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看书日>都市言情>左心房的跳动> 第三章青涩回忆的你我他(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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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青涩回忆的你我他(13)(1 / 1)

13

我的课桌椅不见了。

一早来到教室映入眼帘的光景就是如此。

我歪了歪嘴角,走近我本该有桌椅的座位前,空荡荡的,什麽都没有留下,连同躺在ch0u屉里的书也消失得不见踪影。

真是不留情面。

搬走桌椅就算了,连教科书都要我换新的吗?

汰旧换新也不是这样,刚开学不久耶。

哪个变态王八蛋?真他妈恶趣味。我在心里嘀咕,却再心知肚明不过。

还能有谁呢?

岳珉雯。

待我冷静与厘清变态王八蛋後,我才後知後觉发现班上的气氛也不太对。

有些人沉重y郁,有些人看好戏,有些人视而不见,但却没一个人开口。

想必是想看我怎麽做吧?

而对角的冉睦晴也难得没有出言嘲讽,一张嘴抿得很紧,低头看着桌前的课本,神情淡漠。

我默默放下书包离开教室,决定一个人去搬课桌椅与书本。

而我才刚离开教室不久,就见岳珉雯与几个学姐说说笑笑的从走廊对头走来。

「呦,这不是黎学妹吗?」岳珉雯掩唇笑道。

见到岳珉雯就准没好事,没好事就算了说不定还会衰神缠身,打si我都不要,再说,那张脸我看一次就讨厌一次,撇过头我就想无视离开。

「真没礼貌,学姐跟你打招呼,你怎麽就能甩手离开呢?」

谁甩手?我只是无视你罢了。

「老话一句,」我目光淡淡地回头一瞥,「我没有义务向你宣扬我谦虚得t的礼貌。」

说完,我头也不回就离开,然而岳珉雯不想作罢,远远传来她的问句:「不想知道你的课桌椅在哪吗?」

我脚步一顿,岳珉雯继续说道,「想知道的话你求我一下,说不定我会告诉你哦。」

当你在演狗血八点档吗?我黎向yan偏不演讨拍戏码,我就ai走反路线,於是我笑容可掬地回头,甜甜的一字一句回答她:「我、不、要。」

语落,我转身就走。

这次我是真的大步离开,管她在後头发疯。

俗话说得好,气人就该气si人,於是恶作剧也得恶作剧个够本才行。

一般来说,讨厌一个人到极点而恶作剧时,那麽恶作剧的结果肯定要让被害人好好欣赏成果,看他气得脸红脖子粗才爽的够本。

所以道理同样,既然想要恶整我,凭空消失毁坏我的课桌椅,又要让我欣赏成果,好让我生气,那麽消失毁坏的课桌椅不意外的肯定会出现在我常去又非去不可的地方,答案便是----

扫地区域。

我的打扫的区域是个离c场与司令台有些距离的走道,走道两旁种植台湾栾树,每天都会有落叶,依据季节的不同会有些微落差,像春夏之际落叶些许,秋冬之际则落叶纷飞。

到达目的地,些许落叶的走道中央恰恰摆着一张课桌椅。

毁坏之程度满分的课桌椅。

远远也瞥见ch0u屉内的新书待遇颇佳。

见着了脏乱不堪的课桌椅,我不怒反笑。

真亏他们能够拨空好好款待我的课桌椅。

真是劳心劳力。

然而,课桌椅的毁坏,只不过是热身的开场罢了……

14

接二连三的霸凌令我身心俱疲。

那天课桌椅虽然焕然一新地被我搬了回来、一叠的教科书努力地贴补了一切的毁损,却怎样也无法掩盖上头的裂缝与伤痕,如同我内心不断增减的新旧伤口。

y影也渐渐萌生扩大,无法消除也难以控制。

行径校园之中,偶有天降甘霖,淋sh了我的全身;扫地区域除了应有的落叶外,还新增了许多人工垃圾;上厕所时莫名其妙地从外头被反锁,始终得用尽蛮力踹上踹下,三脚猫功夫的往上攀爬跃下,偶有幸运则被路过上厕所的好心人士救出;有次上课准备就坐却发现椅上洒了图钉,所幸即时发现而没有受伤……诸多种种的霸凌把戏缠身,且一天天地变本加厉,令我疲惫不堪,尽管几次碰见岳珉雯一群人,使了嘴巴贱话攻击,他们还是无关痛痒。

更甚至原本为数不多的岳珉雯找碴学姐派新增了不少找碴学妹人员,照三餐来乱有够不爽。

找老师告状不是没有想过,但yu掩盖事实与大事化小的人并非没有。

於是尽管找了老师或主任控诉,也换了他们几个缺点、警告罢了。

落坐於钢琴前,我的双手疼痛不已,我却无心再去理会手臂上的伤口又裂开多少、渗出了多少血珠,再过不久的钢琴b赛才是我眼下真正该担心的。

手臂上所割伤的裂痕是前些日子行径校园间,被天降玻璃碎片所割伤,该庆幸的是那天仅有我孤身一人,向语璠并没有伴在身旁,否则受伤的将不会只有我一个。

自小时听过一次钢琴的叮咚声响,我便深深着迷於钢琴独有的音符。

从此之後我时常沉浸於钢琴的音符世界,久久无法自拔,回过头时,对於钢琴的喜ai已非说断就断,弹奏钢琴的技巧我也熟稔许多,虽无法与音坛上的音乐人匹敌,但至少还是可以在台面上献丑的。

十月份的时候有一场b赛,名为大台南国际音乐大赛,不限任何年龄、国籍,只要是对音乐有兴趣者皆可参加,於赛上演奏自己喜ai的乐器,不能参照乐谱,仅能够凭着平日练习的结果於脑海拼凑乐谱的踪迹,完成自身所准备的曲子。

而此b赛皆是决赛制,根据场次与ch0u签决定上台的顺序。

这场钢琴b赛对我来说相当重要,获胜不仅能够为家中添光,对於日後的升学帮助也相当的丰厚。

反反覆覆练习赛上所要表演的曲子,手指渐渐开始有些酸痛麻木,许是走在音乐之路的人该有的困扰----肌腱炎。

钢琴悠扬的旋律,时而高低起伏、时而渐趋轻扬,在房内轻轻回荡着,danyan地彷佛窗外的满天星火也对着闪烁清唱。

曲终,我各自按摩了下双手五指的指腹与关节,反覆的r0u压总算放松了不少僵y。

按摩r0u压之後我这才将视线投向手臂,随意缠绕的白se绷带染上一抹抹的鲜红,我皱了皱眉,抬手先打理左手手臂上的惨不忍睹。

拉开白se的绷带,本是白皙的肌肤纹理此刻却处处红痕,有些伤口裂开渗出了不少鲜红的血珠,我拿过卫生纸擦拭再拿消毒水洒上一个个的红痕,最後滚上h红se的优碘,缠上新的白se绷带。

左手抬起,重复方才右手的动作,半晌,右手也包紮完毕,虽然和我理想中的完成模样相差甚远,但无奈我是自己一个人包紮啊。

这不能怪我。

要怪就怪我走那条路吧。白白被碎片伤了几处。

我叹气,慢悠悠地垂首包紮起身下的白皙双腿。

翌日清晨醒来,我套上制服,掩下所有伤口後才出门。

跨上脚踏车前往学校的路格外沉重。

原因无他,只是霸凌令我感到痛苦之余还觉得失落空荡。

应是久无和子宥与宇澄谈话的缘故吧。

又或者是,我开始後悔和学姐对立了。

可是我又觉得我自己并非後悔和学姐对立,若是重来,我也不愿自己与子宥和宇澄渐行渐远,交朋友没有错,错的是心态。

与校园风云人物交好就和普通人交好一样,难不成要那些风云人物孤僻清高没朋友,大家当他神一般的供奉吗?

他们之所以霸凌的原因仅是源自於ai情有的那份嫉妒罢了。

讨厌自己无法和喜欢的人交好,只能够看着旁人与自身所喜之人渐行渐远,最後那份讨厌愤恨之情衍生成为嫉妒。

嫉妒之情越发泛n,最後成灾,而我黎向yan正好是那嫉妒之情发泄下的代罪羔羊。

而我尽管不悦、尽管无法忍受,却只能任其事态恣意扩大。

将脚踏车停放於脚踏车车棚後,我回过身准备步往教室,一道人影却笼罩下来,促不及防地令我感到恐慌,然而更多的却是来不及掩下的悲伤。

15

「韩……宇澄?」我眨眨眼,眼泪登时决堤。

其实我没想过会在韩宇澄面前落泪。

我好像总在狼狈之时被他撞见。

自上次的交谈、眼神交会是多久以前了?

我们之间相隔太久,久得我几乎要忘了曾经与韩宇澄的点滴通通不过是场梦、是场幻境。

韩宇澄目光微澜,张了张唇却不知道该说些什麽似的,感觉有些慌乱。

大概是因为我突如其来决堤的眼泪吧。

半晌,韩宇澄拉过我的手心往校园的某处移动。

一路上我都是垂首的,一方面不让路过的同学看见我狼狈的样子,一方面不知道怎麽样停住满腔的悲怆,才能够好好抬头面对韩宇澄。

韩宇澄的手掌有些大,掌心的温度很温暖,不知不觉间渐渐安稳了我的不安与慌乱。

当我再度抬头时,已身处於音乐教室内。

我坐在距离钢琴不远处的地板上,手里捏着韩宇澄给我擦拭眼泪的手帕。

轻轻的、悠扬的旋律缓缓飘散在空气中,回荡在静谧的音乐教室。

那是钢琴独有的音符。

时而轻扬又时而低下,徘徊在高与低的音调之间,有点儿像是我与韩宇澄之间的关系,却又不太像。

我们像是一曲上上下下的曲子,不断地徘徊又回荡,没有向前没有後退,不停的原地踏步,却始终没有终止。

韩宇澄修长的手指来回游走在黑白分明的琴键上,制服k下一双修长的腿也踩踏着钢琴下的踏板,协调着音se。

这是我16

我是被冷醒的。

当我睁开双眼并回过神来,才发现浑身sh透,身上的制服因大量的水浸sh而贴紧皮肤,尤其显得身t厚重且冰冷。

所幸上次碎片刮伤的血痕已癒合不少,否则如今再碰到水将有可能溃烂。

空气cha0sh闷热,隐约夹带着疑似尿sao与屎的臭味,仔细嗅闻彷佛还能够闻到其他令人乾呕的恶心气味。

这里是三号厕所,是校园之中最为偏僻的一间厕所。

因其偏僻与冷清,再加上周围枯萎甚久的稀疏树木与荒草,接近夜晚时,那飒飒的风像是鬼哭狼嚎般,更传闻此处曾有人上吊於一旁的枯老树木,以至於此处呈现半废弃的状态。

来到这里打扫的学生也许是害怕恐惧,仅表面装装,随意挥扫完毕便早早离开。

我稍稍抬起眼皮观察周遭的人事物,除了令人乾呕的恶心气味外,偶有几只咖啡se的大只蟑螂与灰黑se的长脚蜘蛛悄然爬过,还有几双萝卜腿伫立於我倒卧的跟前。

此情此景不由得使我浑身更加发凉、疙瘩。

不仅仅是因为那些令人悚然的蟑螂与蜘蛛,更因为我打从心底恐惧的霸凌行径。

这次……他们又要做些什麽?

内心的警铃大作,我的喘息逐渐粗重难堪,身t传来的颤抖无从控制,耳际传来的声音不停地加以放大,清晰、刺耳又痛苦。

「等等要怎麽整她?压她去t1an马桶?还是吃蟑螂?」

「这怎麽够泄气?起码扒光她的衣服传上网让她羞辱一番才够气吧?」

「哼,竟敢拉韩宇澄当靠山,这个贱b1a0子。」

我皱眉,身t的异样不断扩大,脑海不禁因他们说过的话语而自主放映起假想画面,不论是感官上还是身t上皆无不难过。

「呦,绿茶b1a0醒来了?」岳珉雯率先察觉我的动静。

冷汗沁下我的额际,冰凉更甚。

「快快,可得让她加倍奉还我们的痛苦才行。」

「你想要自己脱呢?还是我们帮你呢?」岳珉雯笑容诡谲,嘴角上扬得恶心至极。

岳珉雯身後的nv同学个个拿着手机讪笑,闪光灯与刺耳的讥笑此起彼落。

我拚命摇头,岳珉雯他们宛若没有看见似的,手上持着一把刀子,动作蛮横粗鲁地划破我的制服上衣与k裙,连带衣物里头的肌肤也惨遭划伤,x口不断有灼热的鲜红yet流出,不仅仅是x口,腰际、大腿、手臂也难逃刀口的迫害。

灼热疼痛的刺激感传遍全身上下,宛若在肌理之间叫嚣,疼痛难耐。

我拚命地用力挣扎却始终无功,仅换来更加用力的拑制,手腕上传来的剧烈压制,使我轻喊出声,疼痛与忍耐的煎熬下我奋力突破拑制,大力的撞击下却令岳珉雯手上的刀子划破空气,飞舞地划过岳珉雯清秀的面庞,白皙的脸颊留下一道清晰的血痕。

啪哒----不知道是谁的鲜血滴落地面,泛起了丝丝火红的蔷薇,同时也彻底燃起岳珉雯眼底的杀意。

「黎向yan!」岳珉雯歇斯底里,面容狰狞,眼底的血丝如蛛网,她的声音撕哑乾裂:「我要毁了你!」

话音刚落下,岳珉雯手中的刀子也划破空气,牵起些微的风直直撕裂过我的制服。

我的制服惨败不堪,雪白的肌肤尽是0露,夹带着皮肤上惨遭划破的伤口所涌出的几缕血流,触目惊红,源源不绝地汇聚成一道血流,缓缓向周身散开。

身上多处的剧烈疼痛使我不得不眯起双眼,心底的恐惧呼之yu出,强烈壮大的y影使我晕眩了视线,只余下耳际传来的歇斯底里,不断地震动我的耳膜与心跳。

「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因为你的存在,韩宇澄和程子宥才不会注意到我,要不是因为你!他们早就是我的了!」岳珉雯越加激动,握着刀子的手心颤抖,「我要毁了你最珍视的一切!」

语落,岳珉雯的刀口转向我的手腕,直直落下----

「啊!」

刺骨的疼痛涌上,不单单是因为落下的刀口,更因为破碎的梦想,双眸刺痛我的心弦,涌动的热流划过我的脸庞,痛彻心扉的疼不停地在t内喧嚣。

我的世界正逐渐崩毁。

我的音乐梦想支离破碎。

许是见着了倒卧血泊的恐惧,岳珉雯身後的他们个个乱了阵脚,拉过她便落荒而逃,沾染鲜血的刀子掉落在地,发出了尖锐的碰撞声响。

t内好像有什麽在流失,以我手掌心也握不住的速度,终末了一切。

刺鼻的血腥味萦绕身周,触目的血红窜遍了白se的地板,彷佛处处绽放着yan红的蔷薇一般。

倒卧在血泊之中,我的四肢麻木无力,瞳孔逐渐涣散,映入眼帘的光景模糊不清,不断流失的鲜血与飘远的意识撼动着我内心深处的窠臼。

假若如此离开,能否换来更好的未来?

因为我这个代罪羔羊的逝去,是不是就不会有下一个黎向yan受害?

可是……为什麽我觉悟了一切,还是有冰凉的yet从颊边流下?

为什麽……心底仍有着一丝盼望?

盼望着韩宇澄的出现、盼望着他能够带我离开此处的冰凉、盼望着……我还能够喜欢他。

我凉笑,直至生命尽头才明了一切,是多麽的可悲。

如果这是我最後一次狼狈,那麽韩宇澄你可不可以再撞见一次?

然後给与我最後的温暖,好让我离开……

冰凉的眼泪划过颊边,轻轻滴落在鲜红遍布的血泊,最後融进yan红之中,激起最後一繓奼紫嫣红,独留夜se静谧无限蔓延。

由远忽近的脚步声,是我最後的希望。

青春,洋红的百日草1

--洋红的百日草,是我对你亘古不变的ai。

当我醒过来时,映入眼帘的是一片si白。

不论是天花板还是墙壁,抑或者是我躺卧的床舖,眼眸所见之处几乎都是一片si白。

嗅入鼻腔的是刺鼻的药水味,我微微ch0u动了一下手指,此时才发现手背上cha着的针孔连结透明的管子,蔓延至头上吊着的一袋透明点滴,一下又一下的发出细微的啪哒声响。

以上种种条件充分显示如今我身处的地点不外乎是位於某间医院。

病房内仅有四张病床,除了我以外还有另外三名病患共处於这间四人病房,各自吊着点滴沉睡昏迷或是悄然做着自己的事情,谁也不叨扰谁。

我垂首看向自身衣着,患者服包裹住我纤弱的身躯,透过衣服小小的间隙隐约可以察觉衣下的伤口范围与严重程度。

我大致推估了一下伤口的位置与严重程度,发现到伤口多位於x前与腹部,剩下的大腿与手臂反倒没有那麽严重。

但要说真的严重的是左手腕。

微微转动手腕都觉得切骨得疼,包紮用的白se绷带瞬间染上一抹抹的鲜红。

不知道是否因为刚睡醒过来,我的头有些刺痛,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脑海中的记忆深处的某一角ch0u疼喧嚣着自身的存在,却无法间接透过脑袋的指使,关於此角记忆的一切。

然而b起这些,我更疑惑的是为什麽我会在医院?身上的伤口又是怎麽来的?

再者,我……又忘了些什麽?

我稍稍移动了下因久卧而僵y的身躯,却扯痛了撕裂的伤口,不禁使我眯眼倒ch0u一口凉气,连带扯动了许久没有伸展的右手。

我的右手被某个人紧紧握住,那人面se疲惫,却依然紧握着我们交握的手心,鼻息间的吐息均匀,纤长的睫羽微颤,熟睡在他枕着的手臂上,恬静而美好。

我俯身查看来人的面貌,发现他的发浓黑而柔软,蝶翼般纤长的睫羽随着鼻息间的x1吐而微微颤抖,鼻梁高挺却不违和,俊秀的脸庞天生地宛若仙人才有。

和程子宥一样也是个小帅哥呢。

我失笑,男孩却蓦然惊醒,尽管面se迷蒙却难掩惊慌。

男孩起身,神se激动,「向yan?你真的醒了?!」

「嗯……」我不懂男孩为什麽会知晓我的名字,彷佛我们很熟悉似的,熟悉到对方的苏醒而感动、熟悉到眼底的温柔都呼之yu出。我感到疑惑也觉得心底涌起一gu莫名的酸痛,「可是……你是谁?为什麽知道我的名字?」

男孩明显一愣,「我是韩宇澄,你……忘了我吗?」

看着自称是韩宇澄的男孩,我仍是摇头。

韩宇澄是谁?我认识他吗?

见韩宇澄难掩失望地垂下头,我慌了,不晓得为什麽我不希望看到他难过的模样,於是我赶紧捧起他的双颊,「我、我不知道为什麽会忘记你,老实说连我自己为什麽会在这里我都不知道,但是……你会不会是认错人了?也许我不是你担心的那个……黎向yan?」

闻言,韩宇澄神se微变,我以为他是大梦初醒般地知晓自己认错人了,但事实告诉我并非如此,他俊秀脸庞上的泪水告诉我,并非如此。

我的心揪疼得厉害,酸涩之意涌上喉头,酸得我皱起了眉头,心底的异样越发明显,内心深处的一角彷佛在不断地告诉我韩宇澄很重要,我不要他难过,更不要他落泪。

「韩宇澄……」我彻底慌了,ch0u起床边的卫生纸,我笨拙地为他擦拭脸上晶莹的泪珠,「不要哭。」

「你就是我担心的黎向yan没有错,」韩宇澄泪眼婆娑,「你忘了也好、忘了也罢,都没有关系,你只要知道我是你的韩宇澄就好。」

我是「你的」韩宇澄?

我满头问号却也莫名止住了喉头的酸意,觉得疑惑的同时,身着白袍的医师与一名护士走了进来。

白袍医师微笑地走近我的身旁,「黎向yan小姐醒来之後,有觉得哪里不适吗?」

我眨眨眼,回想起方才起身後的不适感,「除了这些恼人的伤口外,疼得大概就只有头了吧。」

白袍医师一道眉挑起,「头痛?」

我点头,「我不晓得自己为什麽会有这麽多伤口,也不晓得……」我将目光微微移向韩宇澄,「为什麽我记不得他。」

白袍医师双唇微抿,垂眸低喃:「失忆症吗?」

「什麽?」我疑惑。

「选择x失忆,」白袍医师微笑解释:「也许受伤的当下你承受的打击太大而负担不了,使大脑自然而然的发出指令,令你遗忘那些对心里产生严重打击的所有的事情和有关的人,唯独是物品跟地点可能会有点残存的印象;至於为什麽会遗忘他,可能与你心里因素有点间接关系,因为他的存在对你而言太过重要、太痛所以选择遗忘。」

白袍医师的诊断宛若将我置入一片泥沼,动弹不得又不能自己,独自一人在心底深处用力撬开那些选择遗忘的记忆,却始终没有结果与尽头。

然而,白袍医师下一句的言论才是真正地令我无法动弹,宛若身处泥沼中的桎梏,无法逃脱更不能面对。

白袍医师拉起我包紮复杂的左手腕,「另外,左手腕的外部损伤使得韧带拉伤近乎断裂,可能无法过度弯曲或从事某些需要扭动手腕的事情。」

「弹琴呢?」

「不可以。」白袍医师轻柔抚0受伤的手腕,「若是强制x地从事,可能导致韧带真的断裂而再也不能弯曲。」

待白袍医师与护士吩咐叮咛注意事项後,才双双离开病房,韩宇澄见我呆若木离,轻轻地将我拥入他偌大的怀抱之中,温润柔和的嗓音在我耳畔响起,「钢琴不能弹了没关系,你不是想站上国际舞台吗?我帮你完成,带着你的希望、你的心,去往国际舞台。」

「真的吗?」我问。眼前的男孩或许我可以相信,相信他的话。

因为他曾经是我,最重要的人。

「嗯。」韩宇澄允诺,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温柔地扬起了嘴角。

2

茶香嫋嫋,我的思绪随着热烫的冉冉蒸气淡却而缓缓明晰,x口热烫难耐。

本以为非三言两语就可交代的过往,竟是花了三十分钟就已说尽,对此,我感到有些不敢置信与五味杂陈。

同时间,尽管零碎的记忆总算拼凑成完整的一角,仍是有些不够真实。

是因为时过境迁?还是已经释怀了那些过去?

我想答案应该是後者吧。

如今再提到岳珉雯等人的所作所为,我虽不是能够做到泰然自若,但至少已能够坦然面对。

受伤送院後的记忆也经由韩宇澄的简单描述在我的脑海明晰浮现,他的声音、他的面容等种种宛若昨天刚发生般。

只是韩宇澄描述的和我脑海中的记忆形成对b,他轻描淡写,我却显得感动与羞涩。

且经韩宇澄一提,我才後知後觉地发现受伤後送院的记忆其实根本没忘,仅是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淡忘罢了。

望着韩宇澄的面庞,他神se平淡,耳廓却染上暗红se红晕,似乎是因为尴尬害羞,匆匆啜了口茶转移视线。

见韩宇澄害羞的模样依旧,我不禁悦然。

韩宇澄还是那个韩宇澄,从来没有变过。

桌面上摊开的厚实册子是不久前茶坊店长连同茶饮一同放上的,那是国中时候的毕业纪念册,届期并非韩宇澄那年,而是我当时毕业的届期。

我没有问韩宇澄为什麽有我届期的毕业纪念册,因为他总是出乎我意料地变出不少东西,所以这次的毕业纪念册想必也是他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来的。

毕业纪念册上有属於各个班级的页面,纪录着每个人国中生活的片段点滴。

我当时的班级是三年十班,照片上的人物多半是在班级上面活跃的人,由於我也较为生x活泼调皮,所以多数照片上免不了有我的身影。

韩宇澄帮助我回覆记忆的方式有些特别,以照片辅佐,透过他温润清朗的嗓音带领我回溯过去的点点滴滴,虽然那些过去是由他的观点来叙述,缺漏了一些属於我自身观点故事的成分,但到底还是详尽的。

对於过去,我不甚後悔,尽管懵懂的我们走得蹒跚,却闯荡出每个人不凡的青春,那麽的暖又那麽的伤。

经过了蹒跚的国中生活,对於情感、处事我多少有了一些成长,尤其是回复记忆之後的现在。

唯独踌躇的点,是过去的情感经过时间的磨练是否仍还会真诚?还会像过去时候那般的深厚吗?

人常说时间是一段情感最好的疗癒,那麽是否也是冲淡感情的元凶?

现在的我还喜欢韩宇澄吗?还是说感情已经过时间的磨练逐渐淡却遗忘?

韩宇澄也是吗?

韩宇澄见我一脸纠结,抬手就往我额际弹指打断纷扰的思绪,「想那麽多g嘛?过去就过去了,难不成连现在都要拿回去给过去陪葬?」

「疯了不成?」我好气又好笑,韩宇澄的譬喻总是莫名其妙却又贴切。

是啊,过去都过去了,何必纠结这麽多?

珍惜当前,奋力地去闯荡、去喜欢便可。

韩宇澄扬笑,嘴角上扬的笑弧与过去难能可贵的笑容重叠,同样都是那麽的温柔美好。

我笑,抬手饮尽凉去的热茶,浓醇之余的苦涩回甘在舌尖,隐隐发酵着甜意。

韩宇澄阖上桌前的厚实册子起身,「走吧,去母校晃晃,顺便看看以前我们走过的路。」

时光荏冉,yan光静好。

校园的景物依旧,两排的栾树整齐地铺设在道路两旁,yan光透过树叶的层层堆叠的间隙,在地面上的黑影洒上叶形的金沙,尤其美丽。

高中暑期辅导的同时,国中同样进行着,使得漫步在校园中的我与韩宇澄,偶然会瞥见几个在教室上课的学生偷偷探头察看外头的动静,或是某个时段一到钟声响起,交替着静谧与喧闹。

走在熟悉不过的校园内,许多记忆回涌而上,彷佛回到了十四、十五岁般,游走在校园内,脑袋瓜充斥着许多鬼灵jg怪的想法。

步至教学大楼前不远处的大树旁会想起曾经和子宥一起用餐的时光;步至脚踏车棚旁会想起和子宥上学的光景;步至天台会想起和韩宇澄乾瞪眼的画面;经过教室或厕所会想起与好友的打闹,与不堪回首的霸凌……种种记忆的涌上,不论是否好坏,都是我过往的回忆。

c场上空荡荡的,偶尔拂面而来的风扬起了跑道上的些许红土。

「黎向yan,我们来打赌。」

我回过头,韩宇澄扬着眉笑道。

「赌什麽?」我疑惑。

「谁先跑到对头的终点线,可以要求对方一个愿望。」韩宇澄说,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距离此处,目测约莫一百公尺长的跑道对头的地面上果然有着一条白se的终点线。

「愿赌服输。」我笑。

韩宇澄的赌约对我来说不坏,赢了可以达成愿望,至於输了……就随他吧。

「1、2……」韩宇澄数数,却迟迟不说三,挑着眉对我笑得灿烂。

笑得那麽灿烂,是有非常的把握会胜利吗?

可是我有非赢不可的理由。

我头一次不想输给韩宇澄,我迳自喊了三便迈开双腿冲刺,强劲的风拂面而来,身後传来韩宇澄迈开步伐的声音。

我拚尽了所有力气,用力冲刺。

为的愿望不过是一个----我想要你喜欢我。

其实心底深处的我早已有了答案,不论过了多久,时过境迁又如何,喜欢就是喜欢,过了八百年还是八半辈子都不会改变。

韩宇澄长久以来的温柔掠过我的脑海,热烫且撼动了我的x口。

我真的,只是想要你喜欢我。

3

我赢了。

以一步之差,赢得有些侥幸。

「你偷跑。」噢不,是非常侥幸。

韩宇澄眯眼,大气不喘地朝我一瞥。

我被韩宇澄盯得冒汗,再加上方才的冲刺奔跑,使得我气喘吁吁,说不上半句话,只得呼呼地直发喘。

我抹汗,顺口气後才狡辩说:「谁让你一直不喊三。」

我眉眼笑得腼腆又心虚。

韩宇澄面se平淡地环x,「一半。」

「什麽一半?」我眨眨眼,不懂他的所以然。

「愿望。」

我晴天霹雳,呆滞木离。

这样是要怎麽实现愿望啦!

而且,假若真的开口要求韩宇澄喜欢我,但怎麽可能喜欢一半呢?这太奇怪了!

「不要。」我gu起腮帮子。

虽然作弊在先,抗议无效,但若是不偷跑冲刺,我怎麽可能赢过长脚的韩宇澄,又实现我小小的愿望呢?

「不要拉倒。」韩宇澄很公正很铁面,坚持一半。

我瘪嘴,y生生地拉倒了。

暑假过得很快,一眨眼的瞬间就过去了大半,怎麽样也捉不回来,只能够勉强捉住尾巴的影子,享受暑假尾声的美好。

我眷恋依依地窝在被窝里与梦境中的帅si人不嚐命周公下棋说ai,怎样都不肯与他分离。

呜呜呜,这样的颜值就算要我睡到大半夜再起床我都甘愿。

偏偏半梦半醒间手机不停作响,《可ai颂》的手机铃声响得我不得安眠。

我抬手滑过手机的拒听键准备关机,不料滑成了接听键,温润熟悉的嗓音登时倾泻而出。

「黎向yan,我在你家楼下。」

韩宇澄的嗓音余韵有些微哑,听来十足十地令人xia0hun。

唔……xia0hun得让人入眠。

我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些,脸颊还缓缓爬上一层热烫的红晕。

见我迟迟没有回应,韩宇澄那头的嗓音再度响起迟疑问道:「你……该不会还在睡觉?不是约了十点去安平老街?」

「……」我默,冷汗直流,彷佛手机有暗箭咻咻地s了过来。

什麽时候有约出门我怎麽不知道?掀起沉重的眼皮朝墙上的时钟一瞥,恰恰十点整。

韩宇澄有强迫症吗?时间抓得刚刚好。

可……十点会不会太早?

平常暑假这点我都还在与棉被相亲相ai呢。

「给你五分钟。」韩宇澄下最後通牒。

「等、等等等!五分钟哪里够!」我从床上跳起,嚷嚷着韩宇澄不人道。

可韩宇澄才不听,掐了电话只余嘟嘟声响。

我边洗漱换衣,边在脑袋里搜寻任何有关与韩宇澄相约去安平老街的记忆。

然而当我迅速整理好仪容下楼後,还是想不起和韩宇澄有约这件事情。

难不成我又失忆了?那个什麽……选择x失忆来着?

我的老天爷,才刚刚恢复记忆不久,要不要这麽胡来?

虽然也不是不久……都过一个月多了。

心神不宁地转开门把,就见韩宇澄伫立在门外随意倚着墙身,身着白t上衣和黑se韩版长k,脚踏白se帆布鞋,本是再平常不过的休闲风,y是被他穿出一身帅气,几乎媲美杂志上的模特儿般。

再低头看看我赶着时间还y是从衣柜翻找出来的白t搭黑se吊带k,平常穿我都可以很自信,可偏偏站在韩宇澄身旁我就灭了几分自信。

我面se好生纠结狰狞,没注意到身前的少年已环x睥睨我许久。

「病了?」冰凉的手掌覆上我的额头,使我大大一愣,抬眼就见韩宇澄眉心微拧。

「没有、没事!」

「没事还会颜面神经失调?」韩宇澄挑眉。

我ch0uch0u嘴角,尽管是实话能不能修饰得好听些?

「我们什麽时候有约出门啊?」

「现在。」韩宇澄义正词严,语气认真到我想打人。

我狠狠ch0u了眼角。

靠。那我先前是在纠结什麽?

韩宇澄自顾自地跨上一旁的白se脚踏车,浑然不觉得自己方才的行为任x地像三岁小孩。

好吧,其实也挺可ai的。

尤其韩宇澄的主动相约也很可ai。

虽然很临时,可是一起捉住夏天的尾巴好像也没什麽。

「上来。」

我0上脚踏车,将节c君丢到远方,紧紧环住韩宇澄的腰际,大概是上次抱过的缘故,我没有害羞到哪里去,只不过心跳快了一点,手心沁了一点汗而已。

只是这样而已。

脚踏车在我坐好不久後,缓缓向前行,而後悄悄加快了速度,带动了风势,扬起了我们的发稍与衣服。

脚踏车的轮子摩擦过马路,偶有不平就稍稍颠簸,我悄悄抱紧了韩宇澄的腰,头靠在他宽阔的背上,呼x1间不自觉嗅进了他独有的气息与洗衣jg的味道,甜甜的、淡淡的。

我手心里的汗不自觉又多了些,身t有些僵y。

「黎向yan你很紧张?」韩宇澄问,化在风里的话语带着浅浅笑意。

「谁、谁紧张了?!」我反驳,不想让韩宇澄知道我因为他而紧张,紧张到手汗多了、心跳的频率也多了。

前方路口是红灯,韩宇澄放慢了脚踏车的车速,缓缓放停,忽而开口:「嗯,我也很紧张。」

没有了风的传递与阻挠所造成听不清的疑虑,韩宇澄的嗓音特别明晰而清朗。

清楚到我的耳朵红了几分,尔後又迳自沉沦重复放映了多次。

4

不知道过了多久,安平老街的身影映入眼帘,我下了脚踏车,韩宇澄去寻找位置停放脚踏车并锁上密码。

安平老街是台南知名景点之一,不仅仅是因为荷兰人曾经占领所留下的历史,更因为这里特有的民俗风情与文化,深深扎根了此地的重要x。

安平老街如同字面上的意思,是个古se古香的老街,由红se的砖头铺设蔓延整个街道,街道两旁以摊贩或原本的古老建筑各自发展,偶有几个巷子走入,会看到安平古宅上有许多剑狮,而这些咬着剑的狮子象徵祈福、辟邪与镇煞。

我来过这里很多次,以往无聊、兴致高昂都会和子宥徒步或搭上公车去往小公园、安平老街走走。

想起子宥我才惊觉从上个月恢复记忆到现在,我都还没有告诉他我恢复记忆的事情。

不知道程子宥晓得後会是什麽样的表情?

会很惊讶而呆滞?还是开心?

抑或者像上次一样难过地失去控制理x的情绪?

而自恢复记忆後我也明白了很多事情,像是面对事情时有的身不由己,还有韩宇澄的好与对他的喜欢,更甚至对子宥的喜欢又代表着什麽的含义。

其实我都知道的,从以往到现在的喜欢不过都是对子宥的占有慾,因为习惯他的温柔、他的陪伴,所以当我回过神时才发现,那不过是东西要被抢走所不满的占有慾罢了。

可是韩宇澄不一样,他的所有喜怒哀乐都牵动着我,常常不自觉地就在脑袋瓜里充斥了他的身影,不管是好是坏,我都渐渐地喜欢上他的一切,逐渐为他着迷。

我数着走道上铺着的各se砖头,一边等待着韩宇澄的到来。

今天的太yan不火辣,反而和煦温暖,即使站在yan光下久了也不觉得皮肤热烫,温暖得彷佛在冬日中捧着热可可般的甜蜜。

半晌,我抬头终於见着了韩宇澄从不远处踏步走来的身影,我的心又不自觉为他加快了些,怦然失速。

韩宇澄在我眼前站定,伸出他的大掌,「走吧。」

我笑,搭上韩宇澄温暖的大掌。

经过小pa0台的木制平台後,许许多多的摊贩逐渐在眼前蔓延开来,不论是吃的还是喝的,甚至是眼镜、木质坐垫或椅背,还有蜜饯等等应有尽有,几乎只要想得到的日常生活用品和小零食,这里都会有。

深入老街里头,人cha0越加熙来攘往,大概是暑假尾声的缘故,来此游玩的旅客多是全家出游。

尽管人cha0拥挤,我仍是兴奋得像小孩子般,到处又跑又跳,一路上吃吃买买几乎要买遍老街着名店家美食。

之後,我和韩宇澄走近一间铺子,是当地有名的一家铺子「金泉兴蜜饯童玩行」。

铺子里如店名一般,有着许多童玩与各式蜜饯点心,味道相当古早,却又不失其独特。

「想吃这个?」韩宇澄见我呆望着架子上一包蜜饯,疑惑问道。

我点点头,咽下一口因美食当前而分泌过多的唾ye,「这个味道我还没吃过。」

「试吃看看,别买了又不吃。」韩宇澄说,抬手用叉子戳起一块蜜饯递到我的面前。

我脸红红,「你要喂我?」

「不要就算了。」

韩宇澄作势收手,我赶紧张嘴咬下,酸甜的滋味在舌尖蔓延开来,韵味十足。

许是韩宇澄喂食的缘故,本是酸甜各半的蜜饯,此刻入口却多了几分甜意,x口涌起一gu暖流,流窜全身心。

「好吃。」我灿笑,决定买一包回去做纪念,顺便无聊之时拿来当零嘴食用。

韩宇澄愣了愣,随後也漾开一抹温柔的微笑,「猪。」

「可ai的。」我眨眨眼,韩宇澄笑而不语,难得没有吐嘈。

结帐完毕後,我和韩宇澄双双步出铺子,他配合着我不快不慢的步调,游走在红砖步道上,他的手掌很大,指头修长漂亮,将我的手完整包覆其中,安心地让我觉得十分甜蜜。

方才嚐食的蜜饯仍danyan在我的舌尖,舞动着我的味蕾,我t1ant1an嘴唇,一副意犹未尽。

「真是。」韩宇澄失笑,俯身指尖划过我的唇畔,一抹甜腻被他夺走的异样发痒着我的x口。

我咬唇,无措地移开视线,努力地想转移思绪,阻止自己深想任何可能。

我不愿期待过深,尔後结果不如预期。

5

然而,事实证明我的期待通通都是多余的。

睁开双眼就见韩宇澄似笑非笑地g着嘴角看我,彷佛等待着我下一步的反应。

唔……!要不是韩宇澄方才的举动太过轻柔暧昧,我黎向yan才不会隐隐期待他举手投足间所透露的弦外之音呢!

「在等我做些什麽吗?」韩宇澄问,问题直导核心事实。

「谁等你!」我气gugu,心虚地大声道。

说完,我像是害怕被他捉住小辫子似的,落荒而逃地像gui兔赛跑中的兔子,三两下就跑得远远。

当我回过神的时候,我已经和韩宇澄走散了。

完全。

我呆滞地游走在蜂拥的人群之中,晃悠悠的,脚步虚浮。

不应该意气用事的。

应该气呼呼地站在原地,然後等着韩宇澄的笑容绽放,对着我笑骂笨蛋,随後又继续牵手走完老街,一起度过暑假的尾巴。

可我偏偏害怕被韩宇澄揭穿期待的小怦然,落荒而逃地离开现场。

也许韩宇澄会生气,气着气着,就丢下我自己回去了。

我原地瞪着脚尖,眼角微微发酸,最後不受控制的落下一颗颗晶莹的泪珠。

是不是喜欢上一个人後,什麽安全感都变成浮云了呢?

韩宇澄失望离去的背影在我脑海浮现,我眼泪决堤地像水库泄洪,什麽样的委屈、不安通通都宣泄了出来,无法控制决堤的泪水,更无法关上水闸门。

许是见我哭得淅沥哗啦,路人见了不禁动容与心肠发软,主动搭话问道:「那个,小姐……你没事吗?」

我摇摇头,眼泪掉得更凶了。

呜呜呜,这个世界好温暖,人人都是好心人。

可是……越是有人关心,眼泪就越是不受控制。

「小姐,面纸给你,不管压力多大问题多严重,都不要放弃希望啊。」路人递出面纸,连带十分有ai地提出建议。

「唔……谢谢你。」接过卫生纸,我模模糊糊道过谢便擦拭起脸上sh透的泪水。

才刚擤起满腔鼻水,双肩突然遭人施力摇晃,抬眸就见韩宇澄慌张凌乱的身姿,「喂!黎向yan你……!」

韩宇澄神se变化极快,停下准备絮叨的薄唇,ch0u过我手上的一包面纸,俯身轻轻擦拭起我脸上的泪痕与水珠。

「哭什麽……」韩宇澄皱眉,尽管一脸嫌弃,手上的动作却温柔细腻地面面俱到,颊上泪水的粘腻感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清爽,唯独鼻腔还是堵堵壅塞罢了。

「呜呜呜,要不是毓贤学长要我照顾你,我才不会当自nve狂,莫名其妙nve上瘾还喜欢你呢!」

我想,人喝醉了酒便口不择言,那麽我肯定多别人一项技能,哭凶了就口不择言,全然没有理智x。

闻言,韩宇澄擦拭的动作一顿,放慢了手下的动作,柔和了眉眼,「嗯,自nve狂要怎麽照顾我?」

我自行忽略自nve狂三个字,反正纠正了韩宇澄也不会听。

「我不会再受伤,也不会再受人欺负,所以你也好好的,好不好?」

「不好。」韩宇澄弹指我的额头,语气蛮横。

「怎麽不好了?!」我不解,幽怨地抬眸瞪他。

韩宇澄苦笑,「你哭了,什麽都不好了。」

身周的景物一直在变化,唯独韩宇澄的背影一直都在,他骑着脚踏车逐渐驶离安平,经过大桥、经过一幢幢高楼,向着车水马龙稀少处轻骑。

韩宇澄说要去一个地方,去一个人烟稀少的辽阔草皮,这样他才可以放松心情说故事,说一个很沉重很沉重的故事,说完了、说尽了可以抬头,看见一片蓊郁绿草与湛蓝,如此一来内心的石头就不会沉重得令他喘不过气了。

我不晓得韩宇澄要说什麽样的故事,会沉重到令他喘不过气,沉重到需要抬头望望无际的湛蓝与辽阔,才能够放松。

我回想起离开安平前,韩宇澄的苦涩笑容。

韩宇澄只是苦笑,然後反覆握紧我们交握的手心又松开,如此重复了几次。

似是犹疑,似是不安。

韩宇澄的嘴角,苦涩得像是化不开的惆怅,兀自浓烈,却又兀自沉重。

耳畔回响的是韩宇澄轻哑的嗓音:「即使我的过去像是抹不开的黑,你还愿意喜欢我吗?」

6

「即使我的过去像是抹不开的黑,你还愿意喜欢我吗?」

我犹记得当下自己还好笑地反问韩宇澄:「我喜欢现在的你,因为过去才有现在我喜欢的你,难道我要恨过去不成?」

倒是韩宇澄笑而不语,跨上脚踏车便说了那串话,说是要去一个人烟稀少的辽阔草皮,这样他才可以放松心情说故事,说一个很沉重很沉重的故事,说完了、说尽了可以抬头,看见一片蓊郁绿草与湛蓝,如此一来内心的石头就不会沉重得令他喘不过气了。

待韩宇澄停下脚踏车时,天际已染上了些微浅浅的橘红,是邻近太yan下山的徵兆。

脚下踏着的是一片辽阔蓊郁的草皮,不是人工那般的粗糙,这里的草皮相当柔软,顺着视线所及之处蔓延至尽头,彷佛还见不着边际般。

韩宇澄落坐於一旁的草皮上,姿态慵懒随意。

我顺着韩宇澄的动作落坐於他的身旁,柔软的草皮搔痒着我的肌肤,我侧过头看向他,一双幽深的眸子望着远方没有对焦,抿着的双唇似乎有什麽话想说,却又迟迟开不了口。

要说出潜藏在心中已久的故事,果然……还是需要勇气的吧?

尤其韩宇澄要说的,是盘据在他心中的大石,沉重地不能自己。

当初是韩宇澄保护了我,将我从黑暗冰冷的世界给拯救出来,所以现在换我了。

由我来拯救韩宇澄。

我0上韩宇澄冰凉的手掌,牵起他的掌心给与勇气。

良久,韩宇澄轻哑的嗓音终於在空气中轻轻化开。

「我有一个小我一岁的妹妹。」韩宇澄的双眸飘向远方,宛若注视着一个身影,却又没办法对焦一般,幽深而朦胧。

「她如同花儿一般纯净而美好,美好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的笑容所牵引,包括我的家人。」韩宇澄稍稍顿了字句,咽下一抹沉重,凉笑:「唯独我,讨厌她。」

沉重的黑轻轻滴落在纯净的水中,激起了涟漪也晃动搅乱了水池中的澄净。

我没有答腔,只是握紧了我们交握的掌心,给与他继续说下去的勇气。

「我讨厌她把家人所有的关ai一同夺走,只留下无尽的谴责落在我的身担,尽管我怎麽样努力成为更好的自己也无从逃脱。「所以当她对我说话、对我示好……甚至是对我发出救援,我都一并无视丢弃……」

韩宇澄的眸光越发黯淡,不知不觉间握紧的拳头也加重了力道。

「可这明明不是她的错,是我太过嫉妒、小心眼,以至於摒弃她所有的好,切断了所有我与她有关系的一切。「终於,她不再笑了、不再对我示好了,也不再发出救援,只是变得沉默孤僻,可是我却没有去警觉这一切的不对……」

韩宇澄垂首,浓黑的浏海掩下他面se的冷峻,却掩不下他眸光的si寂,「直到某一天,我目击了她躺在血泊之中的凌乱不堪,我才终於醒悟了一切,可是都已经太晚了……」

「是我害si了她。」

韩宇澄凉笑,受伤的双眸与冰冷的面容,使他的身影看来更加憔悴,没了平时自信的他,特别软弱。

我努努嘴,不愿看见韩宇澄如此憔悴的一面,更不愿见到将所有错误都揽到身上的笨蛋模样。

「你是笨蛋吗?」我鼓起腮帮子,换来韩宇澄的错愕。

「你妹妹的si和你才没有关系呢!是欺负她的人不对,将她b上了绝路。」我皱眉,斟酌接下来的用词续道:「而且就算你有不对,我想你的妹妹也不会生你的气,顶多看到你憔悴的面容感到委屈罢了。」

「你不是说过吗?过去就过去了,难不成连现在都要拿回去给过去陪葬?这句原封不动还给你。」

韩宇澄一阵愣忡,半晌笑得开朗,染上温柔的脸庞不再显得憔悴,「黎向yan,你真的很奇怪。」

见韩宇澄终於笑了,我也不自觉扬起了嘴角笑骂:「谁奇怪!你全家都奇怪啦!」

「那喜欢奇怪的我的自nve狂算什麽?重度自nve狂?」韩宇澄挑眉。

「韩宇澄你真的很坏欸!」我气鼓鼓,韩宇澄漾开一抹孩子气般的笑容,特别可ai。

不知不觉间,眼前的夕yan已逐渐埋没於地平线,湛蓝的天空染上浅变橘h,接近夕yan的部分则转为橘红,鲜yanyu滴的斑斓将绿se的大地染上层层薄纱的金se,尤其美丽。

专注於眼前斑斓的我,没有注意到韩宇澄过近的脸庞,当我回过神时,他的鼻尖轻轻擦过我的,独留柔软香甜如蜻蜓点水般地印下芬芳,留下他独有的气息。

轻轻的,柔软荡进了我的心湖,激起了丝丝涟漪。

心跳怦然与热烫的脸颊悄悄预示了我的内心。

夜晚华灯初上,城市中点点灯火亮起,遥相与夜se的星火相呼应,韩宇澄转动着脚踏车经过去程时的运河,水面浮现城市灯火与夜se星火的倒影,波光粼粼,各自闪耀。

坐在後座,揪着韩宇澄的衣角,我仍是浑身发烫,方才亲吻的羞涩热烫还未从我x口褪去,即使他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喜欢,我还是很开心。

也许韩宇澄说不出口,可是他的蜻蜓点水却已暗示着告白,唇上的气息仍染着他的。

注视着韩宇澄宽厚的背,我不自觉地向他道谢。

「谢什麽?」

「谢谢你愿意陪我找回记忆。」我喊,深怕因为逆风,而吹散我的话语。

「虽然过去的记忆疼痛恐怖,有着你害怕的过去,但是,」韩宇澄停顿,我静待他接下来的话,「我都会陪着你,不管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我会陪着你,一起面对。」

韩宇澄温暖坚定的话语,随风飘散开来,抬眸,我便发现他的羞红从耳稍悄悄蔓延到脖子。

我环紧了韩宇澄的腰际,x口涌上灼热暖意。

那些过去因为有你,而更加璀璨。

7

躺平在柔软的床铺上,脑海浮现的是挥之不去的亲吻。

柔软的触感与韩宇澄的气息使得我热烫了双颊,身t翻滚涌进棉被将自己裹成一团,藉由娇羞的呐喊释放内心源源不绝涌上的羞涩。

老天爷,今天肯定是我的幸运日!

不仅吃尽安平美食,又让韩宇澄放松了心中的大石,听他述说起不为人知的过去,最後还嚐到了他的气息。

这样……算不算韩宇澄也喜欢我呢?

我傻呼呼地笑着,丝毫没发现黎向瑀开着房门,嫌恶地盯我花痴模样许久。

「黎向yan,半夜不要发神经好不好?」

听闻浑蛋老哥的声音响起,我吓得慌忙抬头大喊:「你g嘛闯进我的房间啊?!」

「我也不想进来好吗?」黎向瑀白我一眼,「借我一下少nv漫画。」

「不要,你g嘛?」我警戒心大开。

黎向瑀才没在听,俯身就从我床底下随机捞出一本漫画,「有了!」

「哇!把我的《恋ai奇蹟》还来!」我大叫,翻身yu跃起却被棉被绊了好大一跤。

「谢啦!」老哥挥手致意,离开了房间。

「这个变态……」我咕哝,不料下午的害羞画面又钻进脑海,使我瞬间烧红了脸。

我轻抚柔软的唇停止了思绪。

原来接吻的感觉是这样啊……

开学当天就顶着熊猫眼上学,只能够怨恨沉浸粉红泡泡迟迟无法起身的自己。

幸好借用妈妈的遮瑕膏才勉强掩盖淡淡的黑眼圈。

高二的生活拉开序幕,分班表也早已在暑假尾声之时列出,可站在公布栏前,再度看着金灿灿的高二分班表,我仍是开心得放声尖叫,激动到连一旁不认识的同学都被我一把抱住,跳上跳下。

高二我如愿分到我想要的社会组,更如愿与棠瑄、陈佐宁同班,这个爆炸x的喜悦让我想控制上扬夸张的嘴角都不行。

老天爷我超ai你的啊嗷嗷!

踏着轻快的脚步至新教室後,我兴奋异常地到处搭讪认识与不认识的同学,全身心亢奋on!

眼角瞥见陈佐宁从後门步进,我立马冲到他的跟前给他大大的招呼。

然而,陈佐宁ch0uch0u嘴角,显然不吃我灿烂招呼,抬手坏心地往我额头弹指,「off」

「什麽off啦!」我气呼呼,r0u着发疼的额头。

啧,下手毫不留情的家伙。

「亢奋异常。」陈佐宁说,摇头叹气绕开我的身侧,挑了喜欢的位置就坐下。

「和老朋友同班当然亢奋on极限啊。」我无辜。

「小yan暑假过完病情恶化噢。」

棠瑄熟悉的嗓音从身後传来,她喜孜孜,落坐於陈佐宁旁边的位置。

「我没病。」

「有病,而且没药医,自然恶化迅速。」陈佐宁吐槽,显然一天不恶言相向会浑身不对劲。

「你浑蛋。」我中指盎然而立。

「对了,上次小yan暑辅翘课怎麽没有揪我们?」棠瑄问,那眼里的不够义气啊看得我一阵汗颜。

我们学校在暑期辅导翘课并没有特别惩罚,所以偶有几节课,教室内会有几个位置空空。

也因此上次翘课後我也没有受到惩处。

「噢那次紧急状况。」我说,换来棠瑄和陈佐宁的白眼。

他们并不知道那天的状况,所以自然而然觉得我口中的紧急状况是在瞎掰,单纯想翘课而已,但事实并非如此。

岳珉雯学姐突然的刀剑相向真的很紧急,所幸韩宇澄那个时候现身救援,否则我真不知道我又要去医院待上多久。

再者,国中时候的那次我真的不想再回忆8

「所以宇澄学长真的这麽亲下去了?蜻蜓点水?」棠瑄再度重申问道,双颊羞涩。

棠瑄眼底暧昧浓厚,害羞的画面再度从脑海席卷而来,我羞涩地不能自己,只好默默双手绞起麻花卷转移注意力。

「陈佐宁你怎麽看?突如其来的吻会是什麽意思?」棠瑄寻求宇澄学长的冷漠版本对照协助,眼底尽是疑惑。

我和棠瑄一样不明白突如其来的吻的含义,於是发灿着双眸静待陈佐宁的回答。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吻了也没用。」简单明了,不愧是陈佐宁的风格,但……言下之意就是喜欢才吻的意思?

看出我眼底的猜测,陈佐宁点头。

「嘿嘿嘿,我就说宇澄学长再冷漠也不到哪里,标准行动代替言语派嘛!」

除了韩宇澄方面的亲吻,还有陈佐宁的证实与棠瑄的鼓励,我的心情飞扬的不能自己。

「再去告白一次吧,让他切实知道你的心。」棠瑄说,亢奋使然下,我特别雄心壮志。

喜欢一个人最好的证明办法,就是看到他,会悸动脸红,口乾舌燥,想到他也是悸动脸红,口乾舌燥,总之只要具备这三项,我想,就是喜欢了。

不过,以上三项我都有了,就是没见韩宇澄有过这类反应。

面瘫使然吗?我撇撇嘴,决定先专心棠瑄的恋ai交战守则之告白小撇步。

1务求水润晶亮无辜大眼。

2嘴唇水润好揪c。

3营造浪漫氛围,所谓灯光美、气氛佳,成功率将大大提升。

基於上述原则,我决定先练习一下9

偌大的教室内弥漫着香甜的气息,g着我内心蠢蠢yu动的嘴馋小jg灵。

这节是烹饪课,指导老师今天所要教授的专题是烘焙蛋糕,而此次实作的是巧克力戚风蛋糕。

烹饪课的上课模式是分组进行,约莫五到六个人一组,分组人马没有限制,采自由分配。

我如愿和棠瑄、陈佐宁分到同组,剩下的几个人算是熟稔,蛋糕的制作过程也相当顺利。

我负责的步骤是搅拌,截至目前为止我的制作步骤都颇成功的,但说是这麽说啦,可越搅拌,越奇怪,锅里的黏稠物并无起泡,反而更加恶心恐怖。

我有点颓废地垂眸盯着我的搅拌物,对同组好友发出求救讯号,半晌,他们又再度将目光投向老师,换来老师一脸错愕。

「老师……我搅拌得好像有一点糟糕欸,哈哈…」

老师汗颜,直接吐嘈:「这不是一点吧。」

虽然老师直接吐槽,但还是为我们处理善後,且动作流利漂亮地令我们惊呆。

良久,经过老师的巧手与棠瑄的帮助,我的10

「从今天开始,她黎向yan就是我的nv朋友。」

由於韩宇澄的霸气宣言,我的名气直直攀升,随便上个厕所、走个路,都有人二十四小时监控,ga0得我怪毛的。

「黎向yan你快给我如实交代啊啊啊!」江如微扑上我的臂膀,苦苦哀叫:「为毛宇澄学长变成你的男朋友啊?!这不科学啊!」

「对啊,宇澄学长肯定是一时之间撞到脑袋,没有清楚思绪。」乐笙说,佯装生气。

尽管江如微和乐笙话语玩笑,但那眼底的喜悦莫过於她们的玩笑,像是打从心底的为我感到开心。

江如微和乐笙开学後没有和我一同分到社会组的班别,反倒是上了自然组的11

四校联合迎新是个相当盛大的活动。

联合台南12

今天是圣诞节,伴着欢乐的氛围下,四校联合迎新的活动如火如荼地拉开序幕了。

穿着各校制服的学生涌入,各自的脸上无不充满着欢喜与兴奋。

许是十二月份寒流来袭的缘故,暖和久了的台南也染上了丝丝冷意,我拉拢了身上的围巾与厚重外套,用着蹦蹦跳跳的方式走路,打算以活动力换取热能,但成效不佳,冷意依旧。

好冷,这波寒流还真不是盖的。我苦闷了双颊,cha进口袋的手指僵y了些。

「很冷吗?」韩宇澄疑惑,担忧的神se爬上他的脸庞,他拉过我的双手,捧在他的手心,垂首轻呼几口热气,暖和了我冻僵的手指。

我看着我人生鱼烧啊!

我x1x1鼻子,努力止住口水的分泌,先行在脑内预约等会和韩宇澄逛街时候要吃的食物。

我笑得灿烂,眼角不自觉瞥见熟悉的人影。

邵莹瑄?那个小7店员?

邵莹瑄微抿着唇,站在出赛跑道上伸展着筋骨,像是在为b赛做准备,一旁参赛的同学各是紧张、兴奋,静待着跑道旁的t育老师枪声响起。

邵莹瑄似乎没有身旁参赛同学那般紧张,反倒从容平淡,可是从她微抿的双唇与微微颤抖的双脚来看又好像不是如此从容。

场上的b赛是一年级的nv子一百公尺,待一年级後,续着接上二年级、三年级。

枪声响起,跑道上的选手们箭步冲刺出,笔直地迈步奔跑往终点线冲刺,邵莹瑄的身影很突出,一晃眼她就将身後的选手甩在十公尺後,认真的目光透露出她的不服输,刹那终点线已被她跨越。

场边响起的是无尽的欢呼声,邵莹瑄抬手拭过颊边的汗水,对着场边支持的同学绽放着笑颜,而那之中的一道身影最令她雪亮了眸光。

仔细看虽不见那人的脸,但那出众的背影即使过了半百我还是认得出来,那是程子宥。

此景再现,我似乎明白了些什麽。

上次前往韩宇澄教室的路上,所撞见让程子宥释出温柔的nv孩好像也是莹瑄。

我柔和了目光,如果在程子宥身边的是莹瑄,好像也没什麽不好。

「一百公尺nv子组竞赛二年级上场罗,要开始了。」棠瑄指指不远处的广播系统说,我起身准备。

「加油。」棠瑄在头上b了个大ai心,我噗哧一笑。

谢谢你,我的好朋友。

走到跑道上,心跳莫名,紧张的情绪涌上,更多的却是难以言喻的亢奋。

一百公尺竞赛分为nv子组与男子组。

我跑一百公尺最好的纪录是十一秒整,算是头脑不好,老天给我t育方面的犒赏。

所谓天生我材必有用啊。

上了场,对上同年级的个中好手,实力相当,我不免有点紧张。

场边观众席上,韩宇澄和程子宥的身影格外出众,程子宥给了我一个灿笑,韩宇澄则无声地说了声加油,便扬起嘴角。

或许是因为他们的加油,这场竞赛我特别有自信,紧张的情绪也减少了许多,以至於枪鸣一响,我便迈出脚步用力冲刺感受风的沁凉,迅速跨过终点线。

这场竞赛我得了13

运动会竞赛我只参加了nv子组的一百公尺竞赛,所以当我b完一百公尺的竞赛後,特别空闲,空闲时间多了,就拿来观赛。

我很喜欢跑步所追求的速度快感,享受迎面而来的风是大大且美妙的感觉,那是说不出的喜悦。

而观看他人赛跑也相当有趣,尤其是追逐14

此时的园游会已有不少的学生涌入,阵阵食物的美味香气飘来,不断g引着我垂涎的胃口,我的肚子很够意思的再度咕噜一声。

我乾笑着抬头就见韩宇澄挑起一边的眉锋,抿唇失笑,「真的是饿了呢,猪。」

「有什麽办法,肚子饿很正常啊。」我理直气壮地扳起手指头细数想吃的东西:「我想吃章鱼烧、可丽饼、j蛋糕、赤羽烧还有霜淇淋……」

「停。」韩宇澄做出s的手势,「你是打算连同中午的份也吃了?」

「不是啊。」我怔愣。

韩宇澄默,随後抓紧了我们交握的手心,温热的手心温暖了彼此,「那麽就把每一家都吃遍吧。」

我双眼闪烁,「好哇。」

基於此,韩宇澄实现承诺,每一家都吃了遍,重复的摊位就不吃。

我手上拿着玉米起司口味的可丽饼,另一手紧紧握着韩宇澄的手心,津津有味地咀嚼着可丽饼,玉米甜腻的香气与美乃滋的甜意在嘴里化开,使我漾开了笑容,肚子也被食物不断地送进而渐渐填满,止住了饥饿。

韩宇澄垂眸好笑地看着我,随後托起我的脸颊,嘴角挂着些许的无奈笑意,「都几岁了,还吃成这副德行。」

「怎样?」我挑眉,仍享受食物party的洗礼。

韩宇澄俯身,熟悉温和的气息包围着我,他的脸庞缓缓靠近我的,我怔怔地看着毛孔细致的皮肤有点出神。

唔……肤质好令人羡慕。

发楞间,我没发现韩宇澄红润饱满的樱唇靠近我的脸庞,濡sh的舌尖轻t1an过我的嘴角,如羽毛般的搔痒,轻而柔软地为我t1an去嘴角的美乃滋。

当我回过神来才发现,嘴角带着一抹sh意。

我脸一红,心跳飞快地鼓动,我看向眼前笑得无害的韩宇澄,心跳失速地更加厉害,他微g着嘴角,似乎不怎麽害臊。

「滋味挺不错,下次再来一次。」韩宇澄说,笑得一脸邪恶。

「韩宇澄!」我一阵羞窘,无措地不知做何反应。

这家伙越来越没天理了,老是如此乱来。

帅到没天理就算了,还如此邪魅诱人,诱惑我的小心灵,节c君都离我远去。

真是……我心中的小鹿不知道都撞晕几只了啦。

韩宇澄不理会我的抗议,继续坏心眼的微笑,拉着我的手走过穿堂,步伐轻盈地像是小孩子的蹦蹦跳跳。

经过穿堂後,各式各样的静态社办教室逐一在眼帘化开,教室内设有展览,展示着他们一年下来在社团上最好的努力。

我和韩宇澄参观了几个有兴趣的展览,其中创客社最x1引我,它所展示的作品皆是出自学生的创意,利用3d列印、雷s切割等技术亲手制作出他们心目中的理想作品,每一样作品都相当jg致漂亮。

出了创客社後,我仍是相当意犹未尽,叽叽喳喳地不停与韩宇澄分享那般的视觉惊喜。

韩宇澄虽然没有应答,但专注的神情告诉我他在听,很认真地听我说话。

我凝视我们交握的手心,x口的甜蜜被填得几乎要发酵,温暖到我几乎要忘了原来幸福是如此的简单。

然而,沉浸在幸福中的我,没有注意到此时韩宇澄眼底一闪而逝的y郁与微g的嘴角上那抹浅浅苦涩。

当我真正注意到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不过,这都是後话了。

15

黑幕降临,夜se上点缀着繁星,一抹月牙的温柔挂在天际,尽管只是月牙,那抹光晕仍是相当柔亮,朦胧了我的双眼。

入夜後的冬天气温下降了许多,连轻轻的x1吐来回都能够见着白se的雾气。

多亏早上妈妈叮嘱我多穿几件衣服与厚外套,还有韩宇澄给予的暖暖包,我才没有冻僵倒卧在路边。

广场中央放置了一棵巨大的绿se圣诞树,树上妆点着许许多多的彩带、灯花,树下也有几盒礼物,树的上头有着一颗夺目的七彩星星,随着灯光的变换,星星的颜se也会有所不同。

听说只要和恋人一起在圣诞树前接吻,就能够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离地幸福一辈子。

如果我也能够在这边和韩宇澄接吻,那麽我们肯定就能够幸福每一天,永远在一起了。

思及此,我痴痴地笑了起来。

「白痴。」韩宇澄说,抬手往我头上套了个红se帽子。

「这是什麽?」我00脑袋上,软软的,末端还有一个像棉球的东西,「圣诞帽?」

「嗯。」韩宇澄点头,我这才发现,其实他头上也有一个。

倘若在韩宇澄的下巴再加上一繓白se胡子的话……

脑海自动构筑g勒出韩宇澄俊逸的面容,只是下巴留了一繓白胡子,黑发与白发的颠覆却造就了另一番帅气,我想大概也就只有长相好看的人能够驾驭。

见我笑得诡异,韩宇澄弹我的额头,眉头微拧,「你在想什麽?」

「圣诞老公公。」

才刚说起圣诞老公公,程子宥就在不远处与学务主任讨价还价。

「主任,我能不能不要戴这个显老过头的白胡子……」程子宥气弱由丝的声音传来,回过身就见他在和学务主任抱怨着胡子有碍他的帅气颜面问题。

程子宥身穿大红袍,头上也顶着一顶红se圣诞帽,俨然就是一个圣诞老公公的扮相。

程子宥回过身,jg致俊逸的脸蛋,下巴却挂了个与颜面极为反差的大白胡,我很够意思的爆笑出声。

虽然黑发与白发的颠覆造就了另一番帅气,但也许就是程子宥一脸嫌弃的模样吧,初见就是特别ga0笑。

「喂喂,你给我差不多一点。」程子宥揽过我的身子,捏起我的鼻头。

「啊哈哈哈!真的……好适合你啊!」我笑得不能自己,一边倚着程子宥的身子,一边0起他下巴的假白胡,软而柔顺,不若想像中的粗糙。

「黎向yan……」程子宥鼓起腮帮子,手一皮就拔我的鼻头,疼痛的感觉在鼻头炸开,疼地我纠结了满脸。

「喂喂,圣诞老公公不可以欺负无辜可ai的学生。」我不悦抗议。

程子宥无视,继续玩拔鼻子。

「真是……」我反报仇地拔下程子宥的白胡子,一瞬间的皮肤与胶膜分离使他疼地哀叫一声。

嗯……黏x有待加强。

「我辛苦黏好的胡子。」程子宥说,眼底却有着明显的亢奋,灿灿的发着光亮,程子宥惊喜地来回0着光滑的下巴,越发亢奋。

「我帮你测试黏x。」我义正词严,说的煞有其事。

「谢啦,朋友。」程子宥灿笑,转头对主任嚷嚷胡子掉了、黏x很烂的问题,明显不想戴上它。

我失笑,目光移转就见韩宇澄环xy郁。

我疑惑地眨眨眼,韩宇澄眸光微闪,抬手往我的颊边一捏,「你还真是一点nv朋友的自觉都没有。」

我疼得叫出声,「韩宇澄你g嘛?」

莫名其妙。

「我很小心眼、善妒,嘴巴也很坏。」

我点点头,「所以?」

「让你有点自觉。」

语落,韩宇澄不给我反应的机会便俯身将唇齿贴上我0露出来的颈脖,细密地轻轻啃咬,水声轻泄,劲脖处染上一抹甜腻的疼痛,被他啃咬的地方反覆ch0u疼,却又热烫,红晕爬上我的脸颊,连同颈脖也一同淹没。

我无措地抬头看韩宇澄,只见他g着坏心眼的笑容,轻轻开口说了三个字:「做记号。」

礼堂幕後,乐器已置放完毕,不一会便是热音社的表演,对此,我感到既紧张又兴奋。

韩宇澄正悉心地擦拭着一旁的象牙se的三角钢琴,此时的他已经将制服换下,换上一身白se西装,宛若童话里走出的白马王子般,格外帅气。

擦拭完後,韩宇澄含笑回过头,轻倚着身後的钢琴,「紧张吗?」他问,嘴角挂着轻浅的微笑。

「有一点。」我捏捏手指头,舒缓紧张的状态。

方才的吻痕仍隐隐发烫,红晕再度爬上了我的脸颊,使我又一阵羞囧。

韩宇澄宛若没有发觉的轻抚我的脸颊,指尖的触碰带着一丝异样,轻轻g勒着我的轮廓,他仍是笑,嘴角却有点苦涩:「向yan,表演结束,我有话想对你说。」

「好哇!」我笑着一口答应,却不知道韩宇澄此时此刻的苦笑背後是多麽隐忍、多麽心酸地诉说着再见。

「不过为什麽不现在说啊?」我微笑。

「我怕……现在说了,就再也看不到你的笑容了。」

16

临近清晨,太yan还没有升起的情况下我却再也睡不着了。

数不清是幸福,恋ai的进行式1

--珍藏所有的好,全部为你/你献上。

至今,我仍是会收到那麽一束洋红se的百日草,然後夹带着一张素se卡片,留言上那亘古不变的告白,铭心了我十年的光y。

望着天际的某一方,我努力地描绘韩宇澄的容貌,描绘了几笔却朦胧了他的脸庞。

我抿紧了双唇,从背包中拿出被0得褪se的相片,那是在韩宇澄走後,我去往相馆冲印的相片。

相片中的人是韩宇澄,他笑得眉眼灿烂,颊边难得浮现一对浅浅的酒窝,看来特别可ai也特别xia0hun,他的身影在夜se中格外明亮,如今在我的心中也是。

很多事情在韩宇澄出现後有了变化。

不仅仅是韩宇澄为我带来的笑容、泪水,更是因为那些回忆有了他的存在而特别璀璨耀眼,曾经畏惧黑暗的我也因为他的光亮而克服。

我不想忘记如此好的韩宇澄,可终究是抵不过岁月的冲刷,冲淡了他的身影、脸庞,以及声音,如今我只能够透过相片的描绘,来回想他的容貌与身影。

造访各国游历并不简单,有时会处处碰壁,有时会逢桃花源,种种都在我的脑海留下相当的印象。

我想,再拍摄过几个名胜景点与感触的人事物後,就差不多该飞往下一个国家了。

整理好拍摄所需的物品後,我背起有些厚重的背包推开旅店的大门,先行前往附近的简餐店打理我的胃。

许是这个时候有些嫌早,街道上并没有甚麽人烟,只有几辆车子开过,特别静谧。

所幸人烟虽然稀少,却仍是有简餐店开着。

确认过路况後,我抬脚穿越马路。

来到简餐店的时候,已有几个客人就坐,悠闲地享用着桌上的餐点。

我点了几样餐点後,回到位置上就坐等候餐点的上桌,同时也观望着四周,察看是否有特别感触的光景,可以顺便拿起脖子上的单眼相机拍摄。

店员手脚很快,不一会餐点便上了桌,热腾腾的煎饼香气诱惑着我的味蕾,n香醇厚的n茶也不遑多让,入口甘甜neng滑,十分可口。

享用早餐的时间很快,没有过多久时间,桌上的餐点就被我解决完毕,留下空盘子与茶杯。

我起身离坐,向店员微笑道别後才步出店家,走在烟灰se的步道上,晃悠的步伐使我回想起过去曾和韩宇澄走过的路。

那是个静谧的夜晚,伴着他的身侧一同漫步在红砖步道,望着相同的夜se是件惬意不过的事情。

腿上的口袋传来震动,我掏出手机察看,来电联络人显示的是远在家乡台湾的妈妈,不愿让她多等,我滑过屏幕放置耳边。

「向yan啊,你这次英国去完,什麽时候再回家?」妈妈的声音一如往常的柔和。

我思纣一会,「再去义大利和葡萄牙拍摄个几张相片就回来。」

「不管!我明天就要看到你。」

我一阵愣忡,登时无法反应过来,晃悠的步伐也不自觉地顿了那麽一下,「啊哈?明天?!」

「妈妈跟你说,我jg挑细选了几个nv婿,就等你回来相亲。」

听见相亲两个字就准没好事,自二十四、五岁的时候和父母亲说明白了和子宥的不可能後,便不停地收到从妈妈那里介绍的如雪花纷飞的相亲对象资料。

「我不要、我很忙,再……」

再见两个字都没说出口,妈妈就在那头吼了过来:「子宥这个好nv婿都不要了,你还挑?二十六岁了你知道吗?再挑我就不信还有人要你!」

我yy地把「见」字吞了回去。

「你们要我啊。」我无赖。

「不要。」妈妈秒回,完全没有思考。

不待我回答,妈妈秒挂电话,回家一事拍板定案,独留我在英国的街角瞬间哑掉了嗓子。

我的义大利?我的葡萄牙?

回答我的是乍暖还寒的风起,幽幽地吹掉了我的环游世界梦。

最终章2

初下飞机,脚步有些虚晃,总觉得身t仍位在飞机上头,随着飞机掠过云海,享受飞翔的滋味。

我拖着行李箱,肩上背着厚重的背包,穿过重重人群,意外在机场的出口不远处瞥见程子宥的身影。

瞧程子宥穿着休闲,简单白t与卡其长k,手里拿着板子大大写着:欢迎黎向yan笨蛋回国。

尤其那笨蛋二字特别显眼。

走近我就踹他一脚,「笨蛋二字不用强调。」

程子宥笑得灿烂,「我可想念笨蛋了。」

程子宥依旧英气b人,只是yan光的形象多了一gu成熟稳重。

两年前出国游历摄影时,是程子宥过来机场接送,如今两年後也是他过来接送,对此我感到一gu难以言喻的感动萦绕在x口,放下行李,我张开双手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用力的抱住他偌大的x怀。

「子宥,我也想你了。」我由衷开口。

程子宥轻拍过我的背,温柔一如往昔,「累了吧?等等车上睡一会,伯母过几天可得把你抓去相亲了。」

「得了,子宥帮我掩护一下。」我说,轻轻松开双手,浅笑凝望程子宥的双眸。

程子宥失笑耸肩不语,抬手拿过我身後的行李迈步往停车场的位置移动,跟在他的身後,呼x1着家乡的空气,心底难以言喻的感动更为明晰。

坐上副驾驶坐,我乖乖地系上安全带,静候一旁的程子宥发动车子。

车上空间很宽敞明亮,东西被程子宥收得整洁无瑕,轻轻嗅闻还能够闻见淡淡的柠檬草芬芳,不若市面的刺鼻不适,反倒带着清甜宜人。

「子宥今天休假吗?」我问,乔了下舒服的坐姿。

程子宥沉y,「算是吧,凌晨为一个病患动完手术後就轻松了。」

程子宥在高中的时候曾经说过想成为一名医师,什麽科别的不管,就是想多帮助一些人,让自己更有能力一些。

如今,程子宥已成为了学术界中相当地位的出se外科医师,虽然时常日夜颠倒地披星戴月,可是他也做的很开心。

「那麽忙有机会交nv朋友吗?」我打趣问道,含笑地望着程子宥的侧脸。

程子宥放慢速度停下车子,等候号志灯光转绿,转头对上我含笑的双眸,调皮地抬手捏捏我的鼻子,「既然向yan都这麽说了,你就替我收了吧。」

「蛤?」我一脸错愕,丝毫没有想过程子宥会蹦出这个答案。

「开玩笑的,我们都错过了彼此,是时候也要好好幸福了。」程子宥微笑,正视前方路况,见绿灯亮起後才踩下油门,速度不快不慢地行驶在马路上。

「那麽你找到了吗?」

「算是吧。」

回到家的时候,已是妈妈口中的明天再多一天了。

打开大门,我说了声回来了便跨入客厅。

室内的摆设一如往常,没有改变一丝一毫,这个时候的父母也已是半退休状态,多半在家里看看电视、报纸,闲话家常一番。

而哥哥上了大学後进修金融业,毕业後就去往外商公司上班,平日住在公司宿舍,假日有空才会回来看看。

爸爸坐在沙发上翻阅报纸,听闻我的声音抬头惊喜地看了一眼,和蔼地微笑,「回来啦。」

倒是妈妈立刻放下菜刀,从厨房探出头来,快步走到门口拦住我yu往房间的去路,上下打量我的身姿,又张望了下我的身後。

「子宥呢?」妈妈的神情难掩失望。

「子宥半路被医院唤回,要我代他向你们打声招呼。」

「笨蛋。」妈妈眼神si,我满头问号。

稍早才被说过笨蛋,怎麽现在又?

「子宥条件这麽好,你还不好好把握,啧啧啧……真的是憨小孩。」

原来是为了这个。

我鼓起腮帮子,「人家子宥找到幸福了啦。」

「啊你是怎样,二十六岁了你知道吗?别仗着年轻就嚣张h金单身,你再过不久小心变大龄剩nv,然後孤单老si……想想妈妈当年,也是你这个时候爸爸来追我的。」妈妈拉起我的耳朵,无视我叫疼的狰狞,「你不给我好好皮绷紧一点相亲噢,老娘宰了你。」

「妈你不用担心,我在三十岁以前绝对、一定,保证会嫁出去的,你就好好抱孙子享福养老吧。」我三指放x前立誓,一副信誓旦旦。

妈妈不以为然,目光锐利,「你还在等他?」

我重重一愣,喉间登时发不出声音,像是有个东西梗在喉头,发酸着苦涩。

是啊,我还在等他。

等那个当时允诺一定会回来的韩宇澄。

见我说不出话,妈妈眉头拧得更深,「我不管那个他有多好,值得你等了十年半载还不给老娘回来看一眼,」她眼角瞥向桌上那叠厚得跟什麽一样的相亲资料,「反正那叠相亲对象资料你自己物se,晚上我要听到答案。」

我目光移向爸爸求救,可是他像铁了心般,此次决定站在妈妈那方,将报纸拿起挡住自己的脸,隔绝了我的目光。

其实妈妈会担心也是正常的。

都过了十年,韩宇澄的身影不见一根毛,只见得着每天早上的花束与卡片,当然不爽我的等待。

晓得这次逃不掉,回头放了行李後,我将妈妈jg挑细选後的一叠厚重相亲资料给拿上楼放在床舖旁,一颗心却沉重地提不起一丝一毫。

我将自己抛shang愣怔地看着天花板发呆,纷扰的思绪涌上,混乱地头疼。

一天天的等待、一天天的思念,加剧了过往记忆的疼痛,也同时绞痛了我的心。

回过头望向书桌上的一束洋红se百日草与成堆的素se卡片,不禁酸疼了我的双眼。

韩宇澄……你在哪里?

过得好不好?有……想我吗?

双手揪紧了床单,我奋力地将涌上的泪水眨回,「我好想你……」

无数次的想念与呢喃,如今只能透过泪水的宣泄,稍稍排解满腔的悲伤。

梦里,我再度看见了韩宇澄微笑的身影,只是这次他不逃了,我也碰到了,他却幻化成了无数的白se蝴蝶,散发着温柔的微光,轻轻将我环绕,撒下漫天的金沙。

收藏60回馈之暖心番外--程子宥唱《可ai颂》

这天是黎向yan的生日,程子宥一早就在厨房忙碌着蛋糕的烘焙与装饰,空气中充斥着香甜,不由得使他的肚子也饿了些。

从窗外看去,天空湛蓝的宛若水洗过一般,仅有几朵白云飘过,天气晴朗地不像话。

就像是黎向yan这枚太yan般,温暖了他的世界。

将巧克力蛋糕再缀上几笔,才总算大功告成。

程子宥将蛋糕切下一块黎向yan要吃的份量後,将其小心翼翼地放置於事先准备好的蛋糕盒。

记得昨晚先行通知过黎向yan一早起来到老地方集合,不晓得她起来没有。

思纣片刻,程子宥还是决定打一通电话叫醒懒懒猪,避免到达目的地後又等不到人影。

果不其然,接起电话的懒懒猪嗓音带着一丝倦意,茫然地问为什麽要早早打电话叫她起床。

最好还早着。程子宥瞟向墙上的挂钟腹诽。

都已经十点了还睡。

「别说你忘了今天是某个笨蛋生日。」程子宥提醒。

「……哪个笨蛋?」

程子宥ch0uch0u嘴角,还真给他忘了。

「你。」说完,程子宥难得先挂了电话。

不一会,便听闻隔壁传来仰天长啸,连带程子宥手里的电话嗡嗡作响。

终於意识过来了啊,这个笨蛋。

完了完了,现在都几点了?她还在睡。

莫非程子宥先行到达老地方了?

不是吧……

黎向yan翻身下床哀嚎,七手八脚地忙碌起洗漱、换衣,管她什麽吹弹可破美丽肌肤还是可ai打扮,通通靠边站还b较快。

黎向yan迅速换上一身平常私服便冲下楼梯,破门而出前不忘朝客厅的父母大喊一声出门了。

跨上脚踏车狠狠地奋力来回踩踏着脚下的踏板,过了三个红绿灯路口左转後,总算到达程子宥口中的老地方。

那个老地方是他们从小常来的公园。

这座公园占地辽阔,一望无际的草皮与几朵白花点缀绿油油的草地,一旁有类似小森林的一片树林,不远处还有个儿童游戏区,是不论老人小孩都相当合适的休闲地方。

停放好脚踏车後,黎向yan不一会便看见了远处树荫底下垂首等待的程子宥。

黎向yan迅速奔向程子宥的方向,一颗心跳跃的大力,方才运动後未褪去的红晕在她的脸上衬得更加红润。

程子宥抬眸从细碎的发间凝望气喘吁吁的黎向yan轻轻笑了,到底是多麽慌张啊。

「用不着这麽急的,我会等你。」

闻言,黎向yan鼓起腮帮子,「那可不行,再等我可没蛋糕吃了。」

「生日快乐。」程子宥笑着递过腿上的巧克力蛋糕,由衷祝福。

「知道吗?你是3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再过不久便将迎来夜晚,缀上漫天星火。

方想起夜晚,我倏地从床上跃起,妈妈的警语仍犹在耳:反正那叠相亲对象资料你自己物se,晚上我要听到答案。

天,敢情三十分钟能好好浏览过那叠相亲资料吗?

我给自己的答案是……不可能!

伴着口边的脏话,三十分钟浏览相亲资料大作战开始。

翻开4

「哈哈哈,黎向yan真有你的!」棠瑄抱疼着肚子,笑得眼角渗泪。

我去你的。

坐在市区内的某家简餐店,和正对着我位置的棠瑄说过相亲的头尾後,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毕业後我和棠瑄彼此仍保持联络,不知不觉间这段友谊也过了十年有了。

友谊深了,损人程度也就上了一个档次,常常损得彼此唉叫血条见底。

棠瑄後来成了专柜小姐,各项商品的推销都难不倒她,应对流利自如,我笑她脸皮厚,这行g得出se。

此行邀她出来不仅是为了吐吐相亲的苦水,也为了下星期的展览邀请。

展览的资方是市区的美术馆馆长,馆长约了几个看中的摄影师一同在他的美术馆展示作品,有人喜欢我的作品还开设展览我自然乐意,於是在馆长邀约的5

之後,我的生活被修片与温毓扬绕得团团转,时不时修片到一半,他就会来一封简讯,问问生活上的琐事,看看我好不好、有没有空。

而妈妈见此情形天天乐呵呵的,有空还会不停追问进度到哪里、什麽时候要结婚,诸如此类的问题被妈妈问得生厌,於是我往往回答得含糊,三两下就给她打发过去。

温毓扬是个好人,他不像言小中的总裁那般,没有生来就含金汤匙,公司规模全是他的白手起家,所以他懂得珍惜、懂得简单的幸福。

温毓扬说我对他而言是个特别的存在,不像身边的人一样尊崇他、敬畏他,贪图他身上的利益。

那麽……我对温毓扬又带着什麽样的感情?

对於温毓扬,我没有特别喜欢,却也不讨厌。

棠瑄说韩宇澄就要回来了,所以在韩宇澄回来前,是不是该和温毓扬说清楚呢?

思及此,我拿起手机联络温毓扬看看他最近有没有空,能否出来吃个饭、散散步之类的。

没过一会,温毓扬那头就传了讯息过来说好。

假日,我早早就出了门,到达温毓扬指定的地点等待。

自相亲那天坦白後,我们相处得很自然,并没有虚伪般的应酬语,谈话直接了当,笑得特别没有形象。

嗯……修正一下,没有形象的大概就只有我一个。

温毓扬笑起来很好看,漾开的笑容灿烂地宛若全世界的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颊边还有一对深深的梨涡,相当帅气。

温毓扬指定的地点是在火车站的6

不知不觉,自温毓扬的告白後,时间已来到了展览这天。

稍早换过衣服後,我搭乘公车来到美术馆。

公车上,我犹豫半晌终究还是按下了传送键,将婉拒温毓扬的告白的简讯给送了出去。

我想,就算是成为大龄剩nv也无所谓,我终究还是想等待韩宇澄,等待他实现承诺来到我的身边,陪伴着我度过接下来的每一天。

到达美术馆後,不一会便见着了重重人群与伫立与馆前的馆长,还有团团围上的记者。

展览这天yan光静好,天空湛蓝,隐隐约约间彷佛还有着某种花香飘散在空气中,暗示着春天的美好悄然到来。

美术馆早在上星期於网路上售凿了所有展览的门票,我想,这预计将会是个颇盛大的场面。

展览期间还会有记者依序采访参与展览活动的人员、参观的民众,以及展示摄影作品的各个摄影师。

我走近人群,再度感受到展览之盛大,彷佛发现了我的靠近,记者们围上我的所在,纷纷高举着麦可风发问。

「请问是黎向yan小姐吗?」

「是的。」看着一台台摄影机我面带微笑,下意识抓紧了衣角,藉以舒缓紧张的情绪。

「对於这次展览你有什麽看法?展览的标题又是为了什麽人呢?」

「很高兴馆长能给与我这个机会,让我陈设作品并带给大家世界各地的美景,」我由衷地开口,稍稍停顿斟酌用词後,再度续道:「展览的标题主要是为了我一直等待的初恋,我希望能藉由游历各国拍摄的这些美景与人事,将所有的美好,为他献上,尽管……我不晓得他是否知道此次展览的活动。」

说完,我扯扯嘴角的尴尬,殊不知下一秒手心覆上一抹温热,而後连同腰际,那人将我圈住身t往後带进熟悉的怀抱,耳际喷洒上那人温热的气息,熟悉不过的嗓音历经多年显得低沉而魅惑:「我当然知道。」

我身t一僵,脑袋宛若成了一锅粥糊,热烫软烂且无法思考。

难道……

「韩……宇澄?」我的嗓音登时变得粗哑,突如其来的感动使我不受控制地红了眼眶。

「嗯,我回来了。」韩宇澄轻笑,声音一如往昔地令我沉迷。

一句我回来了包含了多少感情、多少思念?短短的一句话语是我没有尽头的等待中所遥遥无期的盼望。

我想过了无数次与韩宇澄的重逢,就是没有想过像这个样子,突如其来的在采访过程中衍生出来的惊喜。

我的喉头梗上满腔的感动,发不出声音,更无法控制涌动的泪水。

记者们蜂拥而上,闪光灯不停闪烁地想拍下关键x的一刻,像是从未想过能遇到知名人士,人群暴动地更加激烈:「是韩宇澄吗?!」

「那个知名音乐人!」

不待人群更加暴动,韩宇澄先行扯过我的手掌心,往人群稀少处奔跑,刹那间的熟悉宛若回到了我们的高中年代,闯荡在各自懵懂的青春中,也连带闯进了我们各自的心扉。

x口传来灼热的躁动与难以言喻的感动,不知不觉间我的脸颊已爬满泪水的痕迹。

韩宇澄真的回来了。

不晓得跑了多久、多远,我们在市区的某个街头停下脚步,各自喘息着呼x1。

风起,凌乱了我的长发,连带吹乱了我模糊的视线,韩宇澄轻轻拨开我的发,为我将发塞进耳稍,久违地漾开了我日思夜念的笑容。

「向yan,我回来了,」韩宇澄再度拥上我的身子,将我纳入他偌大的怀抱,鼻尖盈满专属於他的味道,「还有对不起,久等了。」

我在韩宇澄的怀抱中奋力摇头,抱着他的手指力道加重,「你要是再晚点回来,我就真的不等你了!」

「不走了,」韩宇澄环紧我乱动的身子,下巴轻靠在我的颈窝处,轻轻蹭了蹭柔软,「没有你什麽都不好了。」

韩宇澄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他的怀抱中有我、他触手可及……,这一切都是我长久以来所盼望的。

可是,如今这些盼望实现了,我却又开始害怕失去的那天到来。

是不是人只要获得了些什麽,就会开始患得患失?

见我沉默地抓紧了衣角,韩宇澄像是看透了我的想法,将我从怀抱中抓出,俯身对上我不安的目光,「真的不走了,就算你赶我走,我也赖着不走了。」

我失笑,韩宇澄恰好俯身啄上我的唇,温热濡sh的触感在嘴里化开,舌尖卷上彼此,似挑逗、似探寻地点燃了我身上的羞赧,夹带着属於他的气息,在相接的口腔中,danyan着属於我们的香甜。

展场内,一幅幅的相片在眼帘化开,韩宇澄握着我的手心认真地凝望墙上挂着的每一件作品。

「你怎麽会知道我有展览?」这个问题我从早上就很想问。

「我注意你那麽久了,这点事怎麽能不知道?」韩宇澄说,仍是含笑专注於展场上的作品,欣赏我为他献上的美好。

「不过……韩宇澄,你当年为什麽要离开呢?」

韩宇澄微顿了心神,「当年我想好好jg进自己的音乐能力,加上父母的期许,希冀与未来的思量下,我终究还是选择了高飞,」他回头朝我轻轻一笑,「思念与情感的交织下,我决心每天寄一束洋红的百日草与我手写的素se卡片,希望你能再等等我、不要忘记我,还有……一直喜欢我。」

我脸红红,一时间不晓得怎麽应答,只好嘀咕起喜欢二字。

韩宇澄闻言歪过头,似笑非笑,「可是向yan,我不喜欢你了。」

「不喜欢你还又亲又抱!我踹si你!」我气呼呼,眼泪一下子又被b了出来,踹上韩宇澄的脚的力道却一下b一下要小。

韩宇澄顺势抱上我,再度换来我的错愕,他笑得温柔,轻轻靠在我的耳边轻喃:「嗯,喜欢是淡淡的ai,ai是深深的喜欢,所以我ai你。」

「我b较ai你。」我努努嘴,韩宇澄漾开的笑容更加灿烂,他抬手为我拭去悲伤,垂首留下唇上甜蜜的柔软。

谢谢你喜欢我,并ai上我,包容我的所有。

十六岁的我无法给你最好,二十六岁的我可能还是有些笨拙,不过没关系,我们的路很长,漫漫长路有你有我,路上的光景两个人一起肯定更加璀璨。

我愿将我所有都好,全部为你献上。

--全文完--

番外论,aib较的男人

自交往以後,我和韩宇澄之间的距离缩小得很多,三不五时会有讯息、电话,或是串门子的行为。

就像现在,我位於韩宇澄的家中,窗明几净,摆放收纳整齐地不见一丝灰尘,独树一格的极简风格果真像极了韩宇澄,只是居家设备上的冷se调我还是不喜欢。

但撇除这些,要先行解决眼前这个男人。

三分钟前,韩宇澄突然瞠目地b近我,天外飞来一句:「你去相亲?!」

韩宇澄瞠目的表情特别jg彩,但是惊诧说出口的四个字,到了尾音变得尤其咬牙切齿。

我点头乾笑。终究……还是说了。

不过到底还是棠瑄那家伙爆的料,不然我才不会被这个男人压在墙角呢。

还是以「非常」奇怪的姿势。

我不得不特别加重语气於非常,因为这个姿势真的有够奇怪!还很不舒服。

韩宇澄的右脚横在我的双腿间,环x蹙眉,好一副不爽的模样。

不得不说,这个样子讲话真的很诡异。

我弱弱地对上韩宇澄锐利的目光,脸上波澜不惊,丝毫没有因为胯咚的姿势而感到奇怪或是不舒服。

「谁让你那麽久才回来,我当然会被拖去相亲啊。」我故作有理。

韩宇澄微眯了眼,锐利的目光shej1n我的骨子,「男人是你挑的。」

「那个说来话长……」我目光游移,不晓得该不该说出实话。

男人是我挑的没错,当时翻阅相亲资料确实有一刹那私心想选择身为总裁的温毓扬,但後来促成真正的相亲关系是由於之後的y错yan差。

韩宇澄终於放下右脚,在我终於松口气的同时他右手往我左肩旁一撑,俯身对上我的双眼,「听说是总裁嗯?」

我抿唇,悄悄往我的右边移动。

韩宇澄料到我的动作,左手再度撑上墙壁,y是成了少nv漫、偶像剧中罗曼蒂克的场景--壁咚,可当下我完全没有感到任何浪漫氛围,只觉冷汗涔涔。

妈的,能不能快点结束这恐怖的交谈,我肚子生疼地想要上厕所!

可命运这种东西很有趣,在你越想要结束的时候,越是会一直拖。

「叫温毓扬?嗯?」韩宇澄微笑,尾音上扬到彷佛要杀人前的威胁语气,使我很认真地抖了下满身疙瘩。

韩宇澄扩大了嘴边的笑弧,抬手捏起我颊边的一绺发尾,一阵慢悠磨娑,「你对他有什麽感觉?」

「我对他什麽感觉都没有!只有想撕开他的衬衫而已!」这句话我几乎是用吼的,语落我肾上腺素分泌惊人地使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往厕所,狠狠解脱了方才的尿遁。

噢……好久没有这种解脱的爽感了。

我神清气爽地出了厕所,就见韩宇澄y侧侧地瞪着我的一脸舒爽,咬牙:「……我可以再让你爽一点。」

当晚,我马上见识到什麽是口不择言,yu语还休的下场。

全身骨头像是要散了一般,我几乎是瘫了身t就呼呼大睡,偏偏某男仍是一脸jg神亦亦,一整晚狠狠抱着我的身tsi都不放。

妈的。我就只是觉得温毓扬衬衫上的扣子全扣看了很不舒服想扒开衬衫而已……

某日,我再度被韩宇澄壁咚到墙角,竟只是为了回答一个单蠢极致的问题。

「我b较帅还是温毓扬帅?」

又。

我忍住脑充血的冲动,释出一抹笑容:「我男人帅。」

於是韩宇澄开开心心地放下撑住墙壁的双手,p颠p颠地走到了镜子前摆起pose,喃喃自语碎念着果然啊果然老子就是帅这类的词语。

看着韩宇澄摆着真的很帅的姿势,可嘴里念着不相衬的自恋话语,我的脑袋很自动地并出乡下一句俗谚:歹年当,ga0多肖郎。

又是某日,我再度被韩宇澄咚了。

只是这次b较特别,是在地板上。

在我倒在地上翻看男人志的时候,韩宇澄狠狠压了上来,一副很有伏地挺身实则要地咚我的姿势再度抛了问题过来。

「我b较温柔还是温毓扬?」

这次,我狠狠默了。

说实话,温毓扬温文儒雅的模样真是要温柔太多了。

可是……考虑到再度要瘫倒不动的风险,我决定来个善意的谎言。

「我男人温柔。」

韩宇澄漾开笑容,灿烂地宛若孩子般,说出惊为天人地自信:「我就知道我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

我彻底囧了。

结论:韩宇澄不要脸天下无敌。

後记

打下全文完三个字的时候,内心的澎湃之情简直快要把我淹没笑。

无尽的澎湃大概是悲喜交加,一半是为了完结而开心到想放鞭pa0,一半是为了即将与角se们说再见感到舍不得。

很感谢一路默默追文、给我打气的你们,只能说能够在这个平台上遇见你们是我最大的幸福。

当初会写下这个故事的原因其实是为了不勇敢的我。

故事之中程子宥的情感故事有一半是我生活中所影s出来的,尽管喜欢得再多、付出了多少,仍是只能默默的缩在背後,看着向yan走向另一条不属於他的幸福之路。

老实说起来,程子宥和黎向yan他们是喜欢对方的,但因为错过了说出口的时间点,以至於终究只能够错过彼此。

喜欢就要大声说出口,错过便成为遗憾。

也许说出口关系会改变、会崩盘,但是不是让对方也知道自己的心情,试着去改变现状,也能够换来不一样的结局呢?

我们常常因为事先联想最坏的结果而提前放弃去做一件事,而忘了其实做那麽一件事情的过程是有很多的美好以及成长萃炼的。

再者,最好的结局肯定有它的努力、坚持,最坏的结局肯定有它美好的曾经。

故事之中的他们三人各自有着内心沉重的过去,现下这里已经揭露了两个人的。

我想你们可以猜看看子宥沉重的过去是什麽,又为什麽会有佯装亲切的虚伪笑容,是为了隐藏什麽?还是有着什麽样的影sx存在?

这里黎黎就不再透露更多,子宥的秘密将会在下一个故事与你们相见。

再次感谢一路陪伴过来的你们,因为有你们的支持与陪伴,黎黎才有写下去的动力。

最後,我们下个故事见:

写於2017/9/3的繁星夜晚。

收藏满百回馈之暖心番外—她的观察日记上

自婚後,韩宇澄才发现──

黎向yan睡相很差。

差得不折不扣的笨蛋。

每当夜深人静,午夜以後,原本相拥的身躯,一边就会变得不安分。

开始转身。

开始踢被子。

开始翻身b近床缘。

然後韩宇澄就会刚好将她跩回怀里,留下心底慌乱的跳动及背上窜出的冷汗。

「笨蛋,你的归宿在这里。」

他喃喃,再度拥紧了身下的柔软。

今晚,又会是个好梦。

几年後,有了孩子,是个男的。

从小就鬼灵jg怪,大概是从了妈妈的jg髓。

倒是外表一副无害,乾乾净净、五官jg致,像极了爸爸,出个门便惹了一圈桃花。

纵然桃花遍布,小鬼头倒是锺情自家妈咪,整日巴着不放,眼底甜得似是随时会滴出蜜。

说出来的话也是。

「妈咪对我来说像是一张交通卡,每天每天都在我的小心心留下新的纪录。」

而且每天都有不一样的花招。

「妈咪知道我喜欢吃甚麽菜吗?既不是高丽菜也不是胡萝卜噢!」

「我喜欢吃妈咪!因为、因为妈咪是我的菜!」

韩宇澄脸se微黑,不晓得这头小鬼从哪学来这些诡异的词汇。

然而,小鬼到底也是聪明伶俐,捉住他的软肋。

「爸b,我今天和妈咪去小7买多多,那个店员哥哥好帅,对妈咪笑得好甜噢。」

「爸b,我今天和妈咪去x联买菜,妈咪和店员哥哥聊得好开心,我都成边缘人了!」

於是乎,本是在xx路的房子,y是被韩宇澄搬到了oo路。

事後,後知後觉的黎向yan问起了原因。

「风水不好。」韩宇澄说,脸不红气不喘。

「你也信风水?」鬼才相信。黎向yan鄙夷。

「心诚则灵。」

收藏满百回馈之暖心番外—他的观察日记下

黎向yan出门了,带着小宇澄一起。

没有讯息,也没有电话,整日音讯全无。

韩宇澄躺在床上,忽然觉得这偌大的屋子莫名空旷。

他的脑袋空白,脚底窜上一guy寒,不多时便传遍四肢百骸。

他无法想像再次离开她的日子,分别十年的光荫、她的笑靥……

他们之间失去的过多,现如今相处的一分一秒都弥足珍贵。

愣愣望着手机,韩宇澄开始反思自己近日的行为。

是前天偷吃了她的布丁?

还是昨晚睡着忘了说晚安?

亦或者……是今天早安吻只亲了半边脸颊?

韩宇澄细思极恐,端着手机像烫手山芋。

电话该打、还是不打?

讯息反覆删减,迟迟打不出一封像样的简讯。

如此往复,时间的流逝都忘了留意,直到黎向yan牵着小宇澄回到家才见韩宇澄托腮熟睡。

窗外已是华灯初上,黎向yan和小宇澄将满手的装饰品及蛋糕堆上桌,动作小心翼翼。

今天是韩宇澄生日,可惜主角总是不甚在意。

小宇澄nengneng的小手拉了她的裙摆,「妈咪,爸b睡着了。」

韩宇澄的眉头微蹙,翕阖的睫羽轻颤,厥起的薄唇念念有词,隐约似乎在喊她的名字。

桌上是他的手机,将暗未暗的屏幕亮着她的讯息窗,还没来得及键出的讯息是他为字不多的想念,既直白又温柔。

「向yan,我好想你。」

黎向yan俯身吻上他的眉心,轻柔抚去他眉心的皱褶。

「我也想你。」

爸b对小宇澄来说是个难以形容的存在。

既是长相位居。

轻轻柔柔的音符在指尖漾开,小宇澄绽开笑颜,自己又多加了几个音阶,奏出别样的音se。

韩宇澄低眸轻笑。改日,再和他说说他们之间的恋ai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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