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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物()(1 / 1)

顾华年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并不肯理会身后狗叫似的“站住”,“停下”。

陆长川见他竟然不听自己的话,也急了,不管不顾地拨开身前的人,跑上前一把攥住了这人细瘦的腕子:“你知道卫生间在哪里?!”

顾华年当然不知道,这是他第一次来这儿,但他实在是不想和陆长川相对而坐,宁愿出去瞎逛找厕所。

陆长川是一坨甩也甩不掉的狗屎,一旦粘上了,似乎只有皱着眉头忍耐的份了,于是顾华年将目光放远,脸上是一种迷蒙的冷漠:“不知道。”

“我带你去。”

陆长川将顾华年一路扯到了卫生间的某一个隔间里,从里面把门锁上,抱着手臂得意洋洋地瞧他:“好了,就是这里了。”

顾华年快被他给烦死了,一句“傻逼”在舌尖滚了几遭,但想到赵汜先前给他说的话,最后还是没能骂出来。

骂人不好,既占不到多少便宜,还容易惹祸上身,所以不能骂人。

“我要撒尿,出去。”

他不耐烦地掀了掀眼皮,驱赶对方。

“怎么,我还不能看啊,你身上我哪里没看过?”

陆长川永远是那副贫嘴滑舌的贱样,贱得让顾华年想给他套上麻袋痛殴一顿,可是现在套麻袋揍人并不现实,撒尿倒是更现实一点,于是顾华年怨气冲天地拉开裤子拉链,一脸正派地尿了起来。

尿着尿着,他听到旁边传来口哨声——这自然又是陆长川那个贱货搞出来的。

陆长川打量顾华年,认为其手中的阴茎很像一只粉白色的小肉虫,就笑了起来,口哨声被笑声打断,成了“噗噗噗”的怪声,在狭小的隔间里十分刺耳,顾华年不知道此人又在搞什么幺蛾子,便侧过脸狠狠剜了他一眼。

陆长川被瞪了,并不恼怒,反而心中一动。

顾华年出去洗手,他紧紧贴在人家屁股后面,恨不得能立时和此人合二为一;而顾华年就只觉着背上贴着一个热烘烘的东西,他今天穿的又是难得的厚,很快便出了点汗,洗完手,他用湿淋淋的手掌推了陆长川一把:“离我远点。”

陆长川趁势一把抓住了他。

姓陆的别别扭扭地笑着,脸还有点红,仿佛是要说什么,顾华年受不了他这个黏黏糊糊的劲儿,就十分严肃地问道:“你还有什么事?”

陆长川见他这么大方,也不羞了,直接说出了口:“喂,你刚刚把我瞪硬了。”

顾华年并不是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个功能——前几天的时候,应生不也把他瞪人说成是抛媚眼嘛,但是一般情况下,他的床伴都是些有钱有势之人,他不敢去瞪他们,所以时常无法施展此术,只有陆长川和应生这两个还在做儿子的能有此殊遇。

“然后呢?”

“你要对我负责。”

“滚。”

“我没开玩笑,快点把裤子脱下来。”

“这里不是你家,一会儿有人来了怎么办?”

“那我们去隔间。”

陆长川拖着他,要把他拖进去,顾华年不想同他闹起来,便不声不响地挣扎。陆长川拖到一半,仿佛想起来什么似的,将胸口上的钻石胸针取了下来:“这个给你。”

顾华年果然接过,他在钻石的无数个切面中看到无数个自己的脸,皆闪着耀眼的光。

一声不吭地将胸针收起来,他睨了对方一眼,率先走进了隔间。

陆长川跟在他身后锁了门,脸上挂着计谋得逞的笑容,顾华年觉着他这表情不堪入目,便将脸偏过去不看他。

“只是一个胸针,最多用嘴。”

陆长川没想到这上面还能讨价还价,不免有些吃惊,但随即又想用嘴也行,这里的空间太小了,不适合脱了裤子干,于是便点了点头。

顾华年见他不多事,自己便也不废话,蹲下来用牙齿叼着拉链,将陆长川的裤子拉开,一根火热膨胀的玩意儿隔着内裤拍在脸上,伴随着一股独特的腥味。

他面无表情地将那根东西扯了出来,舌尖先是轻轻舔舐龟头——他的舌尖是鲜红色的,窄且尖的,有旁边的大家伙做对比,更是凸显出这截舌头的柔媚与弱小,这无疑很能激发人的欲望,陆长川见他只是伸出舌头舔,并不含进去,便有些等不及了,于是拽住他的头发,一举捅了进去。

顾华年发出一声猝不及防的“唔”,却也没有太多反抗,粗大的阳具一下一下捅在喉口,这种窒息的感觉让他不由自主想流眼泪,面颊上也浮现了因窒息而出现的红晕。泪眼朦胧中,他用手握住了没有捅进去的那一部分,指端轻轻按摩,希望这场性事可以赶快结束。

陆长川喘着粗气,几次三番地险些泄在顾华年口中,因为对方的手很白嫩,骨节清隽,十指修长,按在他紫红色的阳具上,着实很有视觉上的冲击力;面容也是一如既往的漂亮——嘴唇艳丽单薄,唇形端正;睫毛浓密纤长,被泪水打湿了,有了一种沉重的墨色。并且因为面颊和眼尾的绯红色,整张面孔多了几分情欲的味道。

陆长川忽然很希望顾华年可以看他,便打了个响指,从口袋里掏出一卷钱:“喂,抬头。”

闻言,顾华年抬眸,睫毛竟然给人一种扑朔朔掀开的感觉。因为视野模糊,他看不清对方手中的是什么,便眯起了眼睛,瞧着像是一只奸诈的小狐狸。

陆长川的性器又硕大几分,抓着顾华年的头发,他毫不怜惜地往里胡乱冲撞,顾华年被他捅得想要干呕,痉挛收缩的喉口肉不断刺激龟头,他知道对方这是要射了,便卖力吮吸起来,口中发出“啧啧”声响,双颊都凹陷下去。又捅了百来十下后,陆长川一挺腰,将自己的种子尽数送入顾华年口中。

抽出半软半硬的阴茎,他捂住顾华年的嘴:“咽下去。”

顾华年摇了摇头。

“咽下去就再给你十万。”

这下,只见顾华年喉头滚动,“咕咚”一声后,他推开捂嘴的手,伸出舌尖,给人看自己空荡荡的口腔。

陆长川高兴了,将手上的腕表摘下来,递给顾华年:“这只表,你拿去当了,应该比十万要多。”

“没有支票?”

陆长川不说话了。

顾华年看穿了这人的本质——虽然早就成年了,可依旧没有多少财产权。

在心中骂了他一句废物后,顾华年推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赵汜送完礼,一边听家里大哥的冷嘲热讽,一边跟在他屁股后面下楼,等到站在一楼的地面了,他放目远眺,想要找寻顾华年的身影。

自然是没有找到的,顾华年现在刚从卫生间出来,还没有回到大厅里。

赵若鸿正嘲这私生子嘲得起劲,一斜眼,却发现他根本没有在听自己的话语,竟然是个东张西望的模样,仿佛是在找什么人。

他心中一哂,虽然还没有见过赵汜寻找的人,但他已经在心里对此人打了低分——赵汜这种人能结交的,自然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片刻过后,“不是个好东西”的顾华年,重新出现在了大厅门口,除了西装有些皱巴,呼吸有些急促,面色有些发红之外,其余一切都是完美无瑕的,赵汜一眼便盯住了他,朝他挥了挥手:“华年!”

顾华年听到了他的呼唤,先是很茫然地左顾右盼了一番,随后也看见了人墙后的赵汜,刚要做出回应,这时,陆长川从后面追上了他,一把抓住了他那只刚抬到半空中的爪子。

顾华年脸上的表情也由欣喜变为惊诧进而转换成了厌烦,他一把打开陆长川的手,要冲破人堆来到赵汜身边;而陆长川被打了一巴掌,那眉头便也皱了起来,继续同顾华年拉拉扯扯,两个人嘴里似乎还在不干不净地说着什么——赵汜很担心陆长川这种人会当众使用暴力,便急得要上去隔开两人,然而正前方正好有一群人正在互相吹捧敬酒,他挤不过去,只好绕远路。

赵若鸿在一旁观看这三人演的戏,在心里做出了点评——赵汜,老爷子的私生子,一如既往的不堪入目,上蹿下跳的样子像是一只猴子;被赵汜称作“华年”的那青年,长得倒是好看,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都能看出他的不一般来,只是过去并未见过此类人物,应该是个普通人;至于他身后的那人,赵若鸿认识,陆家大公子嘛!

赵汜千辛万苦地挤到顾华年身边,顶着一张毫无威慑力的小白脸,面对了陆长川,说出的话也是同样毫无力道:“陆大少,不要为难华年。”

陆长川对赵汜一向没有好脸色:“怎么,我跟我男朋友说话你都要管?”

赵汜一听此言,皱了皱眉头,还未来得及出声反驳,顾华年便率先骂了起来:“滚!谁是你男朋友!”

“不想跟我扯上关系还跟我去卫生间?”

顾华年怕他当众会说出什么不要脸的话,便一巴掌捂住了他的嘴:“闭嘴!”

赵汜听了两人的对话,心里渐渐生起了疑惑,他又仔细瞧了顾华年,发现对方的嘴有些肿。

顾华年咬牙切齿地盯着陆长川的眼睛:“只要有钱,谁都是一样的。”

此言一出,陆长川的脸色果然难看了下来,他拉开顾华年的手,刚要说几句难听话,赵若鸿忽然挤了过来,将一杯酒递到他面前:“陆公子,幸会幸会。”

陆长川瞥他一眼,发现对方是赵家大少爷,虽然他总是一副目中无人的贱样,但也知道有些人还是该敷衍的,便接过赵若鸿手里的酒杯:“幸会。”

赵若鸿将酒送了出去,又转向顾华年:“这位是——”

他发现这个青年近了看更漂亮,几乎到了惊为天人的地步。

赵汜充当了中介人:“这位是顾华年。华年,这是我大哥。”

顾华年点了点头,因为气还没完全消下来,说话就硬邦邦的:“赵大哥好。”

赵若鸿在心里轻蔑地笑了笑,认为此人虽然容貌美丽,却没有什么城府,是个蠢兮兮的花瓶。

“华年?好名字。”

顾华年冲他笑了笑,然后拽着赵汜的手要走,陆长川也没有拦他,因为觉着今夜二人之间实在是没什么可说的了,来日方长,他们之间的账,可以慢慢算。

赵汜被他一路拽到了外面,已是深夜,虽然没有风,可冰冷的空气也足够人受的了,赵汜缩着脖子,看被呼出的热气在空气中渐渐变为无数颗由小水珠组成的白雾,就在这时,顾华年回了头,一张雪白清秀的脸隐藏在白雾之后,嘴唇嫣红,眉目浓秀,让赵汜生出了一种雾里看花的错觉。

他看到顾华年微肿的唇张开,好像吐出来一句话,不过太轻了,他没有听清楚,便凑过去问道:“什么?”

顾华年幽怨地看着他——可能并不幽怨,不过这层白雾和身后无边的黑夜给他镀了一层神秘感,仿佛是死了很多年的鬼魂一样,他的嘴唇红到了刺目:“我想回家。”

赵汜其实也很想回家,回到他们两个居住的房子里,他对这座老宅没有任何感情,对这座老宅中的人也同样没有任何牵挂。但是宴会还没有结束,他不能回去。

“再等等吧,宴会还没有结束。”

“宴会跟你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你的礼物已经送过了,你不在,他们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他们本来——本来就没有给你安排多重要的角色,你不用巴结他们,我们现在的生活不就很好吗?”

顾华年一直不太会劝人,所以这番话就说得颠三倒四,不过赵汜听明白了,非常明白,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要留下来。

不只是今夜,或许未来很多时间,他都要在这座古宅中度过,过去老爷子生日从未让他回过家,这次却叫了他,一定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他有预感。他不能只像条搁浅的鱼停在案上,如果有大浪打来,他需要摆动尾巴拼命,好让自己卷入时代的潮流之中。

他又想起来吃了奶油蛋糕的那个下午,他去给顾华年热饭,可华年却说晚上有约,不需要,他看着地上拖得长长的影子,那样的凝滞,那样的……无用。

就像他每天看着陆长川之流骚扰华年,却无计可施一样。

“要不你先回去吧,我给你叫辆车。”

顾华年也冷得有些受不住了,便将嘴巴埋进领口里,自下而上地看他,埋怨的眼光从浓密睫毛下星星点点地渗漏,不过还是乖乖点了点头。

车子到了,赵汜目送顾华年上车,两人道过别,就此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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