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华年,因为惊恐太过,所以洗漱过后早早地就上了床,他的脸上有一滴水没擦干净,乍一看,仿佛是哭过一样。
应临深觉着他很可怜,所以也只是在被窝里牵着他的手躺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开车把他送回去了,连带着提前给他预备好的礼物。
顾华年觉着这人很好,虽然之前鸽过他,但确实是个好人,于是在临下车前,抱着他亲了一大口。
亲的时候碰到了嘴唇上的伤口,疼得顾华年差点落下泪来,应临深摸了摸他的头发,哄人似的:“乖,下次有空了再带你出去玩。”
顾华年提着大包小包站在家门口,朝应临深道别,赵汜早就看到他了,等应临深一走,便像鬼魂似的从楼道中钻出来。
顾华年转过身,面对了他,将手里的手提袋递到他脸前:“你提一点。”
赵汜瞥了一眼他嘴上的伤,接过几个袋子:“应临深给你咬的?”
“不是。”
“那是——”
顾华年忽然咬牙切齿起来:“吗的,是那个陆长川,就是咱们高中时的那个!”
然后他将昨夜的倒霉经历讲述了一番,赵汜听完后,面色也凝重了下来。
陆长川是陆家的大公子,而陆家如今在政界正是如日中天,确实不好办。
“如此看来,只能避一避他了。”
“我要能避肯定就避了,吗的他跟条疯狗一样,追着我咬,臭傻x……”
顾华年一路上骂骂咧咧的,跟着赵汜上了楼,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后,他将手伸到口袋里:“王松风这次给了我三十万,我分你十万……”
他的手指在口袋里掏来掏去的,没找到,便换了另一边的口袋,依旧没找到。
顾华年愣住了。
他将衣服脱下,两只口袋都翻了过来,几颗硬糖在地板上蹦跶几下。然而除了硬糖之外,什么都没有。
他不信邪,将全身的口袋都翻了个遍,依旧什么都没有。
赵汜看他疯了一样不停翻口袋,最后甚至拉开裤子拉链要在客厅脱裤子,便赶忙出声:“华年,怎么了?”
顾华年面色惨白地抬了头,牙齿咯咯作响:“……支票没了。”
“别急,是不是忘了放在哪里了,再找找。”
“不可能”,顾华年轻飘飘地打断了他,“我把支票放到了西装外套的左边口袋里,后来应临深给了我一把糖,因顾忌着左边的支票,我还专门将糖放到了右边口袋,那个时候支票还在……我以为跟着应临深应该不会有人敢来偷……而且口袋很紧,还是朝上的,不可能是自己掉的……”
就在这时,顾华年的手机亮了。
顾华年没心思管手机的事,赵汜只好拿起他的手机,解开密码锁,看到了一条短信。
“支票在我手里,今天晚上七点来xx酒店,房间号2042。不许报警,敢报警我就把你和王磬的关系告诉应临深。——陆”
“不用找了”,赵汜面无表情地抬起头,“在陆长川的手里,也许是他趁亲你的时候拿走的。这钱,你还要吗?”
顾华年失魂落魄地盯着空气中的一点:“当然要。”
“那就先去吃饭,吃完饭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了再去对付他。去吧。”
顾华年睡了一下午,醒来时,发现床边坐了一个人。
赵汜的耳朵仿佛是特别好使,顾华年那边也没发出什么动静,他就知道对方醒了,回过身摸了一把顾华年的脸,他开口道:“你睡觉的时候,很不老实,还出了一身的汗。现在倒是没有了。”
顾华年做了很多梦。
这些梦,都只有一个内容,那就是陆长川偷了他的支票,他眼睁睁看着,却动弹不得!
想到这里,他那迟滞的大脑开始运作起来,仿佛有一把火在烧。先前因为又累又饿,没有力气生气,所以是恐慌大于愤怒,而现在他养好了精神,怒火便噼里啪啦地在脑海里炸开了花,烧得他恨不得立马飞到陆长川身前,抡圆了胳膊给他两耳光!
他跳下床,穿好了衣服,又从厨房里拿了一把水果刀,拉着赵汜就要往外走,赵汜看他拿了这样大一把刀,吓了一跳,赶快阻止他:“不能带太大的刀,不好藏,我给你一把美工刀,必要的时候可以防身,但最好不要伤了对方,毕竟是陆家的人。”
他不知道顾华年听进去多少,但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他是一个不受宠的私生子,无权无势,既保护不了对方,又无法为对方报仇。
“如果他真的要伤害你,你就往窗户旁边跑,然后大喊救命,我的车会停在窗户下面。知道吗?”
顾华年点了点头,携着一把小小美工刀和满腔怒火,单刀赴会去了。
2034,2036,2038……2042,顾华年数着房间上的门牌号,到了陆长川所说的地方,他闭着眼深吸一口气,藏在口袋里的手捏了捏已经被汗湿的刀柄,敲响了门。
门无声无息地开了,顾华年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陆长川就站在门后面,看到他人后,先是发出了长篇大论的一通嘲讽:“哟,还敢自己来啊,怎么不带着应先生和王先生一起来保护你呢?”
“哎,你可真是够不要脸的,又搞脚踏两条船那一套,怎么,一个老头子还满足不了你啊,你也太饥渴了……对了,你今天来赴约,是不是准备脚踏三条船啊?”
顾华年闭了闭眼睛,心想钱还在他手里,不要惹事,速战速决,于是他又睁开眼睛,眼里的怒火已经被藏好了:“陆……先生,我已经来了,钱,可以还给我了吧?”
“你叫我陆先生啊,你是不是想把我当成应王一流来对付?我告诉你,我早就看清你这贱货的本质了,不可能被你的三言两语给欺骗,不过,这钱我也不能白白给你,让我想想——”
“这钱本来就是我的。”
顾华年提醒道。
“我知道,你卖屁股赚的钱嘛!这样吧,你卖一回给我,我再把这钱给你,你看看,三十万呢,我多大方啊!对了,先亲我一口看看实力……”
顾华年闭了闭眼睛,终于忍不住了,再睁开眼时,他一把掏出口袋里的美工刀,戳向陆长川:“我亲你吗了个x!”
陆长川早就发现了他那只一直藏在口袋里的手,便料想他带了什么防身的东西,所以当顾华年手持小刀刺向他时,他几乎是瞬间就抓住了对方的手腕,然后将一块手帕捂在对方脸上。
两秒后,顾华年成了他脚下的一滩烂泥。
他拖死狗一样把顾华年拖到了床上,有条不紊地扒光了对方的衣服,发现对方的身体竟是如此洁白莹润,几乎像是一块白玉,从头到脚没有任何瑕疵。
一瞬间,他几乎生出了要细心呵护这具玉体的心情,可很快他又想到这副身子不知道被多少人碰过了,刚升起的那点怜惜之前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既然对方是个滥货,那自己似乎也不必客气了。
他的舌头被咬伤了,没有办法舔,就用牙齿咬,从胸口到小腹,留下了一行红色的牙印,顾华年太白了,这些牙印就到了刺目的地步,仿佛他受了多重的伤一样。
陆长川认为这些牙印没个十天半月是消不下去,便很满意地笑了笑,然后将他翻了个身,又开始在他背部啃来啃去。顾华年有一把柔软纤细的细腰,细腰后面就是一个圆滚滚的屁股,陆长川握着他的腰,在这两团雪白柔软富有弹性的肉上面留下了无数的口水和层层叠叠的牙印。
到后来他实在憋不住了,便脱了裤子,跪在顾华年的双腿之间,掐着对方的胯骨拖向自己,紫红色怒涨的阳器与雪白的屁股凑在一起,很有一种视觉上的冲击。
他掰开顾华年的臀瓣,去看那个隐秘的入口,发现其颜色和那两颗乳头一样,都是浅粉色的,而且入口紧闭,他用指尖试了试,感觉里面滚烫紧致,便愈发按捺不住,将头部对准入口,一举捣了进去。
顾华年这个时候,还是有意识的,只是浑身乏力无法反抗,他这回既没吃春药,也没有润滑,直接就被捅进去了,那带着麻木的疼痛便顺着脊椎骨一路爬到了脑子里。
陆长川两只手掐着他的腰——腰实在是太细了,两只手就可以握完,开始狠命地开辟冲刺,顾华年在他身下软成了一汪水,一滩泥,就显得他的阳物特别的坚硬挺拔,似乎能把这人给捅穿。
在顾华年体内泄过一次之后,他将人抱了起来,让二人面对面坐着——不过顾华年是坐在他身上——扶着他的腰,又开始一上一下地动作,顾华年的脑袋软绵绵地依靠在他的肩膀上,睫毛长长地垂下,仿佛两只停留在此处的黑蝴蝶。
陆长川这时忽然特别想看看他的脸,便拽着他的头发,让他抬起脸来,尚且肿胀的嘴唇泛着红艳艳的色泽,使得陆长川又回想起昨夜甜蜜的滋味,便吻了上去,当然依旧是没用舌头,而是用牙齿轻轻啃噬。
一只扶在腰间的手向上移动,抚摸过滑腻的皮肤,准确揪住了那一小点突起,在手指的搓揉下,那点突起渐渐硬挺肿胀,与此同时,陆长川发现如果用指甲抠挖这只乳头的话,咬着他的小穴便会缴紧收缩,他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一样,不停刺激这两颗乳粒,感受着穴肉的挤压按摩。
赵汜站在门外,抬手看了看手机。
已经九点了,如果只是要钱,肯定不会那么长时间,但是顾华年并未到窗口求救,他也猜不准这两人现在是怎么样了。
门把手传出了动静,赵汜偏过头,正好与出门的陆长川的对视了。
陆长川本来心情很好,甚至准备到车里面之后再和顾华年玩一会儿,然而在看到赵汜之后,他的心情渐渐沉了下来。
他记得赵汜,这个阴沉沉的高中同学,总是跟顾华年待在一起,他自以为是地认为两人之间一定有不寻常的关系,一想到这里,手里的顾华年便仿佛腐烂生蛆了一样,于是他一把将人推到了赵汜手里。
赵汜对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抱着半昏迷的顾年华,离开了。
顾华年有半个月没敢出门。
因为陆长川在他左脸颊上留了一个深深的牙印,他长得漂亮,脸上又添了一个鲜红的牙印,非常能引人浮想联翩,都不用脱衣服,就能猜到发生过什么。
但他又不能向应先生王先生告状说自己脚踏两条船被人发现了,那人以此为要挟折磨了他一通,所以只能生生吞下这口怨气。
顾华年憋在家里,不能出门发泄,整日暴跳如雷,于是在家的赵汜就遭了殃——其实也不能算遭殃,因为赵汜很早就见识过这人的暴脾气,此时被他当靶子了,也只是无奈大于气愤。
主卧的动静没了,赵汜认为他现在闹得没了力气,就端着一碗饭去敲门,门没锁,一推就开了,他看到顾华年蹲在床上,正歪着脑袋看他,头发长时间没有打理,长了不少,乱蓬蓬地垂在脑后,衣服也不好好穿,胸口露了一大片雪白的皮肤。
赵汜走到他旁边,坐了下来,把碗递给他:“吃一点吧。”
他其实不希望顾华年吃饭,顾华年一吃饭就有力气了,一有力气就不听话了。
然而顾华年气到这种地步了,还是能吃得下东西,他接过饭碗,几口扒完了饭,把空碗递给赵汜,赵汜将碗送到厨房里,又上楼来找他:“今天晚上我陪你睡吧。”
顾华年以此为契机,大肆嘲讽了赵汜一通,其间污言秽语很不中听,赵汜一边听他骂人,一边往后退,退着退着就出了门,而顾华年见自己把人给骂跑了,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觉得这是迁怒了赵汜。
但他不会找赵汜道歉,因为赵汜软绵绵的,看起来没有一点力度和脾气,他从来没想过考虑对方的心情。
而赵汜被骂了,也确实不会太生气,因为很早就看穿了顾华年身上带的一点“畜生气”,所以不跟对方计较。
顾华年用被子蒙着头睡了一夜,第二天醒来又是生龙活虎的一个人,他接到了王先生的邀请,又因觉着脸上的牙印已经轻到看不见了,便打扮了一番,跑出去约会了。
赵汜站在楼道里,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忽然就觉着自己很像一块望夫石。
他现在赋闲在家,无事可做,像一个垂垂老矣的老者,困在小小房间中,消磨着所剩不多的时光,除非是顾华年需要找下一个情人了,他才会忙起来——他虽然是私生子,但毕竟是大户人家的私生子,还是有些人脉的,可以帮顾华年物色人物,物色好了,顾华年去跟人家谈恋爱兼要钱,自己则退居幕后,顾华年会将所得钱财三七分,三分给他,七分留着。
他其实不甘于这样的现状,只是如今家族状况错综复杂,他还没有找到冒头的机会,能做的,似乎只有等待。
于是,他又盯了顾华年离开的方向一眼,转身上楼去了。
傍晚时分,顾华年回来了,而且是兴高采烈地回来,他将提着的大包小包放到桌子上,开始兴致昂扬地向赵汜讲述着一天的见闻,赵汜站在他旁边,吸了吸鼻子,仿佛嗅到了无穷无尽的芬芳和青春,让人无端联想到一朵盛开的玫瑰花。
最后,顾华年从一推袋子中扒出一个小盒子,里面装了一个已经被挤扁的奶油蛋糕,推到赵汜面前:“瞧瞧,我还给你带了这个,你个没良心的,怎么不下去接我?”
赵汜堪称绝望地看着他那张霞光万丈的脸,觉着自己老得要掉灰了。
顾华年拆开蛋糕盒子,逼着赵汜吃蛋糕,赵汜一直不觉着这种甜食有什么好吃的,但顾华年很喜欢,所以认为全世界也要跟着喜欢。
赵汜吃了蛋糕,又听了一耳朵的废话,要去给顾华年热饭,结果顾华年一摆手:“不用,我晚上还有约。”
赵汜背对他站着,看地面上拖出来的长长的影子。
顾华年只在家里待了一个小时,就又跑出去了。
这次,既不是跟王先生约会,也不是跟应先生约会,邀请他的人,乃是应先生的儿子。
应先生的儿子邀请他,听起来不大对劲,不过顾华年也不怕,因为这类事曾经也发生过,无非是他情人的家人找到他,让他离开——如果对面给的钱多,顾华年自然会老老实实地答应,如果抠抠搜搜就给那一点,顾华年只会将对方的话当成放屁。
应先生不守时,应先生的儿子也肖似其父,顾华年发现已经超过约定时间十分钟了,人还是没到。
第十一分钟的时候,顾华年见店门被推开了,一个全身上下黑漆漆的人走向他这边,那人坐到他对面,摘下了口罩。
顾华年将已经吐到舌尖的称呼又咽了回去。
“你不是,应先生的那个司机吗?”
“司机”抬起头,极其迅速地瞥了他一眼,又移开视线:“是——不是,我叫应生,应临深是我父亲。”
顾华年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这人之前骗了他。
“哦哦,应……”
顾华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总不能也叫应先生吧?
然而应生不在乎顾华年的称呼,他只想让对方离自己父亲远一点:“我来这里,只是想告诉你,不要再纠缠我父亲了。”
顾华年一听,乐了:“我没有纠缠他啊,是他缠着我,你是他儿子,难道不知道每次都是他邀请我出来玩?”
应生的耳朵红了:“我也会劝我父亲的。”
顾华年忽然觉着对方很无聊,还“我也会劝父亲”,好像他那张嘴多金贵一样,说什么就能实现什么。
于是他不准备跟这人聊天了,而是开始点菜,因为知道是应生掏钱,所以点的也格外不客气,等菜上齐了,他吃,应生不吃,只看着。
应生见他总是吃,没有回答刚才自己的提议,就又说了一遍:“你可以……不要再和我父亲相好了吗?”
顾华年塞了一嘴的菜,腮帮子都鼓鼓的,说不了话,因此觉着这人很没有眼色,就瞪了他一眼。
结果应生受了他那一眼之后,头又低下了:“你不要冲我抛媚眼,我不会上你的当的。”
顾华年差点把嘴里的饭喷出来。
这小子不光无聊,还很蠢,还很恶心,顾华年忽然觉着自己不是那么有食欲了。
他咽下口中的食物,喝了一口水,起身就要走,应生见他不声不响地就离开,赶紧去付钱,又追上了他:“你……等等!”
顾华年回了头,目露凶光:“干什么,有屁快放!”
“你能不能做到以后不去找我父亲?”
眼中的凶光转换为恶毒的冷嘲:“不——能——”
“你!”
“诶,我说你在学校的成绩是不是不太好?”
顾华年忽然转移了话题。
顾华年猜的很准,应生的成绩确实不怎么能看,但这话题转换的太突兀了,应生没反应过来,只愣愣看着他。
顾华年一见他那反应,就明白了:“我说你也太笨了,你让别人去做一件事,总得给人家理由吧,比如做了这件事有什么好处,不做这件事有什么坏处,懂不懂?”
应生直勾勾地盯着他,面上是一种似懂非懂:“……哦。”
“那你开始说吧,为什么我要离开你父亲?”
“因为……”应生开动脑筋,为自己寻找理由,“你还是个很年轻的人,不能不劳而获,应该依靠自己的能力去做事……”
顾华年觉着这小子没救了,便转过去头,朝前方夜空发出一声:“滚!”
顾华年去酒店给自己开了一间房,因为他刚才忽然想起来今天下午回家时赵汜没出来接他,本来没有那么生气的,但由于应生的存在,顾华年有了一种身边人全是傻逼的感觉。
他开房的时候,应生还跟条尾巴似的跟着他,等他开完房,应生又开了一间隔壁的房间,继续纠缠,顾华年用房卡刷开房间门,站在门里面,很轻蔑的瞪了对方一眼,砰得一声把门关上了。
然后他去洗澡,洗完澡听到门外还有敲门声,本来打算忽略的,但他忽然起了玩乐的心思。
应生沮丧地站在门外,认为今天是没有办法劝服对方了。
他自认为刚刚说的没错,是发自肺腑的一番言语,可顾华年并不肯听,还吼了他,他有些难过,对方在路灯下漂亮到发光的面孔不时闪烁在他的眼前,然而这张面孔的主人,总是发出与之不匹配的言语、做出与之不匹配的行为。
他转过身,刚要离开,身后的门缓缓开了。
一股并非完全由沐浴露造成的香气袅袅娜娜地自门缝中钻出,勾住了他的鼻子,他心里拉起了警铃,想要赶快离开,可是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做了个向后转,然后做梦一样,一步一步迈入了房间。
顾华年正坐在大床上,尚未擦干的黑发沾在纤细挺直的脖子上,愈发衬得皮肤洁白如玉,浴袍紧紧裹住了细腰和翘臀,呈现出十分诱人的曲线,两条又白又直的腿交叠在一起,脚尖却是粉红色的,像是某种花的花苞,朝应生的方向勾起。
应生走到他面前,好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似的,手忙脚乱地蹲下了。
顾华年本来想笑一笑的,以显示自己的不屑,然而一看到应生这张傻脸,他就笑不出来,最后两只嘴角扯了扯,他一脚蹬到对方的膝盖上:“跪下。”
应生跪下了。
顾华年还是很生气,他花了几分钟去压自己的怒火,然后冷冰冰地开了口:“怎么,我让你跪就跪了?”
应生好像被针扎了似的晃了一晃,似乎是要起来,然而顾华年将脚放到了他两腿之间:“不许起来。”
应生果然不动了。
他看到那只赤脚,白白嫩嫩的赤脚,被自己黑色的西装裤子衬成了一捧雪,脚尖是玲珑的粉红,仿佛雪里藏的红梅,还在散发着诱人的芬芳。
脚尖像是某种皮毛顺滑小动物一样,微微低了头,隔着裤子轻点了他的阳具,然后是一阵轻蔑恶毒的笑声,飘飘忽忽的,并不真切:“怎么硬了?”
应生开始微微发抖,汗珠顺着额头滚落,滑到他的眼睛里,让他的眼珠有了针刺般的疼意。
顾华年凑近了他,湿漉漉的头发贴到他的鼻梁上,一股甜美的体香瞬间填满了他的鼻子,在汗水朦胧中,他看到眼前人的浴袍领口低垂着,两点粉红在眼前晃来晃去。
然后,一股热气喷在耳道里。
“傻逼。”
顾华年似乎是笑了,因为更多的热气喷在他的半边脸上,让他好像被麻痹了一样,身体不受控地抽搐两下,眼前泛起了白光。
顾华年没想到这人这样不经撩拨,踩了几脚就射了,先是感到吃惊,然后又微微有些恶心,他一脚将对方踢倒了:“赶紧滚,别弄脏了我的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