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的左手,含笑道,“自小到大,这是我所许的愿望第一次实现。”
语琪愣了愣,“姬家有财有势,虽比不得皇室,但也算数得上的豪门大族,还有什么是给不了你的?”
他缓缓收敛了笑意,垂下眼睫,“姬家给了权势与名利,但我想要的却是得到权势名利的同时也注定要失去的东西。”
语琪沉默片刻,放下酒壶,反手握住了他的手,微笑着看着他,“那姬家不能给你的,由我给你好了。正好,我大魏的驸马只能得到一个驸马都尉的虚职,你想要权势名利也难。”
姬沐风闻言忍不住轻笑,“是,与其拜天拜地拜鬼神,不如问公主要。”
语琪听出他话中的取笑之意,不禁扬眉瞪了他一眼,“我好心好意地安慰你,你还嘲笑我?”
对方笑了一下,却是顾左右而言他,“梨花白闻起来很香。”
“你是吃定我不会跟你计较是吧?”语琪恨恨看他一眼,却还是将右手中的翡翠玉杯递给他,“你伤口还未愈合,只能抿上一小口。”
他勾了勾唇,秀美清俊的眉目之间流淌着平和从容的韵味,深幽的凤眸定定地看着她手中那散发着淡淡酒香的玉杯,“再这样下去,公主会把我宠坏的……现在只是一杯梨花白而已,若是以后我想要的越来越多,要求也越来越过分……怎么办?”
语琪将翡翠玉杯塞到他手中,笑吟吟地凑近他,“以你这样的脾性,我并不相信你能过分到哪里去……再说皇兄就我一个嫡亲妹妹,我想要什么他会不给?只要你不是对江山天下感兴趣,我都能问皇兄讨来。”说罢抬手摸了摸他苍白的脸颊,“真是的,这么一点儿小恩小惠就把你收买了,以前你过得到底是多么凄惨的日子啊……这样的性子真是让人不放心,总觉得哪一天就会被别人轻易地拐走。”
他转了转手中玉杯,仿若冰雪雕成的修长手指在翡翠的映衬下显得更为白皙。片刻的沉默过后,他抬头看了她一眼,沉幽邃的凤眸中泛起点点温柔笑意,“没你想象的那样惨……只是有人在意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这种感觉很……奇妙。?br>
语琪无奈地看了看他,又低头瞥了一眼他手中的玉杯,“快喝吧,我好不容易让侍墨弄进来的,要是一会儿卫蹇进来了看到这一幕,他肯定会一剑捅了我的。”
他低低嗯了一声,优雅地轻抿了一口,只是或许因了从未喝过酒的缘故,这小小的一口还未被咽下去就呛咳出声。应该是震到了还未愈合的伤口,他握着玉杯的手指立刻攥紧了,指节部位用力到发白,只是仍是止不住咳嗽。
语琪以前也中过刀伤,完全能够感同身受。每咳嗽一次,就等于伤口被牵扯了一次,尖锐的疼痛一阵又一阵,像是无数绵密的银针,沿着伤口处毫不留情地扎下。
不过片刻功夫,他光洁秀气的额头上就立刻沁出了一层薄汗,下颌和薄唇都绷得极紧,看上去似是正忍耐着巨大的痛楚。
语琪连忙拿走他手中的玉杯,一手紧握住他的手,一手轻轻地在他后背顺着,“跟着我匀气,吸——呼——吸——呼——,就是这样……好些了么?”
他毫不给面子地摇了摇头,声音听上去似乎因痛楚而有些发紧,“不好……伤口很疼。”
语琪顺着他背的手停顿了片刻,抬起来帮他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声音中不自觉地便带了歉意,“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喝的……我只是觉得已经有太多人告诉你不该干什么了,想让你能够偶尔放纵一下的……”
他仍旧疼得额头冒汗,却将头靠在她肩头,低低笑了起来,“不是你的错……咳咳……你不用自责,是我……自己不会喝酒。”
语琪连忙制止他,“嘘——不要说话,伤口会被牵动。”说罢连忙轻抚他的后背,帮他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