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点,孔德的灵车缓缓驶出怒海市大学,向着西北郊区的德山公墓而来。
莫远山和林笑笑驾驶着汽车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
德山公墓的风景秀丽,此时正是百花怒放的时节,若不是里面排列着许多坟墓,便会以为这里是公园。
送葬的人中有学校的几位老师和学生代表,以及那对戴着黑纱袖套的母女。其余的一些人便是往届的毕业生和社会各界的人士。
林笑笑和莫远山挤身在人群里,看着孔德的灵柩被丧葬公司的工作人员从灵车里抬了下来。
莫远山盯着灵柩,心里有些狐疑。
挽歌开始唱起,接着是学校和学生代表致辞,众人默哀。
残阳如血,在一片哀乐声里,孔德的灵柩被葬在了怒海市大学老校长雷应山的坟墓旁边。
可当灵柩被放进墓坑的时候,莫远山肯定了自己心里的猜疑。
众人手里都拿着丧葬公司人员分发的白菊花,排队绕着圈从孔德的墓坑前走过,并把手里的菊花抛进了墓坑里。
一切尘归尘,土归土,孔德的坟墓被泥土掩埋起来,高出地面的土堆像一个馒头。
一块大理石的墓碑上写着“一位诲人不倦的科学家从这里脱却时空之牢笼!”
墓碑上还用小楷镌刻着孔德生前的肖像和大体事迹及生卒年月。
送葬的人们渐渐散去,莫远山看了一眼坟墓,却紧紧盯着那辆停在树荫下的丧葬车。
莫远山的心里有无数个念头闪现,却听得耳畔有人悄声议论道:“孔校长一生为了怒海市大学鞠躬尽瘁,没想到还不是扛不过高血压。”
“听说是脑溢血,抢救都来不及。”
“生老病死,这是天道,谁也逃不过。只是按照文件规定,咱们所有公职人员死后都要火化的,孔校长一生廉洁奉公,恪守职业道德规范,什么事情都是表率,怎么独在这件事情上拘泥不化,硬是早早留下遗言,坚持要按照传统的土葬来安排自己的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