成问题,但是现实太残酷,有着一副并不漂亮的身体,如果再不表现地聪明一些,就算天天同顾君陵呆在一起,恐怕也不会引起他的任何注意与兴趣。
所谓外形不够内涵补,就是这个道理。
同顾君陵在同一屋檐下生活的时间越长,就越觉得他是个十分严谨的人。有的男人一回家就是西装一丢,领带一扯,歪歪斜斜躺在沙发上等人伺候。而顾君陵不是,就算是在家中,他也穿得十分正式,领带打得无比端正,衬衫纽扣全部系上,什么时候都可以直接去赴宴会。
不但他本人身上的衬衫长裤从来都笔挺不见一丝折痕,就连卫生间的毛巾都是雪白干净没有半点污迹,十几条叠得整整齐齐,厚厚一沓放在台子上,用过后便放入一旁的木篓中,清洗完了再晾干叠好放回来。
除去堆得到处都是的医学书籍同一打一打的毛巾之外,这个公寓看起来十分普通。没有华贵的装饰品,也没有什么值钱的收藏品,不过这倒是挺正常,虽然顾君陵已经是他们医院最年轻的主治医师,但是急诊科不算高收入的科室,他这个人又不愿收红包,也从不开高价药,所以一个月工资也就五千到六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