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初见姚星澜本人,是在一档乐队综艺上,他是四位专业点评人之一,姚星澜所在的乐队libera是竞演参赛队伍。此前他对libera这支开始活动仅两年多的新人乐队了解不多,和大部分乐迷一样,都始于一首出圈的小黄歌《carsick》。当时他的合伙人发给他一条乐评,吐槽说“现在乐迷的审美已经这样了吗”。
隋唐认认真真听完了,回复了过去:【编曲有点想法,词不评价。】
在目前朋克和流行占主导的摇滚圈,libera是国内不常见在做迷幻摇滚的。但玩重金属音乐出身的隋唐本身对风格没什么所谓,他现在的独立音乐唱片公司旗下玩什么的都有。
受老熟人的邀请,他从的,和姚星澜接吻让他身心舒畅,因此姚星澜要他的吻,他就会给。
手臂从两腿之间穿过,手极有节奏地摁着塞在后穴里的玩具,姚星澜在他的吻里轻轻溢出了呻吟,两条腿把他的手臂夹得很紧。
隋唐松开他的嘴唇,嘴角挂着很淡的笑意:“我马上要去开个会,很快就回来,就这样在这里等我,里头的东西夹好了别掉出来。”
说完他把人放到沙发上,走到窗边贴心地拉上了里头那层半透的窗帘,外头的光线被遮住了一半。然后他从自己裤子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小遥控器,把开关打开,调到最低档的振动频率。
姚星澜瞬间感到身体里埋的玩具动了起来,忍不住紧紧夹住双腿。
伸手在裸露的屁股上拍了两下,隋唐恶劣地俯身在他耳边说:“一会儿别喊太响,外面的人会听到的……”
说完他就出去了,照顾到姚星澜的心情,还是把办公室的门锁上了。
没过几分钟,躺在沙发上的姚星澜感到体内玩具的振动频率大了起来,撞击感变得强烈,头部有节奏地按压着他的内壁。他在快感中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手从腿缝间穿过,把振动棒按住,生怕东西在身体扭动的过程中滑落出来。
隋唐倒是没再把频率调高,就这么过了一会儿,他的身上已经出了一层密密的薄汗。
大约十来分钟后,门锁声音响了。隋唐回来了,并把门从里头反锁上。
他径直走到沙发边,把人抱到了旁边的牛皮小木椅上,让姚星澜打开两条腿,腿弯搁在椅子的扶手上,呈字门户大开状。
右手插兜微微倾身,他伸出左手去摸姚星澜的脸:“腿不许并上。”
振动棒的频率一下子又高了,撞击越来越猛烈,像手指不断在内壁上摁压一样。姚星澜的腿猛地缩了一下,大腿内侧的肌肉都绷了起来,一阵阵发颤。他不得不用手捂住自己的嘴,避免发出太响的声音。
隋唐在他的身前单膝跪下,亲吻舔舐他的大腿内侧,一只手把振动棒不断往里按。他往下伸手去抓那只手,却被男人的另一只手握住,与他十指相扣。隋唐把他两条腿的内侧都舔了一遍,留下了一圈圈鲜明的齿印和一个个紫红的吻痕。
频率调到了第四档,姚星澜的脚背都绷了起来,胸口开始一上一下地起伏着。他的毛衣被卷了上去,隋唐要他自己按住。
胸口的两颗饱满的乳头落入了男人的手指间,被上下左右拨弄着,在用力的又掐又揉下慢慢肿胀。隋唐坏心眼地一边勾着他胸口的乳链,拉拽那两颗乳头,另一只手的拇指按着玩具的底托划圆,他后穴里的振动棒也跟着在里头晃动着撞击内壁的敏感处。他几乎难以忍受这种在高潮边缘的感觉,紧紧抓着隋唐的小臂,手指都掐进男人的皮肉里。
隋唐凑过去含住他的乳头,又舔又吸,嘴里发出色情的水声,把他的乳头吃得啧啧作响。
“你说,我这么弄你,会不会吸出奶来?”隋唐恶劣地戏弄他,舌尖在乳尖上来来回回扫过,然后低头大力吮吸,吸得他大半个胸部的皮肤都是红的。
“别,啊……不要,嗯,不要了!”姚星澜面颊绯红,却伸手环上他的脖子。
似乎是对他的动作十分满意,隋唐准备奖励他一个吻:“自己用手按住下面的东西,让我舔舔你的舌头。”
姚星澜的眼眶湿漉漉的,但隋唐说什么他都听话照做。隋唐起身,托住他的下巴,低头含住那伸出来的红艳艳的舌尖,仔仔细细地品尝着这条湿润的舌头。唇舌分离时,他还恋恋不舍地追着男人的嘴唇。
隋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把振动棒又调高一档。姚星澜的腿猝然颤抖起来,一手迅速捂住自己的嘴,蹙着眉发出压抑的呜咽声。
“吃不消就抓住我的手,我会停下。”隋唐把他的两条腿按在皮革包裹的椅子扶把上,单膝抵住他下体的玩具,往里面怼了怼。这一个动作就令他迅速高潮了。
因为双腿被按住动弹不得,下身又被抵住,姚星澜几乎被强制在高潮里无法逃脱。他的下半身一直在痉挛抽搐,抖动的幅度非常大,下体上上下下地蹭在隋唐的大腿上,把水印都蹭到了西裤上。小腹上的肌肉颤抖着收缩,胸膛剧烈起伏,像是快要喘不过气来一样。哪怕死死咬着自己的胳膊,都发出了哭泣一般的呻吟声。
隋唐压着男人一动不动,甚至把振动频率调到了最高档,把人逼得流下了生理性的眼泪,浑身剧烈抽搐到椅子都挪动了。直至姚星澜狠狠抓住了他的手臂,他才把频率调回最低。
“高潮了?”隋唐握着姚星澜的手腕,看到了附近几乎快要被咬出血的齿痕,凑上去轻轻吻了吻,“咬这么狠,疼不疼啊?”
姚星澜还在剧烈喘息着,泪眼朦胧地无暇回答他,看着有些委屈。隋唐对上他的眼神,温柔地笑了笑,倾身低头再次吻他。他在一个轻柔安抚的吻里慢慢平静了下来。
“舒服吗?”隋唐吻了一下他湿润的眼睛,伸手替他抹去脸上的泪痕。
手心里的舌头纹身掠过温热的脸颊,还在喘息的姚星澜微微侧过脸,伸出舌头对着那带刺的舌尖舔了一下。隋唐猛然扼住他的下颚,迫使他的脸抬起来。
他看到男人的眼神很深沉,里头夹杂着令人胆寒的强烈欲望,甚至是一丝恶意。下一瞬他被按住了后颈,整张脸被扣到了男人发硬的下体上。隋唐像在性交时一样耸动着腰身,里头硕大的性器隔着西裤蹭他的脸。他听到头顶上传来几声低沉又性感的喟叹。
隋唐拽着他的头发,把他的脸又扯开,盯着看了片刻,低声问:“嘴会用吗?”
姚星澜望着他的眼睛,没有回答。
西裤的拉链拉开,内裤扯下的一瞬间,一根狰狞的阴茎直接弹到了姚星澜的脸上。男人的性器很粗长,前头微微翘起,每次都能精准顶到敏感处。龟头是暗红饱满的,紫红的柱身上青筋暴出,彰显出暴虐的力量感,根部毛发浓密,弯弯曲曲黑色的一大团。
“舌头伸出来。”隋唐的嗓子有些哑。
姚星澜咽了下口水,伸出了自己的舌头。龟头放在他的舌面上滑动了两下,径直插入他的嘴里。大概是出门前洗过澡,男人的下身并没有别的什么味道,对他来说好接受很多。但他的嘴很小,只是插入一半就已经觉得有些困难了。
隋唐喘着粗气,揉着姚星澜的头发,竭力控制一捅到底的冲动。看姚星澜的动作就知道这个人的经验不多,他怕把人弄得太难受了。但这么一张清纯冷淡的脸在自己的身下,那张平日里十分刻薄的嘴此刻正含着自己的生殖器,他很难忍住不去操这张嘴。
姚星澜自己先动了起来,有些生疏,但还是尽力讨好嘴里的这根东西。湿滑的舌头裹着粗大的柱身,不停地打圈,又上下左右地舔弄巨大的龟头。他缓缓吞吐着,移动自己的头部让男人的性器在自己的嘴里进出。虽然吃得很辛苦,但他小心地收着牙,用柔软的嘴唇去套弄嘴里的阴茎。津液顺着嘴角流了出来,他看上去又漂亮又可怜、又清纯又淫荡。
“你这张嘴,平时说话那么硬,伺候起男人来倒是挺软的。”隋唐此刻的心理舒爽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了生理快感,又忍不住说一些下流的话去刺激身下的人。
姚星澜给人口交的技术很生涩,但给他口交的人是姚星澜。他光是看着自己的性器在这个人的嘴里进出,就已经有点想射出来了。
他抓住那柔顺的黑发,开始缓慢用力地把姚星澜的头往自己下身摁。
姚星澜被动地张着嘴去吞男人的阴茎,粗长的肉棒越插越深,几乎快要捅进他的喉咙。被塞满的嘴发不出声音,只有咕啾咕啾的水声不断溢出,和下身的肉穴一样,他的嘴也成了接纳男人欲望的容器,任由这根东西侵犯着。
隋唐的动作逐渐粗鲁起来,他抓着姚星澜的头发,晃动男人的头部来套弄自己的性器。然后又直接按着姚星澜的头开始耸动腰身,像性交时一样去操那张小嘴。
龟头直直往喉口插入,姚星澜控制不住地发出了干呕的声音,过度的侵犯令他生理性地反胃作呕。在身下振动和强制口交动作的双重侵袭下,他一边流着眼泪,咽喉不自觉阵阵紧缩。隋唐在身心极度舒爽的操弄中射了出来,浓稠的精液通通喷进了他的嘴里,让他忍不住干咳了两声。
“真乖……”隋唐抽出自己的性器,伸手摩挲着他的嘴唇,“辛苦这张小嘴了。”
盯着姚星澜婆娑的泪眼凝视了片刻,他低头轻柔地吻上了被磨得鲜红的嘴唇。
「我的一生活在
你的长腿之间
寻找着落下的雪
倾倒肮脏的梦
毫无怜悯地骑上云端
狂野的大鸟顶着它的头
愤怒毁灭了隐秘之处
臣服于独裁者
暴戾、凶猛,我的渴望
我的渴望,我的渴望
我的渴望,我的渴望」
隋唐把姚星澜抱在怀里,坐到沙发上,边吻着人边用手帮他撸。他从那段纹着英文诗的侧颈一直吻到硬挺的乳尖,又含住乳头一通舔弄。屁股里的振动棒还在撞击着,姚星澜很快就射在自己的小腹上。
“晚上跟我睡,好不好?”隋唐揉搓着怀里的人,低声诱惑着他。
神思涣散的姚星澜点了点头,轻轻在男人下巴上吻了一下。
隋唐一下子被这个轻柔却十分亲昵的吻击中了,怔了怔神,脸上露出一个有些无奈但又带着点宠溺的笑:“你还真是……被搞爽了才不吝啬给我一个好脸。”
不等姚星澜反应,他迅速低头吻了吻那双眼睛,不给怀里的人一点发作的机会。
“想吃什么?”隋唐温柔地搂着他,像一个情人般轻声询问。
姚星澜陷在这种亲密无间的幻景里,大脑不再思考。他靠在隋唐的颈窝处,面容柔和,目光里带着些许淡淡的眷恋,纹着心电图的左手抚摸着男人的胸口,双腿中间夹着一只略微粗砺的大手,静静摩挲着。
“随你。”他的声音像羽毛般,几乎没有重量。
隋唐看不到他的神情,但也感觉到了他今天似乎没往常那么别扭。
“那去酒店吃?”隋唐从他的腿又摸到他的臀部,凑在他耳边说,“这样你里面塞的东西就不用拿出来了……”
耳畔的声音刺激得姚星澜微微颤抖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夹紧了双腿,唇缝间溢出一声极轻的呻吟。这一声叹息般的呻吟融着温柔的情欲,令隋唐感到有些头脑发热。
他把自己的手从姚星澜的腿间抽了出来,找到被扔在一边的遥控器,把振动关掉。
“你这样子,我他妈真想现在就操你。”隋唐在他的轻笑声中,恶狠狠地亲了他两口。
隋唐是和姚星澜一起出门的。姚星澜本来担心被人看见不好,隋唐却说又没人知道他们睡在一起,就算走一块儿被看到了也不会有人怀疑。
是了,我和他本来就不是能公开的关系,谁都知道他以前不喜欢我这种类型,我又何必杞人忧天。姚星澜暗想着,就没有再说什么。
谁知道他们一走出公司,就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邵文慈竟然又等在gs门口。
这是姚星澜时隔五年多第一次见到邵文慈,那张在他记忆中已经渐渐模糊的脸忽然出现的这一刻,他心里还是动了动。那曾经是自己深爱过的男人,他的初吻、初夜和最真挚的情感都给了这个人,换来的却是最鲜血淋漓的欺骗和背叛。
看到姚星澜,邵文慈有些激动,但看到身边站着的隋唐,又不敢往前走。
“星澜!”他喊了一声,却站在原地,没有挪动脚步。
隋唐皱了皱眉,凌厉的眼神毫不客气地扫向邵文慈,往前跨了半步,挡在姚星澜身前。
他转过身,看到姚星澜的脸色果然不好。想了想,他还是低声问:“你要和他说话吗?要的话,我先去车上等你。”
姚星澜垂着眼,几乎没有犹豫,声线冷淡而生硬地回答:“不用,走吧。”
“好。”隋唐牵起他的手,把那只冰凉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里,往前走去。
路过邵文慈身边时,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嫌恶:“说了让你滚远点,听不懂人话吗?”
邵文慈本想再试试运气,看看能不能碰到姚星澜或者是别的工作人员。这回他确实见到了姚星澜,他看到那双冷漠的眼睛,忽然感觉这个人和五年前的姚星澜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他第一次直面自己造成的伤害在另一个人身上留下的印记,他呆立原地,说不出一句话。
姚星澜就这样,隔着一个隋唐,和他擦身而过。或许在他选择放弃的那一刻起,这一个人的距离就已经是他们之间最近的距离了。
去酒店的路上,两人谁也没说话,车内也没有音乐声。只有窗外汽车飞驰的声响,让空气不至于寂静到令人窒息。
酒店还是他们每次要做爱的时候去的那家,房间依旧被升级到了有榻榻米的套房。进门后,隋唐点了客房服务和一瓶白葡萄酒,趁着送餐的间隙,把姚星澜拖进浴室洗了澡。
那个振动棒还塞在姚星澜的后穴里,隋唐不让他拿出来,他也没说什么。
一顿晚饭,姚星澜几乎没怎么吃。隋唐知道他心情不太好,专门点了一块芝士蛋糕。
见他开始吃眼前的那块蛋糕,隋唐才缓缓开口:“其实我前天碰到他了。”
姚星澜抬起眼皮,看了过去。
隋唐喝了口酒,润润喉,才继续说:“他来公司找你,以为我是公司的员工吧,问我要你的联系方式。”
在前面的对话中,姚星澜就已经听出隋唐和邵文慈见过了。他心知隋唐没有给,否则他早该收到邵文慈的消息了。一勺香浓的蛋糕送入嘴中,甜蜜到有些发腻的滋味瞬间在他口中化开。他静静等着隋唐的下文。
见他不说话,隋唐直接给了他答案:“我让他滚。”
姚星澜的手顿了顿,片刻后忽然淡淡地笑了一下,轻轻“嗯”了一声。
隋唐觉得自己大概已经把人哄好了,就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好声好气地说:“别不高兴了。下次他再敢来,直接给他打出去。”
姚星澜在他的掌心里露出一个几乎难以察觉的微笑。
“谢谢。”
隋唐收回手,懒散地靠着椅背,非常放松地也笑了起来:“谢我干什么?”
虽说对于邵文慈的感情,姚星澜已经彻底放下了,但那毕竟是一段对他来说痛苦且无比煎熬的日子,他不愿这些事被袒露到他人面前,也依然会被各种各样的眼光刺痛,包括同情和怜悯。隋唐的不提,他是感激的。
他凝视着隋唐那双深沉极了的眼睛,声音十分平静:“谢谢你,从来没在我面前揭开我的伤疤。”
或许是姚星澜难得严肃认真地感谢他,隋唐竟然有些不习惯。他和姚星澜在一起的时候,大多数说的都是些混账话,眼下听到这样真诚的感谢,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
不知是酒精上头还是什么奇怪的情绪驱使,他轻笑了一声,漫不经心地说:“这有什么好谢的。哪怕你还跟他谈着,只要睡在我身边,我都不会多问。”
姚星澜的表情凝固了。
是啊,我们又不是什么特别的关系,只不过是睡在一起而已。他对我本来就没有感情,当然不会关心,当然不会在乎,我在自作多情些什么?姚星澜如是想着,心口发酸。似乎连嘴里蛋糕香甜的味道都变成了难以下咽的苦口良药,逼着他在苦味中清醒。
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下去,他又垂下眼帘,低头看着吃了一半的蛋糕。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目光,把复杂的情绪统统掩盖。
隋唐没有注意到他情绪的变化,低头看着手机,回复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他看姚星澜一直没再吃那半块剩下的蛋糕,酒也喝完了,就放下了手机。
“进房间?”
姚星澜没什么表情地起身,往房间里走去。他看到那张淡漠的脸,心里有些纳闷。
不是哄好了吗?又怎么了?隋唐皱了皱眉但没多想。
跟着进了房间后,他把人直接压在床上,发现姚星澜的视线一直回避着自己。他盯着人看了会儿,俯身去吻那抿成一条直线、嘴角微微下垂的嘴唇。姚星澜却偏头躲开了他的吻。
隋唐生气了。
“你又怎么了?不让亲?”他抬起身,面色不大好看。
回应他的只有沉默。
他从来没见过姚星澜这副半死不活的态度,心里头不由烦躁起来,火气直冲大脑。
“见过旧情人就给我甩脸色?”他冷笑一声,语气不善,“摆这么张脸给谁看呢。”
姚星澜只是看了他一眼,目光里蕴藏着他看不真切的情绪,依旧没有说话。
隋唐没耐心了,直接把人翻过去,扯掉碍事的浴袍,里头是一丝不挂的、有些苍白的身体。他抽出还塞在后穴里的玩具,给自己撸了两把,就带上套,随意抹了点润滑液,直接插了进去。
阴茎的尺寸还是比玩具大了不少,姚星澜明显有点吃痛,双手紧紧抓着身下的被单,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发出一声沉沉的闷哼。但他依然没说什么,黑色的碎发遮住了他的面庞,隋唐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看到紧紧绷着的脊背,看上去竟有些嶙峋可怜。
没由来的火气让隋唐在性交过程中毫无怜惜,他把身下的屁股高高抬起,双手扣着凸出的胯骨,大幅度晃动腰身,猛烈地冲撞娇嫩的肉穴。他听到身下的人发出苦痛却压抑的声音,看到那双抓着被单的手上全是暴出的青筋,从白得跟纸似的皮肤上显露出来,万分扎眼。
他一边用力操干,一边掌掴身下的屁股,把两瓣白臀打得全部发红。姚星澜默默忍受着,甚至没有像往常那样,在感到疼痛时会去抓他的手臂。
一场毫无交流的性交,成了他单方面的泄欲。除了性器在后穴里不断地抽插,他和姚星澜之间不再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他觉得很没意思,于是按着那颤抖的削瘦的脊背,用力顶了几下后射了出来,草草结束了令人兴致全无的性交。
他从男人的身体里退出来,径自去了浴室,也没管趴在床上还在颤抖的人。简单冲了一下后走出来,他看到浑身赤裸的姚星澜还在喘息着。
本想说点什么,但话到嘴边又收住了。他走到另一侧,直接躺进被子里。
过了一小会儿,姚星澜才起身,有些艰难地下床。他的视线落在那单薄得有些可怜的后背上,看到被自己折腾了大半天的屁股整个都在发红,喉咙竟有些干涩。
姚星澜在浴室里冲了很久才出来,躺进被子里的时候,身上带着沐浴露的香气和潮湿的水汽。他背对着隋唐躺下,安安静静地不出声。
他们很少在床上是这么睡的,每次隋唐都会伸出手臂,而姚星澜会躺进男人的怀里。他们总是能在性爱后近距离地听到对方的呼吸,感受对方皮肤的温度,四肢相缠像情人一样。但今天谁都没动,一个仰躺着,一个侧卧着,中间隔着冰冷的一大块床单。
隋唐关了灯,闭上眼。黑暗中只能听到此起彼伏的很轻很轻的呼吸声。
他觉得有些吵闹。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低声问:“你还想着他吗?”
他以为姚星澜今天这样的态度是因为见到了邵文慈,或许曾经爱得太深,经年累月的痛并没能完全磨灭深种的情根。就像自己以前那样,明知不值得,还是一次次无法克制地对那个人产生各种情绪。爱是爱,恨也是爱,只有完全的无情才是彻底的放下。
黑暗中的缄默显得格外漫长,时间的指针滴滴哒哒在心里走着,他却计不清楚走了多少圈。正当他以为姚星澜睡着了的时候,身旁轻轻传来两个字。
“没有。”一如他初见这个人时那样冷淡,没有一丝情绪。
隋唐侧过脸去,试图在黑暗中寻找他的轮廓:“那你还恨他吗?”
又是沉默了一会儿,姚星澜声音淡淡地回答:“不恨。恨一个人太累了。”
“那爱一个人呢?”隋唐问道。
被子和床单摩擦发出轻轻的响动,过了很长时间,他才听到姚星澜低声说:“爱一个人更累,像在地狱里一样。”
听到这个答案,隋唐的心动了动。他有点分不清楚自己究竟产生了什么样的感受,灵魂深处沉睡的东西,对所有人都避而远之的东西,似乎正在他自我打造的牢狱之中醒来。
可他并不愿意改变什么,他不喜欢内心的捉摸不定,不喜欢这种不可触知。十多年前经历过揪心的苦痛、绝望的呼喊以及所有无眠的夜晚让他坚信,只要没人走入他的心,那颗心就可以一直空虚又光明,不需要再因为痛苦和幸福而分裂成两半。
他轻轻笑了一声:“是啊,所以只要不爱人就可以了。”
是啊,要是能不爱人就好了。
姚星澜的五指攥紧了枕头的一角,把自己的掌心都掐疼了。这是他早已知晓的答案,但亲耳听到的这一刻,他依然觉得心被重重摔在地上,男人漫不经心地走过,把它碾碎。
人的心总是与意志势难相容,两者在情感与理智间来回拉扯,进行着永恒的殊死搏斗。可这一回,他的意志落败了,他无法靠意志决定爱不爱一个人。
明明他找不到通往那颗心的路径,似乎即使他怀有爱意,都无法进入其中。但他不知道该如何放弃,他的心已经失控了。
身旁躺着的人没有再回应什么,黑夜沉默着,沉默在什么都看不到的寂静里。可隋唐听到了,他听到了压抑的啜泣声,轻得几乎不可耳闻,却牵动了空气中丝丝缕缕的震颤。
他看到过姚星澜在快感刺激下的生理性泪水,许多次,明明是水却能令他的欲望不断燃烧。但今晚的眼泪却似乎是内在的崩塌,他没有见过。姚星澜在他面前从不示弱,总是无比冷硬,仿佛这个世界上除了性爱,没有别的事情能让他露出不一样的表情。
为什么会哭呢?是在为谁哭呢?隋唐感到困惑。
他也见过其他床伴的眼泪,当他提出终止关系时,他们或声嘶力竭或声泪俱下地恳求他不要离开。爱令人变得卑微难看,隋唐面对这样的眼泪,心里不会有一丝动摇。他会冷漠地甩开抓住他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此时此刻,他知道自己应该像往常一样,装作睡着就可以了。
别人的眼泪,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只不过睡过几次,他又何必去在乎。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做不到。姚星澜的眼泪像是浸染了他的心,令他无端感到难过。
他侧过身去,似乎用了一些时间下定决心,才慢慢伸出手臂,从背后把人抱进了自己的怀里。这一瞬间他感觉到了怀里的人无比僵硬,但整个身体都在微微发颤。
“怎么哭了?”他低声问。
怀里的身体紧紧绷了起来,却依然止不住颤抖。过了很久,他才听到一声哽咽的“没哭”。
隋唐沉沉叹了口气,用了点力才把人翻过来,与自己面对面。
“你就是嘴硬。”他有些无奈,尽量让自己的语调温柔一些,“让我看看哭成什么样了?”
黑暗中传来闷闷的却有些委屈的声音:“这么黑,你又看不到……”
隋唐一手环着削瘦的肩膀,一手轻抚上被眼泪打湿的脸颊,凭着直觉凑近,在满是泪水的眼睛上轻轻吻了两下。
“这样就看见了。”
姚星澜听到隋唐的声音深沉却无比温柔,好像这个男人正爱着自己一样。他的心徘徊在狭窄的棱角上,摇摇欲坠地在一条看不见的界限上抵抗着诱惑,可隋唐的一个拥抱、一个亲吻和一句话就像一只无情的手,直接把他推入了地狱之中。
他爱上了隋唐。可他知道隋唐并不爱他。
黑暗在他的身体上方无尽伸展着,他被吻着,被拥抱着,却依然流着泪,仿佛预知到了自己悲哀的命运:比痛苦更持久且更伤人的,是深知无望却依然抱有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