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凌澜怀里起身,她奔了出去,凌澜一惊,连忙跟上。
“婆婆,婆婆”
蔚景一间一间地找,厨房、沐浴房、饭厅、柴房、杂物房、甚至她跟末末暖暖住的厢房也找了一遍。
都不见人。
还有后院,后院她也仔细寻了一圈,都没有婆婆的身影。
婆婆到哪里去了?
她不是说,她不能离开岛上吗?
难道跟影君傲一样,已经遇害了?
不,不,不会的。
蔚景自己做着假设,又自己给予否定。
所谓死要见尸,只看到影君傲,并没有看到她不是吗?
难道被人掳走了?
是谁?
到底是谁?能找到如此隐蔽的岛上?
蔚景将整个岛上找了一圈,凌澜一步不离地跟在她的后面。
没有!
哪里都没有!
当两人再次回到小木屋的时候,晴雨已经止了哭,失魂落魄地坐在影君傲的尸体边,双眸空洞得没有一丝神采。
而影无尘正在检查着影君傲的尸体,希望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面色青灰、嘴唇发紫、唇角的血液呈黑红色,很明显的中剧毒之症。
血迹干涸、身体已经冷透,可见已过了一些时辰。
拉开领子,检查他的颈脖和胸口。
并无打斗痕迹,也没有内伤外伤。
说明对方要不就是秘密下毒,影君傲在毫不知情地情况下中毒,要不就是影君傲认识的熟人,影君傲在完全信任的情况下中毒。
再检查四肢。
发现他的左手紧紧攥握成拳状,影无尘眸光一敛道:“他的手中好像有东西。”
在几人的注视下,影无尘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将他的手掰开。
手心里,赫然一截布料静陈。
纤尘不染的白色。
看样子应该是对方的衣袍,被影君傲撕下一截。
晴雨怔怔回神,蔚景抿起了唇,凌澜眸光微敛。
影无尘拿起布料展开。
映着摇曳的烛火,依稀可以看到布料上用银线绣成的龙纹,闪着粼粼的光。
龙纹?
几人皆是一震。
晴雨、蔚景、影无尘愕然看向凌澜。
凌澜俊眉一蹙:“你们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影无尘缓缓站起身。
忽然拔出腰间的佩剑,直直朝凌澜刺了过来,“我要杀了你这个小人,替君傲报仇!”
凌澜一惊,快速闪身避过。
影无尘的第二剑又落了下来。
凌澜又再次脚尖一点,飞身避开。
而影无尘显然已经失了理智,猩红着眸子,第三剑又刺了过来。
凌澜闪身躲过的同时,沉声斥道:“你凭什么说是朕?”
“不是我说,是君傲说!”
“就凭一截破布吗?”凌澜冷笑,“那样的布料天下多的是,想绣上一个龙纹,也是非常简单。”
“那这个呢?”女子幽幽的声音骤然响起。
影无尘一怔,凌澜也是一怔。
两人都停了打斗,循声望过来。
是蔚景。
蔚景朝凌澜的方向伸着手。
“这个是你的吗?”她怔怔看着凌澜。
凌澜瞳孔微微一缩,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看向她的手。
嫩白掌心上赫然是一枚精致的小瓷瓶,瓷瓶上绘有漂亮的图案。
凌澜再熟悉不过,不用近前,他都认识。
“是!”他也不否认,然后就等着蔚景继续。
“这是刚刚我在桌底下捡到的。”蔚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凌澜浑身一震,愕然睁大眸子,正欲张嘴说话,蔚景又道:“你可别告诉我,是你刚刚才掉在这里的。”
凌澜不可思议地看向她:“你也怀疑我?”
“我不知道。”
蔚景略略撇过视线,“我只知道,这个瓷瓶是你的,肯定不是这次进来掉的,因为瓷瓶掉在青石地面上绝对会有声响,而我没有听到。”
“所以你就怀疑是我?”凌澜难以置信地摇头,“我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个地方我知道都不知道。”
“你的桃花跟春蝉哪里来的?”蔚景再次转眸看向他,“你为何非不让我来山庄找影君傲?你为何出了门又回去换了衣袍?”
凌澜身子一晃,凤眸震惊地盯着蔚景,沉痛和失望的神色纠结在其中。
“你的意思,我的桃花和春蝉是在这个岛上弄的,我不让你来找影君傲,是因为怕你发现我杀了他,我出门又回去换了身衣袍,是因为那件袍子被影君傲撕破了一角,是吗?你是这样的意思吗?”
凌澜灼灼逼问,蔚景没有吭声。
凌澜轻轻摇头,轻轻笑。
“蔚景,你就是这样,你永远都是这样!”
蔚景低敛着眉目,默不作声。
凌澜突然上前,大力抓了她的腕。
“走,我带你去看看我的桃花跟春蝉在哪里弄的,我带你去看看我换下来的衣袍有没有被撕掉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