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看书日>都市言情>左心房的跳动> 第二章音符勾勒起的回忆(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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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音符勾勒起的回忆(14)(1 / 1)

14

「毓贤学长想说什麽?」

躺在树荫下的蓊郁绿草地上,我微微眯起双眼,享受起邻近傍晚的慵懒。

金毓贤盘着双腿,好笑地垂眸望着躺在地上的我,「你猜。」

「学长不说我怎麽知道?」我撇嘴。

「我想要你好好照顾韩宇澄那家伙。」

我眨眨眼,没想到金毓贤学长会这麽说。

「韩宇澄的过去我多少知道那麽一点,」金毓贤微笑地看着我的呆滞表情,「他过去肯定是和你很好很好,所以如今再见面知晓你的遗忘,才不知道用甚麽样的一面来面对你。」

我愣怔,没想到原来韩宇澄忽冷忽热的背後竟是如此原因。

我一直都错以为韩宇澄是个独来独往的人,忽冷忽热仅因他愿意展现什麽样的面貌给对方。

见我一阵愣忡,金毓贤放缓了嗓音,「他总是对人冷漠,想法思维也特别跳脱常人,虽然他不擅言辞,但他会用行动表示一切,於你,我便看见了许多他的笨拙。」

我不自在地撇开双眼,觉得全身热烫,「韩宇澄是个温柔的人。」

「我也是这麽认为,」金毓贤再度r0u乱了我的发,「所以我不要他再受伤,你要好好活着,不要受伤更不要受人欺负。」

「什麽意思?再……受伤?」

「霸凌,是韩宇澄的six。」金毓贤耸肩,不再透露更多。

看着金毓贤饱含深意的双眼,我明白了些什麽。

金毓贤希望由我带出韩宇澄的伤痛。

而这件事,也只有我能够做得到。

暑假期间,我和朋友们仍保持联络,尤其韩宇澄最为频繁。

韩宇澄三不五时就传笑话过来,理由都是让我笑笑。

看着一则则无语的笑话,我不禁头疼。

难不成韩宇澄还没升级成功吗?

这些笑话仍无法触动我的笑点,於是我歪歪嘴角,应付地传了大笑的贴图。

萤幕那头的他马上已读,说还要再找几则笑话给我。

我嘴角再度一歪,难道那家伙都没有暑假作业这毛事?

我看了看桌前的一叠暑假作业,头疼得厉害,这段期间没有和子宥联络全然是个错误。

但要联络我有些犹豫。

不知道子宥气消了没有,还在不在意那天所发生的事情?

我叹气,把暑假作业的抱怨通通投给韩宇澄,没想到他却简短传了句:「写完了。」

靠北……边走。

这不才暑假开始不久吗?

我觉得上千头草泥马从我心上奔驰而过。

人要有气度,不可因小事上火。

x1气x1气再吐气,烦闷地炎热天气我丢下手机,一pgu朝小7移动。

小7在炎热的暑假像是个绿洲。

不用买东西也能够坐上一整个下午,享受空调不断吹送的凉风。

但我是个亲民的小百姓。

若是身为小7店员看到此番光景,我内心也是不悦的。

空调钱可收不回来。

於是掏出口袋中的国父,我荡到放置冰品的区域,看到草莓口味的雪糕就抓了两只,拿到柜台前结帐。

此时的小7店员是个十五岁左右的nv孩子,看来特别可ai,声音细细的,眨巴的双眼像是有jg灵跳跃,我特别喜欢。

结帐完毕,我兴致b0b0,停在柜前给她一支雪糕,见她一脸错愕我微笑问道:「不好意思,你今年要升高中吗?」

「请问你是……?」nv孩疑惑,不懂我突如其来的问句所谓何事。

我发誓我绝对不是变态要搭讪,只是觉得她有点像一个人。

说不出来,但也想认识。

「抱歉,我是黎向yan,吓到你了吗?我只是觉得你很像一个人,特别想认识而已,没有恶意。」我坦承。

nv孩接过雪糕,给我甜甜的笑容,「我今年要升高一,我叫邵莹瑄。」

「高一?那麽是台南二中吗?」我双眼雪亮。

邵莹瑄惊讶点头,「莫非向yan是学姐吗?」

我笑,「哈哈,恭喜你成为我的学妹,那个雪糕请你,算是见面礼。」

「谢谢。」邵莹瑄特别有礼貌,小心翼翼地拆开雪糕的包装,「学姐喜欢草莓?」

「是啊,酸酸甜甜的,长得又特别可ai。」

我灿笑,一同打开包装吃起雪糕,却见邵莹瑄一直盯着我看。

「我脸上有什麽东西吗?」

「不,只是觉得学姐很可ai。」邵莹瑄甜笑。

突如其来的夸奖我愣怔,「你真直率。」

「不过我喜欢。」我扬扬嘴角,咬下一口冰凉的雪糕。

这个时候的我,从没想过会因为这样的招呼认识而开启一段未知的洋红百日草青春。

同时间,更影响我日後所做的抉择。

15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然而,我没想到一打开房门会遇见我最措手不及的人。

「向yan。」

熟悉不过的嗓音传来,在看到他的那刻我很没形象的跌坐在地板上。

「反应这麽大,真讨厌我了?」程子宥苦笑,将我从地上拉起。

在程子宥触及我的手臂时,我的眼泪唰一下地掉落,像水龙头般,却找不到开关能够栓紧,停住宣泄的眼泪。

「别哭……」程子宥抚去泪水,在一片朦胧里的他看起来仍是那麽的温柔。

程子宥拿过一旁的卫生纸,轻柔地一下又一下拭过我的泪水,「摔疼pgu了?」

我摇摇头,半晌觉得pgu真火辣地疼痛,又点了点头。

我知道自己很无语,但真正哭的原因确实并不是因为pgu的疼痛,而是子宥的现身。

那天的吵架,使我真的错以为,我再也无法拥有子宥的温柔,更无法回到过往的那份甜。

见我泪水管不住,程子宥便将我拥入怀抱,任由我的泪水渲染他的x膛,像是希望藉由温暖而止住泪水。

「那天很抱歉,吓着你了。」

我摇摇头,泪水流得更凶更急。

「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

我摇摇头,断断续续说道:「不是……你…的错,不要……道歉。」

「是我的错,」程子宥的手温柔的拍上我的背,嗓音轻轻的,「明知道你很受伤,却拖那麽久才过来道歉。」

拚命止住泪水,哭得好一会我才脱离子宥的怀抱,目光直视他愧疚的双眸,「子宥是为我好……不想要我受伤……才拒绝谈起过往,所以…不是你的错,是我太任x了。」

「好,」程子宥苦笑,温暖的大掌抚上我的发,「那麽别哭了好吗?你哭起来真的很丑。」

「程子宥你浑蛋。」我破涕为笑,拳头搥向他。

程子宥笑着接下拳头,提议:「那麽……要不要和浑蛋逛夜市?」

我点头如捣蒜,不想错过任何与他相处的机会,「等我。」

「好,等你。」程子宥微笑,那抹微笑和记忆中一样,同样都是那麽的美好。

美好到我的眼眶又再度热了起来。

当我整理好仪容与服装後,子宥已经牵着脚踏车出现在门口。

一瞬间我竟错以为韩宇澄出现在门口。

他俩的身影完整重叠,令我感到一阵错愕。

「怎麽了?」程子宥失笑地看我一副呆样。

「没有,走吧。」我摇摇头,扶上子宥的双肩,跨上脚踏车後座,有些紧张地抓上他腰际上的衣服,可一切就绪前方的人一直都没有动静。

半晌,我才听见前方那人浅浅的叹息声。

只见程子宥和韩宇澄一样,回过身抓过我的双手,便环上他的腰要我好好抓紧,倒是说出口的叮咛和韩宇澄相差甚远。

程子宥的叮咛温柔许多:「抓好,不要受伤了。」

环着程子宥的腰,我莫名一阵紧张,於是我故作淡定,提高音量:「等等我可要把你吃垮!」

「好。」程子宥的声音染上笑意,我贴在他的背上,感受着他因轻笑而些微颤抖的身子。

听着子宥平稳的心跳声,与车轮驶过地面的声音,不知不觉间,我们已乘着晚风来到了花园夜市。

待程子宥停好车走入夜市之中,我马上就被满满的人cha0推挤着往前,一不留神就差点与他冲散,他越过人群握住我的手心,垂眸看着交握的手心,谨慎的脸庞彷佛松了口气,他笑,「好险,差点就走散了。」

看着子宥舒展开来的眉眼,我一阵心动,担心自己鼓噪的心跳声会透过手心传递给他,鼻尖不禁沁了一层薄汗。

「想吃什麽?」

程子宥低下头问我,我环绕四周一圈,「我想吃章鱼烧,还有香suj和可丽饼……」我踮起脚尖,指指不远处的一家摊贩,「还有铁板面!」

「好,」程子宥眉眼弯弯,抓紧了交握的双手便往那几处的摊贩移动购买。

过不了多久,程子宥原本空着的另一只手马上被满满的食物所占据,看了眼一大袋的食物我不禁一阵心虚。

好像全是我要吃的。

「子宥你呢?」我抬头,对上他疑惑的目光,「你要吃甚麽?」

「吃你。」程子宥大气不喘,莫名奇妙地天外飞来一句,我脸红了红,正要炸毛他又幽幽地开口化解尴尬:「请的烤鱿鱼。」

靠。能不能不要停顿地那麽刚好。

我真的会不小心误会的。

「走啦,那家b较好吃。」我撇头故意不看他,拉着手就往前处不远的烤鱿鱼摊贩移动。

说也奇怪,除了有关韩宇澄的记忆外,关於程子宥的我倒是一个也没有忘记。

尤其是这间烤鱿鱼摊贩。

自国中的某个猴年马月的夜晚来过一遍後,子宥便喜欢上了这边的烤鱿鱼,他说这边的鱿鱼烤起来不会很乾易渴,反倒觉得软烂适中,水分的拿捏与调味料的调制都相当好。

而我喜欢这家老板的技术,脸也长得白白净净,手臂上的肌r0u线条也特别优美,每次的翻面、每次的调味料洒下,动作流畅地让人惊yan。

时过境迁,烤鱿鱼摊贩的老板依旧帅气,老练的烘烤手法也不逊se,他低垂着头认真地翻烤着一只只的鱿鱼,迅速而不拖泥带水,才刚翻好面,他又抬手洒了不知道是什麽的调味料,模样帅气地使我双眼亮了亮。

「柠檬椒盐一份。」我笑嘻嘻。

语落,老板抬起头,深邃迷人的双眼对上我的,他拉下口罩,俊逸的容貌露了出来,惊讶道:「小yan和……护花使者?」

「别拉下口罩,我不要吃你的口水。」程子宥gg嘴角,抬手拉上老板的口罩。

老板今年三十一岁左右,成熟男人的魅力不减,除了好吃的鱿鱼外,招牌之处大概就是老板的容貌与身姿了吧。

「啧啧,不懂礼貌的小鬼。」老板啧啧,转身放上一只新的鱿鱼。

「老板想我吗?」我眨眨眼,程子宥在他人看不到的地方,掐了下我们交握的手心,我暗暗叫疼,斜了一眼过去给他。

「想你啊,那麽久没来。」

我回以微笑。程子宥抿唇不说话。

过了一会,慕名而来的客人越来越多,我甚至觉得客人们有一半的原因是为了子宥这枚鲜r0u。

不为什麽,只因为芒刺在背。

程子宥侧身当过那些目光,不经意的贴心举动使我内心涌起一gu异样,暖暖的热气翻腾着x口。

「给。」老板给过鱿鱼,我将钱递过,说声谢谢後我们回到熙来攘往的走道,张望着一家家热情么喝的摊贩觉得心情特好。

「还有想要什麽吗?」程子宥垂眸看我,我蹙眉思考一阵,突然想起刚来到夜市差点冲散之际,所看见的s击场游戏的奖品区有着超可ai的玩偶。

我点点头灿笑,「我要卡纳赫拉。」

「那是什麽?」

看着程子宥一脸疑惑,我失笑,「走,s击场。」

徒步过几个摊子,拐了弯便到了游戏区。

s击场有五个位置供人s击,前方各五个标靶,上头都是一圈的气球,子弹共十二头,正好是全部的气球数。

一场一百元,男生需s击下最少十颗气球,nv生则最少八颗,达成以上条件便可兑换大型娃娃一只。

气球标靶的正上方挂着一个个的大型娃娃,有卡纳赫拉、卡b兽、皮卡丘等多种可ai娃娃任君挑选。

我拉拉子宥的手,b着前方的粉红se兔子与白se小j,「那个就是卡纳赫拉。」

闻言,子宥顺着我手指的方向望去,随後扬了嘴角,「真可ai。」

「是吧?」我灿笑。

不待我兴奋过头,程子宥上前要了把枪,确认弹匣里的子弹数後,抬起了枪不管老板的指示,「唰」一下就连连s下六颗气球,jg准的命中率使得路人纷纷停下脚步,就连老板也目瞪口呆,而最不敢置信的是我。

我从来不晓得子宥会玩这类东西。

从前也不曾见子宥玩过。

没过几分时间,标靶上的气球净空,老板赶紧哀求子宥别玩,要什麽娃娃尽管拿去。

「我要那两只。」程子宥手指我刚刚和他介绍完的卡纳赫拉。

抱着战利品,我惊喜的又叫又跳,一手抱着粉红兔一手抱着白se小j,好心情不言而喻。

我灿笑着回头大大扑上子宥,吓得他连连退了几步。

「喂喂,不要那麽激动。」

「子宥你好帅!神枪手好bang!」我顾不得形象,大声疾呼。

「激动姐冷静。」子宥笑着r0u乱我的发,宠溺地笑弯了眉眼。

「超ai你的!」

我双手各抱娃娃,亲完一边换另一边,欣喜之情毫不掩饰。

步至前头的我,没发现身後的子宥脚步缓下,月晕之se下,他的脸蛋是多麽的红润。

16

朦胧间,男人清秀俊逸的脸蛋缓缓靠近我的,他身上的清香近的充斥了我的鼻尖,不断萦绕直至芳华,芬芳地香气令人蛊惑,他的薄唇一掀,似乎说了些话。

美男你说甚麽呢?

我呵呵笑,怎麽连在梦里和美男说话都那麽困难。

男人的薄唇又动了动,不知道说了什麽,只知道他的声音温润地柔和。

美男你跟我告白吗?

「我喜欢你……」我痴笑,嘟起了嘴巴准备吻上美男弧形优美的双唇。

「喂,懒懒猪给我起来。」突兀的声音戳破我的梦境,那人过分地掐了我的双颊,疼痛之意使我掀了浅浅一层眼皮又眯了回去,没办法,窗外yan光过於刺眼。

「别,让我再睡一会。」我拍开来人的手,示意滚去旁边,别打扰老娘春梦,打掉他的手之後,我又窝回被窝,准备再度与美男相见。

没想到来人完全不考虑当事人做美梦的心情,白目地继续施行叫醒作业。

被窝被腾开,洒入刺眼光线,我蹙了眉头,耳畔响起来人低沉魅惑的呼唤。

「黎向yan,」来人似乎捏了我右边的脸颊,颊边r0u火辣辣地疼痛,「你给我起来,今天上课。」

「你p!暑假没多久,上p课。」我怒了,跳起身子往来人大力一劈,换来我满意的哀嚎,只是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一具鲜r0u躯t贴在我的肩颈,痛苦地眉头深锁,似乎因为刚才那记劈打受伤不悦。

这下子我总算看清来人。

这不是昨天和我逛夜市的子宥神枪手吗?

「……今天暑期辅导开始。」程子宥仍是蹙眉,痛苦不堪。

「靠!你昨天为毛没提醒?」

「你手机关机,讯息当然没看到。」

丢开子宥,我飞扑到书桌前,看着能量乾涸的可怜手机一阵心虚。

昨晚糊里糊涂爬shang的时候,手机哎叫了一下,我淡淡瞥去一眼看了红se警示哈哈笑了便倒头,如今想来应是剩下5的讯号。

「没电……」我囧。

「快点,别囧了。」程子宥虚弱的声音幽幽传来。

我爬起身子,瞥了眼躺在床上一身制服正装的少年,觉得特别无力。

「请假好吗?」

「想得美,用拖得我也要把你拖去学校。」程子宥瞥我一眼,威胁力十足。

我当下领悟了深沉的真理……千万别和班联会主席说不去学校。

班联会主席可b任何学生要ai学校。

我歪了歪嘴角,萎靡地刷了牙、洗了脸,换上制服就抱上子宥的脚踏车,拍拍他的肩膀说出发。

今天是暑期辅导的开始,也意味着同样是新生辅导的开始。

校园内洋溢着新生的味道,处处都是一张张兴奋期待的笑脸。

唯独暑期辅导的我们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好好的暑假被抓来上学也是挺悲伤的一件事情。

不知道那天的莹瑄妹妹会在哪一班呢?

抱着疑惑的心情,我进到教室内就见大家吃着早餐各自圈了一圈热烈讨论今天看到的新生面孔,要不就是嚷嚷着暑假上课不人道等话题。

「瑄瑄,借我一下行动电源。」

棠瑄回头递给我一个粉红se的行动电源与传输线,「给。」

将传输线接过手机开始充电,我便将其两者放入ch0u屉,瘪嘴嘀咕暑期辅导好生讨厌。

棠瑄转过椅子,抬手戳戳我的额头,「更年期啊?碎念什麽。」

我白她一眼,「我青春期。」

「那有没有春心萌动?」棠瑄哈哈,我二度白眼。

转了圈白眼表示无言後,我看向窗外,却见某个长发nv生站在教室门口,频频朝教室内张望,似乎正寻找着谁,但神情诡异,不由得令人质疑。

江如微率先走出教室,张着嘴似乎问了那名少nv想找谁,不一会我的双眼恰恰对上了她的眸子,眼底的黑暗使人望不清其情绪。

「向yan,外找。」江如微喊,指指外头的那名长发nv生。

我疑惑地步出教室,长发nv生对我微笑。

我心存疑虑,打量了一下她,发现她制服上的学年度恰好是大我一个年级的学姐,而且容貌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她的脸颊上有着一道轻浅的疤痕,那道疤痕有些长,彷佛有三公分。

我没有多想那道疤痕的由来,从没想过会因为这时的疏忽,而又陷入危险。

「学姐?」

长发学姐微笑,扬起的笑弧诡异地我心底一寒,「向yan,我有事麻烦你。」

「什麽事?」

「去si。」长发学姐白皙的脸庞登时变得狰狞,背後一抹白光闪现,还来不及反应,她手持一把刀子就往我方向袭来。

我吓得一阵踉跄,退了几步。

在下一击袭来之时,手腕突然覆上一抹温热,往刀口的反方向一跩,恰恰在前一秒躲去了那锋利的刀刃。

「快跑啊,你笨蛋吗?」韩宇澄劈头就骂,不待我回应,他拉起我的手便一阵狂奔。

长发学姐像发了疯一般穷追不舍,回过头就见她面目狰狞,挥舞着手上的刀刃,嚷嚷着些什麽。

「别回头。」韩宇澄加快了脚步,推着我往前跑,还没做声,眼角余光就见他抬腿往长发学姐的腹部一踢,我不由得惊呆他的行动,讷讷地往前奔跑。

身後传来长发学姐的尖叫声,接踵而至的是韩宇澄的大手,他拉着我弯过一道走廊,直奔过教官室,朝内大喊:「教官走廊!」

语落,我们再度迈开步伐,不管教官有无注意到走廊上的动静,便跑上一阶又一阶的楼梯,再奔驰过一段路後,长发学姐的身影不知道什麽时候消失了,只余下我们仓促的脚步声。

顶楼的风特别大,坐在地上的我,头发很快就乱得跟疯婆子没两样。

我气喘吁吁,口渴乾涸之下我没有说话,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岳珉雯那疯子……」韩宇澄呲牙咧嘴,不爽地甩甩头。

「岳…珉雯?」我蹙眉,觉得这个名字特别耳熟。

「霸凌的带头唆使者。」

我眨眨眼,突然间似乎明白了些什麽。

脑袋混沌地不断有片段记忆涌上,疼得我不能自己。

韩宇澄拉过我的身子,将我的头按入x膛,一下一下轻柔地抚0,为我抚去了那阵阵疼痛,我听着他x膛传来的规律心跳声,慢慢地冷静了下来。

「翘课吧。」

我错愕抬头,韩宇澄垂眸望着我,平静的双眸波澜不惊,「反正青涩,回忆的你我他1

--喜欢这种情感,是最要不得的。

蓝se的天空是如此的湛蓝,彷佛刚洗净一般,鲜少的白se云朵恣意拼凑属於自己的样貌,遥相呼应的和煦暖yan洒下生机,一切都是如此的美丽。

至少我是这麽觉得,尽管身旁牵着脚踏车的男孩臭着脸。

方才在门口决胜负牵脚踏车的命运,男孩剪刀石头布输了理所当然奉献自身双手,牵着脚踏车上学。

「向yan你好可恶。」程子宥嘀咕。

没错,臭脸男孩就是程子宥。

「慢出的家伙不要吵。」我哼哼,即使肩上背着有些沉的书包,我仍觉得空荡的双手特别愉快。

风和日丽一如往常,不同的是在不知不觉中我已上了国中,在不知过了几天後我老早把校园逛成自家厨房,同学间的相处也十分和睦。

算是和睦吧,我觉得。

进到教室的叽叽喳喳轰然样,不意外就是属於稚气未脱的我们的相处模式。

程子宥大我一岁,在楼梯间与我别离後先行上了楼去到二年级教室,我坐到靠窗的位置张望着周围朋友们还来了没有。

「欸光yan还是什麽yan的,你完成昨天欧巴桑的作业了吗?」于项桓拿着昨日的作业问道。

于项桓是我新生训练不久後随即认识的朋友,他个x爽朗却和大妈一样aic心,是个见义勇为的好青年。

但于项桓就是特别厌恶国文。

方才于项桓口中道的「欧巴桑」是他对国文老师欧庞边的简称,他说欧庞边很像要揍旁边,可是他的旁边正好是我,他不想祸从口出才乱出一个简称来代替欧庞边,虽然他真心觉得欧庞边这个名字很有梗。

「国文那麽简单还不写,你找si噢。」我说,拿出作业本朝于项桓头上k。

「你p,文言文老头子才看得懂,我不活在古代,我凭甚麽要了解老头子的思想回路。」于项桓说得振振有词,他身边不少朋友血泪点头,我只觉浑身不对。

对於「文言文老头子才看得懂」这句我十分不爽,我才不是老头子,我这个叫作博学多闻。

虽然我有点同意于项桓所说的「不活在古代,凭甚麽了解他们的思想」,而且我们至今所解读的白话文真的是当时那些作者所要表达的吗?

谢过我献出的作业本,于项桓捧宝似的拿过便抄,速度快得令旁人目不转睛。

「哇哇,于项桓你个浑蛋,好康倒相报啊。」

刚进教室的向语璠嚷嚷,那眼里的不够朋友啊看得我不禁失笑。

向语璠同样是在新生训练不久後便交到的朋友,她留着短发,戴着黑框眼镜,虽然对於国文文言文部分不甚了解,却是网上小有名气的作家。

向语璠撰写的题材是青梅竹马,我和子宥的发展正是她的样本,我笑她天马行空,她只觉得凡事都有可能。

前不久我才上网爬文看过她的进度,没有意外的话现在的进度仍位於nv主意识到自己喜欢竹马的心情。

「啊对了向yan,前些天你不是问我最近颇夯的那本吗?我买到罗。」向语璠从书包ch0u出,兴高采烈地放到我的桌上示意要借阅给我。

看着桌前那本日夜思慕的,我万分感动,一个激动便扑上向语璠,「语璠宝贝我ai你!」

「向yan你好恶。」向语璠故作嫌弃,推推黏在她身上的我。

我抱紧了向语璠,鼻孔吐吐气,不满道:「才不恶。」

「抱一次五百谢谢。」向语璠坑人。

闻言我迅速放手,「为毛?」

「我出名了可不给人随便抱的。」向语璠说的煞有其事。

我瘪嘴,「你坑人。」

「你要感谢大作家的友情价。」向语璠推推鼻梁上的眼镜,咧嘴笑道。

这个敛财的坏蛋。

2

这天t育课跑了八百公尺,虽然t力勉强可以接受,但在这烈日下,身t仍是不免发出了抗议。

全身粘呼呼的,尤其在这炎热的下午两点时候,汗总分泌地特别多。

即使过了下课铃,身上仍是汗如雨下。

我有些烦躁地擦着额头上的汗珠,却怎样也无法完全止住不停分泌的汗水。

是不是一直跑厕所就不会流那麽多汗?

我想多少应该可以排除身上多余的水分吧。

得出结论,我转头朝与我相同汗如雨下的向语璠道:「语璠下课我们都去上厕所吧。」

正擦拭着脸上汗水的向语璠动作一顿,古怪的看向我,「你发什麽神经?」

向语璠ch0uch0u嘴角,一副「你白痴噢」的神情。

「你想啊,如果多上厕所排除身上多余的水分,是不是就能够减少流出的汗水?」我认真地分析,果断换来她的白眼。

这次向语璠的神情更为肯定了,完完全全就是鄙夷白痴的模样,她淡定地纠正我错误的见解,「天气热,身t本身自主会产生类似降温除热的机制,而流汗就是其中之一。」

我醍醐灌顶,深深觉得不可以在生物好的人面前卖弄自个的小聪明。

自我反省间,我的脚步倒也没有停下,没过多久我与向语璠已相偕来到走廊上,而我没有想到竟会遇到他。

明明是一年级范畴领地的。

「向yan。」程子宥灿笑,在走廊的另一头开心挥手,身旁有着一张陌生面孔,冷漠地彷佛与子宥的热情形成楚河汉界,但又不是楚河汉界,他们的感情可好着。

其实不久前就有听闻子宥最近和一个较为冷漠的男孩相处荣洽,只是头一次见到我还是有些迟疑与错愕。

毕竟他俩个x相差这麽大,宛若一个是火,另一个则是水一般。

但也就是天差地远的x格才能处的来吧,经由互相的磨合与包容。

程子宥迈开步伐,脚长的他没几步就到了眼前,他笑着对向语璠打过招呼才面向我。

「t育课完?」程子宥眼底映着笑,从口袋拿出一包面纸给我。

我点头接过,拆开就擦拭起脸上如雨的汗水。

那名冷漠的男孩因为我们彼此并不认识,所以他停在子宥身後便撇头看向他处。

「啊,要给向yan你介绍来着。」程子宥回头指着看向他处的男孩,「他是韩宇澄,虽然人b较冷漠,但人很好哦。」

知道子宥正在介绍,韩宇澄回过头来,目光定定地看向我,轻轻点了下头。

见状,我赶紧点头,「我是黎向yan。」

韩宇澄没作声,看过之後又望向他处。

这人还真不输传言中的冷漠。

这是我与韩宇澄的3

「黎向yan,你怎麽了?」于项桓问着低头翻箱倒柜的我,语气听来有些担心。

「唔……我好像忘记把国文习作忘在家了。」我心不在焉地回答,看着ch0u屉内的惨况,我的四肢有些发冷。

ch0u屉内的书本有些缺页、有些染上,还有些书本凭空消失,更甚至面目全非无法。

即使见多了这种情况,我仍是不免有些心惊。

从国小到现在,班上少数同学因为嫉妒而做出的夸张行为不亚於今日的ch0u屉惨况,有时候连桌椅消失、书包涂鸦破烂的情境都有。

我歪了歪嘴角,由衷觉得霸凌的方式真是五花八门,尽管现今的ch0u屉惨况是我见过算轻微程度,我还是下意识地感到霸凌者的幼稚与白痴。

我自觉没惹过谁,所以霸凌的理由很明显地便导向了嫉妒。

这就是普通人和校园风云人物处在一起的报应吧。

但若说是报应且罪有应得我可不这麽认为。

交朋友本来就没有错误,更何况是与他们相处。

我不打算认栽,也不打算示弱,更不打算让朋友与子宥他们知道我如今的模样。

国小的时候子宥已经保护我很多了,现在我也该长大,也要学着保护自己。

毕竟人总不能依靠别人,我也不想当缩头乌gui。

待会国文课仍是要上,习作还是得用到,於是我趁着下课时间赶紧向隔壁班的朋友借了本习作充当自己的,以备不时之需。

隔壁班似乎还没上到欧庞边教我们的进度,於是我拿起自动笔抓紧了时间完成作业。

「黎向yan你白痴噢,昨天g嘛去了?竟然忘了带习作。」

于项桓本着幸灾乐祸的态度哈哈,我耐住x子没找他吵架,回他一句别吵又开始奋笔疾书。

「黎向yan你今天反常。」于项桓栖近我的脸庞,双目灼热地盯着我。

「别靠这麽近。」我嘀咕,续着写下一题。

于项桓不听,仍是目光灼灼。

我索x不搭理他,翻页继续作答。

好不容易在钟响刹那完成,我放松一笑,觉得暂时没有先前那麽不爽了。

欧庞边踏进教室,于项桓讷讷地坐回位置,课堂上仍是三不五时转头看我,眼里的担忧不断。

好几次欧庞边注意到这里,我都提心吊胆,眼神威胁了遍于项桓不准转头,他才悻悻然地收回再度转头的意念。

捱过国文课,我轻吁了口气,拿过习作送还给隔壁班的朋友後才弯身处理起ch0u屉的惨况。

大致整理统计了能用都课本习作後,我深深觉得荷包陷入危机。

数数能用的书本也才五根手指头,然而课堂上真正要用到的却有十来本,真他妈有够不爽。

现在的我又重拾不爽,只觉内心万头草泥马不断奔驰而过,源源不绝。

目光望向不远处诡谲偷笑的几个nv孩,我气没忍着迈步就往那边拍桌,倒是我神情冷淡,低气压先行吓了他们。

越是遇到这种事,越需要临危不乱,表现得镇静或冷淡漠然,才能够替霸凌者火上加油。

「两百元。」我开口就是钱,她们个个满头问号。

我白眼,口气寒冰,「课本习作损坏加上处理的费用算你们利息一点点就够了,难为你们这麽用心,我可不敢收太多。」

一个nv孩率先起立,似乎b她身旁的懦弱朋友们要白痴骄傲许多,「凭甚麽认为是我们?」

「我说你们就你们,吵si了。」我老大不爽,不想跟他们多费唇舌解释犯案留下的蛛丝马迹。

「你无理!」

我目光清冷,「要证据吗?」

那名白痴骄傲nv环x,趾高气昂地扬头,明显想张扬被我浇熄的气势,「废话。」

「那好,我们导师室见。」我头也不回,回过头拿着一堆书本一副要上导师室的模样吓坏了他们,那名nv孩拉过我的手臂,往上头扔了两张国父才pgu颠颠地跑了。

看着两张国父我总算神清气爽,想想他们方才的懦弱模样就浑身爽快,我低声:「白痴。」

将一叠厚重的破败书本放入回收箱,旋身我便拿着刚刚统计的书本缺漏清单与两张国父往教务处移动。

收藏50回馈之暖心番外--我只要你的巧克力上

这天的到来,迎来全国上上下下所有保有恋ai之心的男nv所受之欢迎,却也是单身男nv最为厌恶之节日,处处都为情侣推出情侣套餐、情侣限定之小小活动,闪瞎一群单身人士。

没错,这天是情人节,不意外是个情侣庆祝、男nv告白的日子。

黎向yan对情人节其实没有甚麽感触,唯一感兴趣的大概只有程子宥亲手制作的巧克力甜点。

每每来到情人节,不管义理巧克力还是命定巧克力,程子宥所收到的都不胜其数,可不知道为什麽,明明告白数目如此之多却从没见过程子宥答应过任何一位nv孩。

此情此景不由得使黎向yan想起不久前棠瑄所热衷的bl。

可一想到这个名词黎向yan又不禁摇了摇头,记得之前提起时程子宥那家伙脸都黑了大半,哪来x向男人之说?

这次想来应该也是如此吧。告白全数回绝。

拉拢了脖子上的围巾与身上的外套,黎向yan便跨上脚踏车骑着平时熟悉不过的上学之路。

迎面而来的微风有些凉意,但因为yan光普照的缘故天气十分宜人。

黎向yan轻轻上扬了嘴角,不自觉地放缓了脚下的踏板。

这天的老天爷心情颇美好,天空不再灰蒙蒙,反倒是染上了湛蓝与几朵白se云朵。

「真好。」黎向yan灿笑,觉得全身心特别充实。

本是十五分钟的上学路程被黎向yan轻快的步伐拉长了五分钟,尽管迟到了一点点,但她不懊恼,心思沉浸在天空的美好与稍晚的甜点。

好期待子宥会做些什麽呢哼哼。

跟在後头的程子宥看着前方蹦蹦跳跳的倩影不自觉柔和了眉眼,悄然跟在她的身後并不打算靠近打扰。

而教官看着难得迟到的班联会主席大人的背影r0u了r0u眼,只觉方才不过是幻觉,但又不想承认自己老化的事实,於是乎,教官默默纠结了一整个上午。

进到教室不意外翻腾着情人节的气氛,nv同学们各自围着圈圈嚷嚷着自己准备的巧克力与卡片有多麽jg致漂亮,而男同学们则骄矜自满地打赌今天可会收到多少巧克力。

黎向yan失笑地回到自个的座位,pgu还没坐热就被江如微拉进了圈子里头,瞧几个nv孩无不羞涩的神情,黎向yan的脑袋自动联想到情人节的话题。

「向yan觉得子宥学长会喜欢这种款式的卡片吗?」

看吧,她就知道。

「上次韩宇澄,这次程子宥啊?」黎向yan挑眉看着羞红的江如微,笑意渐深。

闻言,江如微的脸蛋更加红透,她娇羞地跩着裙角,「讨厌,快回答我问题啦。」

「我觉得子宥b较在意巧克力。」才怪,是她黎向yan在意。

「是吗?幸好我这次买金沙,肯定可以的。」江如微拿出书包的金沙心型包装,放松了神情。

金沙!黎向yan双眼并发ai心,内心暗爽。

今个材料真高级。黎向yan嘴角上扬地奇葩,一时忘了身旁还有人。

身旁友人无语,默默回到各自座位决定将全身心投注在如何告白一事。

受到傻眼无语而不自知的黎向yan眨眼,不想友人的沉默,耸肩作罢,又再度沉浸於以往的巧克力漩涡。

程子宥其实颇头疼情人节这个节日,收礼过多内心总过意不去。

更何况他还全数拒绝他人的告白。

相较之下,韩宇澄倒是应对如流,采取的三不政策效率极高。

你问哪三不吗?就是不接受、不理会、不对焦。

而且韩宇澄面se平静,看着桌上净空且贴着【全部拒收】的标语还微微上扬了笑弧,丝毫没有愧疚神情,使程子宥莫名羡慕。

眼红下,程子宥此次也打算学习来着,反正他向来都是拒绝告白的,拒收巧克力也不为过吧。

更何况,他想要的巧克力从来只有那麽一个人的。

然而,默默下了决心的程子宥,与已经实施的韩宇澄在不知不觉中成了罪人。

问原因?

----不懂旁人ch0u屉空虚之慨的两名校草,众男妒恨之。

收藏50回馈之暖心番外--我只要你的巧克力下

下午时分,整座校园弥漫着低迷的气息,就连神经向来大条的黎向yan也见苗头不对。

於是,神经大条的黎向yan决定抓个同学问问。

「为什麽你们都那麽难过?」黎向yan问,a同学马上泣不成声。

黎向yan汗颜,拍拍a同学又抓了下一个。

问题同样,b同学面目狰狞,委屈地彷佛眼前的黎向yan欠她三百万一般。

b同学叹气,对上黎向yan无知的双眸,缓缓陈述校园低迷的事实:「子宥学长与宇澄学长双双拒收所有卡片与巧克力。」

「哪尼?!」黎向yan傻眼,嘴巴张得老大。

b同学拍拍黎向yan的肩膀,口气安慰道:「你肯定还没告白吧,姐跟你说句名言:退一步海阔天空。」

语落,b同学就摇头叹气地离开现场,独留黎向yan继续与空无一人的走廊乾瞪眼。

直到放学钟声响起,黎向yan还是眼神空洞,棠瑄叫了好几声都不见其反应。

「你头壳进水噢?」棠瑄环x,目光灼灼。

黎向yan茫然起身,脑子不断盘旋巧克力甜点挥手说拜的画面,心疼无b,以为方才棠瑄张嘴是说拜拜的意思,愣怔地对棠瑄说拜後,她又摇摇晃晃地步出教室前往脚踏车车棚。

牵着脚踏车步出校园时,黎向yan深深觉得太yan刺眼地可恶。

讽刺她的低迷吗?

闷闷地踢踢地上的小石子,黎向yan觉得自己白高兴一场。

像个笨蛋一样。

「向yan!」

忽然,程子宥的笑脸登时闯入黎向yan的眼帘,灿烂的笑容耀眼地使她微眯了眼。

「浑蛋。」黎向yan赌气地拍开程子宥的脸庞,一脸嫌弃。

被嫌弃一把的程子宥茫然跟上,「向yan你怎麽了?」

「为什麽没有巧克力?」

黎向yan回头,一张漂亮的脸蛋揪成一团,看来特别委屈。

程子宥眨眼,心莫名ch0u疼了一下,明白她话语的委屈是为没有材料做甜点而闹脾气,他微笑地r0ur0u她柔软的发。

「我只想要你的巧克力。」程子宥说,眼底温柔更甚。

本是温柔的话语,进了黎向yan的耳朵就成了怨怼,怨怼没有准备巧克力的她。

「你要我买巧克力给你?程子宥你坏蛋,明明知道我没准备!」

知道黎向yan不懂他言语的告白,程子宥耸肩微笑,既然她还不明白那以後总行吧。

等他终於原谅自己之後。

「想吃千层派吗?」程子宥挑眉。

「想!」

「巧克力呢?」

「我买就是了!」黎向yan吐吐舌,跺脚走入不远处的便利商店。

看着走入超商的倩影,程子宥眉眼柔和。

贪吃的小笨蛋。他轻轻低笑。

半晌,程子宥仰头望着被火红太yan所渲染的橘红与淡紫的渐层云霞,由衷觉得今天真好。

因为天气刚刚好,因为心情刚刚好,因为她的存在而填满心房。

「明天会是个好天气呢。」程子宥说。

也或许,有你的每一天都是好天气。

走在回家的路上,侧头看着黎向yan恬静的脸庞,程子宥上扬的嘴角不自觉扩大了些。

4

教务处内冷气吹送,凉意充斥着全身心,暑气总算消去了许多,算是另类感谢那群白痴的恶作剧吧。

我扯扯嘴角,对於自身另类乐观有些好笑。

我将缺漏的课本习作清单交给何尚旻老师後,便顶着他满脸狐疑的视线在一旁的椅子坐下。

何尚旻老师是教务处内除了指导自然外还负责学生的教科书人员,他浏览了遍我垄长的清单後神se有些悲壮。

「除了国文和英文以外的科目全部都需要课本,则英文、数学、社会外的习作通通都要吗?」何尚旻老师重申了次我上头的清单,语气听来真悲伤。

我果断点头,忽略何尚旻老师声音与神se上的悲伤。

何尚旻老师之所以伤心难过,是由於他是个很ai纸也很ai书的ai树人,以至於他见着了如此多的课本习作需求的当下觉得特别心痛。

「你有没有好好回收那些课本习作?」何尚旻老师神情凝重,我点点头,内心偷偷松了口气。

我还以为他要问为什麽重新购书呢。

何尚旻老师拿过一叠我要的书,推到我的眼前,不忘要钱:「学生价一百元。」

当我递过一百元的时候,何尚旻老师眼里的不舍啊使我觉得好笑,老师他乾脆去图书馆跟书作伴好了,一天到晚与书海同游。

临走时,何尚旻老师还是在我耳边耳提面命说要好好珍惜书本ai惜资源,害我差点没把推荐去图书馆的话语扔给他。

才不是我不珍惜书本好吗?

双手抱着一叠厚重的教科书,还得从一楼爬上楼梯走到三楼,实在有够折磨。

刚上二楼便有种手臂瘫掉的感觉,麻麻的却还是得y施着力抱着x前一叠的厚重书本。

「给我。」

头上忽然落下不知名的轻哑嗓音,还来不及反应,手上就空荡荡的,使我一阵愣忡。

看着眼前的来人,我不断眨巴着双眼,觉得出现幻觉。

「韩宇澄?」

「教室?」韩宇澄抱着一叠书,露出一颗俊逸的头双眼呆萌。

「……三楼。」

韩宇澄蹙眉,似乎是因为我的答案不甚理想,又耐心地问了一次:「哪班?」

能不能问问题清楚点?

我忍住吐槽的冲动,碍於学长眼神y威,我弱弱地答:

「一年三班。」

说完,韩宇澄抱着我的书本一个箭步就消失转角,愣愣看着消失的挺拔背影,下一秒我才惊觉之後所会引发的问题。

韩宇澄要抱着我的书本去我的教室,那不等於就是大麻烦了吗!?

「不行!」我拚了吃n力气追上脚长的韩宇澄,终於在三楼的楼梯口拦下他。

韩宇澄眉头蹙紧,眼神示意让开。

「我自己拿就可以了,谢谢学长大恩大德!」我鞠躬,正要拿过那叠书,韩宇澄就天杀的侧身绕道。

「你、你等一下啊!」

韩宇澄置若罔闻,脚步悠然地踏进一年三班教室。

听着爆炸x的尖叫声,我的脑袋自动并发出完了二字。

韩宇澄你这个浑蛋啊啊啊啊啊!

5

进到教室,不意外动乱满分。

可身为动乱引发者,韩宇澄却完全没有丝毫自觉,一双漂亮的眼睛沉着幽深而平淡,淡定地彷佛置身事外。

看着一双双雪亮的眼睛,我恨不得马上把韩宇澄踹出教室。

但很可惜的是,我没有那麽大的力气更没有那个雄心豹子胆。

顺了顺腿上的裙摆,给与自己加油的勇气,一鼓作气我就扑上韩宇澄身前的一叠厚重书本,抱紧就准备落跑。

遗憾的是,某男相当执着将书本放到我桌上一事,相较於我的蛮力下,宇澄兄纹风不动。

「我自己来就好,真的。」我挤眉弄眼,拚命地示意自己真的可以。

韩宇澄眉眼闪过一丝不明情绪,我还来不及看清又被他一对蝶翼般的睫羽掩下所有神se,忽然我双臂间压上一gu冲劲,垂眸才晓得他真的放手,然而我内心却涌上难以言喻的古怪。

难道……其实我想让他把书放到我的位置?

还是说单纯因为他突然的乾脆让我感到失落?

茫然间,在韩宇澄的身影消失在教室的前一刻,我好像听见他说:「不准欺负她。」

我默然,眼眶莫名袭上一抹温热。

他怎麽就知道我有被欺负?

是因为那叠厚重的书本吗?

直到下一节课的下课钟声响起,我还是有些茫然。

内心乱糟糟的。

「好有ai。」向语璠过来的头一句就暧昧。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麽,只好白眼代替回答。

见状,向语璠不置可否的耸耸肩,目光停在我刚整理好的ch0u屉,「书本果然还是受害了吗?」

「他们的ai心我招架不了。」我笑着挪揄,换来向语璠漂亮的白眼。

「上次不是有过东西离奇消失吗?果然也是她们ga0得吧。」向语璠皱眉,一脸嫌弃鄙夷。

于项桓拉过椅子,趴在我桌子前头,神se复杂,「冉睦晴她们?」

我没有答腔,心知肚明的人都知道冉睦晴是多麽喜欢程子宥,也看我不顺眼有很长一段时间。

因此,喜欢程子宥或韩宇澄疯狂到到容不下一粒沙的nv孩便聚成了一个小团t,共同排斥与他们交好的我。

「靠!嚣张也要有限度吧!」于项桓起身火气满档,一副就是要找事的模样。

「停,」我拉下于项桓,示意他不要过於激动,淡定道:「我已经拿钱了。」

「什麽时候?」

「早上。」

闻言,于项桓明显灭了不少火气,但神se还是有着显而易见的不满,「别人她们都可以欺负,就是我的朋友不能。」

「怎麽,这麽义气?」我笑。

「当然,向yan可是我认定的好哥儿们。」

夜晚,餐桌上洋溢着欢乐的气氛与菜肴的香气,明明是美食当前我却有些盛情难却。

脑海不断盘旋着今个下午韩宇澄的宣言。

思绪的混乱使得味觉也受到了影响,饭菜送到口中显得味同嚼蜡。

「黎向yan,吃饭不吃饭发什麽呆啊?」

话音与一记爆栗一同落下,我气呼呼地抬头对上加害者浑蛋老哥的双眸,「哥哥你浑蛋!」

「平常都没有脑了还思考,怎样?头壳想要坏掉是不是?」

黎向瑀将送到嘴边的r0u一口塞下,眼里的鄙夷十足。

我气鼓鼓,起身往黎向瑀的方向扑打,「王八蛋!」

黎向瑀笑着接下我所有搥击,挑挑眉,「王八蛋的妹妹要叫什麽?」

闻言我又更加炸毛了,却不知道回嘴些什麽,只好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拚命往哥哥身上打。

「你们两个,吃饭就吃饭别玩。」

见妈妈喝斥,黎向瑀吐舌地起身把我抱回到座位上,继续嘻皮笑脸地吃饭。

我咬唇,有一下没一下地往嘴里塞东西。

「说真的,你刚刚到底在想什麽?」黎向瑀一改先前的玩笑,难得认真。

「没什麽。」我嘀咕,无视老哥的疑惑,塞下最後一口饭,p颠颠地往房间跑。

关上房门,我有些烦躁地坐在钢琴前,本想大肆畅弹发泄内心不稳的情绪,然而我的指尖却迟迟没有动作。

其实这种事也不需要烦躁,我只是太孩子气了。

孩子气般地觉得秘密被发现而已。

明明不想让任何人担心的,可因为韩宇澄突如其来的动作全部都乱了。

甚至……还随便地下了宣言。

程子宥应该还不知道吧?

希望如此。

6

「说真的,昨日学长的宣言真的很奇怪。」

咬着早餐,向语璠如此说道。

闻言,我吃早餐的动作一顿,脑袋自动回放了一次韩宇澄的话语,使我内心再度五味杂陈了遍。

「是吧,像神经病。」我吐吐舌,向语璠却不以为然。

向语璠摇头,眨眨镜片後的雪亮双眼,「超浪漫的。」

我汗,虽然不意外天马行空的她会如此,但还是有种被朋友背弃了的忧伤。

咬咬火腿蛋饼发泄,蛋饼似乎凉了些。

「加入韩宇澄这枚新角後,我的收藏数上升了。」向语璠在说的事情。

我ch0uch0u眼角,什麽时候韩宇澄也融入了?

见我颜面神经失调,向语璠像是嫌震撼弹不够似的又说:「有待提升为男主踹飞子宥的考量。」

我喉咙一堵,「咳、咳咳咳咳!」

向语璠好心地为我拍拍背,「不忍心?」

顺口气後,我哀怨地抬眸,映入眼帘的不意外是向语璠的幸灾乐祸。

可是认真想想,我是真的有些为子宥的翻版角se抱不平与不忍,为nv主付出了这麽多却惨遭好人卡下场真的特别委屈。

而且论突然杀出的男二韩宇澄翻版,我倒是觉得选择长久以来伴在身侧的暖男子宥翻版要好上许多。

我举手,义正词严:「我站暖男派。」

向语璠哼哼,「好歹韩宇澄也是个另类天菜,只是你还没发现而已。」

「是吗?举个例子姐听听。」

其实向语璠看人方面我倒是挺佩服的。

因为就过往经验来说,她总正中红心。

就连冉睦晴一事也不意外。

「韩宇澄虽然外表b谁都还要冷漠,可是骨子里的他又b旁人要担心自己所珍视的人。」

我一愣,向语璠托腮续道:「韩宇澄这个人不善言词,所以总以行动表示。」

说完,向语璠双眼朝我定睛,「他很担心你,所以连霸凌这种小事都看透了。」

「你还认为他是单纯神经才说那句宣言吗?」

是啊,我都懂的,相处的这几个月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韩宇澄不是随便的人,只要是他认定的人都能够在他无声的默默付出下感受到。

他很真也很好,即使不善言词,他还是用行动表示一切;他不是懒,只是想先行完成一步再默默地帮助、陪伴他所想要的人。

也许有时候他真的很坏,一肚子坏水,但他笑够了、幸灾乐祸完了,还是会伸出援手。

韩宇澄他真的真的很好。

望着韩宇澄的侧脸,我由衷觉得。

「错了。」韩宇澄抬手拿本子k我的头,力道不轻不重我仍是唉呦了声。

韩宇澄在教我理化,很遗憾我总代错公式。

我蹙眉边嘀咕废话,边订正韩宇澄方才的纠正处。

「黎向yan。」韩宇澄唤,我抬眸对上他的,幽黑澄澈的眸子清楚倒映出我的轮廓,他的神情认真,使我不自觉正襟危坐、竖耳倾听,然而他嗓音清朗道:「脑子是个很好的东西,衷心期盼你能拥有。」

靠。

韩宇澄绝对不是好人啦!

7

「又错了。」韩宇澄手指我不久前做好的题目。

我鼓起腮帮子,无奈地再度擦拭起被他纠正的地方。

「你先ga0懂物质的活x大小和特x再来做这些题目。」韩宇澄说,伸手拿过另一边的笔记放到我的面前。

「喔。」我点头,低下头翻阅到物质部分的内页,笔记上头写满了每一个物质所拥有的特x与活x大小,另外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韩宇澄便以红笔注记。

而物质部分的内页尾端的最後重点则是理化老师口中常说的口诀:家那盖美nv,叹心铁喜钱,请总共一百金钾钠钙镁铝,碳锌铁锡铅,氢铜汞银铂金。

我暗暗惊叹笔记的jg华与浅显易懂,一边默念着文字以便塞入脑袋。

下午自习课,韩宇澄和程子宥为避免隔天段考的惨状,允诺说要恶补我的理化和数学,於是我们三人便翘课到离校不远的图书馆。

但也不太算翘课,我和韩宇澄是壮着程子宥的名义以公假出校门。

程子宥是学生会会长,理所当然为处理会内事务而外出。

程子宥前不久说要先行借还书先离开了位置,才有了我和韩宇澄的尴尬独处教学。

背诵得差不多後,我悄悄抬头张望身旁的韩宇澄,发现此刻他正翻阅着一本英文课外书,由於坐在窗边位置,yan光静好,漂亮地洒了一圈金沙於他的黑发上,蝶翼般的睫羽因垂眸凝视文字而映下一层薄影,白皙的脸庞上他薄唇微抿,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看入迷了?」韩宇澄头也不抬。

妈呀,他头上有长眼睛是不?

我轻咳嗓子,故作无意地撇头,虽然知道偷看被发现,但我还是决定装傻到底地转移话题:「笔记很好。」

韩宇澄没有表情,淡漠抬头ch0u考:「背诵一次活x口诀。」

我努努嘴,「家那盖美nv,叹心铁喜钱,请总共一百金钾钠钙镁铝,碳锌铁锡铅,氢铜汞银铂金。」

见韩宇澄面se舒缓,我暗暗吁了口气。

幸好脑袋不坏。

「有问题想问吗?」

课业上吗?我摇头。

笔记那麽详尽明了,再有问题可真得撞墙。

有问题的倒是别的。

今早向语璠的话语让我很在意。

他很担心你,所以连霸凌这种小事都看透了。

你还认为他是单纯神经才说那句宣言吗?

如果说韩宇澄并非单纯神经才说,那麽他是以什麽样的心情说?

是朋友?还是喜欢?

我眨眨眼,有些犹疑,「什麽都可以问?」

韩宇澄眼里闪过一丝情绪,随即又归於平淡,他沉默不语。

於是我决定学习程子宥的哲学jg神:韩宇澄不说就是没意见,没意见就是好、就是非常乐意。

踌躇一会,我斟酌用词问道:「……你很在意我吗?」

语落,又是一片静默,我却捕捉到了韩宇澄嘴角的微g。

嘴角微g?!

那个韩、韩韩韩宇澄?

但也就这麽片刻,韩宇澄的嘴角就平了回去,彷佛适才的微笑没有发生过般。

「韩宇澄你笑了?」

韩宇澄挑眉,仍是不语。

我拳头好y。

不为什麽,只是直觉的嘴角微g是嘲笑我的问题。

暂且不论微笑含义,但他再度的沉默是否也适用程子宥哲学jg神?不说话等於没意见等於好?

半晌,韩宇澄仍是没有开口的yuwang,於是我又呐呐地开口问道:「那你……喜欢我吗?」

这次韩宇澄是真的没有了笑意,双眼平静幽深,「我喜欢你。」

窗边的风忽然飒飒地吹送进来,带来了萧然的味道,隐隐飘进了片半萎的绿叶。

秋天来了。

8

其实对於喜欢这个名词我还是相当模糊懵懂的。

只是大略知道喜欢就是不讨厌,仅此而已。

为了更详尽明白些喜欢的意思,我利用电脑寻求估狗大神的帮助,敲下键盘没过多久,一串串的网址便显现出来,我点进其中一则,上面写道:

喜欢是淡淡的ai,ai是深深的喜欢。?

若是喜欢一个人,看到他、想到他时,总会心情愉悦,嘴角也不自觉的上扬,也许会心跳加速、会紧张、会不安於自己现在的状态是否可以,总想要给他个好印象。

他快乐,自己便不自觉地心灵愉悦;他伤心难过,自己的心也会莫名蒙上一层悲伤。?

见状,我缓缓垂下了眼帘。

老实说起来,至今与他们的相处点滴是无忧无虑且快乐的,但若问感情,我真的回答不出来。

我喜欢程子宥,却也喜欢韩宇澄。

他们两个人我都喜欢,在我的内心中,他们是特别的存在。

然而我却无法分辨对他究竟是ai情还是友情,对另一个他又是什麽样的情感。

我们感情很好,却从未想过更进一步,那这样子,算不算是友情呢?

还是……只是从未想过以後的可能?

人总说友情与ai情的界线难以划清,过往的我觉得,那两者间大概只能用感觉来作判断,是非常简单且容易划清的,然而至今,我却也迷惘了。

只因为那日韩宇澄对我说:「我喜欢你。」

清晰的话语,盘旋在我的脑海,久久挥之不去。

双十连假期间,爸妈带着我们一家四口回到乡下的老家与爷爷nn们叙旧,顺便寻个悠闲的假日。

爷爷nn双双是爸爸的父母亲,自爸爸结婚後一直留在乡下经营果园与花田。

乡下老家位於南部的某个田野乡村,是个盛产水果、花卉皆极具口碑的乡村。

从小到现在,我们全家每年至少都会回来一次,拜访爷爷nn的同时,也顺便走走看看、买个东西回去度过悠闲的午後也是个不二选择。

偶尔我们家也会和子宥家一同回来乡下,我们拜访爷爷nn,他们则回来四处逛逛。

只不过这次程子宥家并没有与我们相偕回来,只听说是另有要事的缘故。

今天是双十连假9

「向yan有喜欢的人吗?」

「咳、咳咳咳咳!」

我觉得胃一阵翻腾。

看着nn一双兴奋雪亮的双眼,我有点苦恼。

尽管那日寻求估狗大神的帮忙搜寻了喜欢这个词的定义,我仍是感到相当迷茫。

连喜欢的定义都没有好好ga0懂的我要如何谈喜欢呢?

也许我真的很笨吧。

不知道的情况下,我苦笑摇头说没有。

nn本是雪亮的双眼一敛,无视饭厅内家人的疑惑眼神,忽然起身拉过我走入一间房。

阖上房门後,示意我坐在窗旁的椅子上,随後背过身忙碌一会,缓缓端出一盏花茶置於茶几上。

房间的设计偏向暖春的气息,所有看得到的家具全使用木头,偶有几个简单摆设以粉se系列为主。

这里是nn的房间,以往回乡下时我都睡这间房间,舒服的暖se调与居家设计是我所向往喜ai的。

茶几上的花茶se泽有点像是橘红se的夕yan又再偏淡些,杯中的花茶澄澈地映出我的轮廓,茶香嫋嫋,萦满了我的鼻腔,却不令人感到浓厚,反而清淡且远清。

在家中,我唯一可以卸下心房,诉说一切并获得解答的,只有nn。

平常爸妈虽然与我们一同用餐且相处和睦,然而因为工作忙碌的关系我不敢多提自己日常上的事情,只敢在用餐时刻胡扯一堆无聊小事,一方面不让他们担心我,一方面也想让他们多休息一些,不要c劳。

nn端起她身前那杯茶轻轻啜了一口,看似不经意的问:「子宥呢?觉得怎麽样?」

nn还在继续喜欢的话题,於是我整理了思绪与用词答道:「子宥是个很好的人,很温柔也很t贴,对於我来说他是个很特别的朋友,我很喜欢他。」

nn点头微笑,「向yan觉得喜欢的定义是什麽?」

「不讨厌,可以相处也合得来。」我如实答道。

「那麽友情与ai情又有何差别呢?」

「两者间看似一样,然而意义不同,」我放缓了语速,努力形容在我心中此两者的不同:「友情是相处自在,可以分享很多事的最佳倾听者;ai情是b友情再深一些,把一个人放在心中最重要的位置,时常因他而混乱、喜悦与悲伤交杂。」

「子宥对你来说是什麽呢?」

我愣,觉得一时有些答不上来,然而张嘴启齿後才发现答案其实早在心中搁置许久,「是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另一个他呢?」nn挑眉。

「也很重要。」

闻言,nn沉默不语,我内心陡然感到一阵闷堵与心悸。

nn……对我感到失望了?

喜欢两个人真的是错误的吗?

良久,茶已凉了一半。

nn乾哑温柔的嗓音终於响起:

「不用急於一时的求证,时间会给你答案。」

风起,花香晕染了一室芬芳。

我回过头望向不远处窗台,窗台上放置了一篮的花朵,一株株的红花与绿叶花团锦簇,洋红se的花瓣层层堆叠包围住中心的hse花蕾,个个绽放得美丽。

「那是百日草。」nn说,声音带着些微眷恋。

百日草?它明明是花呢。

见我疑惑於花的名字,nn笑弯了眉眼,「百日草,花开百日,亘古不变。」

「当年你爷爷追求我的时候,每日都是一束这个颜se的百日草。」nn眼底盈满了笑意,面容上的纹路是她岁月的痕迹,那抹笑看来是如此的美丽,「纵然百日草不如牡丹的娇yan、月季的秀美,可百日草花期长,正如你爷爷的顽强,还有他持续的ai。」

「亘古不变的ai。」nn呢喃着,饮尽最後一口花茶。

洋红的百日草是属於爷爷nn的恋曲。

许久以後,我才了解洋红百日草的花语。

对你,亘古不变的ai。

然而ai,我却绕了一大圈才真正寻获。

10

双十连假过得相当快,转眼间就来到假期的最後一日。

自从nn的开导後,对於喜欢一事即使我仍带着懵懂,却真的有了初步的了解。

趁着下午的yan光没有那麽炙热後,我来到nn悉心栽培的花田间,享受假日结束前的恬静。

nn种植的花种类相当多,依据花期的不同,每个月都会有不同的变化,而且她所妆点的花田不是只有一个品种如此一片又一片,而是五彩缤纷的融合在一起,层次与花se井然有序一点也不眼花撩乱。

花田遍布,种类繁多,最为特别的是波斯菊的花田旁有个木质阶梯,随着阶梯的爬升至尽头是栋小小的温室花园,里面种植了许多蝴蝶兰,花se样式缤纷美丽。

我步至被花田所围绕住的蓊郁草地,随後仰躺在软绵绵的草皮上,任由草皮与yan光亲触我0露在外的肌肤,身上一袭花se连身裙在青绿的草皮上特别醒目,偶有几个花蝴蝶的身影翩然而过,翩然飞舞间,我宛若真见着了花蝴蝶身上的点点亮丽花粉洒下天际。

周身一片静谧,更加衬托了我一个人的寂寞。

许是过於静谧与舒服的缘故,我的眼皮沉了些。

不知不觉一睡醒来太yan也快西沉了,望着看似一触可即的橘红浅变云霞,脑海却莫名浮现了程子宥和韩宇澄的身影。

他们的声音、他们的面容清晰的彷佛置身於旁。

自韩宇澄的告白後,基於尴尬缘故,我一直躲着他,避免一切可能相遇的机会,以至於见到程子宥的次数也连带减少,往往回到家才有机会碰上一次。

韩宇澄当然觉得奇怪,无奈我闪人技术过於高超,他总逮不到我的身影,连根毛发也捉不着。

然而闪躲之余我却感到失落,明明当初要躲的是自己,现在失落的又是自己,矛盾得好笑。

黎向yan,你真的很矛盾。

我皱皱眉,讨厌这样表里不一的自己。

「黎向yan,你还想躺多久?」男声响起,话音带着笑意。

闻言,我浑身一震,望向音源,男孩的轮廓因为背光显得格外黯淡,然而男孩的脸庞深刻到我就算投胎三次都不会忘。

「程子宥你浑蛋!」我笑骂,抬手捏他颊边r0u,「来了都不会说一下。」

「谁让你睡那麽熟,我怎麽好意思叫你起床。」程子宥笑得灿烂,那gu熟悉的柠檬草香气扑鼻而来,我瞬间醒了大半脑袋。

说真的,即使jg神奕奕,我还是不免怀疑这是否为梦一场。

程子宥翻身起来,挺拔的身形恰好挡住了夕yan的红se余晖,他朝我伸出大掌,「回家。」

我嫣然一笑,手心与他交握在一块,温暖的触感充盈了彼此。

我垂眸望着交握的手心与程子宥走在遍布花田的小路上,感受扑鼻而来的清淡花香,浅嚐着夕yan的温存。

「前些天我们家因为一些事情去了花东,回来的路上给你买了两盒麻糬。」

「嘿嘿嘿,子宥你人真好。」我喜孜孜,用肩膀蹭了蹭程子宥的身侧,换来他的j皮疙瘩。

程子宥抖了身疙瘩,脸上却满是笑意,「你可以再甜一点没关系。」

「喜欢你,最喜欢你了。」我灿笑,程子宥的手一阵收紧。

察觉他手的收紧,我笑得更欢快了。

子宥紧张时手就会微微收紧,反之亦然便是放松,只是这些动作并不明显。

「子宥你害羞噢?」我明知故问。

程子宥撇头,「笨蛋不要吵。」

夕yan的橘红渲染了他本是羞红的脸庞,显得更加红润。

「好可ai。」

程子宥不语,一张嘴抿得紧紧的,害羞过头时他就真不说话了。

就像现在。

真的好可ai。我低笑,悄悄握紧了交握的手心。

11

国一生活平静地划下了句点。

至少对我来说,是平静的。

自韩宇澄的宣言後,冉睦晴那帮人确实乖巧了许多,没有再出现类似书本破坏的霸凌情形。

倒是刁难找碴从没少过。

像是上课时,老师总会ch0u签、随机点人回答问题或是朗读课文等等,若是好运的点到了我,那麽他们便会聚jg会神地挑错找语病,一旦出现错误立刻放声大笑、不断重复我方才的言语或行动。

说真的,我很想推荐他们往谐星发展。

学得人模人样又好笑地令人贴地,好歹收视率会为他们的尽职上升些。

除此之外,真的非常平静。

然而,我以为的平静,其实只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当我真正了解的时候,已是後话了。

国一前脚刚走,国二随之後脚跟上。

我们学校并没有随着年级的上升而分班,所以班上的同学都没有变,我还是可以和向语璠和于项桓一起欢乐耍宝,而理所当然的还是会和冉睦晴一帮人对立。

可开学後还没和冉睦晴对立到,却先与学姐们杠上。

带头的学姐留着一头乌黑长发,面目清秀,她上前揪了我一眼,「你就是黎向yan?」

问话的学姐是岳珉雯,白se的衬衫上绣着她蓝se的名字,她眼神复杂,虽然不能够分辨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麽,但至少那嘴角的轻蔑已泄漏她的不屑。

既然是来找碴就没必要陪笑,我直接导入重点:「有何贵g。」

「黎学妹倒是真没有礼貌。」岳珉雯嘲讽。

「我没有义务向你宣扬我谦虚得t的礼貌。」我冷笑。

岳珉雯身後的其他学姐不悦,「你----!」

「我有名字,不叫你。」我纠正。

岳珉雯身後的学姐更加上火了。对,我方才的纠正就是在火上加油。

岳珉雯眸光微敛,额上的青筋轻跳,呲牙咧嘴道:「离子宥和宇澄远一点。」

「凭甚麽?」我不置可否地挑眉。

「那你又凭甚麽可以?」岳珉雯耐着x子反问。

「凭我是黎向yan。」

我没有说鬼话,我是真的这麽认为。

每个人都可以与任何人做交流,并没有什麽高低贵贱之分。

闻言,学姐们无不一阵嗤笑,眼里的轻蔑十足。

「那凭我是岳珉雯,请你不要靠近子宥和宇澄。」岳珉雯加重请字,强调自个虚伪的礼貌。

「不要。」我秒回,果不其然得到岳珉雯的面目狰狞。

我强烈建议岳珉雯去看看皮肤科,瞧她颜面神经失调得严重,我内心不禁一阵愉悦。

岳珉雯是真的生气了,仔细看彷佛能见她双眼冒着熊熊烈火,「你最好不要後悔你现在说的话。」

「绝对不会。」我微笑满分。

学姐们见说服无力,撂下狠话就纷纷背过身,半晌,走廊上就回荡起他们跺脚走路的大力声响。

在他们消失转角前,我瞥见岳珉雯回头目光灼灼的愤怒凶光。

见他们终於离开,我不禁一阵虚脱。

说不害怕是骗人的,尤其对方人多势众。

可越是害怕越是要表现得临危不乱,如此才能够令对方乱了阵脚又能够自保。

隔天早上到学校,我的书桌上出现一封信。

白se的信封上并没有署名,封口也没有特别封紧,打开信封,里头躺着一张便条。

便条上写着:【走着瞧。】

短短的三个字,威胁意味十足。

战争,开始了。

12

坐在教室内的靠窗位置上,我托着腮帮子,思绪翻转整理着匿名者的可能x。

而翻来覆去的思考结果毫不犹豫地导向昨日的找碴学姐们。

虽然不知道找碴学姐们的个x,但我知道冉睦晴不是个要找碴还事先通知的白痴好人,她人向来说来就来,风风火火。

再说,不喜欢我的人只有两派人马,一为冉睦晴派,二为找碴学姐派。

理由都是和校园风云人物交好。

所以,匿名信内的「走着瞧」便是昨日找碴学姐们的宣言。

「告白信?」

耳边传来向语璠好奇的声音,抬头就见她一副八卦模样。

我ch0uch0u嘴角,「去你的告白信。」

「哼,你敢答应老娘给你好看!」向语璠板起面孔,环x说道。

言下之意就是,向语璠早就站好位置准备声援韩宇澄或是程子宥其中一方。

之前国一的时候,有对向语璠说过韩宇澄的告白,犹记得当时她那一脸暧昧的模样,说什麽都要我从实招来,打破沙锅问到底。

于项桓嗅到八卦气息靠了过来,张嘴就没好话:「谁眼瞎?我推荐他去s路看看那间眼科,超专业,真心不骗。」

我双手中指鄙视,于项桓则双手凹字型回击。

凹字型就是五指张开,唯独中指下弯的形状,这个理念的生成大概就像传讯息时对方传凸,我就要传凹一样。

「都说不是告白信了。」我瘪嘴,语气认真,听来似有几分羞恼。

见我语气认真,他们双双回归正经,异口同声问道:「不然是什麽?」

闻言,我突然打住正yu开口的嘴巴。

学姐找碴的事情要说吗?我犹豫。

犹豫疑惑间,向语璠缓缓俯身,在彼此的距离近到只剩十公分时,她才蓦然停下。

「你g嘛?」我眨眨眼,向语璠却忽然抬手敲我的头。

力道重重的,我0着发疼的头幽怨地抬眸看她,向语璠却淡定说道:「多依赖我们一点,朋友当假的啊?」

望着向语璠温柔的脸庞,我眼眶一热。

有这麽担心自己的好朋友在,真好。

我双手一张狠狠地抱住她的身躯,「语璠宝贝,我真的好ai你噢。」

听我突然告白,于项桓笑嘻嘻,「黎向yan你老实招来,你x向到底男还是nv,见你俩那麽亲密我都眼花了。」

「都ai行不?」我笑骂,眼泪抖出了几颗。

「ai哭鬼。」向语璠咕哝,温柔地为我抚去颊边的泪水。

「其实昨天啊……」我说起昨日找碴学姐们的发生经过,说完才又解释自身对於匿名者的可能x分析。

向语璠点点头,「我也觉得冉睦晴没有那麽无聊,找碴还事先告知。」

「是吧?」我笑,随意拿起一枝笔便胡乱在匿名信上作画涂鸦。

「但学姐他们的警告也不容忽视,毕竟nv人的战争可是相当恐怖的。」向语璠说,神se担忧。

「喜欢这种情感,是最要不得的。」

于项桓垂眸,一对睫羽掩下一半的y郁双眸,在眼皮底下映出一层薄影,如同他话语的深意,双双在我们的内心映下一层淡淡的影子。

是啊,喜欢这种情感,是最要不得的。

ai情里,任谁都会受伤。

13

我的课桌椅不见了。

一早来到教室映入眼帘的光景就是如此。

我歪了歪嘴角,走近我本该有桌椅的座位前,空荡荡的,什麽都没有留下,连同躺在ch0u屉里的书也消失得不见踪影。

真是不留情面。

搬走桌椅就算了,连教科书都要我换新的吗?

汰旧换新也不是这样,刚开学不久耶。

哪个变态王八蛋?真他妈恶趣味。我在心里嘀咕,却再心知肚明不过。

还能有谁呢?

岳珉雯。

待我冷静与厘清变态王八蛋後,我才後知後觉发现班上的气氛也不太对。

有些人沉重y郁,有些人看好戏,有些人视而不见,但却没一个人开口。

想必是想看我怎麽做吧?

而对角的冉睦晴也难得没有出言嘲讽,一张嘴抿得很紧,低头看着桌前的课本,神情淡漠。

我默默放下书包离开教室,决定一个人去搬课桌椅与书本。

而我才刚离开教室不久,就见岳珉雯与几个学姐说说笑笑的从走廊对头走来。

「呦,这不是黎学妹吗?」岳珉雯掩唇笑道。

见到岳珉雯就准没好事,没好事就算了说不定还会衰神缠身,打si我都不要,再说,那张脸我看一次就讨厌一次,撇过头我就想无视离开。

「真没礼貌,学姐跟你打招呼,你怎麽就能甩手离开呢?」

谁甩手?我只是无视你罢了。

「老话一句,」我目光淡淡地回头一瞥,「我没有义务向你宣扬我谦虚得t的礼貌。」

说完,我头也不回就离开,然而岳珉雯不想作罢,远远传来她的问句:「不想知道你的课桌椅在哪吗?」

我脚步一顿,岳珉雯继续说道,「想知道的话你求我一下,说不定我会告诉你哦。」

当你在演狗血八点档吗?我黎向yan偏不演讨拍戏码,我就ai走反路线,於是我笑容可掬地回头,甜甜的一字一句回答她:「我、不、要。」

语落,我转身就走。

这次我是真的大步离开,管她在後头发疯。

俗话说得好,气人就该气si人,於是恶作剧也得恶作剧个够本才行。

一般来说,讨厌一个人到极点而恶作剧时,那麽恶作剧的结果肯定要让被害人好好欣赏成果,看他气得脸红脖子粗才爽的够本。

所以道理同样,既然想要恶整我,凭空消失毁坏我的课桌椅,又要让我欣赏成果,好让我生气,那麽消失毁坏的课桌椅不意外的肯定会出现在我常去又非去不可的地方,答案便是----

扫地区域。

我的打扫的区域是个离c场与司令台有些距离的走道,走道两旁种植台湾栾树,每天都会有落叶,依据季节的不同会有些微落差,像春夏之际落叶些许,秋冬之际则落叶纷飞。

到达目的地,些许落叶的走道中央恰恰摆着一张课桌椅。

毁坏之程度满分的课桌椅。

远远也瞥见ch0u屉内的新书待遇颇佳。

见着了脏乱不堪的课桌椅,我不怒反笑。

真亏他们能够拨空好好款待我的课桌椅。

真是劳心劳力。

然而,课桌椅的毁坏,只不过是热身的开场罢了……

14

接二连三的霸凌令我身心俱疲。

那天课桌椅虽然焕然一新地被我搬了回来、一叠的教科书努力地贴补了一切的毁损,却怎样也无法掩盖上头的裂缝与伤痕,如同我内心不断增减的新旧伤口。

y影也渐渐萌生扩大,无法消除也难以控制。

行径校园之中,偶有天降甘霖,淋sh了我的全身;扫地区域除了应有的落叶外,还新增了许多人工垃圾;上厕所时莫名其妙地从外头被反锁,始终得用尽蛮力踹上踹下,三脚猫功夫的往上攀爬跃下,偶有幸运则被路过上厕所的好心人士救出;有次上课准备就坐却发现椅上洒了图钉,所幸即时发现而没有受伤……诸多种种的霸凌把戏缠身,且一天天地变本加厉,令我疲惫不堪,尽管几次碰见岳珉雯一群人,使了嘴巴贱话攻击,他们还是无关痛痒。

更甚至原本为数不多的岳珉雯找碴学姐派新增了不少找碴学妹人员,照三餐来乱有够不爽。

找老师告状不是没有想过,但yu掩盖事实与大事化小的人并非没有。

於是尽管找了老师或主任控诉,也换了他们几个缺点、警告罢了。

落坐於钢琴前,我的双手疼痛不已,我却无心再去理会手臂上的伤口又裂开多少、渗出了多少血珠,再过不久的钢琴b赛才是我眼下真正该担心的。

手臂上所割伤的裂痕是前些日子行径校园间,被天降玻璃碎片所割伤,该庆幸的是那天仅有我孤身一人,向语璠并没有伴在身旁,否则受伤的将不会只有我一个。

自小时听过一次钢琴的叮咚声响,我便深深着迷於钢琴独有的音符。

从此之後我时常沉浸於钢琴的音符世界,久久无法自拔,回过头时,对於钢琴的喜ai已非说断就断,弹奏钢琴的技巧我也熟稔许多,虽无法与音坛上的音乐人匹敌,但至少还是可以在台面上献丑的。

十月份的时候有一场b赛,名为大台南国际音乐大赛,不限任何年龄、国籍,只要是对音乐有兴趣者皆可参加,於赛上演奏自己喜ai的乐器,不能参照乐谱,仅能够凭着平日练习的结果於脑海拼凑乐谱的踪迹,完成自身所准备的曲子。

而此b赛皆是决赛制,根据场次与ch0u签决定上台的顺序。

这场钢琴b赛对我来说相当重要,获胜不仅能够为家中添光,对於日後的升学帮助也相当的丰厚。

反反覆覆练习赛上所要表演的曲子,手指渐渐开始有些酸痛麻木,许是走在音乐之路的人该有的困扰----肌腱炎。

钢琴悠扬的旋律,时而高低起伏、时而渐趋轻扬,在房内轻轻回荡着,danyan地彷佛窗外的满天星火也对着闪烁清唱。

曲终,我各自按摩了下双手五指的指腹与关节,反覆的r0u压总算放松了不少僵y。

按摩r0u压之後我这才将视线投向手臂,随意缠绕的白se绷带染上一抹抹的鲜红,我皱了皱眉,抬手先打理左手手臂上的惨不忍睹。

拉开白se的绷带,本是白皙的肌肤纹理此刻却处处红痕,有些伤口裂开渗出了不少鲜红的血珠,我拿过卫生纸擦拭再拿消毒水洒上一个个的红痕,最後滚上h红se的优碘,缠上新的白se绷带。

左手抬起,重复方才右手的动作,半晌,右手也包紮完毕,虽然和我理想中的完成模样相差甚远,但无奈我是自己一个人包紮啊。

这不能怪我。

要怪就怪我走那条路吧。白白被碎片伤了几处。

我叹气,慢悠悠地垂首包紮起身下的白皙双腿。

翌日清晨醒来,我套上制服,掩下所有伤口後才出门。

跨上脚踏车前往学校的路格外沉重。

原因无他,只是霸凌令我感到痛苦之余还觉得失落空荡。

应是久无和子宥与宇澄谈话的缘故吧。

又或者是,我开始後悔和学姐对立了。

可是我又觉得我自己并非後悔和学姐对立,若是重来,我也不愿自己与子宥和宇澄渐行渐远,交朋友没有错,错的是心态。

与校园风云人物交好就和普通人交好一样,难不成要那些风云人物孤僻清高没朋友,大家当他神一般的供奉吗?

他们之所以霸凌的原因仅是源自於ai情有的那份嫉妒罢了。

讨厌自己无法和喜欢的人交好,只能够看着旁人与自身所喜之人渐行渐远,最後那份讨厌愤恨之情衍生成为嫉妒。

嫉妒之情越发泛n,最後成灾,而我黎向yan正好是那嫉妒之情发泄下的代罪羔羊。

而我尽管不悦、尽管无法忍受,却只能任其事态恣意扩大。

将脚踏车停放於脚踏车车棚後,我回过身准备步往教室,一道人影却笼罩下来,促不及防地令我感到恐慌,然而更多的却是来不及掩下的悲伤。

15

「韩……宇澄?」我眨眨眼,眼泪登时决堤。

其实我没想过会在韩宇澄面前落泪。

我好像总在狼狈之时被他撞见。

自上次的交谈、眼神交会是多久以前了?

我们之间相隔太久,久得我几乎要忘了曾经与韩宇澄的点滴通通不过是场梦、是场幻境。

韩宇澄目光微澜,张了张唇却不知道该说些什麽似的,感觉有些慌乱。

大概是因为我突如其来决堤的眼泪吧。

半晌,韩宇澄拉过我的手心往校园的某处移动。

一路上我都是垂首的,一方面不让路过的同学看见我狼狈的样子,一方面不知道怎麽样停住满腔的悲怆,才能够好好抬头面对韩宇澄。

韩宇澄的手掌有些大,掌心的温度很温暖,不知不觉间渐渐安稳了我的不安与慌乱。

当我再度抬头时,已身处於音乐教室内。

我坐在距离钢琴不远处的地板上,手里捏着韩宇澄给我擦拭眼泪的手帕。

轻轻的、悠扬的旋律缓缓飘散在空气中,回荡在静谧的音乐教室。

那是钢琴独有的音符。

时而轻扬又时而低下,徘徊在高与低的音调之间,有点儿像是我与韩宇澄之间的关系,却又不太像。

我们像是一曲上上下下的曲子,不断地徘徊又回荡,没有向前没有後退,不停的原地踏步,却始终没有终止。

韩宇澄修长的手指来回游走在黑白分明的琴键上,制服k下一双修长的腿也踩踏着钢琴下的踏板,协调着音se。

这是我16

我是被冷醒的。

当我睁开双眼并回过神来,才发现浑身sh透,身上的制服因大量的水浸sh而贴紧皮肤,尤其显得身t厚重且冰冷。

所幸上次碎片刮伤的血痕已癒合不少,否则如今再碰到水将有可能溃烂。

空气cha0sh闷热,隐约夹带着疑似尿sao与屎的臭味,仔细嗅闻彷佛还能够闻到其他令人乾呕的恶心气味。

这里是三号厕所,是校园之中最为偏僻的一间厕所。

因其偏僻与冷清,再加上周围枯萎甚久的稀疏树木与荒草,接近夜晚时,那飒飒的风像是鬼哭狼嚎般,更传闻此处曾有人上吊於一旁的枯老树木,以至於此处呈现半废弃的状态。

来到这里打扫的学生也许是害怕恐惧,仅表面装装,随意挥扫完毕便早早离开。

我稍稍抬起眼皮观察周遭的人事物,除了令人乾呕的恶心气味外,偶有几只咖啡se的大只蟑螂与灰黑se的长脚蜘蛛悄然爬过,还有几双萝卜腿伫立於我倒卧的跟前。

此情此景不由得使我浑身更加发凉、疙瘩。

不仅仅是因为那些令人悚然的蟑螂与蜘蛛,更因为我打从心底恐惧的霸凌行径。

这次……他们又要做些什麽?

内心的警铃大作,我的喘息逐渐粗重难堪,身t传来的颤抖无从控制,耳际传来的声音不停地加以放大,清晰、刺耳又痛苦。

「等等要怎麽整她?压她去t1an马桶?还是吃蟑螂?」

「这怎麽够泄气?起码扒光她的衣服传上网让她羞辱一番才够气吧?」

「哼,竟敢拉韩宇澄当靠山,这个贱b1a0子。」

我皱眉,身t的异样不断扩大,脑海不禁因他们说过的话语而自主放映起假想画面,不论是感官上还是身t上皆无不难过。

「呦,绿茶b1a0醒来了?」岳珉雯率先察觉我的动静。

冷汗沁下我的额际,冰凉更甚。

「快快,可得让她加倍奉还我们的痛苦才行。」

「你想要自己脱呢?还是我们帮你呢?」岳珉雯笑容诡谲,嘴角上扬得恶心至极。

岳珉雯身後的nv同学个个拿着手机讪笑,闪光灯与刺耳的讥笑此起彼落。

我拚命摇头,岳珉雯他们宛若没有看见似的,手上持着一把刀子,动作蛮横粗鲁地划破我的制服上衣与k裙,连带衣物里头的肌肤也惨遭划伤,x口不断有灼热的鲜红yet流出,不仅仅是x口,腰际、大腿、手臂也难逃刀口的迫害。

灼热疼痛的刺激感传遍全身上下,宛若在肌理之间叫嚣,疼痛难耐。

我拚命地用力挣扎却始终无功,仅换来更加用力的拑制,手腕上传来的剧烈压制,使我轻喊出声,疼痛与忍耐的煎熬下我奋力突破拑制,大力的撞击下却令岳珉雯手上的刀子划破空气,飞舞地划过岳珉雯清秀的面庞,白皙的脸颊留下一道清晰的血痕。

啪哒----不知道是谁的鲜血滴落地面,泛起了丝丝火红的蔷薇,同时也彻底燃起岳珉雯眼底的杀意。

「黎向yan!」岳珉雯歇斯底里,面容狰狞,眼底的血丝如蛛网,她的声音撕哑乾裂:「我要毁了你!」

话音刚落下,岳珉雯手中的刀子也划破空气,牵起些微的风直直撕裂过我的制服。

我的制服惨败不堪,雪白的肌肤尽是0露,夹带着皮肤上惨遭划破的伤口所涌出的几缕血流,触目惊红,源源不绝地汇聚成一道血流,缓缓向周身散开。

身上多处的剧烈疼痛使我不得不眯起双眼,心底的恐惧呼之yu出,强烈壮大的y影使我晕眩了视线,只余下耳际传来的歇斯底里,不断地震动我的耳膜与心跳。

「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因为你的存在,韩宇澄和程子宥才不会注意到我,要不是因为你!他们早就是我的了!」岳珉雯越加激动,握着刀子的手心颤抖,「我要毁了你最珍视的一切!」

语落,岳珉雯的刀口转向我的手腕,直直落下----

「啊!」

刺骨的疼痛涌上,不单单是因为落下的刀口,更因为破碎的梦想,双眸刺痛我的心弦,涌动的热流划过我的脸庞,痛彻心扉的疼不停地在t内喧嚣。

我的世界正逐渐崩毁。

我的音乐梦想支离破碎。

许是见着了倒卧血泊的恐惧,岳珉雯身後的他们个个乱了阵脚,拉过她便落荒而逃,沾染鲜血的刀子掉落在地,发出了尖锐的碰撞声响。

t内好像有什麽在流失,以我手掌心也握不住的速度,终末了一切。

刺鼻的血腥味萦绕身周,触目的血红窜遍了白se的地板,彷佛处处绽放着yan红的蔷薇一般。

倒卧在血泊之中,我的四肢麻木无力,瞳孔逐渐涣散,映入眼帘的光景模糊不清,不断流失的鲜血与飘远的意识撼动着我内心深处的窠臼。

假若如此离开,能否换来更好的未来?

因为我这个代罪羔羊的逝去,是不是就不会有下一个黎向yan受害?

可是……为什麽我觉悟了一切,还是有冰凉的yet从颊边流下?

为什麽……心底仍有着一丝盼望?

盼望着韩宇澄的出现、盼望着他能够带我离开此处的冰凉、盼望着……我还能够喜欢他。

我凉笑,直至生命尽头才明了一切,是多麽的可悲。

如果这是我最後一次狼狈,那麽韩宇澄你可不可以再撞见一次?

然後给与我最後的温暖,好让我离开……

冰凉的眼泪划过颊边,轻轻滴落在鲜红遍布的血泊,最後融进yan红之中,激起最後一繓奼紫嫣红,独留夜se静谧无限蔓延。

由远忽近的脚步声,是我最後的希望。

青春,洋红的百日草1

--洋红的百日草,是我对你亘古不变的ai。

当我醒过来时,映入眼帘的是一片si白。

不论是天花板还是墙壁,抑或者是我躺卧的床舖,眼眸所见之处几乎都是一片si白。

嗅入鼻腔的是刺鼻的药水味,我微微ch0u动了一下手指,此时才发现手背上cha着的针孔连结透明的管子,蔓延至头上吊着的一袋透明点滴,一下又一下的发出细微的啪哒声响。

以上种种条件充分显示如今我身处的地点不外乎是位於某间医院。

病房内仅有四张病床,除了我以外还有另外三名病患共处於这间四人病房,各自吊着点滴沉睡昏迷或是悄然做着自己的事情,谁也不叨扰谁。

我垂首看向自身衣着,患者服包裹住我纤弱的身躯,透过衣服小小的间隙隐约可以察觉衣下的伤口范围与严重程度。

我大致推估了一下伤口的位置与严重程度,发现到伤口多位於x前与腹部,剩下的大腿与手臂反倒没有那麽严重。

但要说真的严重的是左手腕。

微微转动手腕都觉得切骨得疼,包紮用的白se绷带瞬间染上一抹抹的鲜红。

不知道是否因为刚睡醒过来,我的头有些刺痛,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脑海中的记忆深处的某一角ch0u疼喧嚣着自身的存在,却无法间接透过脑袋的指使,关於此角记忆的一切。

然而b起这些,我更疑惑的是为什麽我会在医院?身上的伤口又是怎麽来的?

再者,我……又忘了些什麽?

我稍稍移动了下因久卧而僵y的身躯,却扯痛了撕裂的伤口,不禁使我眯眼倒ch0u一口凉气,连带扯动了许久没有伸展的右手。

我的右手被某个人紧紧握住,那人面se疲惫,却依然紧握着我们交握的手心,鼻息间的吐息均匀,纤长的睫羽微颤,熟睡在他枕着的手臂上,恬静而美好。

我俯身查看来人的面貌,发现他的发浓黑而柔软,蝶翼般纤长的睫羽随着鼻息间的x1吐而微微颤抖,鼻梁高挺却不违和,俊秀的脸庞天生地宛若仙人才有。

和程子宥一样也是个小帅哥呢。

我失笑,男孩却蓦然惊醒,尽管面se迷蒙却难掩惊慌。

男孩起身,神se激动,「向yan?你真的醒了?!」

「嗯……」我不懂男孩为什麽会知晓我的名字,彷佛我们很熟悉似的,熟悉到对方的苏醒而感动、熟悉到眼底的温柔都呼之yu出。我感到疑惑也觉得心底涌起一gu莫名的酸痛,「可是……你是谁?为什麽知道我的名字?」

男孩明显一愣,「我是韩宇澄,你……忘了我吗?」

看着自称是韩宇澄的男孩,我仍是摇头。

韩宇澄是谁?我认识他吗?

见韩宇澄难掩失望地垂下头,我慌了,不晓得为什麽我不希望看到他难过的模样,於是我赶紧捧起他的双颊,「我、我不知道为什麽会忘记你,老实说连我自己为什麽会在这里我都不知道,但是……你会不会是认错人了?也许我不是你担心的那个……黎向yan?」

闻言,韩宇澄神se微变,我以为他是大梦初醒般地知晓自己认错人了,但事实告诉我并非如此,他俊秀脸庞上的泪水告诉我,并非如此。

我的心揪疼得厉害,酸涩之意涌上喉头,酸得我皱起了眉头,心底的异样越发明显,内心深处的一角彷佛在不断地告诉我韩宇澄很重要,我不要他难过,更不要他落泪。

「韩宇澄……」我彻底慌了,ch0u起床边的卫生纸,我笨拙地为他擦拭脸上晶莹的泪珠,「不要哭。」

「你就是我担心的黎向yan没有错,」韩宇澄泪眼婆娑,「你忘了也好、忘了也罢,都没有关系,你只要知道我是你的韩宇澄就好。」

我是「你的」韩宇澄?

我满头问号却也莫名止住了喉头的酸意,觉得疑惑的同时,身着白袍的医师与一名护士走了进来。

白袍医师微笑地走近我的身旁,「黎向yan小姐醒来之後,有觉得哪里不适吗?」

我眨眨眼,回想起方才起身後的不适感,「除了这些恼人的伤口外,疼得大概就只有头了吧。」

白袍医师一道眉挑起,「头痛?」

我点头,「我不晓得自己为什麽会有这麽多伤口,也不晓得……」我将目光微微移向韩宇澄,「为什麽我记不得他。」

白袍医师双唇微抿,垂眸低喃:「失忆症吗?」

「什麽?」我疑惑。

「选择x失忆,」白袍医师微笑解释:「也许受伤的当下你承受的打击太大而负担不了,使大脑自然而然的发出指令,令你遗忘那些对心里产生严重打击的所有的事情和有关的人,唯独是物品跟地点可能会有点残存的印象;至於为什麽会遗忘他,可能与你心里因素有点间接关系,因为他的存在对你而言太过重要、太痛所以选择遗忘。」

白袍医师的诊断宛若将我置入一片泥沼,动弹不得又不能自己,独自一人在心底深处用力撬开那些选择遗忘的记忆,却始终没有结果与尽头。

然而,白袍医师下一句的言论才是真正地令我无法动弹,宛若身处泥沼中的桎梏,无法逃脱更不能面对。

白袍医师拉起我包紮复杂的左手腕,「另外,左手腕的外部损伤使得韧带拉伤近乎断裂,可能无法过度弯曲或从事某些需要扭动手腕的事情。」

「弹琴呢?」

「不可以。」白袍医师轻柔抚0受伤的手腕,「若是强制x地从事,可能导致韧带真的断裂而再也不能弯曲。」

待白袍医师与护士吩咐叮咛注意事项後,才双双离开病房,韩宇澄见我呆若木离,轻轻地将我拥入他偌大的怀抱之中,温润柔和的嗓音在我耳畔响起,「钢琴不能弹了没关系,你不是想站上国际舞台吗?我帮你完成,带着你的希望、你的心,去往国际舞台。」

「真的吗?」我问。眼前的男孩或许我可以相信,相信他的话。

因为他曾经是我,最重要的人。

「嗯。」韩宇澄允诺,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温柔地扬起了嘴角。

2

茶香嫋嫋,我的思绪随着热烫的冉冉蒸气淡却而缓缓明晰,x口热烫难耐。

本以为非三言两语就可交代的过往,竟是花了三十分钟就已说尽,对此,我感到有些不敢置信与五味杂陈。

同时间,尽管零碎的记忆总算拼凑成完整的一角,仍是有些不够真实。

是因为时过境迁?还是已经释怀了那些过去?

我想答案应该是後者吧。

如今再提到岳珉雯等人的所作所为,我虽不是能够做到泰然自若,但至少已能够坦然面对。

受伤送院後的记忆也经由韩宇澄的简单描述在我的脑海明晰浮现,他的声音、他的面容等种种宛若昨天刚发生般。

只是韩宇澄描述的和我脑海中的记忆形成对b,他轻描淡写,我却显得感动与羞涩。

且经韩宇澄一提,我才後知後觉地发现受伤後送院的记忆其实根本没忘,仅是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淡忘罢了。

望着韩宇澄的面庞,他神se平淡,耳廓却染上暗红se红晕,似乎是因为尴尬害羞,匆匆啜了口茶转移视线。

见韩宇澄害羞的模样依旧,我不禁悦然。

韩宇澄还是那个韩宇澄,从来没有变过。

桌面上摊开的厚实册子是不久前茶坊店长连同茶饮一同放上的,那是国中时候的毕业纪念册,届期并非韩宇澄那年,而是我当时毕业的届期。

我没有问韩宇澄为什麽有我届期的毕业纪念册,因为他总是出乎我意料地变出不少东西,所以这次的毕业纪念册想必也是他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来的。

毕业纪念册上有属於各个班级的页面,纪录着每个人国中生活的片段点滴。

我当时的班级是三年十班,照片上的人物多半是在班级上面活跃的人,由於我也较为生x活泼调皮,所以多数照片上免不了有我的身影。

韩宇澄帮助我回覆记忆的方式有些特别,以照片辅佐,透过他温润清朗的嗓音带领我回溯过去的点点滴滴,虽然那些过去是由他的观点来叙述,缺漏了一些属於我自身观点故事的成分,但到底还是详尽的。

对於过去,我不甚後悔,尽管懵懂的我们走得蹒跚,却闯荡出每个人不凡的青春,那麽的暖又那麽的伤。

经过了蹒跚的国中生活,对於情感、处事我多少有了一些成长,尤其是回复记忆之後的现在。

唯独踌躇的点,是过去的情感经过时间的磨练是否仍还会真诚?还会像过去时候那般的深厚吗?

人常说时间是一段情感最好的疗癒,那麽是否也是冲淡感情的元凶?

现在的我还喜欢韩宇澄吗?还是说感情已经过时间的磨练逐渐淡却遗忘?

韩宇澄也是吗?

韩宇澄见我一脸纠结,抬手就往我额际弹指打断纷扰的思绪,「想那麽多g嘛?过去就过去了,难不成连现在都要拿回去给过去陪葬?」

「疯了不成?」我好气又好笑,韩宇澄的譬喻总是莫名其妙却又贴切。

是啊,过去都过去了,何必纠结这麽多?

珍惜当前,奋力地去闯荡、去喜欢便可。

韩宇澄扬笑,嘴角上扬的笑弧与过去难能可贵的笑容重叠,同样都是那麽的温柔美好。

我笑,抬手饮尽凉去的热茶,浓醇之余的苦涩回甘在舌尖,隐隐发酵着甜意。

韩宇澄阖上桌前的厚实册子起身,「走吧,去母校晃晃,顺便看看以前我们走过的路。」

时光荏冉,yan光静好。

校园的景物依旧,两排的栾树整齐地铺设在道路两旁,yan光透过树叶的层层堆叠的间隙,在地面上的黑影洒上叶形的金沙,尤其美丽。

高中暑期辅导的同时,国中同样进行着,使得漫步在校园中的我与韩宇澄,偶然会瞥见几个在教室上课的学生偷偷探头察看外头的动静,或是某个时段一到钟声响起,交替着静谧与喧闹。

走在熟悉不过的校园内,许多记忆回涌而上,彷佛回到了十四、十五岁般,游走在校园内,脑袋瓜充斥着许多鬼灵jg怪的想法。

步至教学大楼前不远处的大树旁会想起曾经和子宥一起用餐的时光;步至脚踏车棚旁会想起和子宥上学的光景;步至天台会想起和韩宇澄乾瞪眼的画面;经过教室或厕所会想起与好友的打闹,与不堪回首的霸凌……种种记忆的涌上,不论是否好坏,都是我过往的回忆。

c场上空荡荡的,偶尔拂面而来的风扬起了跑道上的些许红土。

「黎向yan,我们来打赌。」

我回过头,韩宇澄扬着眉笑道。

「赌什麽?」我疑惑。

「谁先跑到对头的终点线,可以要求对方一个愿望。」韩宇澄说,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距离此处,目测约莫一百公尺长的跑道对头的地面上果然有着一条白se的终点线。

「愿赌服输。」我笑。

韩宇澄的赌约对我来说不坏,赢了可以达成愿望,至於输了……就随他吧。

「1、2……」韩宇澄数数,却迟迟不说三,挑着眉对我笑得灿烂。

笑得那麽灿烂,是有非常的把握会胜利吗?

可是我有非赢不可的理由。

我头一次不想输给韩宇澄,我迳自喊了三便迈开双腿冲刺,强劲的风拂面而来,身後传来韩宇澄迈开步伐的声音。

我拚尽了所有力气,用力冲刺。

为的愿望不过是一个----我想要你喜欢我。

其实心底深处的我早已有了答案,不论过了多久,时过境迁又如何,喜欢就是喜欢,过了八百年还是八半辈子都不会改变。

韩宇澄长久以来的温柔掠过我的脑海,热烫且撼动了我的x口。

我真的,只是想要你喜欢我。

3

我赢了。

以一步之差,赢得有些侥幸。

「你偷跑。」噢不,是非常侥幸。

韩宇澄眯眼,大气不喘地朝我一瞥。

我被韩宇澄盯得冒汗,再加上方才的冲刺奔跑,使得我气喘吁吁,说不上半句话,只得呼呼地直发喘。

我抹汗,顺口气後才狡辩说:「谁让你一直不喊三。」

我眉眼笑得腼腆又心虚。

韩宇澄面se平淡地环x,「一半。」

「什麽一半?」我眨眨眼,不懂他的所以然。

「愿望。」

我晴天霹雳,呆滞木离。

这样是要怎麽实现愿望啦!

而且,假若真的开口要求韩宇澄喜欢我,但怎麽可能喜欢一半呢?这太奇怪了!

「不要。」我gu起腮帮子。

虽然作弊在先,抗议无效,但若是不偷跑冲刺,我怎麽可能赢过长脚的韩宇澄,又实现我小小的愿望呢?

「不要拉倒。」韩宇澄很公正很铁面,坚持一半。

我瘪嘴,y生生地拉倒了。

暑假过得很快,一眨眼的瞬间就过去了大半,怎麽样也捉不回来,只能够勉强捉住尾巴的影子,享受暑假尾声的美好。

我眷恋依依地窝在被窝里与梦境中的帅si人不嚐命周公下棋说ai,怎样都不肯与他分离。

呜呜呜,这样的颜值就算要我睡到大半夜再起床我都甘愿。

偏偏半梦半醒间手机不停作响,《可ai颂》的手机铃声响得我不得安眠。

我抬手滑过手机的拒听键准备关机,不料滑成了接听键,温润熟悉的嗓音登时倾泻而出。

「黎向yan,我在你家楼下。」

韩宇澄的嗓音余韵有些微哑,听来十足十地令人xia0hun。

唔……xia0hun得让人入眠。

我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些,脸颊还缓缓爬上一层热烫的红晕。

见我迟迟没有回应,韩宇澄那头的嗓音再度响起迟疑问道:「你……该不会还在睡觉?不是约了十点去安平老街?」

「……」我默,冷汗直流,彷佛手机有暗箭咻咻地s了过来。

什麽时候有约出门我怎麽不知道?掀起沉重的眼皮朝墙上的时钟一瞥,恰恰十点整。

韩宇澄有强迫症吗?时间抓得刚刚好。

可……十点会不会太早?

平常暑假这点我都还在与棉被相亲相ai呢。

「给你五分钟。」韩宇澄下最後通牒。

「等、等等等!五分钟哪里够!」我从床上跳起,嚷嚷着韩宇澄不人道。

可韩宇澄才不听,掐了电话只余嘟嘟声响。

我边洗漱换衣,边在脑袋里搜寻任何有关与韩宇澄相约去安平老街的记忆。

然而当我迅速整理好仪容下楼後,还是想不起和韩宇澄有约这件事情。

难不成我又失忆了?那个什麽……选择x失忆来着?

我的老天爷,才刚刚恢复记忆不久,要不要这麽胡来?

虽然也不是不久……都过一个月多了。

心神不宁地转开门把,就见韩宇澄伫立在门外随意倚着墙身,身着白t上衣和黑se韩版长k,脚踏白se帆布鞋,本是再平常不过的休闲风,y是被他穿出一身帅气,几乎媲美杂志上的模特儿般。

再低头看看我赶着时间还y是从衣柜翻找出来的白t搭黑se吊带k,平常穿我都可以很自信,可偏偏站在韩宇澄身旁我就灭了几分自信。

我面se好生纠结狰狞,没注意到身前的少年已环x睥睨我许久。

「病了?」冰凉的手掌覆上我的额头,使我大大一愣,抬眼就见韩宇澄眉心微拧。

「没有、没事!」

「没事还会颜面神经失调?」韩宇澄挑眉。

我ch0uch0u嘴角,尽管是实话能不能修饰得好听些?

「我们什麽时候有约出门啊?」

「现在。」韩宇澄义正词严,语气认真到我想打人。

我狠狠ch0u了眼角。

靠。那我先前是在纠结什麽?

韩宇澄自顾自地跨上一旁的白se脚踏车,浑然不觉得自己方才的行为任x地像三岁小孩。

好吧,其实也挺可ai的。

尤其韩宇澄的主动相约也很可ai。

虽然很临时,可是一起捉住夏天的尾巴好像也没什麽。

「上来。」

我0上脚踏车,将节c君丢到远方,紧紧环住韩宇澄的腰际,大概是上次抱过的缘故,我没有害羞到哪里去,只不过心跳快了一点,手心沁了一点汗而已。

只是这样而已。

脚踏车在我坐好不久後,缓缓向前行,而後悄悄加快了速度,带动了风势,扬起了我们的发稍与衣服。

脚踏车的轮子摩擦过马路,偶有不平就稍稍颠簸,我悄悄抱紧了韩宇澄的腰,头靠在他宽阔的背上,呼x1间不自觉嗅进了他独有的气息与洗衣jg的味道,甜甜的、淡淡的。

我手心里的汗不自觉又多了些,身t有些僵y。

「黎向yan你很紧张?」韩宇澄问,化在风里的话语带着浅浅笑意。

「谁、谁紧张了?!」我反驳,不想让韩宇澄知道我因为他而紧张,紧张到手汗多了、心跳的频率也多了。

前方路口是红灯,韩宇澄放慢了脚踏车的车速,缓缓放停,忽而开口:「嗯,我也很紧张。」

没有了风的传递与阻挠所造成听不清的疑虑,韩宇澄的嗓音特别明晰而清朗。

清楚到我的耳朵红了几分,尔後又迳自沉沦重复放映了多次。

4

不知道过了多久,安平老街的身影映入眼帘,我下了脚踏车,韩宇澄去寻找位置停放脚踏车并锁上密码。

安平老街是台南知名景点之一,不仅仅是因为荷兰人曾经占领所留下的历史,更因为这里特有的民俗风情与文化,深深扎根了此地的重要x。

安平老街如同字面上的意思,是个古se古香的老街,由红se的砖头铺设蔓延整个街道,街道两旁以摊贩或原本的古老建筑各自发展,偶有几个巷子走入,会看到安平古宅上有许多剑狮,而这些咬着剑的狮子象徵祈福、辟邪与镇煞。

我来过这里很多次,以往无聊、兴致高昂都会和子宥徒步或搭上公车去往小公园、安平老街走走。

想起子宥我才惊觉从上个月恢复记忆到现在,我都还没有告诉他我恢复记忆的事情。

不知道程子宥晓得後会是什麽样的表情?

会很惊讶而呆滞?还是开心?

抑或者像上次一样难过地失去控制理x的情绪?

而自恢复记忆後我也明白了很多事情,像是面对事情时有的身不由己,还有韩宇澄的好与对他的喜欢,更甚至对子宥的喜欢又代表着什麽的含义。

其实我都知道的,从以往到现在的喜欢不过都是对子宥的占有慾,因为习惯他的温柔、他的陪伴,所以当我回过神时才发现,那不过是东西要被抢走所不满的占有慾罢了。

可是韩宇澄不一样,他的所有喜怒哀乐都牵动着我,常常不自觉地就在脑袋瓜里充斥了他的身影,不管是好是坏,我都渐渐地喜欢上他的一切,逐渐为他着迷。

我数着走道上铺着的各se砖头,一边等待着韩宇澄的到来。

今天的太yan不火辣,反而和煦温暖,即使站在yan光下久了也不觉得皮肤热烫,温暖得彷佛在冬日中捧着热可可般的甜蜜。

半晌,我抬头终於见着了韩宇澄从不远处踏步走来的身影,我的心又不自觉为他加快了些,怦然失速。

韩宇澄在我眼前站定,伸出他的大掌,「走吧。」

我笑,搭上韩宇澄温暖的大掌。

经过小pa0台的木制平台後,许许多多的摊贩逐渐在眼前蔓延开来,不论是吃的还是喝的,甚至是眼镜、木质坐垫或椅背,还有蜜饯等等应有尽有,几乎只要想得到的日常生活用品和小零食,这里都会有。

深入老街里头,人cha0越加熙来攘往,大概是暑假尾声的缘故,来此游玩的旅客多是全家出游。

尽管人cha0拥挤,我仍是兴奋得像小孩子般,到处又跑又跳,一路上吃吃买买几乎要买遍老街着名店家美食。

之後,我和韩宇澄走近一间铺子,是当地有名的一家铺子「金泉兴蜜饯童玩行」。

铺子里如店名一般,有着许多童玩与各式蜜饯点心,味道相当古早,却又不失其独特。

「想吃这个?」韩宇澄见我呆望着架子上一包蜜饯,疑惑问道。

我点点头,咽下一口因美食当前而分泌过多的唾ye,「这个味道我还没吃过。」

「试吃看看,别买了又不吃。」韩宇澄说,抬手用叉子戳起一块蜜饯递到我的面前。

我脸红红,「你要喂我?」

「不要就算了。」

韩宇澄作势收手,我赶紧张嘴咬下,酸甜的滋味在舌尖蔓延开来,韵味十足。

许是韩宇澄喂食的缘故,本是酸甜各半的蜜饯,此刻入口却多了几分甜意,x口涌起一gu暖流,流窜全身心。

「好吃。」我灿笑,决定买一包回去做纪念,顺便无聊之时拿来当零嘴食用。

韩宇澄愣了愣,随後也漾开一抹温柔的微笑,「猪。」

「可ai的。」我眨眨眼,韩宇澄笑而不语,难得没有吐嘈。

结帐完毕後,我和韩宇澄双双步出铺子,他配合着我不快不慢的步调,游走在红砖步道上,他的手掌很大,指头修长漂亮,将我的手完整包覆其中,安心地让我觉得十分甜蜜。

方才嚐食的蜜饯仍danyan在我的舌尖,舞动着我的味蕾,我t1ant1an嘴唇,一副意犹未尽。

「真是。」韩宇澄失笑,俯身指尖划过我的唇畔,一抹甜腻被他夺走的异样发痒着我的x口。

我咬唇,无措地移开视线,努力地想转移思绪,阻止自己深想任何可能。

我不愿期待过深,尔後结果不如预期。

5

然而,事实证明我的期待通通都是多余的。

睁开双眼就见韩宇澄似笑非笑地g着嘴角看我,彷佛等待着我下一步的反应。

唔……!要不是韩宇澄方才的举动太过轻柔暧昧,我黎向yan才不会隐隐期待他举手投足间所透露的弦外之音呢!

「在等我做些什麽吗?」韩宇澄问,问题直导核心事实。

「谁等你!」我气gugu,心虚地大声道。

说完,我像是害怕被他捉住小辫子似的,落荒而逃地像gui兔赛跑中的兔子,三两下就跑得远远。

当我回过神的时候,我已经和韩宇澄走散了。

完全。

我呆滞地游走在蜂拥的人群之中,晃悠悠的,脚步虚浮。

不应该意气用事的。

应该气呼呼地站在原地,然後等着韩宇澄的笑容绽放,对着我笑骂笨蛋,随後又继续牵手走完老街,一起度过暑假的尾巴。

可我偏偏害怕被韩宇澄揭穿期待的小怦然,落荒而逃地离开现场。

也许韩宇澄会生气,气着气着,就丢下我自己回去了。

我原地瞪着脚尖,眼角微微发酸,最後不受控制的落下一颗颗晶莹的泪珠。

是不是喜欢上一个人後,什麽安全感都变成浮云了呢?

韩宇澄失望离去的背影在我脑海浮现,我眼泪决堤地像水库泄洪,什麽样的委屈、不安通通都宣泄了出来,无法控制决堤的泪水,更无法关上水闸门。

许是见我哭得淅沥哗啦,路人见了不禁动容与心肠发软,主动搭话问道:「那个,小姐……你没事吗?」

我摇摇头,眼泪掉得更凶了。

呜呜呜,这个世界好温暖,人人都是好心人。

可是……越是有人关心,眼泪就越是不受控制。

「小姐,面纸给你,不管压力多大问题多严重,都不要放弃希望啊。」路人递出面纸,连带十分有ai地提出建议。

「唔……谢谢你。」接过卫生纸,我模模糊糊道过谢便擦拭起脸上sh透的泪水。

才刚擤起满腔鼻水,双肩突然遭人施力摇晃,抬眸就见韩宇澄慌张凌乱的身姿,「喂!黎向yan你……!」

韩宇澄神se变化极快,停下准备絮叨的薄唇,ch0u过我手上的一包面纸,俯身轻轻擦拭起我脸上的泪痕与水珠。

「哭什麽……」韩宇澄皱眉,尽管一脸嫌弃,手上的动作却温柔细腻地面面俱到,颊上泪水的粘腻感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清爽,唯独鼻腔还是堵堵壅塞罢了。

「呜呜呜,要不是毓贤学长要我照顾你,我才不会当自nve狂,莫名其妙nve上瘾还喜欢你呢!」

我想,人喝醉了酒便口不择言,那麽我肯定多别人一项技能,哭凶了就口不择言,全然没有理智x。

闻言,韩宇澄擦拭的动作一顿,放慢了手下的动作,柔和了眉眼,「嗯,自nve狂要怎麽照顾我?」

我自行忽略自nve狂三个字,反正纠正了韩宇澄也不会听。

「我不会再受伤,也不会再受人欺负,所以你也好好的,好不好?」

「不好。」韩宇澄弹指我的额头,语气蛮横。

「怎麽不好了?!」我不解,幽怨地抬眸瞪他。

韩宇澄苦笑,「你哭了,什麽都不好了。」

身周的景物一直在变化,唯独韩宇澄的背影一直都在,他骑着脚踏车逐渐驶离安平,经过大桥、经过一幢幢高楼,向着车水马龙稀少处轻骑。

韩宇澄说要去一个地方,去一个人烟稀少的辽阔草皮,这样他才可以放松心情说故事,说一个很沉重很沉重的故事,说完了、说尽了可以抬头,看见一片蓊郁绿草与湛蓝,如此一来内心的石头就不会沉重得令他喘不过气了。

我不晓得韩宇澄要说什麽样的故事,会沉重到令他喘不过气,沉重到需要抬头望望无际的湛蓝与辽阔,才能够放松。

我回想起离开安平前,韩宇澄的苦涩笑容。

韩宇澄只是苦笑,然後反覆握紧我们交握的手心又松开,如此重复了几次。

似是犹疑,似是不安。

韩宇澄的嘴角,苦涩得像是化不开的惆怅,兀自浓烈,却又兀自沉重。

耳畔回响的是韩宇澄轻哑的嗓音:「即使我的过去像是抹不开的黑,你还愿意喜欢我吗?」

6

「即使我的过去像是抹不开的黑,你还愿意喜欢我吗?」

我犹记得当下自己还好笑地反问韩宇澄:「我喜欢现在的你,因为过去才有现在我喜欢的你,难道我要恨过去不成?」

倒是韩宇澄笑而不语,跨上脚踏车便说了那串话,说是要去一个人烟稀少的辽阔草皮,这样他才可以放松心情说故事,说一个很沉重很沉重的故事,说完了、说尽了可以抬头,看见一片蓊郁绿草与湛蓝,如此一来内心的石头就不会沉重得令他喘不过气了。

待韩宇澄停下脚踏车时,天际已染上了些微浅浅的橘红,是邻近太yan下山的徵兆。

脚下踏着的是一片辽阔蓊郁的草皮,不是人工那般的粗糙,这里的草皮相当柔软,顺着视线所及之处蔓延至尽头,彷佛还见不着边际般。

韩宇澄落坐於一旁的草皮上,姿态慵懒随意。

我顺着韩宇澄的动作落坐於他的身旁,柔软的草皮搔痒着我的肌肤,我侧过头看向他,一双幽深的眸子望着远方没有对焦,抿着的双唇似乎有什麽话想说,却又迟迟开不了口。

要说出潜藏在心中已久的故事,果然……还是需要勇气的吧?

尤其韩宇澄要说的,是盘据在他心中的大石,沉重地不能自己。

当初是韩宇澄保护了我,将我从黑暗冰冷的世界给拯救出来,所以现在换我了。

由我来拯救韩宇澄。

我0上韩宇澄冰凉的手掌,牵起他的掌心给与勇气。

良久,韩宇澄轻哑的嗓音终於在空气中轻轻化开。

「我有一个小我一岁的妹妹。」韩宇澄的双眸飘向远方,宛若注视着一个身影,却又没办法对焦一般,幽深而朦胧。

「她如同花儿一般纯净而美好,美好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的笑容所牵引,包括我的家人。」韩宇澄稍稍顿了字句,咽下一抹沉重,凉笑:「唯独我,讨厌她。」

沉重的黑轻轻滴落在纯净的水中,激起了涟漪也晃动搅乱了水池中的澄净。

我没有答腔,只是握紧了我们交握的掌心,给与他继续说下去的勇气。

「我讨厌她把家人所有的关ai一同夺走,只留下无尽的谴责落在我的身担,尽管我怎麽样努力成为更好的自己也无从逃脱。「所以当她对我说话、对我示好……甚至是对我发出救援,我都一并无视丢弃……」

韩宇澄的眸光越发黯淡,不知不觉间握紧的拳头也加重了力道。

「可这明明不是她的错,是我太过嫉妒、小心眼,以至於摒弃她所有的好,切断了所有我与她有关系的一切。「终於,她不再笑了、不再对我示好了,也不再发出救援,只是变得沉默孤僻,可是我却没有去警觉这一切的不对……」

韩宇澄垂首,浓黑的浏海掩下他面se的冷峻,却掩不下他眸光的si寂,「直到某一天,我目击了她躺在血泊之中的凌乱不堪,我才终於醒悟了一切,可是都已经太晚了……」

「是我害si了她。」

韩宇澄凉笑,受伤的双眸与冰冷的面容,使他的身影看来更加憔悴,没了平时自信的他,特别软弱。

我努努嘴,不愿看见韩宇澄如此憔悴的一面,更不愿见到将所有错误都揽到身上的笨蛋模样。

「你是笨蛋吗?」我鼓起腮帮子,换来韩宇澄的错愕。

「你妹妹的si和你才没有关系呢!是欺负她的人不对,将她b上了绝路。」我皱眉,斟酌接下来的用词续道:「而且就算你有不对,我想你的妹妹也不会生你的气,顶多看到你憔悴的面容感到委屈罢了。」

「你不是说过吗?过去就过去了,难不成连现在都要拿回去给过去陪葬?这句原封不动还给你。」

韩宇澄一阵愣忡,半晌笑得开朗,染上温柔的脸庞不再显得憔悴,「黎向yan,你真的很奇怪。」

见韩宇澄终於笑了,我也不自觉扬起了嘴角笑骂:「谁奇怪!你全家都奇怪啦!」

「那喜欢奇怪的我的自nve狂算什麽?重度自nve狂?」韩宇澄挑眉。

「韩宇澄你真的很坏欸!」我气鼓鼓,韩宇澄漾开一抹孩子气般的笑容,特别可ai。

不知不觉间,眼前的夕yan已逐渐埋没於地平线,湛蓝的天空染上浅变橘h,接近夕yan的部分则转为橘红,鲜yanyu滴的斑斓将绿se的大地染上层层薄纱的金se,尤其美丽。

专注於眼前斑斓的我,没有注意到韩宇澄过近的脸庞,当我回过神时,他的鼻尖轻轻擦过我的,独留柔软香甜如蜻蜓点水般地印下芬芳,留下他独有的气息。

轻轻的,柔软荡进了我的心湖,激起了丝丝涟漪。

心跳怦然与热烫的脸颊悄悄预示了我的内心。

夜晚华灯初上,城市中点点灯火亮起,遥相与夜se的星火相呼应,韩宇澄转动着脚踏车经过去程时的运河,水面浮现城市灯火与夜se星火的倒影,波光粼粼,各自闪耀。

坐在後座,揪着韩宇澄的衣角,我仍是浑身发烫,方才亲吻的羞涩热烫还未从我x口褪去,即使他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喜欢,我还是很开心。

也许韩宇澄说不出口,可是他的蜻蜓点水却已暗示着告白,唇上的气息仍染着他的。

注视着韩宇澄宽厚的背,我不自觉地向他道谢。

「谢什麽?」

「谢谢你愿意陪我找回记忆。」我喊,深怕因为逆风,而吹散我的话语。

「虽然过去的记忆疼痛恐怖,有着你害怕的过去,但是,」韩宇澄停顿,我静待他接下来的话,「我都会陪着你,不管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我会陪着你,一起面对。」

韩宇澄温暖坚定的话语,随风飘散开来,抬眸,我便发现他的羞红从耳稍悄悄蔓延到脖子。

我环紧了韩宇澄的腰际,x口涌上灼热暖意。

那些过去因为有你,而更加璀璨。

7

躺平在柔软的床铺上,脑海浮现的是挥之不去的亲吻。

柔软的触感与韩宇澄的气息使得我热烫了双颊,身t翻滚涌进棉被将自己裹成一团,藉由娇羞的呐喊释放内心源源不绝涌上的羞涩。

老天爷,今天肯定是我的幸运日!

不仅吃尽安平美食,又让韩宇澄放松了心中的大石,听他述说起不为人知的过去,最後还嚐到了他的气息。

这样……算不算韩宇澄也喜欢我呢?

我傻呼呼地笑着,丝毫没发现黎向瑀开着房门,嫌恶地盯我花痴模样许久。

「黎向yan,半夜不要发神经好不好?」

听闻浑蛋老哥的声音响起,我吓得慌忙抬头大喊:「你g嘛闯进我的房间啊?!」

「我也不想进来好吗?」黎向瑀白我一眼,「借我一下少nv漫画。」

「不要,你g嘛?」我警戒心大开。

黎向瑀才没在听,俯身就从我床底下随机捞出一本漫画,「有了!」

「哇!把我的《恋ai奇蹟》还来!」我大叫,翻身yu跃起却被棉被绊了好大一跤。

「谢啦!」老哥挥手致意,离开了房间。

「这个变态……」我咕哝,不料下午的害羞画面又钻进脑海,使我瞬间烧红了脸。

我轻抚柔软的唇停止了思绪。

原来接吻的感觉是这样啊……

开学当天就顶着熊猫眼上学,只能够怨恨沉浸粉红泡泡迟迟无法起身的自己。

幸好借用妈妈的遮瑕膏才勉强掩盖淡淡的黑眼圈。

高二的生活拉开序幕,分班表也早已在暑假尾声之时列出,可站在公布栏前,再度看着金灿灿的高二分班表,我仍是开心得放声尖叫,激动到连一旁不认识的同学都被我一把抱住,跳上跳下。

高二我如愿分到我想要的社会组,更如愿与棠瑄、陈佐宁同班,这个爆炸x的喜悦让我想控制上扬夸张的嘴角都不行。

老天爷我超ai你的啊嗷嗷!

踏着轻快的脚步至新教室後,我兴奋异常地到处搭讪认识与不认识的同学,全身心亢奋on!

眼角瞥见陈佐宁从後门步进,我立马冲到他的跟前给他大大的招呼。

然而,陈佐宁ch0uch0u嘴角,显然不吃我灿烂招呼,抬手坏心地往我额头弹指,「off」

「什麽off啦!」我气呼呼,r0u着发疼的额头。

啧,下手毫不留情的家伙。

「亢奋异常。」陈佐宁说,摇头叹气绕开我的身侧,挑了喜欢的位置就坐下。

「和老朋友同班当然亢奋on极限啊。」我无辜。

「小yan暑假过完病情恶化噢。」

棠瑄熟悉的嗓音从身後传来,她喜孜孜,落坐於陈佐宁旁边的位置。

「我没病。」

「有病,而且没药医,自然恶化迅速。」陈佐宁吐槽,显然一天不恶言相向会浑身不对劲。

「你浑蛋。」我中指盎然而立。

「对了,上次小yan暑辅翘课怎麽没有揪我们?」棠瑄问,那眼里的不够义气啊看得我一阵汗颜。

我们学校在暑期辅导翘课并没有特别惩罚,所以偶有几节课,教室内会有几个位置空空。

也因此上次翘课後我也没有受到惩处。

「噢那次紧急状况。」我说,换来棠瑄和陈佐宁的白眼。

他们并不知道那天的状况,所以自然而然觉得我口中的紧急状况是在瞎掰,单纯想翘课而已,但事实并非如此。

岳珉雯学姐突然的刀剑相向真的很紧急,所幸韩宇澄那个时候现身救援,否则我真不知道我又要去医院待上多久。

再者,国中时候的那次我真的不想再回忆8

「所以宇澄学长真的这麽亲下去了?蜻蜓点水?」棠瑄再度重申问道,双颊羞涩。

棠瑄眼底暧昧浓厚,害羞的画面再度从脑海席卷而来,我羞涩地不能自己,只好默默双手绞起麻花卷转移注意力。

「陈佐宁你怎麽看?突如其来的吻会是什麽意思?」棠瑄寻求宇澄学长的冷漠版本对照协助,眼底尽是疑惑。

我和棠瑄一样不明白突如其来的吻的含义,於是发灿着双眸静待陈佐宁的回答。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吻了也没用。」简单明了,不愧是陈佐宁的风格,但……言下之意就是喜欢才吻的意思?

看出我眼底的猜测,陈佐宁点头。

「嘿嘿嘿,我就说宇澄学长再冷漠也不到哪里,标准行动代替言语派嘛!」

除了韩宇澄方面的亲吻,还有陈佐宁的证实与棠瑄的鼓励,我的心情飞扬的不能自己。

「再去告白一次吧,让他切实知道你的心。」棠瑄说,亢奋使然下,我特别雄心壮志。

喜欢一个人最好的证明办法,就是看到他,会悸动脸红,口乾舌燥,想到他也是悸动脸红,口乾舌燥,总之只要具备这三项,我想,就是喜欢了。

不过,以上三项我都有了,就是没见韩宇澄有过这类反应。

面瘫使然吗?我撇撇嘴,决定先专心棠瑄的恋ai交战守则之告白小撇步。

1务求水润晶亮无辜大眼。

2嘴唇水润好揪c。

3营造浪漫氛围,所谓灯光美、气氛佳,成功率将大大提升。

基於上述原则,我决定先练习一下9

偌大的教室内弥漫着香甜的气息,g着我内心蠢蠢yu动的嘴馋小jg灵。

这节是烹饪课,指导老师今天所要教授的专题是烘焙蛋糕,而此次实作的是巧克力戚风蛋糕。

烹饪课的上课模式是分组进行,约莫五到六个人一组,分组人马没有限制,采自由分配。

我如愿和棠瑄、陈佐宁分到同组,剩下的几个人算是熟稔,蛋糕的制作过程也相当顺利。

我负责的步骤是搅拌,截至目前为止我的制作步骤都颇成功的,但说是这麽说啦,可越搅拌,越奇怪,锅里的黏稠物并无起泡,反而更加恶心恐怖。

我有点颓废地垂眸盯着我的搅拌物,对同组好友发出求救讯号,半晌,他们又再度将目光投向老师,换来老师一脸错愕。

「老师……我搅拌得好像有一点糟糕欸,哈哈…」

老师汗颜,直接吐嘈:「这不是一点吧。」

虽然老师直接吐槽,但还是为我们处理善後,且动作流利漂亮地令我们惊呆。

良久,经过老师的巧手与棠瑄的帮助,我的10

「从今天开始,她黎向yan就是我的nv朋友。」

由於韩宇澄的霸气宣言,我的名气直直攀升,随便上个厕所、走个路,都有人二十四小时监控,ga0得我怪毛的。

「黎向yan你快给我如实交代啊啊啊!」江如微扑上我的臂膀,苦苦哀叫:「为毛宇澄学长变成你的男朋友啊?!这不科学啊!」

「对啊,宇澄学长肯定是一时之间撞到脑袋,没有清楚思绪。」乐笙说,佯装生气。

尽管江如微和乐笙话语玩笑,但那眼底的喜悦莫过於她们的玩笑,像是打从心底的为我感到开心。

江如微和乐笙开学後没有和我一同分到社会组的班别,反倒是上了自然组的11

四校联合迎新是个相当盛大的活动。

联合台南12

今天是圣诞节,伴着欢乐的氛围下,四校联合迎新的活动如火如荼地拉开序幕了。

穿着各校制服的学生涌入,各自的脸上无不充满着欢喜与兴奋。

许是十二月份寒流来袭的缘故,暖和久了的台南也染上了丝丝冷意,我拉拢了身上的围巾与厚重外套,用着蹦蹦跳跳的方式走路,打算以活动力换取热能,但成效不佳,冷意依旧。

好冷,这波寒流还真不是盖的。我苦闷了双颊,cha进口袋的手指僵y了些。

「很冷吗?」韩宇澄疑惑,担忧的神se爬上他的脸庞,他拉过我的双手,捧在他的手心,垂首轻呼几口热气,暖和了我冻僵的手指。

我看着我人生鱼烧啊!

我x1x1鼻子,努力止住口水的分泌,先行在脑内预约等会和韩宇澄逛街时候要吃的食物。

我笑得灿烂,眼角不自觉瞥见熟悉的人影。

邵莹瑄?那个小7店员?

邵莹瑄微抿着唇,站在出赛跑道上伸展着筋骨,像是在为b赛做准备,一旁参赛的同学各是紧张、兴奋,静待着跑道旁的t育老师枪声响起。

邵莹瑄似乎没有身旁参赛同学那般紧张,反倒从容平淡,可是从她微抿的双唇与微微颤抖的双脚来看又好像不是如此从容。

场上的b赛是一年级的nv子一百公尺,待一年级後,续着接上二年级、三年级。

枪声响起,跑道上的选手们箭步冲刺出,笔直地迈步奔跑往终点线冲刺,邵莹瑄的身影很突出,一晃眼她就将身後的选手甩在十公尺後,认真的目光透露出她的不服输,刹那终点线已被她跨越。

场边响起的是无尽的欢呼声,邵莹瑄抬手拭过颊边的汗水,对着场边支持的同学绽放着笑颜,而那之中的一道身影最令她雪亮了眸光。

仔细看虽不见那人的脸,但那出众的背影即使过了半百我还是认得出来,那是程子宥。

此景再现,我似乎明白了些什麽。

上次前往韩宇澄教室的路上,所撞见让程子宥释出温柔的nv孩好像也是莹瑄。

我柔和了目光,如果在程子宥身边的是莹瑄,好像也没什麽不好。

「一百公尺nv子组竞赛二年级上场罗,要开始了。」棠瑄指指不远处的广播系统说,我起身准备。

「加油。」棠瑄在头上b了个大ai心,我噗哧一笑。

谢谢你,我的好朋友。

走到跑道上,心跳莫名,紧张的情绪涌上,更多的却是难以言喻的亢奋。

一百公尺竞赛分为nv子组与男子组。

我跑一百公尺最好的纪录是十一秒整,算是头脑不好,老天给我t育方面的犒赏。

所谓天生我材必有用啊。

上了场,对上同年级的个中好手,实力相当,我不免有点紧张。

场边观众席上,韩宇澄和程子宥的身影格外出众,程子宥给了我一个灿笑,韩宇澄则无声地说了声加油,便扬起嘴角。

或许是因为他们的加油,这场竞赛我特别有自信,紧张的情绪也减少了许多,以至於枪鸣一响,我便迈出脚步用力冲刺感受风的沁凉,迅速跨过终点线。

这场竞赛我得了13

运动会竞赛我只参加了nv子组的一百公尺竞赛,所以当我b完一百公尺的竞赛後,特别空闲,空闲时间多了,就拿来观赛。

我很喜欢跑步所追求的速度快感,享受迎面而来的风是大大且美妙的感觉,那是说不出的喜悦。

而观看他人赛跑也相当有趣,尤其是追逐14

此时的园游会已有不少的学生涌入,阵阵食物的美味香气飘来,不断g引着我垂涎的胃口,我的肚子很够意思的再度咕噜一声。

我乾笑着抬头就见韩宇澄挑起一边的眉锋,抿唇失笑,「真的是饿了呢,猪。」

「有什麽办法,肚子饿很正常啊。」我理直气壮地扳起手指头细数想吃的东西:「我想吃章鱼烧、可丽饼、j蛋糕、赤羽烧还有霜淇淋……」

「停。」韩宇澄做出s的手势,「你是打算连同中午的份也吃了?」

「不是啊。」我怔愣。

韩宇澄默,随後抓紧了我们交握的手心,温热的手心温暖了彼此,「那麽就把每一家都吃遍吧。」

我双眼闪烁,「好哇。」

基於此,韩宇澄实现承诺,每一家都吃了遍,重复的摊位就不吃。

我手上拿着玉米起司口味的可丽饼,另一手紧紧握着韩宇澄的手心,津津有味地咀嚼着可丽饼,玉米甜腻的香气与美乃滋的甜意在嘴里化开,使我漾开了笑容,肚子也被食物不断地送进而渐渐填满,止住了饥饿。

韩宇澄垂眸好笑地看着我,随後托起我的脸颊,嘴角挂着些许的无奈笑意,「都几岁了,还吃成这副德行。」

「怎样?」我挑眉,仍享受食物party的洗礼。

韩宇澄俯身,熟悉温和的气息包围着我,他的脸庞缓缓靠近我的,我怔怔地看着毛孔细致的皮肤有点出神。

唔……肤质好令人羡慕。

发楞间,我没发现韩宇澄红润饱满的樱唇靠近我的脸庞,濡sh的舌尖轻t1an过我的嘴角,如羽毛般的搔痒,轻而柔软地为我t1an去嘴角的美乃滋。

当我回过神来才发现,嘴角带着一抹sh意。

我脸一红,心跳飞快地鼓动,我看向眼前笑得无害的韩宇澄,心跳失速地更加厉害,他微g着嘴角,似乎不怎麽害臊。

「滋味挺不错,下次再来一次。」韩宇澄说,笑得一脸邪恶。

「韩宇澄!」我一阵羞窘,无措地不知做何反应。

这家伙越来越没天理了,老是如此乱来。

帅到没天理就算了,还如此邪魅诱人,诱惑我的小心灵,节c君都离我远去。

真是……我心中的小鹿不知道都撞晕几只了啦。

韩宇澄不理会我的抗议,继续坏心眼的微笑,拉着我的手走过穿堂,步伐轻盈地像是小孩子的蹦蹦跳跳。

经过穿堂後,各式各样的静态社办教室逐一在眼帘化开,教室内设有展览,展示着他们一年下来在社团上最好的努力。

我和韩宇澄参观了几个有兴趣的展览,其中创客社最x1引我,它所展示的作品皆是出自学生的创意,利用3d列印、雷s切割等技术亲手制作出他们心目中的理想作品,每一样作品都相当jg致漂亮。

出了创客社後,我仍是相当意犹未尽,叽叽喳喳地不停与韩宇澄分享那般的视觉惊喜。

韩宇澄虽然没有应答,但专注的神情告诉我他在听,很认真地听我说话。

我凝视我们交握的手心,x口的甜蜜被填得几乎要发酵,温暖到我几乎要忘了原来幸福是如此的简单。

然而,沉浸在幸福中的我,没有注意到此时韩宇澄眼底一闪而逝的y郁与微g的嘴角上那抹浅浅苦涩。

当我真正注意到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不过,这都是後话了。

15

黑幕降临,夜se上点缀着繁星,一抹月牙的温柔挂在天际,尽管只是月牙,那抹光晕仍是相当柔亮,朦胧了我的双眼。

入夜後的冬天气温下降了许多,连轻轻的x1吐来回都能够见着白se的雾气。

多亏早上妈妈叮嘱我多穿几件衣服与厚外套,还有韩宇澄给予的暖暖包,我才没有冻僵倒卧在路边。

广场中央放置了一棵巨大的绿se圣诞树,树上妆点着许许多多的彩带、灯花,树下也有几盒礼物,树的上头有着一颗夺目的七彩星星,随着灯光的变换,星星的颜se也会有所不同。

听说只要和恋人一起在圣诞树前接吻,就能够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离地幸福一辈子。

如果我也能够在这边和韩宇澄接吻,那麽我们肯定就能够幸福每一天,永远在一起了。

思及此,我痴痴地笑了起来。

「白痴。」韩宇澄说,抬手往我头上套了个红se帽子。

「这是什麽?」我00脑袋上,软软的,末端还有一个像棉球的东西,「圣诞帽?」

「嗯。」韩宇澄点头,我这才发现,其实他头上也有一个。

倘若在韩宇澄的下巴再加上一繓白se胡子的话……

脑海自动构筑g勒出韩宇澄俊逸的面容,只是下巴留了一繓白胡子,黑发与白发的颠覆却造就了另一番帅气,我想大概也就只有长相好看的人能够驾驭。

见我笑得诡异,韩宇澄弹我的额头,眉头微拧,「你在想什麽?」

「圣诞老公公。」

才刚说起圣诞老公公,程子宥就在不远处与学务主任讨价还价。

「主任,我能不能不要戴这个显老过头的白胡子……」程子宥气弱由丝的声音传来,回过身就见他在和学务主任抱怨着胡子有碍他的帅气颜面问题。

程子宥身穿大红袍,头上也顶着一顶红se圣诞帽,俨然就是一个圣诞老公公的扮相。

程子宥回过身,jg致俊逸的脸蛋,下巴却挂了个与颜面极为反差的大白胡,我很够意思的爆笑出声。

虽然黑发与白发的颠覆造就了另一番帅气,但也许就是程子宥一脸嫌弃的模样吧,初见就是特别ga0笑。

「喂喂,你给我差不多一点。」程子宥揽过我的身子,捏起我的鼻头。

「啊哈哈哈!真的……好适合你啊!」我笑得不能自己,一边倚着程子宥的身子,一边0起他下巴的假白胡,软而柔顺,不若想像中的粗糙。

「黎向yan……」程子宥鼓起腮帮子,手一皮就拔我的鼻头,疼痛的感觉在鼻头炸开,疼地我纠结了满脸。

「喂喂,圣诞老公公不可以欺负无辜可ai的学生。」我不悦抗议。

程子宥无视,继续玩拔鼻子。

「真是……」我反报仇地拔下程子宥的白胡子,一瞬间的皮肤与胶膜分离使他疼地哀叫一声。

嗯……黏x有待加强。

「我辛苦黏好的胡子。」程子宥说,眼底却有着明显的亢奋,灿灿的发着光亮,程子宥惊喜地来回0着光滑的下巴,越发亢奋。

「我帮你测试黏x。」我义正词严,说的煞有其事。

「谢啦,朋友。」程子宥灿笑,转头对主任嚷嚷胡子掉了、黏x很烂的问题,明显不想戴上它。

我失笑,目光移转就见韩宇澄环xy郁。

我疑惑地眨眨眼,韩宇澄眸光微闪,抬手往我的颊边一捏,「你还真是一点nv朋友的自觉都没有。」

我疼得叫出声,「韩宇澄你g嘛?」

莫名其妙。

「我很小心眼、善妒,嘴巴也很坏。」

我点点头,「所以?」

「让你有点自觉。」

语落,韩宇澄不给我反应的机会便俯身将唇齿贴上我0露出来的颈脖,细密地轻轻啃咬,水声轻泄,劲脖处染上一抹甜腻的疼痛,被他啃咬的地方反覆ch0u疼,却又热烫,红晕爬上我的脸颊,连同颈脖也一同淹没。

我无措地抬头看韩宇澄,只见他g着坏心眼的笑容,轻轻开口说了三个字:「做记号。」

礼堂幕後,乐器已置放完毕,不一会便是热音社的表演,对此,我感到既紧张又兴奋。

韩宇澄正悉心地擦拭着一旁的象牙se的三角钢琴,此时的他已经将制服换下,换上一身白se西装,宛若童话里走出的白马王子般,格外帅气。

擦拭完後,韩宇澄含笑回过头,轻倚着身後的钢琴,「紧张吗?」他问,嘴角挂着轻浅的微笑。

「有一点。」我捏捏手指头,舒缓紧张的状态。

方才的吻痕仍隐隐发烫,红晕再度爬上了我的脸颊,使我又一阵羞囧。

韩宇澄宛若没有发觉的轻抚我的脸颊,指尖的触碰带着一丝异样,轻轻g勒着我的轮廓,他仍是笑,嘴角却有点苦涩:「向yan,表演结束,我有话想对你说。」

「好哇!」我笑着一口答应,却不知道韩宇澄此时此刻的苦笑背後是多麽隐忍、多麽心酸地诉说着再见。

「不过为什麽不现在说啊?」我微笑。

「我怕……现在说了,就再也看不到你的笑容了。」

16

临近清晨,太yan还没有升起的情况下我却再也睡不着了。

数不清是幸福,恋ai的进行式1

--珍藏所有的好,全部为你/你献上。

至今,我仍是会收到那麽一束洋红se的百日草,然後夹带着一张素se卡片,留言上那亘古不变的告白,铭心了我十年的光y。

望着天际的某一方,我努力地描绘韩宇澄的容貌,描绘了几笔却朦胧了他的脸庞。

我抿紧了双唇,从背包中拿出被0得褪se的相片,那是在韩宇澄走後,我去往相馆冲印的相片。

相片中的人是韩宇澄,他笑得眉眼灿烂,颊边难得浮现一对浅浅的酒窝,看来特别可ai也特别xia0hun,他的身影在夜se中格外明亮,如今在我的心中也是。

很多事情在韩宇澄出现後有了变化。

不仅仅是韩宇澄为我带来的笑容、泪水,更是因为那些回忆有了他的存在而特别璀璨耀眼,曾经畏惧黑暗的我也因为他的光亮而克服。

我不想忘记如此好的韩宇澄,可终究是抵不过岁月的冲刷,冲淡了他的身影、脸庞,以及声音,如今我只能够透过相片的描绘,来回想他的容貌与身影。

造访各国游历并不简单,有时会处处碰壁,有时会逢桃花源,种种都在我的脑海留下相当的印象。

我想,再拍摄过几个名胜景点与感触的人事物後,就差不多该飞往下一个国家了。

整理好拍摄所需的物品後,我背起有些厚重的背包推开旅店的大门,先行前往附近的简餐店打理我的胃。

许是这个时候有些嫌早,街道上并没有甚麽人烟,只有几辆车子开过,特别静谧。

所幸人烟虽然稀少,却仍是有简餐店开着。

确认过路况後,我抬脚穿越马路。

来到简餐店的时候,已有几个客人就坐,悠闲地享用着桌上的餐点。

我点了几样餐点後,回到位置上就坐等候餐点的上桌,同时也观望着四周,察看是否有特别感触的光景,可以顺便拿起脖子上的单眼相机拍摄。

店员手脚很快,不一会餐点便上了桌,热腾腾的煎饼香气诱惑着我的味蕾,n香醇厚的n茶也不遑多让,入口甘甜neng滑,十分可口。

享用早餐的时间很快,没有过多久时间,桌上的餐点就被我解决完毕,留下空盘子与茶杯。

我起身离坐,向店员微笑道别後才步出店家,走在烟灰se的步道上,晃悠的步伐使我回想起过去曾和韩宇澄走过的路。

那是个静谧的夜晚,伴着他的身侧一同漫步在红砖步道,望着相同的夜se是件惬意不过的事情。

腿上的口袋传来震动,我掏出手机察看,来电联络人显示的是远在家乡台湾的妈妈,不愿让她多等,我滑过屏幕放置耳边。

「向yan啊,你这次英国去完,什麽时候再回家?」妈妈的声音一如往常的柔和。

我思纣一会,「再去义大利和葡萄牙拍摄个几张相片就回来。」

「不管!我明天就要看到你。」

我一阵愣忡,登时无法反应过来,晃悠的步伐也不自觉地顿了那麽一下,「啊哈?明天?!」

「妈妈跟你说,我jg挑细选了几个nv婿,就等你回来相亲。」

听见相亲两个字就准没好事,自二十四、五岁的时候和父母亲说明白了和子宥的不可能後,便不停地收到从妈妈那里介绍的如雪花纷飞的相亲对象资料。

「我不要、我很忙,再……」

再见两个字都没说出口,妈妈就在那头吼了过来:「子宥这个好nv婿都不要了,你还挑?二十六岁了你知道吗?再挑我就不信还有人要你!」

我yy地把「见」字吞了回去。

「你们要我啊。」我无赖。

「不要。」妈妈秒回,完全没有思考。

不待我回答,妈妈秒挂电话,回家一事拍板定案,独留我在英国的街角瞬间哑掉了嗓子。

我的义大利?我的葡萄牙?

回答我的是乍暖还寒的风起,幽幽地吹掉了我的环游世界梦。

最终章2

初下飞机,脚步有些虚晃,总觉得身t仍位在飞机上头,随着飞机掠过云海,享受飞翔的滋味。

我拖着行李箱,肩上背着厚重的背包,穿过重重人群,意外在机场的出口不远处瞥见程子宥的身影。

瞧程子宥穿着休闲,简单白t与卡其长k,手里拿着板子大大写着:欢迎黎向yan笨蛋回国。

尤其那笨蛋二字特别显眼。

走近我就踹他一脚,「笨蛋二字不用强调。」

程子宥笑得灿烂,「我可想念笨蛋了。」

程子宥依旧英气b人,只是yan光的形象多了一gu成熟稳重。

两年前出国游历摄影时,是程子宥过来机场接送,如今两年後也是他过来接送,对此我感到一gu难以言喻的感动萦绕在x口,放下行李,我张开双手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用力的抱住他偌大的x怀。

「子宥,我也想你了。」我由衷开口。

程子宥轻拍过我的背,温柔一如往昔,「累了吧?等等车上睡一会,伯母过几天可得把你抓去相亲了。」

「得了,子宥帮我掩护一下。」我说,轻轻松开双手,浅笑凝望程子宥的双眸。

程子宥失笑耸肩不语,抬手拿过我身後的行李迈步往停车场的位置移动,跟在他的身後,呼x1着家乡的空气,心底难以言喻的感动更为明晰。

坐上副驾驶坐,我乖乖地系上安全带,静候一旁的程子宥发动车子。

车上空间很宽敞明亮,东西被程子宥收得整洁无瑕,轻轻嗅闻还能够闻见淡淡的柠檬草芬芳,不若市面的刺鼻不适,反倒带着清甜宜人。

「子宥今天休假吗?」我问,乔了下舒服的坐姿。

程子宥沉y,「算是吧,凌晨为一个病患动完手术後就轻松了。」

程子宥在高中的时候曾经说过想成为一名医师,什麽科别的不管,就是想多帮助一些人,让自己更有能力一些。

如今,程子宥已成为了学术界中相当地位的出se外科医师,虽然时常日夜颠倒地披星戴月,可是他也做的很开心。

「那麽忙有机会交nv朋友吗?」我打趣问道,含笑地望着程子宥的侧脸。

程子宥放慢速度停下车子,等候号志灯光转绿,转头对上我含笑的双眸,调皮地抬手捏捏我的鼻子,「既然向yan都这麽说了,你就替我收了吧。」

「蛤?」我一脸错愕,丝毫没有想过程子宥会蹦出这个答案。

「开玩笑的,我们都错过了彼此,是时候也要好好幸福了。」程子宥微笑,正视前方路况,见绿灯亮起後才踩下油门,速度不快不慢地行驶在马路上。

「那麽你找到了吗?」

「算是吧。」

回到家的时候,已是妈妈口中的明天再多一天了。

打开大门,我说了声回来了便跨入客厅。

室内的摆设一如往常,没有改变一丝一毫,这个时候的父母也已是半退休状态,多半在家里看看电视、报纸,闲话家常一番。

而哥哥上了大学後进修金融业,毕业後就去往外商公司上班,平日住在公司宿舍,假日有空才会回来看看。

爸爸坐在沙发上翻阅报纸,听闻我的声音抬头惊喜地看了一眼,和蔼地微笑,「回来啦。」

倒是妈妈立刻放下菜刀,从厨房探出头来,快步走到门口拦住我yu往房间的去路,上下打量我的身姿,又张望了下我的身後。

「子宥呢?」妈妈的神情难掩失望。

「子宥半路被医院唤回,要我代他向你们打声招呼。」

「笨蛋。」妈妈眼神si,我满头问号。

稍早才被说过笨蛋,怎麽现在又?

「子宥条件这麽好,你还不好好把握,啧啧啧……真的是憨小孩。」

原来是为了这个。

我鼓起腮帮子,「人家子宥找到幸福了啦。」

「啊你是怎样,二十六岁了你知道吗?别仗着年轻就嚣张h金单身,你再过不久小心变大龄剩nv,然後孤单老si……想想妈妈当年,也是你这个时候爸爸来追我的。」妈妈拉起我的耳朵,无视我叫疼的狰狞,「你不给我好好皮绷紧一点相亲噢,老娘宰了你。」

「妈你不用担心,我在三十岁以前绝对、一定,保证会嫁出去的,你就好好抱孙子享福养老吧。」我三指放x前立誓,一副信誓旦旦。

妈妈不以为然,目光锐利,「你还在等他?」

我重重一愣,喉间登时发不出声音,像是有个东西梗在喉头,发酸着苦涩。

是啊,我还在等他。

等那个当时允诺一定会回来的韩宇澄。

见我说不出话,妈妈眉头拧得更深,「我不管那个他有多好,值得你等了十年半载还不给老娘回来看一眼,」她眼角瞥向桌上那叠厚得跟什麽一样的相亲资料,「反正那叠相亲对象资料你自己物se,晚上我要听到答案。」

我目光移向爸爸求救,可是他像铁了心般,此次决定站在妈妈那方,将报纸拿起挡住自己的脸,隔绝了我的目光。

其实妈妈会担心也是正常的。

都过了十年,韩宇澄的身影不见一根毛,只见得着每天早上的花束与卡片,当然不爽我的等待。

晓得这次逃不掉,回头放了行李後,我将妈妈jg挑细选後的一叠厚重相亲资料给拿上楼放在床舖旁,一颗心却沉重地提不起一丝一毫。

我将自己抛shang愣怔地看着天花板发呆,纷扰的思绪涌上,混乱地头疼。

一天天的等待、一天天的思念,加剧了过往记忆的疼痛,也同时绞痛了我的心。

回过头望向书桌上的一束洋红se百日草与成堆的素se卡片,不禁酸疼了我的双眼。

韩宇澄……你在哪里?

过得好不好?有……想我吗?

双手揪紧了床单,我奋力地将涌上的泪水眨回,「我好想你……」

无数次的想念与呢喃,如今只能透过泪水的宣泄,稍稍排解满腔的悲伤。

梦里,我再度看见了韩宇澄微笑的身影,只是这次他不逃了,我也碰到了,他却幻化成了无数的白se蝴蝶,散发着温柔的微光,轻轻将我环绕,撒下漫天的金沙。

收藏60回馈之暖心番外--程子宥唱《可ai颂》

这天是黎向yan的生日,程子宥一早就在厨房忙碌着蛋糕的烘焙与装饰,空气中充斥着香甜,不由得使他的肚子也饿了些。

从窗外看去,天空湛蓝的宛若水洗过一般,仅有几朵白云飘过,天气晴朗地不像话。

就像是黎向yan这枚太yan般,温暖了他的世界。

将巧克力蛋糕再缀上几笔,才总算大功告成。

程子宥将蛋糕切下一块黎向yan要吃的份量後,将其小心翼翼地放置於事先准备好的蛋糕盒。

记得昨晚先行通知过黎向yan一早起来到老地方集合,不晓得她起来没有。

思纣片刻,程子宥还是决定打一通电话叫醒懒懒猪,避免到达目的地後又等不到人影。

果不其然,接起电话的懒懒猪嗓音带着一丝倦意,茫然地问为什麽要早早打电话叫她起床。

最好还早着。程子宥瞟向墙上的挂钟腹诽。

都已经十点了还睡。

「别说你忘了今天是某个笨蛋生日。」程子宥提醒。

「……哪个笨蛋?」

程子宥ch0uch0u嘴角,还真给他忘了。

「你。」说完,程子宥难得先挂了电话。

不一会,便听闻隔壁传来仰天长啸,连带程子宥手里的电话嗡嗡作响。

终於意识过来了啊,这个笨蛋。

完了完了,现在都几点了?她还在睡。

莫非程子宥先行到达老地方了?

不是吧……

黎向yan翻身下床哀嚎,七手八脚地忙碌起洗漱、换衣,管她什麽吹弹可破美丽肌肤还是可ai打扮,通通靠边站还b较快。

黎向yan迅速换上一身平常私服便冲下楼梯,破门而出前不忘朝客厅的父母大喊一声出门了。

跨上脚踏车狠狠地奋力来回踩踏着脚下的踏板,过了三个红绿灯路口左转後,总算到达程子宥口中的老地方。

那个老地方是他们从小常来的公园。

这座公园占地辽阔,一望无际的草皮与几朵白花点缀绿油油的草地,一旁有类似小森林的一片树林,不远处还有个儿童游戏区,是不论老人小孩都相当合适的休闲地方。

停放好脚踏车後,黎向yan不一会便看见了远处树荫底下垂首等待的程子宥。

黎向yan迅速奔向程子宥的方向,一颗心跳跃的大力,方才运动後未褪去的红晕在她的脸上衬得更加红润。

程子宥抬眸从细碎的发间凝望气喘吁吁的黎向yan轻轻笑了,到底是多麽慌张啊。

「用不着这麽急的,我会等你。」

闻言,黎向yan鼓起腮帮子,「那可不行,再等我可没蛋糕吃了。」

「生日快乐。」程子宥笑着递过腿上的巧克力蛋糕,由衷祝福。

「知道吗?你是3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再过不久便将迎来夜晚,缀上漫天星火。

方想起夜晚,我倏地从床上跃起,妈妈的警语仍犹在耳:反正那叠相亲对象资料你自己物se,晚上我要听到答案。

天,敢情三十分钟能好好浏览过那叠相亲资料吗?

我给自己的答案是……不可能!

伴着口边的脏话,三十分钟浏览相亲资料大作战开始。

翻开4

「哈哈哈,黎向yan真有你的!」棠瑄抱疼着肚子,笑得眼角渗泪。

我去你的。

坐在市区内的某家简餐店,和正对着我位置的棠瑄说过相亲的头尾後,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毕业後我和棠瑄彼此仍保持联络,不知不觉间这段友谊也过了十年有了。

友谊深了,损人程度也就上了一个档次,常常损得彼此唉叫血条见底。

棠瑄後来成了专柜小姐,各项商品的推销都难不倒她,应对流利自如,我笑她脸皮厚,这行g得出se。

此行邀她出来不仅是为了吐吐相亲的苦水,也为了下星期的展览邀请。

展览的资方是市区的美术馆馆长,馆长约了几个看中的摄影师一同在他的美术馆展示作品,有人喜欢我的作品还开设展览我自然乐意,於是在馆长邀约的5

之後,我的生活被修片与温毓扬绕得团团转,时不时修片到一半,他就会来一封简讯,问问生活上的琐事,看看我好不好、有没有空。

而妈妈见此情形天天乐呵呵的,有空还会不停追问进度到哪里、什麽时候要结婚,诸如此类的问题被妈妈问得生厌,於是我往往回答得含糊,三两下就给她打发过去。

温毓扬是个好人,他不像言小中的总裁那般,没有生来就含金汤匙,公司规模全是他的白手起家,所以他懂得珍惜、懂得简单的幸福。

温毓扬说我对他而言是个特别的存在,不像身边的人一样尊崇他、敬畏他,贪图他身上的利益。

那麽……我对温毓扬又带着什麽样的感情?

对於温毓扬,我没有特别喜欢,却也不讨厌。

棠瑄说韩宇澄就要回来了,所以在韩宇澄回来前,是不是该和温毓扬说清楚呢?

思及此,我拿起手机联络温毓扬看看他最近有没有空,能否出来吃个饭、散散步之类的。

没过一会,温毓扬那头就传了讯息过来说好。

假日,我早早就出了门,到达温毓扬指定的地点等待。

自相亲那天坦白後,我们相处得很自然,并没有虚伪般的应酬语,谈话直接了当,笑得特别没有形象。

嗯……修正一下,没有形象的大概就只有我一个。

温毓扬笑起来很好看,漾开的笑容灿烂地宛若全世界的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颊边还有一对深深的梨涡,相当帅气。

温毓扬指定的地点是在火车站的6

不知不觉,自温毓扬的告白後,时间已来到了展览这天。

稍早换过衣服後,我搭乘公车来到美术馆。

公车上,我犹豫半晌终究还是按下了传送键,将婉拒温毓扬的告白的简讯给送了出去。

我想,就算是成为大龄剩nv也无所谓,我终究还是想等待韩宇澄,等待他实现承诺来到我的身边,陪伴着我度过接下来的每一天。

到达美术馆後,不一会便见着了重重人群与伫立与馆前的馆长,还有团团围上的记者。

展览这天yan光静好,天空湛蓝,隐隐约约间彷佛还有着某种花香飘散在空气中,暗示着春天的美好悄然到来。

美术馆早在上星期於网路上售凿了所有展览的门票,我想,这预计将会是个颇盛大的场面。

展览期间还会有记者依序采访参与展览活动的人员、参观的民众,以及展示摄影作品的各个摄影师。

我走近人群,再度感受到展览之盛大,彷佛发现了我的靠近,记者们围上我的所在,纷纷高举着麦可风发问。

「请问是黎向yan小姐吗?」

「是的。」看着一台台摄影机我面带微笑,下意识抓紧了衣角,藉以舒缓紧张的情绪。

「对於这次展览你有什麽看法?展览的标题又是为了什麽人呢?」

「很高兴馆长能给与我这个机会,让我陈设作品并带给大家世界各地的美景,」我由衷地开口,稍稍停顿斟酌用词後,再度续道:「展览的标题主要是为了我一直等待的初恋,我希望能藉由游历各国拍摄的这些美景与人事,将所有的美好,为他献上,尽管……我不晓得他是否知道此次展览的活动。」

说完,我扯扯嘴角的尴尬,殊不知下一秒手心覆上一抹温热,而後连同腰际,那人将我圈住身t往後带进熟悉的怀抱,耳际喷洒上那人温热的气息,熟悉不过的嗓音历经多年显得低沉而魅惑:「我当然知道。」

我身t一僵,脑袋宛若成了一锅粥糊,热烫软烂且无法思考。

难道……

「韩……宇澄?」我的嗓音登时变得粗哑,突如其来的感动使我不受控制地红了眼眶。

「嗯,我回来了。」韩宇澄轻笑,声音一如往昔地令我沉迷。

一句我回来了包含了多少感情、多少思念?短短的一句话语是我没有尽头的等待中所遥遥无期的盼望。

我想过了无数次与韩宇澄的重逢,就是没有想过像这个样子,突如其来的在采访过程中衍生出来的惊喜。

我的喉头梗上满腔的感动,发不出声音,更无法控制涌动的泪水。

记者们蜂拥而上,闪光灯不停闪烁地想拍下关键x的一刻,像是从未想过能遇到知名人士,人群暴动地更加激烈:「是韩宇澄吗?!」

「那个知名音乐人!」

不待人群更加暴动,韩宇澄先行扯过我的手掌心,往人群稀少处奔跑,刹那间的熟悉宛若回到了我们的高中年代,闯荡在各自懵懂的青春中,也连带闯进了我们各自的心扉。

x口传来灼热的躁动与难以言喻的感动,不知不觉间我的脸颊已爬满泪水的痕迹。

韩宇澄真的回来了。

不晓得跑了多久、多远,我们在市区的某个街头停下脚步,各自喘息着呼x1。

风起,凌乱了我的长发,连带吹乱了我模糊的视线,韩宇澄轻轻拨开我的发,为我将发塞进耳稍,久违地漾开了我日思夜念的笑容。

「向yan,我回来了,」韩宇澄再度拥上我的身子,将我纳入他偌大的怀抱,鼻尖盈满专属於他的味道,「还有对不起,久等了。」

我在韩宇澄的怀抱中奋力摇头,抱着他的手指力道加重,「你要是再晚点回来,我就真的不等你了!」

「不走了,」韩宇澄环紧我乱动的身子,下巴轻靠在我的颈窝处,轻轻蹭了蹭柔软,「没有你什麽都不好了。」

韩宇澄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他的怀抱中有我、他触手可及……,这一切都是我长久以来所盼望的。

可是,如今这些盼望实现了,我却又开始害怕失去的那天到来。

是不是人只要获得了些什麽,就会开始患得患失?

见我沉默地抓紧了衣角,韩宇澄像是看透了我的想法,将我从怀抱中抓出,俯身对上我不安的目光,「真的不走了,就算你赶我走,我也赖着不走了。」

我失笑,韩宇澄恰好俯身啄上我的唇,温热濡sh的触感在嘴里化开,舌尖卷上彼此,似挑逗、似探寻地点燃了我身上的羞赧,夹带着属於他的气息,在相接的口腔中,danyan着属於我们的香甜。

展场内,一幅幅的相片在眼帘化开,韩宇澄握着我的手心认真地凝望墙上挂着的每一件作品。

「你怎麽会知道我有展览?」这个问题我从早上就很想问。

「我注意你那麽久了,这点事怎麽能不知道?」韩宇澄说,仍是含笑专注於展场上的作品,欣赏我为他献上的美好。

「不过……韩宇澄,你当年为什麽要离开呢?」

韩宇澄微顿了心神,「当年我想好好jg进自己的音乐能力,加上父母的期许,希冀与未来的思量下,我终究还是选择了高飞,」他回头朝我轻轻一笑,「思念与情感的交织下,我决心每天寄一束洋红的百日草与我手写的素se卡片,希望你能再等等我、不要忘记我,还有……一直喜欢我。」

我脸红红,一时间不晓得怎麽应答,只好嘀咕起喜欢二字。

韩宇澄闻言歪过头,似笑非笑,「可是向yan,我不喜欢你了。」

「不喜欢你还又亲又抱!我踹si你!」我气呼呼,眼泪一下子又被b了出来,踹上韩宇澄的脚的力道却一下b一下要小。

韩宇澄顺势抱上我,再度换来我的错愕,他笑得温柔,轻轻靠在我的耳边轻喃:「嗯,喜欢是淡淡的ai,ai是深深的喜欢,所以我ai你。」

「我b较ai你。」我努努嘴,韩宇澄漾开的笑容更加灿烂,他抬手为我拭去悲伤,垂首留下唇上甜蜜的柔软。

谢谢你喜欢我,并ai上我,包容我的所有。

十六岁的我无法给你最好,二十六岁的我可能还是有些笨拙,不过没关系,我们的路很长,漫漫长路有你有我,路上的光景两个人一起肯定更加璀璨。

我愿将我所有都好,全部为你献上。

--全文完--

番外论,aib较的男人

自交往以後,我和韩宇澄之间的距离缩小得很多,三不五时会有讯息、电话,或是串门子的行为。

就像现在,我位於韩宇澄的家中,窗明几净,摆放收纳整齐地不见一丝灰尘,独树一格的极简风格果真像极了韩宇澄,只是居家设备上的冷se调我还是不喜欢。

但撇除这些,要先行解决眼前这个男人。

三分钟前,韩宇澄突然瞠目地b近我,天外飞来一句:「你去相亲?!」

韩宇澄瞠目的表情特别jg彩,但是惊诧说出口的四个字,到了尾音变得尤其咬牙切齿。

我点头乾笑。终究……还是说了。

不过到底还是棠瑄那家伙爆的料,不然我才不会被这个男人压在墙角呢。

还是以「非常」奇怪的姿势。

我不得不特别加重语气於非常,因为这个姿势真的有够奇怪!还很不舒服。

韩宇澄的右脚横在我的双腿间,环x蹙眉,好一副不爽的模样。

不得不说,这个样子讲话真的很诡异。

我弱弱地对上韩宇澄锐利的目光,脸上波澜不惊,丝毫没有因为胯咚的姿势而感到奇怪或是不舒服。

「谁让你那麽久才回来,我当然会被拖去相亲啊。」我故作有理。

韩宇澄微眯了眼,锐利的目光shej1n我的骨子,「男人是你挑的。」

「那个说来话长……」我目光游移,不晓得该不该说出实话。

男人是我挑的没错,当时翻阅相亲资料确实有一刹那私心想选择身为总裁的温毓扬,但後来促成真正的相亲关系是由於之後的y错yan差。

韩宇澄终於放下右脚,在我终於松口气的同时他右手往我左肩旁一撑,俯身对上我的双眼,「听说是总裁嗯?」

我抿唇,悄悄往我的右边移动。

韩宇澄料到我的动作,左手再度撑上墙壁,y是成了少nv漫、偶像剧中罗曼蒂克的场景--壁咚,可当下我完全没有感到任何浪漫氛围,只觉冷汗涔涔。

妈的,能不能快点结束这恐怖的交谈,我肚子生疼地想要上厕所!

可命运这种东西很有趣,在你越想要结束的时候,越是会一直拖。

「叫温毓扬?嗯?」韩宇澄微笑,尾音上扬到彷佛要杀人前的威胁语气,使我很认真地抖了下满身疙瘩。

韩宇澄扩大了嘴边的笑弧,抬手捏起我颊边的一绺发尾,一阵慢悠磨娑,「你对他有什麽感觉?」

「我对他什麽感觉都没有!只有想撕开他的衬衫而已!」这句话我几乎是用吼的,语落我肾上腺素分泌惊人地使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往厕所,狠狠解脱了方才的尿遁。

噢……好久没有这种解脱的爽感了。

我神清气爽地出了厕所,就见韩宇澄y侧侧地瞪着我的一脸舒爽,咬牙:「……我可以再让你爽一点。」

当晚,我马上见识到什麽是口不择言,yu语还休的下场。

全身骨头像是要散了一般,我几乎是瘫了身t就呼呼大睡,偏偏某男仍是一脸jg神亦亦,一整晚狠狠抱着我的身tsi都不放。

妈的。我就只是觉得温毓扬衬衫上的扣子全扣看了很不舒服想扒开衬衫而已……

某日,我再度被韩宇澄壁咚到墙角,竟只是为了回答一个单蠢极致的问题。

「我b较帅还是温毓扬帅?」

又。

我忍住脑充血的冲动,释出一抹笑容:「我男人帅。」

於是韩宇澄开开心心地放下撑住墙壁的双手,p颠p颠地走到了镜子前摆起pose,喃喃自语碎念着果然啊果然老子就是帅这类的词语。

看着韩宇澄摆着真的很帅的姿势,可嘴里念着不相衬的自恋话语,我的脑袋很自动地并出乡下一句俗谚:歹年当,ga0多肖郎。

又是某日,我再度被韩宇澄咚了。

只是这次b较特别,是在地板上。

在我倒在地上翻看男人志的时候,韩宇澄狠狠压了上来,一副很有伏地挺身实则要地咚我的姿势再度抛了问题过来。

「我b较温柔还是温毓扬?」

这次,我狠狠默了。

说实话,温毓扬温文儒雅的模样真是要温柔太多了。

可是……考虑到再度要瘫倒不动的风险,我决定来个善意的谎言。

「我男人温柔。」

韩宇澄漾开笑容,灿烂地宛若孩子般,说出惊为天人地自信:「我就知道我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

我彻底囧了。

结论:韩宇澄不要脸天下无敌。

後记

打下全文完三个字的时候,内心的澎湃之情简直快要把我淹没笑。

无尽的澎湃大概是悲喜交加,一半是为了完结而开心到想放鞭pa0,一半是为了即将与角se们说再见感到舍不得。

很感谢一路默默追文、给我打气的你们,只能说能够在这个平台上遇见你们是我最大的幸福。

当初会写下这个故事的原因其实是为了不勇敢的我。

故事之中程子宥的情感故事有一半是我生活中所影s出来的,尽管喜欢得再多、付出了多少,仍是只能默默的缩在背後,看着向yan走向另一条不属於他的幸福之路。

老实说起来,程子宥和黎向yan他们是喜欢对方的,但因为错过了说出口的时间点,以至於终究只能够错过彼此。

喜欢就要大声说出口,错过便成为遗憾。

也许说出口关系会改变、会崩盘,但是不是让对方也知道自己的心情,试着去改变现状,也能够换来不一样的结局呢?

我们常常因为事先联想最坏的结果而提前放弃去做一件事,而忘了其实做那麽一件事情的过程是有很多的美好以及成长萃炼的。

再者,最好的结局肯定有它的努力、坚持,最坏的结局肯定有它美好的曾经。

故事之中的他们三人各自有着内心沉重的过去,现下这里已经揭露了两个人的。

我想你们可以猜看看子宥沉重的过去是什麽,又为什麽会有佯装亲切的虚伪笑容,是为了隐藏什麽?还是有着什麽样的影sx存在?

这里黎黎就不再透露更多,子宥的秘密将会在下一个故事与你们相见。

再次感谢一路陪伴过来的你们,因为有你们的支持与陪伴,黎黎才有写下去的动力。

最後,我们下个故事见:

写於2017/9/3的繁星夜晚。

收藏满百回馈之暖心番外—她的观察日记上

自婚後,韩宇澄才发现──

黎向yan睡相很差。

差得不折不扣的笨蛋。

每当夜深人静,午夜以後,原本相拥的身躯,一边就会变得不安分。

开始转身。

开始踢被子。

开始翻身b近床缘。

然後韩宇澄就会刚好将她跩回怀里,留下心底慌乱的跳动及背上窜出的冷汗。

「笨蛋,你的归宿在这里。」

他喃喃,再度拥紧了身下的柔软。

今晚,又会是个好梦。

几年後,有了孩子,是个男的。

从小就鬼灵jg怪,大概是从了妈妈的jg髓。

倒是外表一副无害,乾乾净净、五官jg致,像极了爸爸,出个门便惹了一圈桃花。

纵然桃花遍布,小鬼头倒是锺情自家妈咪,整日巴着不放,眼底甜得似是随时会滴出蜜。

说出来的话也是。

「妈咪对我来说像是一张交通卡,每天每天都在我的小心心留下新的纪录。」

而且每天都有不一样的花招。

「妈咪知道我喜欢吃甚麽菜吗?既不是高丽菜也不是胡萝卜噢!」

「我喜欢吃妈咪!因为、因为妈咪是我的菜!」

韩宇澄脸se微黑,不晓得这头小鬼从哪学来这些诡异的词汇。

然而,小鬼到底也是聪明伶俐,捉住他的软肋。

「爸b,我今天和妈咪去小7买多多,那个店员哥哥好帅,对妈咪笑得好甜噢。」

「爸b,我今天和妈咪去x联买菜,妈咪和店员哥哥聊得好开心,我都成边缘人了!」

於是乎,本是在xx路的房子,y是被韩宇澄搬到了oo路。

事後,後知後觉的黎向yan问起了原因。

「风水不好。」韩宇澄说,脸不红气不喘。

「你也信风水?」鬼才相信。黎向yan鄙夷。

「心诚则灵。」

收藏满百回馈之暖心番外—他的观察日记下

黎向yan出门了,带着小宇澄一起。

没有讯息,也没有电话,整日音讯全无。

韩宇澄躺在床上,忽然觉得这偌大的屋子莫名空旷。

他的脑袋空白,脚底窜上一guy寒,不多时便传遍四肢百骸。

他无法想像再次离开她的日子,分别十年的光荫、她的笑靥……

他们之间失去的过多,现如今相处的一分一秒都弥足珍贵。

愣愣望着手机,韩宇澄开始反思自己近日的行为。

是前天偷吃了她的布丁?

还是昨晚睡着忘了说晚安?

亦或者……是今天早安吻只亲了半边脸颊?

韩宇澄细思极恐,端着手机像烫手山芋。

电话该打、还是不打?

讯息反覆删减,迟迟打不出一封像样的简讯。

如此往复,时间的流逝都忘了留意,直到黎向yan牵着小宇澄回到家才见韩宇澄托腮熟睡。

窗外已是华灯初上,黎向yan和小宇澄将满手的装饰品及蛋糕堆上桌,动作小心翼翼。

今天是韩宇澄生日,可惜主角总是不甚在意。

小宇澄nengneng的小手拉了她的裙摆,「妈咪,爸b睡着了。」

韩宇澄的眉头微蹙,翕阖的睫羽轻颤,厥起的薄唇念念有词,隐约似乎在喊她的名字。

桌上是他的手机,将暗未暗的屏幕亮着她的讯息窗,还没来得及键出的讯息是他为字不多的想念,既直白又温柔。

「向yan,我好想你。」

黎向yan俯身吻上他的眉心,轻柔抚去他眉心的皱褶。

「我也想你。」

爸b对小宇澄来说是个难以形容的存在。

既是长相位居。

轻轻柔柔的音符在指尖漾开,小宇澄绽开笑颜,自己又多加了几个音阶,奏出别样的音se。

韩宇澄低眸轻笑。改日,再和他说说他们之间的恋ai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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