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严重的车祸,他遵守了交通规则,是对方撞上来。本来没有死,但对方故意碾压几次,死状是四位里面最惨的一个。皮肤血液浸入马路里,那条路上现在还锁着他的一缕魂魄。已经投胎了,是个痴傻的人。”
陈泽问了一句:“为什么会痴傻?”
“少了这一缕魂魄,投胎时要么是畸形儿,要么天生痴傻。”
“您刚才说对方故意碾压?”
“为了不支付撞伤后续的医疗费用,想一命抵一命。”
第四张。“蓄谋已久的谋杀,他们是团伙作案。因为看到他的手表名贵,衣着打扮也比普通人更华丽。踩点埋伏了很久,选择在晚上动手,抢劫、杀人。”
崇禧的脸色很难看,她闭上眼睛缓了一会儿。
“阳寿未尽,全都是横死。”
长长吐出一口气,又开口:“诅咒,接连不断的横死诅咒。”
王钰已经泪流满面,抱着孩子轻轻抚摸她的面颊。两岁的小孩本来对录制室所有东西都很好奇,但看见所有人的脸色都很沉重,她也就安静下来,乖巧地窝在妈妈怀里不说话。
樊晨顶着浓重的鼻音开口:“您说的都是对的,这上面分别是我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她们都是意外死亡。”
“不止如此。”崇禧说。
“你从不联系的姑姑因为借了高利贷还不起,逃出国,结果遭遇入室抢劫,她被一枪打死。姑父冬日饮酒,喝醉躺在路边被活活冻死。”
“你的太爷爷、太奶奶也是横死,太爷爷死于雷击,太奶奶死于溺亡。”
这件事樊晨完全不知道。姑姑和姑父好赌,败光了家里很多钱,是在他结婚之前就老死不相往来的。
至于太爷爷,老一辈对此避讳的原因,从不主动提及,若是某日话题涉及到这里,也都是闭口不谈。
樊晨小时候听大人聊天时听过这件事,因为好奇问了几句,还被爸爸骂,笤帚险些抽在身上。
记忆随着时间逐渐变淡,直到崇禧突然提及,才猛然惊醒,原来从前他也听闻过家族避而不谈的事情。
“您是说,这种诅咒从我太爷爷那一辈就开始了?”樊晨问,“所以我们樊家为什么会惹上这种诅咒,是谁诅咒了我们呢?”
崇禧闭上眼睛冥想一会儿,摇头:“不止。”
从开始见到这几张照片时,她的眉头就没舒展过,在里面感受到了无限怨气,层层累计,能将人吞噬其中。
就像是地窖中埋葬千年的女儿红,打开是酒气袭人,下一秒就能醉倒。
她说:“这场诅咒起源于你太爷爷的父亲,也就是你的高祖。”
樊晨诧异:“这么远!一直延续到今天,还会继续向下延续?让我们家世世代代都横死?究竟是什么深仇大恨,要这样报复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