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什么打?”
“用手。”
“可是我看到他好像晕倒了。”
“他跟我还手啊,我推了一把,他跌倒了,摔在马桶上,就晕了。”
采访到此就不能继续,两个警察将我拉起,带我下楼。
小妹此时也被大毛巾裹了起来,送去医院。
到了派出所,坤哥连夜审讯,我所讲的口供和先前告诉记者的一般无二。凌晨一点时分,我就被放出来,却不是回家,而是被警车装着,去了另外的地方。
车上坤哥将我的手铐打开,道:“对方要私了,想跟你谈谈。”
如此,我的心才放回肚子里,毕竟,我是怕了看守所那个地方。
我问:“那个黄毛怎么样了?”
坤哥答:“胸腔塌陷,需要做矫正手术,要打钢板,肺泡破损,胃出血,心脏倒是无碍,不过医生讲,再稍微力气大点,断骨就会插进心脏,那个时候,神仙再世也无用了。”
我又问:“那个镇长什么来头?”
坤哥哼一声,“来头大了,关系很硬,听说就快转成正的了,我的审讯报告没交上去就被压下来,医院那边的检查结果也改了,你小妹完好。”
“去他妈的!”我一阵无语,我自己都够阴险了,这帮人比我还阴险,这还是个副镇长,要是个正的,我不得自裁以谢罪?
“是他们给我小妹重新缝上的吗?”
坤哥道:“所以才会让你过去谈嘛,没什么事是不能谈的。”
至此我便不再讲话,相比而言我能做到这一步都算不错,换做一个没势力的,今天晚上被他们倒打一耙也说不准。听说还有离谱的,因为女性不配合而被判刑的。
警车开到石马河边一家大排档跟前,已经停了四五辆车在哪里,我大概扫了一眼,两辆奔驰一辆宝马一辆宾利一辆捷豹,看到这阵容,我就知道对方不好惹,心里有些子打鼓。
对方钱太多,而在这个时期,钱是能让鬼推磨的。
警察打开车门,我却不下车,对坤哥道:“身上有没有防身工具?”
坤哥道:“有我在你怕什么?”
我道:“进去那里面,我怕你做不了主。”
此时的我已经在这里混迹一年多,耳朵里听到,眼里见到的事情太多,对事态的发展有了一定的预料。
别的不提,就像上次被蒋院长羞辱,在十分钟前,我还跟一伙山东老乡大讲荤段子,十分钟后我就被他们按到餐桌上。
今天晚上这阵势,我不得不防。
作为常人来讲,采花贼是最下贱的,打死都不为过。但作为某些人来讲,他的孩子就是一切,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尤其是某些身居高位的,别说采花,就是杀人,他也想办法要让孩子无罪。
我相信对方家长已经知道孩子此时的惨状,胸腔打钢板了也不一定恢复到以前状态,由此可造成孩子后半生都不能做剧烈运动。另外肺泡被戳破,即便是复原好了也达不到以前的水平。
肺就是气,肺不好则气短,气短则命短,这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