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看书日>都市言情>长批后被皇兄弟们玩烂了> 第四章 弟弟的脚又小又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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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弟弟的脚又小又软(1 / 1)

齐知序还是高估六岁孩童的病愈能力,第二日他体虚腿软,还是没能下床,吃饭都要人搀扶投喂。

萧淑妃重视念书,儿子溺水后卧病在床都要安排学士授课,甚至只要能下床,也得布置简单的作业。

齐知序被骄纵惯了,从小任性妄为,也不敢在念书这件事上跟母亲叫板,只能躺在装病,才能免作业。

齐谨每日早起去书房念书,偶尔才会去看望母亲。在萧淑妃面前极尽恭顺,说话讨人开心,仿佛真的将她当做生母,言行举止令人作呕。

齐知序猜想,刘才人的身体不好,总是卧病在床,又得不到及时的医治,早就落下病根,没两年就会过世。

她提前为儿子谋算,选了心底善良的妃子做齐谨的养母,派心腹采芸贴身教导,保证儿子后半生无忧。

那说鬼话的方士,估计也是收了她的钱才胡说八道。

可她住的地方破旧如冷宫,真的能够买通母亲拿百万两银子供养的方士吗?

难不成,方士说的是真话,齐谨命硬,真能旺他到二十六岁?

齐知序看向屏风后面的卧榻之处,发现齐谨坐着,似乎在写什么,于是下床走到跟前。

他的个子小,但手极快,趁着齐谨不注意就把纸抢到手里,白纸黑字赫然写着:“母别子,子别母,白日无光哭声苦。”

齐谨被抢了纸,也不敢动怒,只是低眉顺眼恳求:“六弟,还请你把它还给我。”

齐知序随手就把纸丢在地上,冷哼一声:“你思念刘才人,为何不去看她,还要在这里假惺惺地讨好我母亲?”

齐谨蹲下来捡纸,手背却被踩住,是一只小巧圆润的脚,春日里只着薄袜,还能感觉到丝丝暖意:“六弟,还请你抬脚。”

“呵!”齐知序脚上用力踩出红痕,嘴上也不饶人:“你和你母亲都是心机深沉之人,见我母亲善良就算计她,我可不上当。齐谨,我早告诉你了,想在淑景宫里待下去,就得受罪。”

他太小了,没办法出面让齐谨滚出去,也不能雇人杀掉齐谨,那就只能逼齐谨离开。

可是他似乎低估了齐谨的隐忍,哪怕被踩得发出闷哼声,也不曾反抗,只是低垂着头,像只沉闷的龟。

才十岁就有如此心性,难怪日后能够将他害到那般天地,这厮是断不能留了!

齐知序忽然猛踹齐谨一脚,又朝着他的脸扇了一巴掌,“滚啊,齐谨,我真是恨死你了!”

齐谨的脸颊辣痛,眼神茫然,不可置信地去看自己的六弟,发现那双眼睛水莹莹的,鼻尖泛红。

打人是齐知序,要哭的也是齐知序,看着却是可怜,招人怜惜。想不通六岁的弟弟为何对自己抱有如此大的敌意,可是他却是半点移不开眼,愣愣地盯着。

齐知序从小就是这样,情急就会流泪。如今看到昔日的仇敌兼好友,愤恨交加,果然忍不住,泪水都在眼眶里打转。

门忽然被推开,宫女惊叫起来。

萧淑妃立即走上前,她看清楚齐谨脸上的伤痕,任凭平时仪态控制得多好,此刻头上的流苏也开始晃动,终是打了齐知序的手心,厉声道:“跪下!”

母亲的声音几乎要传遍偌大的偏殿,明显是处于盛怒之中。

齐知序跪下来,登时委屈地掉了眼泪。他很想告诉母亲,不要留齐谨在身边,他日后会害死儿子,可是六岁孩童说出来无人会信。

萧淑妃按了按太阳穴,让人扶齐谨坐下来擦药,看向齐知序:“序儿,平日里我只当你年少顽劣,可是你如今却对救自己的兄长做出这种事,实在令人心悸,也不知是谁教坏了你?”

闻言,服侍齐知序所有的宫女太监齐齐跪下来认罪。

萧淑妃到底仁厚,也不会拿手底下的人撒气,只是叹气道:“罢了,无论是否有人教唆,都是你品行不端。罚你跪在这里,明日我再来,看你是否知错。”

齐知序身形挺直,绝不服输:“孩儿没错,母亲不该把外人养在淑景宫。”

齐谨记得母亲的教诲,还是出声替他求情:“淑妃娘娘,六弟年纪小不懂事,而且大病初愈身体,久跪伤身,还是算了。”

萧淑妃看到别人的儿子善良懂事,深感自己教导无方,更是铁了心要惩治齐知序,起身带着一众人离开,不许任何人帮他。

虚伪的齐谨,要真想求情,直接编谎话说自己脸上的伤是宫女太监打的,与他无关。说的一堆废话,不就像是想彰显自己宽容大度,衬得他阴险恶毒。

齐知序恨得牙痒痒,还偏要跪到明日,让母亲知道自己的决心,非得逼走齐谨才罢休。

然而到了夜里,他又饿又困,还是不跪了,坐着给自己揉腿,咒骂齐谨。

淑景宫里的宫女太监们平日都听母亲的话,这会儿连个人影都没有,更不会来给他送饭吃。

门被锁着,齐知序搬着凳子去窗边,打算翻出去找吃的,却听到熟悉的声音。

“六弟,我去厨房里拿了糕点,你到窗边我递给你。”

“滚!假仁假义的狗东西,我才不吃你的糕点!”

齐知序刚骂完,外边就没声了。偏殿陷入死寂,烛火映着帘幔现出大团大团奇形怪状的阴影,偶尔还有呼啸的风声。

他从前最怕黑,也怕鬼,夜里要钻进齐谨的被窝里才能睡着,持续十年,直到他娶妻立府。

然而在暮方台被囚六年,经历生死离别,早就不惧黑暗。

齐知序盯着齐谨的床榻,还是和前世一样的位置,不仅心生感慨。

良久,月小如点,蜡烛燃掉半截,外边又响起声音。

“六弟,吃点吧。”

居然还没走,这都过了四个时辰。真有耐心,难怪上辈子能谋划二十年,害他那般凄惨。

齐知序愤恨地踹了脚步的凳子,却发现自己力气全无,瞬间倒在地上,疼得呻吟起来。

听见响动,窗边立即出现齐谨的脸庞,他站在高处,忧心忡忡:“六弟,你可还好?”

齐知序慢慢地坐起来,剜了他一眼:“滚,我不想见到你!”

齐谨眉心微蹙,他不明白为何甚少见面的六弟会记恨自己,不过到底是六岁的孩子,坐在地上就像团馒头,可爱得紧:“那我去唤宫人给你送吃的,你且等着。”

那可不行,若是宫女给他送吃的,定会传到母亲耳朵里,岂不是丢了脸!

齐知序着急站起来,大声叫住他:“站住,你不许去,敢去我就打断你的腿!”

他刚重生不久,总是不能意识到自己只是六岁的身躯,说出任何狠话都绵软无力。

齐谨看出他好面子,嘴角漾开笑意:“那六弟还是上来接糕点,要不然我就去告诉淑妃娘娘。”

齐知序气得满面通红,站上凳子,朝他啐道:“真不要脸!”

齐谨不答,费力地移开窗户,把一盒糕点递进去:“六弟,倘若我有哪里让你不如意,你可以明说,我定会改。还望你莫要再同我闹脾气,多多担待。”

他惯会说好话骗人,哪里都不好,恨不得他现在就去死!

可此时的齐谨也只是十岁,哪里会懂,等自己稍大一些培养死士,再把齐谨弄死。

齐知序抱着糕点下了凳子,不再多言,甚至扭过身背对着齐谨。

见状,齐谨也识趣地退下,悄声合上窗子。

第二日萧淑妃早早来到偏殿,发现儿子蜷缩着身体躺在地上,睡得香,于是把他抱起来,轻手轻脚地放在床榻。

齐谨注意到食盒被齐知序藏起来,小嘴也擦干净了,暗叹六弟心细。

萧淑妃掖好被子,就对齐谨道歉,承认自己是慈母,确实不能严格要求儿子,还望他念在齐知序是弟弟的份上,宽容大度。

其实无论品性多好的嫔妃都不会对养子和亲子一视同仁,不过萧淑妃已经胜过许多人,才会被刘才人选中。

齐谨没有不满,反而还主动要求守着齐知序。

萧淑妃越发愧疚,又送了他许多财物,还差人去看刘才人。

晌午,日光透过雕花窗格洒在锦被上,香炉里的沉香随着云雾弥漫开来。

齐知序睁开眼又看到齐知序,拿起枕头就扔:“你怎么还在跟前惹人烦!”

齐谨精准接住枕头,正想解释,隐约听到一阵娇笑声,应当是其他嫔妃来了,于是看向门口。

还未见嫔妃,就有一个穿着蟹壳青衣裳的孩童急匆匆地跑进来,扑到齐知序跟前:“六弟弟!”

孩童脖间挂着长命锁和珊瑚珠串,腰间甚至还挂着上好的羊脂玉佩,走路起来还有银铃响声,好不活泼。

齐知序一看到他的脸,就知道是齐显那小子,怒气立刻涌上来,但不敢推开,只敢骂:“小无赖,不许叫我六弟弟!”

齐显还是六岁小孩,被他凶一句,委屈地红了鼻子,一抽一抽地:“可,可是母亲让我叫你六弟弟。”

齐谨顿时明白过来,这是陈贵妃的儿子,两个妃子的孩子吵起来,他必定受牵连,忙劝阻道:“六弟,五弟确实比你大,当然可以唤你做六弟弟。”

齐显慢慢转过头去看齐谨,歪着头思考,在想面前的人是谁。

齐知序一想到齐显未来是齐谨的左膀右臂,连忙捂住他的眼睛,把头转过来面对自己:“不许看他,只许看我!”

齐显:“为什么啊?”

萧淑妃和陈贵妃恰好进来,后者见状捂着嘴笑起来:“显儿又在胡闹呢,你六弟弟病未好,可别伤着他。”

齐知序立即松开手,他可惹不起圣眷正浓的陈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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