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天幕暗沉到绝望,如同怪兽腹腔。
陈顺骑着马,护着杜蘅,两人一马,在山坡高处一起看完长达两分钟的球状闪电。
他不懂什么是卡普坦,什么是暗物质,什么是拉马努金,什么是原子核,但他听懂了这些陌生词汇下,她虔诚的期待。
被滚地雷击中,看着还好好的一个人,一碰碎成粉末。
陈家坝上不是没有过倒霉的可怜人。
这么可怕的东西,她攥着双手,拇指甲盖捏白了大半,越看越兴奋。
陈顺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原来也会有这样开怀,高兴的表情。
为这样的表情,他也失了坚守。看完吧,既然她说这是天大的幸运,难得见到。
天地间。
仿佛只剩他和她。
眼前是无边无际,一个全新的地球,近乎末世的场景,风声残酷,陈顺看不懂球状闪电,但他认同杜蘅说的——这是天大的幸运。
他一生,最大的幸运。
在他的马背上,在他胸前,安然无事。
*
杜蘅用尽量通俗的话解释球状闪电。
陈顺听得很认真,末了说了句:“照这样说,名字给人起错了。”
“你觉得该叫什么?”
杜蘅问。
陈顺语塞,表示不知道。过了一会儿,发现她仍然期待地看着自己,总不能不说话,于是带一点赧色,尝试着说:“……电光火球?”
“电光火球?”
“你说它不是闪电,和雷电形式不一样,所以我才……”陈顺挠挠眉梢,“起的不好是不是?”
在读书人面前卖弄,他怪不好意思。
杜蘅却上来捧住他的脸。
像当时捧他看球状闪电一样,主动吻他,带出他和当时一样诧异,瞪大眼睛的表情。陈顺很快反应过来,抚摸女人纤软的腰。
他一点一点从坐姿撑起,高大身姿渐渐舒开,直到把女人吻得需要仰面来承接他潮湿撩人的爱意。
“小蘅,你还没说好不好。”
厚实的舌头从底部顶起她的舌,一副对她给的一点甜头要涌泉相报的架势。
流心柿子的甜味传递到陈顺舌面。
舌头从刮弄变成暧昧不明的戳顶,他顶她的小舌,湿湿滑滑地顶着,像开冻的河水托起一朵春华,掌住她后脑的手,食指正簌簌沙沙摩着她的耳骨。滋滋的亲吻声一迭接着一迭。
他好热,好温暖。
底下那根东西已然隔着裤头,硬邦邦地戳到了她。
“小蘅……”
杜蘅的心乱蹦了几下,舌头被他含住,说不出话来。
他出了些汗,一点淡淡的牲口味藏在汗气里。
很特别的体嗅。
很能醉人,她不讨厌。
比牲口还好养活,还耐活的男人,胸肌跟着鼓胀了起来,他把她顶到房门边上,粗重的喘息喘得很克制,仿佛不远处有外人在场。
声音只绽放在她耳边。
如同子弹有它自有的射程。
一只手在她腰上抚摸,隔着衣服徐徐往上,摸到内衣扣子时顿了几顿,又慢慢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