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做了作风整顿的第一个典型,这在煤管局成了特大新闻,许多职工暗地里欢欣鼓舞,大快人心,上厕所碰上欧阳山都禁不住要钦慕两句,鼓励其继续革命,人民群众都在背后支持你。
欧阳山嘿嘿一笑,他早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不信就治不服他赵浪,再说这次运动不得人心,现在机关干部谁还愿意老老实实的呆在办公室上班?有门路的做生意,有一点权的膀老板,没门路也没钱的需要自由,三朋四友吹牛打打小麻将,上网炒股,看电影、看小说,都在各自寻找乐趣,这作风整顿一搞,等于将大家变成了囚徒,什么也不能干了,工作就那么多,人多事少干完便闲着无事,无事便要生非,既然有欧阳山副局长领头闹事,全局职工乐得在背后附和。不到半月,欧阳山支持的队伍在不断壮大,赵浪除了几个软骨头跟着,基本上成了孤家寡人。局里定的制度到像是专为局长设的,其他职工如果有什么耽过,欧阳山一律不闻不问,后来连纪录的小吴也和欧阳山一个心思了,她还年轻,不想得罪大多数人,赵局长毕竟干不到一辈子局长,何苦给自己树这么多仇敌呢。
“你娃娃脑壳也够烂的。”申外财也不得不服,“我当初怎么没想到这一招呢?笨啊,看来咱们哥们今后要多交流。”
“哈哈哈……”欧阳山得意的大笑,满脸秽之色,对申外财说道:“你老兄也不差啊,这几年钱搞够了?听说还在市里养了一个小?”
“我日,老子什么都瞒不过人,球大一点事人人都知道了。”
“瞒着干什么,现在哪个不是公开的搞?又不违纪违法。纪委有句‘三不’名言,‘家人不究,情人不告,纪委不查’。公安不破案,专门扫黄打非,扫来扫去现在是什么?一城嫖客半城鸡,怪现象吧。”欧阳山转头对着我说道:“要说起来,搞女人他们先锋县是最厉害的。”
我特别感兴趣,问道:“你知道那些?”
欧阳山卖了个关子,问道:“你们县长叫什么?”
“苟大全。”
“有个绰号?”
申外财抢着说道:“狗大枪!”
我靠,看来苟大全蜚声县外啊,人人都知道了。
欧阳山问我道:“他话儿真的很大?厉害得很?”
我摇摇头,“我哪里知道啊,又不能脱了裤子检查。”
“呵呵呵,你不能脱,想脱他裤子的人多的是,你们知道吗?”他突然神秘兮兮的说道,“苟大枪还真他妈的有女人福,前些年和财政局的小女子搅在一起,那女子连朋友也不想耍,啧啧啧,如果不是功夫过硬,女人会这样傻?后来提拔成统计局副局长,终于嫁了出去。”
“有这回事?”申外财不信,想在我这里求证。
我点点头,说道:“大体是这样,至于是不是像欧阳局长说的功夫过硬,谁也不知道了。”
“不知道?我给你说陆局长,我的一个同学在你们财政局,曾经一起出差,亲耳听到过二人干事,那女人也是个浪妇,整舒服了声音多大,隔着窗户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他猥亵一笑,“这可是很机密的事,没几个知道,最近,苟大枪又泡了一个女人在身边,他奶奶的,你们没见,那女人真他妈的的水灵,气质也好,听说是大学生……”
我头“嗡”了一声,他说的不是李冰冰么?难道二人真的……顿时感觉头昏眼花,四肢无力,只听得欧阳山的声音在耳边“嗡嗡嗡”的回响。我镇定了一下心神,虚弱的辩道:“在一起不一定就证明二人有那些事嘛?”
欧阳山哈哈哈一阵大笑,那声音特别刺耳,特别挠心,“我说老弟,苟大全是什么人?官不求做大,有女人就成,到嘴边的肥肉不吃,他会这样傻?今年他带着那女子到我们县来过一趟。”
“怎样?”申外财问道。
“唉,别说了,如果是我换做苟大全,这辈子能搞上这样一个女人,不做官又有什么了不起的?一个字:值!”
“真有这样好?”
“你不信?问陆川,他肯定知道。”
“陆局长,你嘴紧哪,和你同室近半个月,居然不见你透露一点风声。”
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当时的心情,好像只是迷迷糊糊点了点头,算是对欧阳山做了回答,然后借口上洗手间,躲在厕所里慢慢气苦,看来这些事不信也没多大意义了,人人都这样想这样看,再深究上没上床还有意思吗?无论怎样,我陆川这顶油光发亮的绿帽子是戴得稳稳的了,局里的人怎么看?全县的干部怎么看?我陆川还好意思直立在天地之间吗?
厕所里呆了十几分钟,申外财不停的给我打手机,问怎么这么久,大家都等我现场新闻发布呢,我趁机说肚子吃坏了,要去药店买药去,叫他们不必等我了。
我踉踉跄跄出了酒楼,转过一条大街,准备躲开熟人,打车回学校。
“愤怒、屈辱、百年难洗的耻辱……”我脑子里不停的崩出这些难受的名词,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从此生活在暗无天日的地丨穴里。
我心浮气躁,肩膀撞了人也不知道,直听得身边一声“哎呀……”回头一看,才知把一个女子撞翻了,赶忙上前扶起道歉,我和她正好眼光相对,双方都吃了一惊:“是你?!”
“是你?郎燕!”
郎燕被撞得不轻,一脚一瘸一瘸的,我捡起一边的包,把她扶到一个供游人休息的街椅上坐下,“看看,伤得怎样了?”
郎燕掀起裤腿,露出白皙的小腿,只见膝盖上蹭破了一片皮,还好是冬天,衣服穿得厚,只有一咝咝血丝沁出来,不是很严重,疼痛是肯定的,我不住的道歉。
郎燕忍着疼痛埋怨道:“你想什么呢?失魂落魄的,我让都没让过。”
“对不起,燕子我陪你到医院看看吧?”
郎燕把我看了一眼,说道:“不用了,就是有些疼。”
“那,我送你回家?”
郎燕仿佛没听见,问我道:“陆川,你的qq呢?你一直没和我联系,是不是给的一个假号?”
“怎么会呢?”我把qq号背诵了一遍,其实我重新换了一个,怕的就是她来“骚扰”,我不好对付。
“看看,就是记错了嘛。”她拿出手机,翻出记录的号码,“一点都不对。”
我假装拍了一下脑门,埋怨道:“唉,你看我这该死的记性。”
郎燕疑惑的看着我,问道:“你不会是有意说错的吧?”
“怎么会呢,燕子,你想多了哈。”
“算了,反正也这样了,你把现在的号码说说。”
我只好老老实实说了,她盯了一遍:“这次不会错了吧?”
“向保证,一定不会错。”
“?他老人家能认得你不?”
“燕子,你毕业了?”我看她一身时装,虽然不如黄依依那样漂亮,可看起来也是落落大方,娇俏可人。
“毕业一年了,在市里工作。”
“可以啊,出来就这样高。”
“可以什么,在地税局,天天数字,烦都烦死人了。”
“别知不足了,我想烦还烦不成呢。”我说的是真心话,像税务局这样的垂管单位,工作轻松,权力又大,福利待遇人人羡慕,她如果不是有一个当县委书记的父亲,想进税务局?门都没有!
“别说我了,你呢?你怎么样?”她仰脸定定的看着我。
我心里又一阵伤感,有气无力道:“什么怎么样?老样。”
“和她……你们结婚了?有小孩没有?”
我摇摇头,回到:“脑壳有点昏。”
郎燕奇怪的看着我,问道:“怎么回事?大美女呢,你们出事了?”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不知道该怎么说,叹了一口气,说道:“燕子,我今天情绪不好,改天说吧,改天我把什么都告诉你。”
郎燕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娇憨道:“改天?改天是什么时候,你们先锋县那么远,难道要我坐车来听你的故事?不行,就今天说,现在说。”她大小姐脾气发作,双手抱起我手臂摇晃着,不过这是一种女人可爱的撒娇,算不得强求。
我一点心思也没有,这种让男人倍感耻辱的事,怎可以在一个喜欢你的女孩面前诉说呢?我摇头拒绝,态度很坚定。
郎燕没办法,另来了一招,看着自己的膝盖说道:“你说怎么办吧,我走不了了。”
“我送你回去。”
起身招了一辆的士,扶着她上了车,车到小区楼下,郎燕似乎腿都没法弯曲了,一动便痛得大叫,我知道这种情况是有的,如果一直动着,估计情况还好些,刚才在椅子上坐得太久,又在车里不能动弹,血液淤积,肯定是加倍的疼痛,但也不至于像她这样,站也无法站,靠在我肩上,动一动连眼泪也快要流出来了。
看看她家四楼,我低声说道:“背你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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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节108【憋屈】(求鲜花)
她害羞的看我一眼,上前打门,我正准备告辞,房门已经开了,刘姨出来一眼看见我和郎燕在门口,很是吃惊,我只好叫了一声“刘姨。”
“是小陆啊,进来吧。”
我告辞的话已经说不出口,看样子刘姨已经误会了我和郎燕的关系。
郎燕一瘸一瘸的呲牙咧嘴进了房间,刘姨心疼道:“燕子,你怎么了?”
郎燕露出白白的牙齿微笑道:“没什么,不小心绊了一跤,是陆…大哥送我回来的。”
刘姨正忙着给我倒开水,我急忙起身接过,她关心道:“厉害吗?去医院看看?”
“唉,没什么,就蹭破点皮。”
“你一辈子都大大咧咧,一个姑娘家这么粗心。”
我正要解释,郎燕立即接过话题:“人家一时没注意嘛,偏你这么多啰嗦。”
“怪我啰嗦?我不啰嗦你能长这样大?”
“哎呀,你有完没完?陆大哥还在这里呢。”
刘姨笑着对我说道:“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都惯坏了,大人说话光顶嘴,谢谢你啊小陆。”
我连忙说:“刘姨,我应该的,应该的。”
“看看,人家陆川多礼貌?”
郎燕笑着道:“是啊,我没礼貌,陆大哥好,你认他当干儿子嘛。”
此言一出,我腾的脸上发烧,刘姨也不见怪,笑道:“你这傻女子,我认他干儿子,你们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刘姨笑着进里间去了,边走边摇头,“真是不懂事。”
郎燕做了个鬼脸,问我道:“我叫妈认你干儿子,我们不就是兄妹吗?”
我只有嘿嘿一笑,不好给她说明,看来郎燕虽然参加工作了,可人事经验还相当欠缺。
我坐了一阵,寻思该走了,于是说道:“燕子,我在参加市局的培训,时间不早,我得告辞了。”
“怎么,你要走了?”她脸上写着明显的失望。
我点点头,“有时间再来看你和刘姨。”
郎燕见我态度很坚决,低声道:“你还会来吗?”
“我会。”
“妈,陆大哥要走了。”
刘姨匆匆从里屋出来说道:“小陆,吃了饭走嘛。”
“不了,学校晚上要清点人数,完了不好赶车。”我张口撒了个谎。
“哎呀,看你送燕子回来,饭也不吃就走了,我怎么过意得去?”
我起身出门,郎燕想起来,我连忙止住。
出得小区,打了一辆车,直接回到基地,申外财等还没回来,估计今晚又在城里过夜了。
这一夜,我辗转反复,折腾到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此后几天,我尽可能躲着二人,尽量和他们少搭言,我害怕他们的再问起........好在培训班很快结束了,我长长松了口气,急急忙忙便要回先锋县,离开半个多月,毕竟还是有些思念。每天在电话里,李冰冰都要拉拉杂杂说上一大堆事,我“嗯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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