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瞥周围的各位大臣,他们各个瞠目结舌,不比我镇定多少。
“美人哥哥,一会儿去我府里坐坐吧。”他拉了我的手,摇晃着。
我抬头看眼前这堂堂七尺英伟男儿竟然像个孩子般的顽痴,突然灵光一闪——这便是福王爷伏福。
对了,当时也是抚城王帮我“解围”的。当时满朝文武皆木然地看着,抚城王也是如方才这般挺着肚子急急走了过来,轻松地将我扒拉开去,然后又一把福王爷将搂在怀里说:“这样乱跑,摔了可如何是好,还是臣送您回府吧。”
福王爷挤出个笑:“有劳皇叔了。”
爹曾说过,伏福是先皇的长子,自出生之时,便封为太子。太子长当今皇帝伏庆两岁,他过十岁生辰之时意外坠湖,获救醒转之后,便痴痴傻傻。
先皇对这个长子非常爱护,直到全国名医都说“太子之疾实在无方可医”,这才转封伏庆为太子,改封伏福为福王爷。
爹还搂着我的脖子,悄悄对着我的耳朵说:“当今皇上和福王爷的关系有些微妙,福王爷那次坠湖也许不是意外。”
这件事的真假我是无从判断,但从那日看来,关系微妙确是不假。
这也难怪,毕竟先皇临终前,将统领扈都一半兵权的兵符交给了福王爷,而不是当今皇帝。
要说这扈王国的兵符分配,着实有些意思。
开国皇帝认为从古至今,从逼宫篡位,到起义投敌,各种叛乱多半是从皇族内部挑起来的,究其根本,是权力惹的祸。于是开国皇帝立下规矩,太子必须确立为长子,从出生之时即予册封,之后严加管教,什么蠢材都能□成“明君”——明日之君的简称(这句话是本监国推理得出的,原话当然无处考证,史官可没本监国心思这么细密)。其余儿子则或是封侯或是赏地,并平分兵权,一旦有人篡权就群起而攻之。
扈王国总共辖五区——西部符区,东部孔区,中部扈都,北部唐区,南部宋区。当今,除扈都,其他四区兵力兵符分别由四位掌辖的侯爷与当今皇帝各持一半。扈都区域最为广大,可兵符却不在皇帝手中,而是由抚城王和福王爷各掌一半。
为防不测,开国皇帝还设有一招暗棋,各区兵将中均有相当一部分暗兵同时受一暗将调遣,暗将共有五名,由开国皇帝秘密选定,暗兵由暗将选择编排,藏入各区军中;此后,各种身份由父传子,子再传孙。传说中五员暗将只听命于五将令,这五将令便由皇帝掌握。
这扈都的兵符,先皇心疼福王爷是个傻子,怕不受皇帝待见,所以赐予一半,容易理解。
另一半给抚城王,确实有段故事。
据说,抚城王和先皇是一母同胞。
那时候,抚城王是抚城侯,先皇也还是皇帝。皇帝总担心抚城侯存有他想,有些提防。
一日,皇帝突生暴病,就要不久于世,正准备立下遗诏。
史官笔都研好了磨,刚要落笔,皇帝突然一蹬腿儿,从龙床上跳了起来。
史官以为皇帝诈尸,赶忙钻到了桌子底下,不停哆嗦着:“皇上啊,臣写您的艳史只为赚点儿外快,您仙去可千万不要带着我啊,我第六十房小妾还等着我拜堂呢。”
皇帝立刻拔下床边的宝剑,让史官先去了。
怎么就活过来了呢——皇帝这边儿正纳闷儿呢,那边儿有人报说抚城侯正在开坛祭祖,一遍遍诚心祈祷上苍,声声念着要将自己献给上天,替皇帝受难。
这时又有人来报,说皇帝病愈之时,抚城侯突然病倒。
皇帝一听,两行清泪哗啦啦地流了下来。然后就去慰问功臣,赏这个赐那个,没少破费,特封他为王,可终身居于扈都,还顺带着把兵符也给了他。
再说说这个福王爷,先皇也赐给他不少好东西。他在宫外的芷铎殿富丽堂皇,堪比皇城。他平日很少外出,待人却极为大方,经常将一个个斗大的夜明珠、澄澈晶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